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番闹腾,王府上下轰动了。
    香香郡主怀上了叶十三的娃儿。
    面对议论纷纷的王府,最紧张的就是苏哲了,一阵头大之后,把卫兵们紧急召集起来训话。
    卫兵们看到苏哲,就像看到瘟神一样。这个卫兵队长,那可不是一般的凶。
    一个校尉级别的武将,能抽调到郡主身边当侍卫,首先是能力过人和深得肃王的信任。
    这一点,卫兵们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肃王府的郡主,还没出阁就有了身孕,对于他们这些亲随来说,这就是肃王府的一大丑闻。
    但在北防军将士来说,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镇北将军叶十三有了夫人,而且这夫人还有了身孕,让这些苦寒之地远离都市繁华的军伍们来说,可不是一件令人欣慰的大喜事吗?
    “都给老子记好了!”
    苏哲目光冷冷,一扫眼前的卫兵们,沉声又道:“未经老子允许,任何来人都不得接近郡主半步。”
    “遵命!”
    卫兵们吼声如雷,神情一个比一个紧张。
    苏哲把手一扬,怒道:“小声点,谁要是把此消息传出去,老子剥了他的皮。”
    卫兵们一阵面面相觑,随即又小声应道:“遵命。”
    怕泄露消息,这纯属多余之举。
    就老酒鬼那破嘴,恐怕不出半日,整个驻军大营和镇上都知道王妃怀上了小王爷的事。
    “袁将军你看这……”
    见到袁彪,哭丧着脸的苏哲双手一摊,面色比吃了屎还难看。
    袁彪却不以为然,大嘴一咧说道:“天塌地陷,自有人顶着,你急个屁!”
    “唉!”
    叹了口气,狠瞪袁彪一眼,气呼呼的苏哲背起双手又离开了袁彪的屋子。
    这大战在即,郡主又怀了身孕,他这个护卫队长,身上的担子可就重了。
    要命的是叶十三至今不见踪影,甚至连一丝音信都没有留下。
    坐如针毡的苏哲,来来回回把整个王府转了个遍,生怕值守有丁点儿疏漏。
    就在苏哲丧着脸从袁彪的屋子离开的时候,咧着大嘴笑呵呵的袁彪,喊来一名血卫军吩咐道:“去,宰二十只肥羊,今夜好好庆贺一下。”
    血卫军喜滋滋地离开后,立刻就去照办。
    就在太阳西斜,闰王府的厨房所在的偏院,四溢着炖羊肉的香气的时候,外出套雪鸡的老酒鬼和吉格勒二人,提着几只被下了套子捉来的雪鸡,急匆匆把雪鸡扔在厨房后,就直奔袁彪的屋子。
    “袁将军,河对面有动静!”
    此言一出,袁彪顿时打了个激凌。
    元蒙有行动了?
    一时间,闰王府里的血卫军不淡定了,片刻后都占据了四处的防守位置。
    袁彪派出亲兵,让立刻去大营向周钊禀报。
    此时,闰王府的血卫军们,哪还顾得上惦念即将出锅的羊肉?
    “各部准备好了!”
    袁彪眼里寒芒顿起,即刻向值守闰王府的血卫军们吼道:“夜间防务极其重要,任何人都不得轻心大意,就是用饭,也得在各自的值守位置的轮流进行,谁若敢擅离职守,老子扒了他的皮。”
    安排完府内的防务,袁彪马不停蹄地赶往大营。
    一时间,火炮和长枪,一起出动。
    待掌灯时分,在离沁目河沿岸,北防军直接拉开了二里地长的战线。
    遥遥望去,河对岸三里地左右,已经有篝火被一堆堆点燃。
    显然,这是元蒙军队已经开始准备,在对岸进行布兵的迹象。
    这羊肉是顾不上吃了,眼里杀机迸溅的袁彪,却一刻都不敢松懈。
    周钊更是,在刚扎好了的军帐内来回踱步,抬头一瞥袁彪,沉声变道:“这等节骨眼上,将军还不露面,要是元蒙突然发动战事,你我就得直接下令开战了?”
    “这样何难?”
    袁彪瞪了周钊一眼,硬声说道:“周兄何时变得如此畏首畏尾的?以往作战,兄台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如今利器在手,反而行事如此畏惧?”
    “嗨……”
    周敬两手一摊,苦笑道:“自从被调防黄羊岘,本将就是个听令拼杀的卒子,一应指挥,自然是叶将军所为,你莫说我,就你还不是一样?”
    “纠结个屁!”
    此时的袁彪,自从带领血卫军后,那自然是比以往神气多了。
    脖子一梗,斜眼瞅着周钊,笑道:“兄长也是老军伍了,就是叶将军不在跟前,难道这排兵布阵还能难住你?”
    周钊却不以为然,摆摆手,压低声音说道:“还真不瞒你说,自从跟了叶将军,老哥哥我,还真不会指挥打仗了,一应部署,都听叶将军的,可这眼下,叶将军外出巡查多日,至今不见归来,这元蒙又开始行动,我能不慌吗?”
    “慌个俅!”
    袁彪把胸膛一挺,眉头紧锁,硬声说道:“对面敢踏上冰面半步,老子看到一个杀一个,看到两个杀一双,反正,杀就是了。”
    “只好如此了。”
    周钊重重点头,向身边卫兵吼道:“传本将命令下去,大营伙房准备好干粮,及时送到这里,再派人传令给达鲁花赤,让他组织人手,维护好大金部族的秩序,若有人趁乱生事,杀无赦!”
    看到周钊如此,袁彪这才笑道:“看看,这不就行了?”
    “嘿嘿!”
    周钊也是大嘴一咧,又道:“今昔非比啊!眼下听闻郡主有了身孕,你我肩上的担子,可是不轻喽!”
    “这有何难?”
    袁彪一摆手,道:“先打了再说,万一元蒙鞑子兵数太多,我军无法抵抗时,边杀边退,最后守住岘口站扎还不是一样。”
    “也是!”
    周敬点点头,道:“就是我军不敌,退回岘口防守,大夏疆土也没丢一厘,何况我军还不一定真败。”
    两个最高军事长官,一番商讨后,又出了军帐,仔细地查看各部排列的阵型。
    火炮作为远射,已经是定局的布置。
    再就是长枪中长距离的射杀,也是死套路了。
    步卒弓箭手的接应,那是必不可少的布阵了。
    如此一来,至于叶十三在场不在场,都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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