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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世界节点

作者:深山中的琛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前往旦加法音的蒸汽式火车从卫谷山脉高速而下,窗外群山峻石不断倒退,化作虚影消散在深邃天幕下,呼啸声过后只余轨道喑哑作响,渐渐露出平坦无际的原野。


    岑山君饶有兴趣地调节仿生眼,几秒后,一张速成像相片从他手掌上随火车颠簸节奏漂浮晃荡的小黑球中吐出。


    靠走道的座位上蜷缩着一个黑皮肤男孩,出于职业敏感性,他刚上车时便尝试分析这位邻客的国籍,没有家人陪同,男孩的小脑袋深埋膝盖间,无法看出有效特征。


    “先生,可以给我也康康吗?”


    岑山君将相纸推去,男孩终于抬起头颅,对他咧嘴露出笑容,标准的华夏裔样貌,有些南部城市口音,不知因何原因肤色黝黑,昏暗灯光里一口大白牙相当刺眼,当他目光接触到画面时,漆黑的瞳仁急剧收缩。


    “怎么了?”岑山君态度温和,没有催促男孩归还紧捏住的相片。


    男孩表情僵硬在脸上,几息过后他扣过相纸,颤颤巍巍地递给原主,道谢后脑袋一歪好似睡过去。


    岑山君不再眺望远方,他稍举照片,任由暗淡的灯光被画面吞噬,相纸之上本该是一副月下田园、稻谷滴露的景象,却赫然呈现呼之欲出的泼天血色,难以具象化统计的如阴影般的焦黑躯干伫立遍野,它们细长削瘦,仿佛燃尽的火柴棍,弯腰弓背插入泥土,明明看不清面目却无端生出狰狞,而窗外云淡风轻,看似饱满的黄金稻穗绵延至视野尽头,依旧田园风光。


    他将照片郑重地收进小黑球,再挥手,掌中空无一物,十指相扣握于腿上,身体放松倚靠,苍白面色逐渐红润起来,闭目沉浸于观测的满足感中。


    男孩见状悄声溜达出客厢,把自己锁进公共卫生间,吧嗒两下卸掉夹层隔板,欲哭无泪地嚷嚷:“脑子不灵光我认,你们俩平时坑我干脏活累活就算了,怎么这回送命题也要推我去答!”


    暗室内别有洞天,不知何时偷造出的据点中藏匿着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孩,还有一只乌鸦。


    乌鸦被同伴唤作小桑,面戴与身形不符的大号黑框立面光镜,让两侧的鸟眼可以同时聚焦前方事物,她蹲踞在暖洋洋的地毯上,周身散落些零碎的五金工具、电子屏幕,尖嘴卸下一块机器人胸腔:“东西到手了?”


    “没有!”


    男孩忍住想踢开脚边关节四肢的冲动,他不想承担惹怒技术宅的后果,尽管她暂时变成一只鸟,门板自动填平,他跨过障碍物朝内走,一屁股跌下再也不肯动。


    另一个女孩五感敏锐,早在张笑龙仓皇无措起身离开时就察觉到好友的不堪大用,她剃了光头,正从拟态随行包中挑选假发往脑袋上戴,面前无禁忌钥匙的控制屏有规律的上下闪烁,映出她眼眸中的猩红:“不怪你,岑叔年轻时可比与我们认识的那位要难搞很多,行动失败也是不出意料的事。”


    小桑甩头抛给他袋营养剂:“休息半小时,准备下个计划。”


    张笑龙撕咬包装袋,可食用材料在他牙齿下粉碎,被口腔中的酶分解成与淀粉相似的物质:“你们甚至不问我遭遇了什么!”,随后呸呸吐掉残渣,“小冰,你确定不问问?”


    女孩扶正假发,杂乱得看起来像刚睡醒:“替我传个话,那什么计划老子不干。”


    “哦哦。”张笑龙腰腿并用挪动屁股,对乌鸦摇头,“小冰说她不干了。”


    乌鸦背对二人:“请你转达,我们已经错过了一个时间点,没有机会再给她单独行动。”


    张笑龙再度挪回原地:“小桑让你别任性。”


    他忽而愣了两秒,暴躁搓动短而卷曲的发茬:“你俩吵架为啥要我夹中间?”


    小桑装好心脏动力源,嫩黄鸟爪摁住开关,半截机器人挣脱她的束缚:“你问她。”


    张笑龙立刻扭头看向小冰。


    后者抬脚对准朝她扭动来的机器人碾下:“你跟岑老三接触的一小段时间里,有人还对半个月前时空跃迁的事耿耿于怀。”


    “有人偷偷半路加入,擅自行动打乱流程,让天婴姐姐提前抓住慧神的叛动者,篡改了起点时间线的原定事件。”


    还能心平气和解释原因,小桑没真动怒。


    “有人用情报要挟我,让我昧着良心引走发现英爻祭司逃狱的瑞上校,怎么,只准你妈那边好收场,我就不得擅~自~行~动~”


    嗯,小冰阴阳怪气的水平随岑叔。


    她们每吵一句,张笑龙便在后面点评一句,不过没敢说出口。


    ......


    热心听众中缓过神,忍不住插嘴:“二位能听我说一句吗?”


    一人一鸟同时盯向他。


    火车缓缓停靠在站台,厕所外脚步纷杂,震动通过木制地板传递到三人身下,乘客相互拥挤着往下涌,滑稽到一时之间无人下得了车,阵阵不同星球口音的谩骂从门缝传来。


    男孩故作镇定道:“咱来的时候不是说好,彼岸的我们不对非修正内容的起点事件进行额外干涉,我怎么感觉这个约定在你们俩身上是有弹性的?”


    天知道他内心有多爽快,终于轮到他说教这两位大神了。


    乌鸦突然扇动两下翅膀:“小龙,我们不借岑叔的小黑屋了。”


    张笑龙:“啊?”那他费半天力是干什么去了。


    “你提醒了一点,我们来自时间的彼岸。”小冰稍微冷静,将方才的不耐藏好,“三天前,我们帮阿什解决了原本会发生的流民卧轨事件,让他提前到达旦加法音,早在那一刻,旦加法音剧情线的走向已经被改变了。”


    小桑接下:“ILLUSION给出的任务本就是尽可能挽救前夜指挥官还有不周山,但不能变动历史进程的大方向。跃迁前我们利用全息模拟进行了数千次推演,尝试通过排列组合记载中存在的各类因素计算行动成功率,可不周山覆灭过程中尚未查明的条件过多,无法确定具体哪些相结合能完成最终的救援目标,轻易改动极大可能会影响彼岸的世界。”


    “所以我们预测,如果趁悬桥计划未出征前,从几位决定性人物入手,将可以冻结魂灵的西山王石带给不周山主脑,以非实体形式保存船员的意识,未来再将散落在航道上的睡眠舱分批打捞带回主星域,完成原定目标的可能性将会比直接加入航行时间点的高很多。”


    张笑龙有些不清不楚:“你们说的这些我都懂,按计划走到这一步,就差岑叔的小黑屋便能”借用”阿什的王石,而且出发前我们那的他也同意了,为啥现在又不需要了?”


    小桑象征性用尖喙啄了啄背羽:“前面说过,阿什的线已经改变了。”


    她推出由像素点组成的屏幕,在上面敲击几下,一副行动轨迹示意图显示在小团体眼前:“正因为阿什的提前到来,插图哥才会放心在稻城战前抽空回主家,这是原先时间线上没有发生过的。”


    小冰从领口拽出一条项链,神情复杂,黑麻细绳端部拴着的赫然是月白色绮烬晶石,虽只有半块也难掩华彩,在掌心发出莹莹光辉:“吊坠上的瑕疵不见了。”


    这是她从记事起便佩戴的信物,坠面遍布大小黑色坑痕十余道,似乎经历过枪械打击,见过的亲友无不惋惜,直至加入”敕令”,星盗团的人才告知其来源。


    “按照起点世界的时间线,阿什在路上被流民耽搁,插图哥无法从旦加法音抽身,阙氏族长作客瑞德拉科小行星演讲时遇袭,项链上的石头为他挡下致命伤,现在弹坑消失了,为什么还是只有半块?它极大可能并非遇袭时裂开,而是后来被人为切割。”


    “根据我们在彼岸获取的原事件走向,阙氏族长的伴侣将损坏的石头交予插图哥,随着他参与悬桥计划不知所踪,兜兜转转后其中的半块戴在了小冰的脖子上,我想,不管插图哥是以哪种方式得到它,它都会被原主人自己一分为二。”


    小桑一边分析一边调出相关人物行迹:“另外,插图哥回老家后,原本前往赫比卢斯城参加教派暴动公诉案的岑叔改变了目的地,你们看,他票上的终点虽是赫比卢斯,可现在,他应该是要在门口排队下车。”


    张笑龙将鸟眼探控仪转向自己,岑山君出现在画面中,他喜爱的骆色风衣像是腌久的咸菜皱巴巴挂身上,正提着手提箱穿过走道,背靠车厢壁等待前方人群挤完,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我能等,少挤我”的气息。


    他挠挠头:“好嘛,小冰身世线索加一,不过这又跟我们的行动有什么联系?”


    “在原时间线,岑叔因感染赫比卢斯的瘟疫而失去右腿,如今他去稻城,未来式的他自然不会饱受痛苦。”小冰若有所思。


    “也算是好事一件了。”张笑龙如释重负,至少没白来,拍拍胸脯很讲义气:“如果事后被ILLUSION追究,黑锅我来背,你俩放心带我飞。”


    星盗团操练时,阿什打趣问过“将来步入老年期,谁给他、老大还有岑老三养老”,小冰毫不犹豫站在干爹身后,小桑心想阿什迟早被老师打烂嘴,还得有人投喂,默默站到他的背后,岑老三被她们毫不犹豫丢给了张笑龙。


    “岑叔告诉过我,插图哥曾在悬桥出征前联系过他,发去阙家事务相关的委托,只不过等他收到时已经丧失了正常行动能力,长老会以此为由拒全部履行,他的团队仅能够代为完成其中一部分事项。”


    在场两人一鸟皆是偏远星球公平教育的受益者,他们都明白,仅仅部分的变革就能使无数个体改变命运,如果没有发生一系列的意外,毋庸置疑,这是一条能够创造奇迹的道路。


    或许冥冥之中真有命运的指引,让他们回到了起点,将灭世的轨迹修正。


    “既然剧情改变了,说不定岑叔是收到了插图哥的消息才来到稻城的。”张笑龙大胆向小桑推测,“插图哥家中安好心态不崩,你老妈的事没有暴露,辅助有阿什,完整版岑叔占个法师位,再加上我们联络的小为将军打掩护,稻城战局岂不是黄金打青铜!”


    他有些兴奋,试问哪位机战系学员不对史上十佳之一的城邦机甲地面战感兴趣,何况他即将亲身参与其中,甚至是作为改变局势的操控者。


    随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啊了一声:“没有小黑屋,我们怎么跟阿什做交易?”


    女孩背上袖珍弹药板拉开门,乌鸦从机器人碎片中叼起动力源,犹豫片刻后还是扇扇翅膀飞上她肩膀,扭头让呆站原地的张笑龙带着行李跟上。


    “我们会用一场比课本记载得更为炫丽的胜利作为赌注。”


    小团体重新恢复往日并肩作战的氛围,一如荒星流浪时。


    待旅客们散完,岑山君不急不慢地找起了酒店,然而多处询问屡遭拒绝,他相信这片城区应当是没有合适的落脚点,而并非因他没有付出三个点的小费。


    如若是在平时,不是没游手好闲的流氓想将这看起来细皮嫩肉的眼镜仔带到黑店狠宰一笔,然而近几日他们间流传着几宗“秘密”,这群人好似是激发了动物遭遇危险前的直觉,收敛生息躲在暗处,恶狼般贪婪的眼神流离在过往行人间。


    “至少没有被骗。”


    被放过的待宰羔羊站在巷口,对此地作出“民风淳朴”的评价。


    他倒是不内耗,给接头人发去求收留的消息后,随意溜达到边缘处捡了块还算完整的石凳坐下,数道黑影在几秒内构成小黑球,膨胀两下吐出张信纸,他捞起开始书写信件。


    已是深夜,小摊贩们的生意络绎不绝,特色地沟小吃前站满不少夜班打工人,锅气伴随油类煎炸的味道蒸腾而上,萦绕街头巷尾,广场没人留意到行为格格不入的青年人,他就像一颗水珠融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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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海,颇有些怡然自得的意味。


    不多时,他放下笔,把信纸塞进小黑球张开的大嘴,身边另有一人坐下,当这股气息靠近时,岑山君唰得看过去。


    “借个座,朋友。”


    来者感受到注视,大大方方地接受陌生人略带探寻的目光,身下石凳一条腿缺了半截,他小腿交叠放起,轻松端坐,露出的一小段腕间佩戴银蓝色机械腕带,再往上,是张令人生不出敌对心的俊脸,他面容神色奕奕,却没有直直地把冒失的人盯回去,举止间清爽舒朗。


    男性,身高大致一米七九到一米八二之间,年龄八十岁至一百五十岁都有可能,有过服兵役的经历,不,大概率还在服役期,指尖与指腹有薄茧,平时工作可能偏文职,岑山君向下瞄去,这人身材比例很美好,腿长且有力,再想就不礼貌了。


    “您可能很饿,不过也不用拿炸鱼串来喂我的腿,它不饿。”各种特征都跟信息里差不多,岑山君理所应当地认为身旁的人就是接头人派来的,他一贯不懂含蓄:“去你家。”


    来者不是第一次被人当面提这种要求,却从未见过如此直接的,刚想像往常一样拒绝三连,又觉得应该先给他道个歉,刚才落座时确实没注意到包装袋被扎漏了个洞,见人已然起身,双手空空一副等着自己的样子,认命提起大堆刚买的食物,尴尬道:


    “不好意思!我带你去换条裤子。”


    他在旦加法音没有房产,不过却有一位躲着他的挚友。


    那位挚友为他租下了隔壁空室,湛渊内部无要事时,他偶尔会在此落脚,既能防止监管对象闲暇期又被投诉,也好堵住跨战区监督人的嘴。


    -


    物主星·流曲城


    这颗星球公转速度较谷神星而言慢上些许,正值炎热的暑期,曙之心游骑高等学院依然有大批学员留校参与社团课程,比起平日严谨考察纪律作风,现在学院倒像个生态园,青春期的少年们如同横冲直撞的野生动物穿梭在各条通道间,此时他们跃雀的身影遍布整个学院城,除了法学系的地盘。


    都听闻那里最年轻的老师丢了,外系同学们不约而同很有默契地选择绕路,以免触霉头。


    伴随传真仪轻微嗡响,办公区静谧的走廊突然鲜活起来,各办公室不约而同传来悬浮椅轨滑动的动静,门口探出几颗脑袋,他们眼巴巴望着大理石地板上摩擦踱步刷考评步数的小老头。


    小老头也不馋担心师侄下落的他们,挥手让“载物”AI读出关门弟子的信件。


    “亲爱的导师:


    见字如见面,当看到这封信时,您应该结束了当天的课外教学,正在办公室刷步数,在您为我的不告而别大动肝火之前,有一些事情想要告知您,我放弃去往赫比卢斯矿区参加陪审,在大灭绝重灾区旦加法音下了车。


    很抱歉,学生失信于巡回庭,我想此时您的怒火大概烧得更旺了,好吧,真实原因是我收到了一份有意思的工作邀请,您总说人的一生中会出现命运的转折点,当看到消息时,我突然失去一切外界的声音,只能感受到心脏跳动愈加强烈,有种冲动在脑海中呐喊,这绝对是属于我的人生仅有一次的机遇,因此我改道而行。


    几曾何时,我的梦境里拥有一片健康自然循环的森林,可随着年岁渐长,世界为我展现的时而为地狱图景,时而又坍缩成一棵即将枯萎的植物,我看见它上方的枝叶葱郁蓬勃,深埋土壤的根系却溃败生蛆。有段时间闭上眼后,我像只气球漂浮至云层上,朦胧间微风灌入耳中,它告诉我枝叶表达出的生命力是根系的成果,根系与枝叶是一个整体,我连声称赞,理应如此;随后又有几股气流冒出来,将我撵得上下翻滚,一会强调之所以枝叶会不满足于根系输送的养分,都是因为根系孱弱跟不上生长,一会又说根系腐烂会从底部影响枝叶的繁茂,应该对根系采取措施。长期下来,大家都担心我精神上出现问题,我也觉得自己是个陷入狂想的疯子,但是那份邀请让我看到另一种可能——修剪枝叶,让根系充分吸收营养。


    我已下定决心踏出花园,哪怕门外是贫瘠的干涸枯地,是无边际的嶙峋石漠......您不必为我担心(划掉),您还是担心下吧,万一惹出什么事来我会报出您的名号。


    ——敬爱您的学生岑山君”


    董重山眼前泛起阵阵黑雾,差点气血翻涌昏撅过去,“载物”AI适时化出一双手将他扶稳。听完来信内容,几位年长的教师嘴中念叨“年轻人是冲动了点”、“小虎是不懂事,在座各位没有责任吗?”、“这小子难得有感兴趣的事,出去闯闯也好。”


    随后迅速关起门摸鱼的摸鱼,备课的备课。


    他怒道:“都给你们惯的!”


    -


    大活人失踪的第二个小时,阿什列卡决定氪金请来萨普一族帮忙找人。小伙子们将整个广场掀开也没能找到被赋予“一等奖”的先生,不甘心地聚集在一起休息片刻。


    “我们转遍了集市也没找到人啊老板。”精神小伙罗尼神情夸张,表示对失去三百信用点的无奈,他们约一个半小时前就问到“一等奖”曾在此驻足许久,小摊贩们对那位光问不给买的客人有点印象但不深,每日有上百名同他一样的吝啬鬼光顾集市,总不能因为其中某个吝啬鬼相貌出挑些就把人牢记,他们又不是地下黑市的肉铺或是教会的人贩子。


    阿什列卡对外总是维持一份从容体面的姿态,得此噩耗当下便有点坐立难安,他吸气闭目片刻,还是有种火烧眉毛的体感,师哥交代要接的人没了踪影,这里不说老人、小孩与其他弱势群体,就连成年男性稍不注意也会遭遇黑手。


    距离神祭节仅有六天,玄烛驻地将趁此时段拔除睦月神教,最迟后日,地面备勤队就要开始组织非武装居民暂移至防空洞,这大兄弟究竟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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