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说我是杀人犯,我承认,我确实杀了人,但那真的是个意外!
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人会死,明明我只是犯了一点小错而已。
不,我没有错,那个人的死完全是意外,他命该如此,不能怪我的。
可这件事到现在发生了已经有近两个月时间了,却依然还在折磨着我。仿佛是一场如影随形的噩梦,好像永远也醒不过来了,我真的快要疯了!
我一直在想,那天如果我不换那个班就好了,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那是一个休息日,学校不上课,本来也不该是我去上班的,可那天有人临时有事,就与我换了班。
本来我不是很愿意的,但是我之前请了好几次假都是那个同事替我顶的班,她现在有事情需要我帮忙,我不帮也就太不讲人情了。所以我就答应了,但是这样我就和飞尘撞上了。
那是离学校不远的一间画廊,因为我们学校是美术类学校,所以周边的小画廊特别多,这是一家开的时间相对比较久的。我从大一入学没多久就在这里打工,很喜欢这里的氛围。
飞尘本来就是后来转来的,和我同班也是同一间寝室,看到我来这里打工,她也非要来。说是要陪着我,我曾经也这样认为过,但我现在知道她应该都是为了文皓。
像文皓那样在人群中那么亮眼的人,喜欢他的肯定有很多。但他现在是我的,这比什么都强。其实他们两个的事情我知道一些,但只要文皓不和我摊牌,我就能一直装作不知道。
飞尘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来的比我早,和上一班的同事交接之后,我们就百无聊赖的在画室里发呆。
像画廊这种地方,不会经常有人来,安静是很安静,很适合创作,但值班就不好玩了。而且今天老板也不在,现在画廊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她知道今天和我一起值班,看起来很开心,跑过来和我扯东扯西的,我们每天几乎二十四个小时都在一起,哪还有那么多话可说。但她就是能找到那么多话题和我聊天,我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多可说的。
人一旦觉得无聊,就会感觉时间过得特别慢,好不容易等到快要下班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了。我们准备收拾东西打烊,我才收到一半,飞尘忽然神神秘秘的叫我过去。
她站在窗边借助外面的暧昧不明的路灯拿出了几张图片给我看:“再过几天就是梓华老师的生日了,你看我们送她什么礼物好呢?”
“我们给梓华老师送生日礼物?”
“没错啊,她可是这次大赛的校区推荐老师,你的画本来就很好,要是再讨好讨好她,让她给你个推荐名额,你获奖就很有希望了。”飞尘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异样的神色,自顾自的看着那几张图片。
我想说她完全会错了意,我不是在问为什么要给梓华老师送生日礼物,而是为什么要和我一起送。
但她没给我多想的时间,拉着我选礼物。梓华老师是个比较孤僻的老师,虽然带了我们不少课,但除了上课的时候,我们很少有机会见到她。所以她喜欢什么,我实在是不清楚。
“这个吧,我好像看到她用过一个差不多的。”飞尘说话间把一张图片塞进我手中,我下意识的拒绝,推过去她又推回来,推了两下,就让我心头莫名的冒出了一股无名的怒火。我抬手猛地把图片塞回了她手上,大概是动作大了些,我的手臂碰到了窗边的花盆。那个本来不算轻的花盆竟然被我一下子推到了窗外,不受控制的就摔了下去。
“那盆花!”我知道那盆花是老板最喜欢的,那花价值不菲,我想我一定得赔了。但是当我探身出去看的时候才发现,我现在的麻烦远不止要赔一盆花这么简单。
那盆掉下去的花,砸到人了。
有个男人的正趴在地上,头和周围的地上铺满了花盆的碎片,花盆中散落泥土和从那个人头上渐渐漫出来的鲜血融在一起,洇开了一大片。
我们马上跑下楼去看,眼前的场景比从楼上看更加恐怖。
“他,他还活着吗?”飞尘轻轻地拉了一下我的袖子,却吓得我一个激灵。
我不知道,我也不敢过去确定这件事,死死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我去看看吧。”飞尘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
她没有得到我的回应,却也壮着胆子走过去,俯下身对着那人的肩膀推了一下:“你怎么样了?”
那个人依然一动不动,飞尘咬咬牙,捏着自己的衣角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试探了一下那个人的鼻息。下一刻她就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然抽回了自己的手,一下子就跳了回来。
她的手颤抖着抱着我的手臂:“死,死了!”
该怎么办?我的大脑从刚才开始就乱成了一团,什么也不知道了。死人了,是该报警还是叫救护车?不对不对,这个人是被我推下来的花盆砸死的,我有责任,我是不是应该赔钱?这种情况下要赔多少钱?会不会还有什么别的惩罚?我还要比赛呢,会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
那一瞬间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在我脑海中如同惊涛骇浪般疯狂肆虐着,摧毁了我所有的理智。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但同时又隐隐的感觉我不能报警,我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因为它会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所以我现在应该做的是,让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这是画廊的后面,是个监控的死角。这条极其狭窄的小巷极少有人经过,尤其是天黑之后,从刚才到现在,应该没有人看到。我只要能把尸体处理得干干净净,只要飞尘不说,这件事就可以当做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该怎么处理尸体?
我用尽全身的力量逼自己冷静,一边努力说服飞尘不要报警,不要把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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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去,一边为这件事做一个详细的计划。
画廊里有车,我们可以用它运走尸体,但是血迹会把车里弄脏,会留下破绽。画室里有塑料布,但这没用,以这具尸体的出血量,不管有多少塑料布包着血迹都会滴出来。所以不能把尸体弄到太远的地方,只能就近。
正好我知道一个地方就很合适,沿着这条路一直向西,有一个比较小的就垃圾填埋场,把尸体扔到那里面,就算是想找也很难找得到。
我用塑料布把尸体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用画廊里的用具清理了现场,让现场看起来根本看不出来发生过什么。然后搜集了画廊里那些不要的废旧纸箱,把尸体藏在里面,再绑在小巷里一辆废弃的平板车上。那车不知道是谁的,但是已经扔在那里好久没有人管过了。这有一定风险,可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最后,我把自己乔装成收废品的,硬拉着飞尘和我一起骑着那辆勉强能骑动的破平板车从少有人经过的偏僻小路一路向西。很幸运的是这一路几乎没有遇到什么人,也没有遇到什么意外。
我骑了快两个小时才到那个垃圾填埋场,完全不顾那里的恶劣环境和可能遇到的危险,我在精神极度紧张之下也没意识到精疲力竭,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把尸体连同纸箱一起扔在了垃圾堆里。确认了尸体被发现的可能很小之后,我们趁着夜色回到了画廊。
在那里我们仔细的清理了身上沾染的污迹,我把扮装用的东西全都烧掉,确认了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之后,我们出去找了一个24小时的便利店坐到了天亮,这才回到了学校。
虽然我们住的宿舍里还有别人,但也不会对我们一夜未归起什么怀疑,毕竟我和飞尘的关系很好嘛。
说出来有些讽刺,我和飞尘实在算不上什么朋友,只是表面上相处的很和谐,甚至演技精湛的骗过了周围所有的人。明明一直以来心里在对方的身影上涂满了阴暗,可现在却成一根绳上的蚂蚱,迫于无奈的相互拥抱着取暖。
我怕她说出去,但也知道她不会说出去。我把她拉上了同一条船,想把我推下去,她也会一起掉下去,我想这应该就是我对她的报复了。
在那之后的几天,外面如我所希望的那般没有传出任何消息,好像根本就没有人发现这件事。
我渐渐的松了一口气,和飞尘两个人依旧像从前那样每天上课,打工,与以往没有任何不同,也没有任何人看出了我们的异样。我们内心的紧张只有我们知道,但是在外人眼里,我们只是变得关系更好了。
那之后的两周平静生活,我几乎有了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我想那具尸体应该早就被之后填倒的垃圾深深的掩埋在下面,几年几十年的和那些垃圾一起腐烂在下面,再也不会有人发现了,这一切都结束了。可我没想到的是,那件事并没有结束,我其实一直都在深渊之下从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