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放心,此事发生在我府上,我定会缉拿真凶。”言昭离又说了两句,安抚了众人的情绪。
她话不假,如此命案发生在庆武王府,她不给众人一个交代,众人只会对她的能力失望。
到了地方,远比侍从说的更加残忍,谏言大夫尸首被抬了出来,不少人都下意识的撇开视线,这……实在是有些吓人,多看一眼晚上都得做噩梦的程度。
言昭离问报信的侍从:“可知给你们指路的是谁?”
侍从回道:“奴不知,奴当时着急找大人,所以并未注意。”
“此区域负责的人是谁?”
翠鸣:“是张从。”自从发生命案后,翠鸣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名单,找到了负责人。
“带上来。”
张从被哆嗦的带了上来,她一直都在下面待命,且早已知晓发生了何事。
她跪着:“奴张从见过王爷,见过各位大人。”
“将你当时遇到二人的场景详细说出。”谏言大夫意外死去,短时间内,只接触到那个小厮,那个小厮是最大的嫌疑人。
张从:“当时谏言大夫喝醉,靠在一小厮怀里,奴例行考察,问了那男子的身份,说是叫春生,小花园的小厮,来这是为了帮好友找东西,奴还想问口号,可谏言大夫等的有些不耐,奴就不好问下去了。”
她才讲完,翠鸣接道:“禀王爷,奴查过,小花园并未有叫春生的小厮。”
张从‘砰砰’磕头:“王爷,奴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言昭离伸手,制止她的行为:“我并未怀疑你。”
“你再想想,那春生可有什么特征?”
“特征?”张从陷入了沉思,春生几乎全程都低着头,要是让她一时想出来,还真有些困难。
但这次意外的发生,一部分归根于她的失责,庆武王必是要责罚的,她只能再多提供点线索,期盼能减免些责罚。
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转瞬即逝,张从迅速的从脑海中捕捉:“奴,奴想到了,那春生的耳后有颗痣。”
她记得,盘问的时候,那小厮虽然全程低着头,可眼神时不时瞥向谏言大夫,头侧过去时,她一瞬间看到了他耳后的痣。
言昭离:“去找。”事情发生到现在,时间过去很短,言昭离早已派人封锁府上,就算凶手能逃离第一案发现场,也无法逃离整个庆武王府。
庆武王府的面积很大,可事情紧急,一炷香未燃尽,就已经把所有耳后有痣的人找了出来,包括那些朝中大臣所带来的侍从。
总共有五人,这五人,身形高矮胖瘦皆不一,未待言昭离开口,翠鸣就已经让张从去辨认。
张从从身形上排除两个胖的,在一个个询问剩下的三个,排除掉一个声音粗犷的,剩下的两个,身形极为相似,但很巧的是一个人是天生的哑巴,一个人嗓子受了伤,说不出话。
她皱着眉头,一时分辨不出来。
两人分别是门下录事和壮武将军的侍从,门下录事是正七品官员,壮武将军是从四品官员,门下录事的品阶低,见侍从仍未摆脱嫌疑,全身的冷汗都落了下来,她当即跪下:“请王爷明察,臣的侍从是臣三年前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买回来时那人牙子还曾告诉臣,这奴是个天生的哑巴,但臣见他可怜,还是买了回来,我这是有卖身契。”
她的侍从附和的‘呃呃’了两声。
门下录事瞥了一眼壮武将军,接着补充:“臣的品阶低微,且跟谏言大夫平日里并无任何交集。”
壮武将军吹眉瞪眼,指着门下录事的鼻子骂:“你个***,我***,就差指名道姓我了。”整个言国谁人不知,壮武将军脾气火爆,与谏言大夫是死敌。
两人都是同品阶的,但一个是文官,一个是武官,政见大多不合,谏言大夫认为壮武将军没脑子,壮武将军认为谏言大夫行事恶心。两人好几次差点在朝堂打起来,如今谏言大夫丧命,壮武将军的侍从脱不了嫌疑,想到两人的关系,众人也有了猜疑。
壮武将军暗恼不好,可她不善其词,只能干巴解释:“臣的侍从不是哑巴,是前些时日不小心伤了嗓子,现在开不了口,但臣保证,此事绝对与他无关。”她的侍从是自小就跟在他身边的,她对他有绝对的信任。
两人各据一方,都表明自己的侍从不是杀人凶手,在场的众人也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件事,你怎么看?”
“本来我是保持中立的,可刚才,”说话者停顿了几秒,顾忌着壮武将军就在现场,怕她听到,声音刻意压低了几分,“你不觉得,壮武将军的反应似乎大了。”
“对,我也这么觉得,一般只有心虚的人反应才会如此激烈。”
“那这场命案就破的毫无悬念了。”
“宋丞,你觉得呢?”
被唤作宋丞的女人但笑不语,刚才问她的人只能讪讪的转回头,在心里暗骂老狐狸,宋丞原名宋柠,在一次科举考试中脱颖而出,当场被圣上钦点为状元,此后步入朝堂,十年时间,官拜宰相。
宰相的位置,别人花二十年都不定能爬到这个位置,而宋柠却只花了十年,她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爬的如此之快,实力自然不低,在官场上,就如同一个狐狸一样,让人抓不着摸不透。
全场几乎超一半人,都认为谏言大夫是壮武将军所杀,言昭离高坐首位,始终未表态。
“张从,可还有别的地方你没有注意到。”
言昭离的一句话,像是石子投入湖里,掀起了阵阵波澜,张从猛的从迷雾中走了出来,她想的太狭隘,只光凭身形,声音上去判别,或许,有一些她忽略的小细节没有发现。
她恳求言昭离,重现当时的场景,言昭离应允。
一个与谏言大夫相似的身影脚步虚浮,搂着男子,张从拧眉,喊道:“停——”
“你的头不要抬起来,要一直低着,眼神要似有若无的往她身上瞥。”
壮武将军的侍从一一照做,最后成功还原出张从记忆中的场景。
接着,轮到门下录事的侍从了,张从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停——都说好了头要一直低着,一直低着。”
“停——你这个手,要一直抱着她的腰。”
“停——中间你要似有若无忘她身上瞥。”
“停——”
无论张从说了多少次,门下录事的侍从都还原不出她记忆里的场景,众人也更加怀疑壮武将军。
“她的侍从能还原的如此之像,说不定就是他。”
“只有当事人才能模仿的如此之像。”
“门下录事的这个侍从虽然愚钝,但嫌疑能直接摆清了。”
在第n次打断后,张从上手指导他如何做,一阵微风吹来,张从闻到了一股异香,这香气极轻,似乎只有风起的时候,才会让人闻到。
但同时,这股香气又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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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熟悉,正是……那个男子的身上的香。
她记得,当时查问的时候,也是一阵风吹来,她闻到了股异香。
这下,能彻底知道凶手是谁了,张从的内心有些激动。
“禀王爷,奴已经找到了。”
她指向壮武将军的侍从,猜疑他的人都忍不住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是他。”张从说完,手指向了门下录事的侍从,“奴十分确定,是他。”
在场哗然,显然对这个结果都很意外。
“怎么可能,这侍从会不会判断错了?”
“不对啊,这发展,完全在我意料之外。”
说话者看了眼言昭离,捅了捅旁边人:“你看,王爷面上并无惊讶,难不成,王爷心里早就知道。”
言昭离内心却是早已知晓,她出声:“即如此,那便开始审讯吧。”
门下录事听此,一个扑通跪在地上:“请王爷明察,臣的侍从是从人牙子手中,臣尚不了解。”这是要撇清关系的意思了。
言昭离:“审讯结果尚未出来,录事是不是有些太着急了,录事是否与此事有关,本王心中自有分晓。”
门下录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讪笑道:“是,王爷说的是。”
门下录事的侍从被带了下去,审讯的过程多是血腥,不宜在众人面前展现。
半柱香后,侍从昏迷的被抬了上来,虽全身并无明显的血迹,可众人从他苍白的面容,青紫色的嘴唇,也能看出他遭遇了怎样的折磨,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庆武王,她这多是不见血的厉刑。
翠鸣呈上认罪书:“禀王爷,罪奴已经招供,这是他的供词。”
“他承认谏言大夫是他杀害,且是受门下录事的指使。”
门下录事跪着的双腿就没站起来过,他大惊失色:“王爷,臣对此事毫不知情,绝不可能是臣指使的,臣冤枉,那罪奴是想拉臣下水啊。”
她再一次呐喊:“臣冤枉。”
“哦,是吗?”言昭离锐利的目光看向她,“你说你对此事毫不知情,可话中,怎么满是漏洞。”
“你说他是买来的,当时人牙子说他是哑巴,可重利的商人怎么会好心的提醒你。”
“且话里话外都在将嫌疑往壮武将军上引,本王看你,才是心里有鬼的。”
门下录事瘫坐在地上,面色如灰,自知什么都完了,一切都完了。
言昭离靠坐在椅子上:“说吧,是受何人指使?”
门下录事下意识的瞥向某处,咬牙道:“臣不知王爷在说些什么,谏言大夫是臣指使所杀,但无人指使。”
“为何杀?”
“只是看着不顺眼。”
言昭离:“本王不太相信呢?要不,还是审问一下。”
翠鸣等人上前,要去捉拿门下录事,不能被抓,门下录事袖中掏出一瓶毒药,一口饮下,这毒药发作很快,门下录事不一会就抽搐在地,口吐鲜血:“臣……臣……幸不……辱命。”她说的小声,几乎没有人听到。
几个呼吸间,便命丧黄泉。这场命案就此落幕,宴席上的宾客也一个个散尽。
从开始到现在,祁逾白一直是沉默的站在言昭离身旁,他道:“门下录事看的地方是四皇女所在地。”
“且最后倒的方向,也是四皇女的位置。”
他话的意思很明显,门下录事的背后之人,是言笛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