霍承起推开自己,这是言柳怎么也没有写想到的,她狠厉的扫了一眼黑衣人,刚才还持刀的黑衣人手一抖,转而向言昭离刺去。
人群已经疏散的差不多,空出了空道,翠鸣协着一众侍卫赶来。
“王爷,六殿下。”
有了援兵,场上的局面迅速反转,言昭离也能稍稍喘口气,她擦拭着剑上的鲜血,沉声道:“留一个活口。”
言柳先是探了霍承起的脖侧,感受到还有微弱的跳动,她心里松了一口气,抱起已经昏倒的霍承起,迅速说道:“皇姐,这里交给你了。”
“好。”
最近的医馆离这里也要经过好几条街,言柳将霍承起抱到马车上,疾声而去。
兰香:“殿下,时间快到了。”
兰香说的是与宋丞相约的时间。
言柳的目光落在霍承起苍白的面容上,他眉间拧紧,似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她道:“把他送进医馆,我便离开。”
“记得,打好掩护,万不能被人察觉。”
“是。”
马车停在一处医馆前,医馆的人早已收到消息,站在门口等待。
“殿下,请往这边走。”
穿过前厅,便到了后院的厢房,言柳将人放在了床上,正欲离去,才发现衣角被一双手紧紧的攥着,原是刚才在抱他的时候,他无意识的攥住眼前之物。
言柳撇开他的手,他反倒抓的更紧了些:“殿下……殿下……”
正为霍承起诊治的医师见状:“殿下,霍郎君意识还未清醒,会下意识的抓住信任之人。”
真奇怪,意识不清醒,倒格外信任她。
兰香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殿下,该走了。”
言柳再次撇开霍承起的手,霍承起察觉到什么,反复念道:“殿下……不要……离开。”
“不要……离开。”一滴泪缓缓从眼角滑落。
医师建议道:“殿下留下来并不会碍事,说不定会有助于霍郎君的治疗。”医师以为言柳要走,是觉得待在这会耽误治疗。
言柳用旁边的剪刀,干脆利落的将他攥住的衣角:“不用,本皇女还有要事,你接着治疗,要是有误,唯你是问。”
“草民定会全力以赴,不负殿下所托。”
出了房门,言柳不放心的对兰香嘱咐一句:“拿了我的牌子,再去宫里找御医来看看。”
兰香不解:“殿下如此放心不下霍郎君,为何不干脆等霍郎君脱离危险后再走。”
“机会只有一次。”
宋柠做事向来让人捉不着头脑,但有一个原则,她只会给人一次机会,如果错过今天,再想让她下注,除非付出更大的代价。
*
天香楼的顶房一向是不被外人所踏进的,此刻,房内被放置众多私人物品,一美人躺在榻上,四周围了五六个男人,有的按摩,有的端茶倒水,还有的喂葡萄……
这些男人,样貌皆是上乘,且上身□□。
宋柠正闭眼享受,随后,听到窗边有响动,勾唇一笑,她按住在肩上的手:“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都下去吧。”
“是。”
“哦,对了,今晚小香服侍。”她顺手摸了一旁男人的腹肌。
被唤作小香的男子一脸娇羞:“奴家这就去沐浴焚香。”
等他们都退下去后,宋柠起身,拢了拢肩上刚才滑落的衣裳:“六殿下还要听多久的墙角?”
言柳从内室的屏风后出来,屋子分为外室和内室,中间有一块屛风遮挡。
“宋相的生活甚是恣意。”
宋柠捏起杯盏,在手上转了一圈:“生活么,本来就是给自己过的,我只是让自己过的开心罢了。”她说完,将杯盏狠狠的抛向言柳。
言柳站在原地,抬手接住这盏茶:“这便是宋相的待客之道吗?”
宋柠眯起眼睛:“你果然会武。”
这杯携带内力的茶,竟被对方稳稳当当的接了下来,甚至连杯中的茶都没洒上半分。
言武帝的几位皇女皇子中,皆学了武艺,其中,大皇女言昭离武艺最是高强,最弱的,当属六皇女言柳,自小生下来便不被重视,连去学武艺的时间都是最晚的,平常皇女皇子们四五岁便可以有师傅教学,言柳是七岁才开始学的。
她学的晚,身子弱,再加上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学了两三年也就放弃了。
如今看来,传言并不可信,言柳会武,甚至,比起言昭离,也不遑多让。
言柳喝了口茶,赞叹道:“好喝,宋相这里的茶果然也不是凡物。”
“不愧是天香楼背后的东家,只是,怎么从未听人提及过,宋相还有这层身份。”
“我只是惯会藏拙罢了,不过,在我看来,六殿下这扮猪吃老虎的能力也甚是娴熟,至少,外界可从不知道六殿下会武。”
“不过些是自保的手段。”
言柳坐了下来,宋柠给她斟了杯茶:“这话不假,不过,六殿下这次,可苦了身边的小情郎了。”
天香楼明面上是酒楼生意,可背地里,也有情报的往来,乞巧节当日,二位皇女遭遇刺杀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
“我可听闻,那位霍郎君为救殿下,现在还在危险之中,六殿下抛他于不顾,这般行径,倒是很对我的胃口。”
她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一个女人的成功之路,就得要那些男人的付出。”
“不过,要登上那个位置,还需要更多,六殿下的身上,可有值得我投注的吗?”
言柳摩挲着杯盏,微微起伏的水面倒映出她的眼睛,那一双眼睛里,满是野心:“自然是有的。”
她将袖口处密封的东西推至宋柠面前:“相信宋相看过之后,一定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宋柠拆开东西,随后瞳孔扩大,呼吸都急促了几分,面上闪过兴奋的表情:“既如此,那臣自当为六殿下效劳。”
封闭的窗户被外旁的风刮得沙沙作响,屋内的香炉弥漫出一股浓郁的香。
从宋柠改口的刹那,这份赌局,正式开始。
*
“王爷,抓到刺客了,还从他身上找到了这个。”翠鸣递上来一块圆环状玉佩,这玉佩雕刻的栩栩如生,且质感极好,一看便不是凡物。
言昭离翻看着玉佩,在内侧看到了‘段’的字样,她握紧手中的玉佩,对刺杀之人的身份有了猜测。
一黑衣人被押到言昭离面前,言昭离蹲下身子:“你是莫谢杀手组织的人。”
黑衣人瞪大双眼:“你怎么知道?”
言昭离嗤笑一声:“招式都一模一样,想不知道也难。”她抬抬手,“好了,不用问了,直接押下去。”
“接下来怎么做?”祁逾白问。他同样也看到了那玉佩。
“嗯,被母皇手底下的臣子欺负,自然是要找母皇哭诉。”
言昭离第一时间进了宫,为的就是打幕后之人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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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呈上玉佩,随后眼含热泪道:“母皇,母皇,您定要为儿臣和皇妹做主啊。”
“如此一个佳节,儿臣和皇妹受了惊,霍郎君更是为了保护皇妹,胸口被刺了一剑,至今都危在旦夕。”
言武帝握着手里的玉佩,太阳穴直跳,这玉佩,她如何会不熟悉,先帝还在位时,赐给段荣舒的,如今的尚书令,皇贵俞的生母。
她勃然大怒:“让尚书令滚来见朕。”
尚书令来的很快,在得知言昭离带着玉佩进宫后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一路上都在想措辞。
此次刺杀,是她安排的,她气四皇女的不争气,又气大皇女和六皇女的陷害,于是,买凶杀人。
尚书令进了殿中,刚一跪下,还未开始请安,言武帝就已经气冲冲走了下来,朝着尚书令猛踹几脚。
“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朕的皇女下手。”
言武帝是习武的,这几脚的力道不低,尚书令口吐鲜血,等言武帝的气散去了一些,忙在地上磕头:“臣冤枉啊,就是借臣一百个胆子,臣也不敢对殿下们下手。”
殿中一时只有她磕头的声音,头上鲜血泥泞,混着脸上的泪水一同落下:“求陛下明鉴,臣一向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会残害皇嗣,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
言武帝将一直攥在手心里的玉佩砸向她脚边:“这玉佩,你怎么解释?”
尚书令看了眼玉佩,震惊道:“这玉佩已失踪多日,怎会在陛下的手中?”
言昭离:“这玉佩是本王从刺客身上搜到的。”
“玉佩在刺客身上,便是臣指使的?王爷这未免也太过武断。”她扭头,希翼的目光投向言武帝:“陛下,此玉佩是先帝所赐,臣就算把自己卖了,也断不会把这玉佩卖了啊。
微臣断言,这必是些奸诈小人将玉佩偷了,反过来栽赃臣。”
言武帝眯了眯眸子:“你的意思是说,此事不是你而为。”
“绝对不是微臣所为。”
“陛下,中书尚书、羽林将军……求见。”
“他们来干什么?”
春秋战战兢兢道:“为尚书令求情。”
“让她们不用进来。”
言武帝冷笑道:“还未定罪,这便求情了,好,真是好的很呢?”
尚书令把头埋的很低,声音中带着惶恐:“微臣不敢。”
“将此案移交给大理寺卿查办,御史大夫协助,一月之内,给咱朕一个答案,这一个月之内,尚书令幽禁家中,任何人都不得出入。”
“段爱卿,丢失先帝玉佩的罪名也不小,传朕旨意,尚书令保管不善,降为门下左散骑常侍。”
从正二品尚书令降为从三品门下左散骑常侍,连降了三职,这巨大的落差感,并没有让段荣舒的面色改变多少,她接受的很快:“臣,谢主隆恩。”
等尚书令退了下去,言武帝揉着眉间,整个人难掩疲惫:“昭昭,你是不是对朕很失望?”
“母皇惩治不了害你的人。”
言昭离主动拉住言武帝的手:“儿臣怎么会怪母皇呢?儿臣知道,母皇已经做的够多了。”
段荣舒来自于段氏,是言国有名的士族,这些士族之间相互通婚,关系利益交织在一起,势力巨大,这就像个毒瘤,危害巨大,可一旦拔出,便会造成分崩离析的局面。
言武帝能做的,只能一点点削弱他们的势力。
“母皇,现在不能实现的,日后定能实现。”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