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身体距离极近,梁含章能清楚看到他浓密睫毛落在脸上的阴影。想到那晚的事,她莫名来了底气,直视他:
“是我说的,怎么了?那晚上我腿都感受到殿下的……了,殿下居然半道直接跑了,这不是身有隐疾是什么?”
小嘴一撇,理直气壮:“我这是为殿下好,殿下可莫因一点脸面,耽误终身大事”。
看她小嘴叭叭,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李琤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抬手扶额缓了半刻,方解释道:
“孤只是觉得那晚你神志不清,不好趁人之危。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不能人事了?”况且他能不能人事,她不是一清二楚么。
“既然殿下能人事,又为何不愿碰臣妾。是臣妾伺候不周吗?”女人柔夷搭在他肩上,青丝柔柔贴在身前,缕缕幽香直扑入鼻。仿佛没察觉自己此刻动作有多勾人。
“殿下,要证明一下么?”
李琤只觉小腹涌上一股邪火,盯着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也逐渐失了理智。顾不上现在是白天,寝殿门还未关上。他身体往下压,脸上还带着冷意:
“既如此,你别反悔”。
“不后……唔”话未说完,嘴唇便被男人封住,似是珍馐美味般叼着不肯放手,喘息声越发大,带着朦胧的潮气。
他循着女人的香唇横冲直撞,略过对方牙齿,不断碾压、啃咬。梁含章节节败退,男人愈战愈勇。嘴唇一寸寸碾过她肌肤。
在脖颈处却停顿下来,他看到前日自己在上面留的痕迹已经结痂,眼眸蒙了一层水雾,肉眼可见变温柔。他轻轻吻上那伤痕,似在无声安慰。
男人的情意如潺潺流水,梁含章几乎溺毙其中。她双手搂着男人脖子,随着他激烈的动作浮沉,眼神迷蒙,不住喃喃:“殿下……殿下……”
潮起潮落,女人逐渐没了力气。
泄愤一般,她咬着对方脖子,恶狠狠骂:“李琤!”
男人一怔,这还是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自己名字。吃惊过后,心脏却如幽深平静的井水,咕咚咕咚往上冒着气泡,带着丝缕缕的甜。
旋即握了握她汗津津的小手,笑道:“还敢出去造孤的谣吗?”像没感觉到疼痛一般。
女人又羞又气,闭眼不看他,破罐子破摔般道:“我就造!殿下不能人事,殿下身体有隐……”
男人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动作越发激烈,眼睛沾满情欲,灼热的呼吸钻进她耳朵,声音不怒自威:“找打!”
那床榻较小,躺一个人绰绰有余,躺两个就有点多了。榻子承受不住激烈的动作,吱吱响起来。
温度逐渐升高,男人额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肌肤相贴,能清楚感受彼此的心跳。
满室香浓,意乱情迷……
守在门外的李福和孙嬷嬷隔着屏风听到里面的动作,两两相望,眼底都带着震惊与不可置信。旋即贴心为二人关好殿门。
孙嬷嬷吩咐其他丫鬟下去备水,自己拉着李福站得稍远一些。笑呵呵道:“没想到殿下端方稳重一个人,居然大白天的……实在令人惊讶”。
李福也觉奇怪,殿下在长春宫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居然连午膳都没用,直接抱着奉仪共赴巫山云雨了。实在令人费解。
不过这结果倒是让他们喜闻乐见。察觉到一时半会儿用不着伺候,老太监扶了扶自己老腰,走到院子的石凳坐下。
孙嬷嬷也坐在旁边,两个上了年纪的人在边上聊天,倒也聊得自在。
一个没留神,突然看到冬至手里抱着一摞书,就要开门冲进去,孙嬷嬷连忙小跑着追上她:“冬至,你不能进去!”
冬至停下脚步,小脸因跑动而变得通红,她不解问:“为什么?娘娘方才让奴婢寻书,这些都是她要的”。
“娘娘现在不方便,不需要看什么书”,孙嬷嬷苦口婆心,拉着小姑娘往一边走,压低声音道:“殿下也在里面呢,你可不能进去冲撞了”。
殿下?听着里面似乎传来女人哼哼唧唧的声音,冬至年纪虽小,也不是一无所知,瞬间想到二人在里屋干什么。
小脸一热,她讪讪道:“多谢嬷嬷提醒”。又看了看院子里坐着的李福,道:“那奴婢先告辞了,等娘娘得空再把这些书给她送过去”。
平日看着清心寡欲一个人,折腾起来,直到日落西山方肯罢休。开始时没觉得有什么,等一切偃旗息鼓时,大半天没进食的太子方感觉饥饿。
望了一眼旁边呼吸绵长的女人,他忽然感到满足,眼底盛满细碎的光。把软被小心盖在她身上,俯身轻吻她额头,才翻身下床。
他穿好里衣,传唤外面守着的人:“备水”。声音一出,才发觉沙哑。
宫娥鱼贯而入,闻到内室的靡靡之气,一时间都闹了个大红脸。平日衣着一丝不苟的太子更是只穿了件里衣,宫娥们哪里见过太子这般模样,低着头不敢再看。
李琤进湢室沐浴,洗完后又吩咐宫女伺候娘娘梳洗。小姑娘正睡得香甜,丫鬟们不敢贸然叫醒。
李琤看见,脚步一顿,旋即走了过去。他挥退宫娥,亲自抱着她起身。梁含章闻到男人身上清冽的皂角香,挣扎着要下来,双手不断挥舞,嘴巴喃喃:“不要了……不要了”。
李琤轻笑,捏着对方鼻子不让她呼吸。窒息之下,怀中的人终于清醒过来,看到头顶那张俊脸,梁含章一双软绵绵的小手搂住他脖子,软软道:“殿下,臣妾好累”。
“孤先带你沐浴,洗好再回来睡,嗯?”
“不要,好累,好困”,女人声音小小,脑袋窝在他怀里一拱一拱。看到这一幕,太子只觉一股暖流在心间缓缓流淌。
他哄道:“听话,洗完再睡”。
梁含章意识逐渐清明,发觉自己已经被人放到水里,身后男人用簪子固定她头发,手里拿着皂角,似乎真打算亲自为她沐浴。
女人心里突然涌出羞耻感,她双手横在胸前,皱着小脸道:“还是让丫鬟们进来吧”。让一国储君为她沐浴,短时间内有点接受不良。
看到她通红的耳尖,李琤眼底含笑,把巾子递到她手里,从善如流出去了。湢室门关上一瞬间,浴桶里的女人长长舒了口气。
看到身上交错的红痕,梁含章只觉脑袋疼。没想到平日温润尔雅的一个人,一朝纵欲,时间居然那么长。
看样子,等她洗完出来,都能用晚膳了。
-
李琤满面春光出来,刚想让人备膳,等了一下午的李福凑过来小声道:“殿下,赵将军正等在前堂,说有要事禀报”。
他也不想这时候打搅殿下和娘娘的浓情蜜意,实在是人赵将军等了许久,且看起来真有急事的样子。
李琤眼神一顿,片刻后方道:“孤先更衣再出去”。
这里是奉仪的芷兰居,此番又是殿下第一次留宿,自然没有属于他的衣物。太监从听风阁带衣物送过去,他收拾整齐,才随李福一同出殿。
赵文见殿下脚步生风,眉尖都泛着喜色,一时也觉得纳罕。随着身影逐渐靠近,自然看清殿下脖颈的咬痕。
那一排整齐的牙印,一看就是被女人咬的。他心里天马行空想着,到底没忘记来东宫的目的。赵文神色恢复冷峻,抱拳行礼道:“殿下,出事了!”
“何事?”太子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略微有些沙哑。
“大将军朱孝文逃了!”
李琤听完神色一冷,手中茶盏放在桌上,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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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意瞬间消融,只留下无尽的冷色。
“是这样的,属下按照殿下吩咐严密监视朱孝文,以为他跟往常一样直接从兵营打马回家。没想到今日探子来报,说朱孝文昨夜根本没归府”。
太子眼眸幽深,觉得此事不简单:“此事可还曾向何人泄露?”
赵文思忖片刻,回道:“除了殿下,臣手下的都尉冯涛也知道,监视行动他全程参与其中”。
“将冯涛抓拿下狱,严加审讯”,李琤斩钉截铁吩咐。赵文愣了片刻,旋即抱拳:“属下遵命!”
“等等”,太子似又想到什么,“他的家室都还在长安吧?”
“回殿下,朱孝文的妻子和两个儿子打算乔装出城,被暗卫逮住了,现下正关押在大将军府”。
“既如此”男人声音清冷,冷哼,“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世人皆知,琰光太子虽有贤德之名,实际上最是多疑善妒,刻薄寡恩。若是怀疑大将军背叛他,又会怎么做呢?
驸马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殿下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冷笑,终于明白,“属下这就去办”。
“嗯,下去吧”。
赵文正欲抬脚离开,又被太子叫住,“等等”。
“殿下还有何吩咐?”
李琤沉吟良久,施然道:“让洛华多找点事情干,别总有事没事往东宫跑”,还总带着奉仪干坏事。
赵文不明所以,直到目光再次定格在殿下脖子的痕迹上,终于反应过来。闷声笑:“属下遵命”。
只是这笑还未出口,便被太子一记冷光给憋回去了。
太子怕回去打扰梁含章休息,加之手里有公务要忙,干脆照旧在前堂用膳。
这顿饭从长春宫拖到东宫,终于是吃上了。
用完膳食,李琤继续处理公务。惠安帝这段时间隐约露出退位之意,朝中一应大小事务皆落在储君身上,是以他每日朝事繁忙,没多少休息时间。
又翻到赵文寄给他的信,上面说朱孝文利用自己大将军的身份一直协助梁朝,暗地发展势力,似乎还有倒卖军械的嫌疑。
没想到军械的窝藏地点没打探出来,倒让朱孝文跑了。
真的是冯涛泄露的消息?李琤揉揉疲乏的眼睛,只觉得这朝廷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宁静。潜在水底的无数波涛暗涌,还未真正浮出水面。
梁国虽亡,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朝中还存在多股属于梁朝的势力。这逆党之事,越发棘手了。
让人高兴的是,经过前一段时间的努力,隐太子琰光贤良的名声不复存在,大晋的道观庙宇也成功拆卸,大批道士已经遣送回乡耕种务桑,没发生什么大规模的暴乱。
看到太子一脸疲态,李福奉茶后在旁边小心劝道:“殿下,不若休息一下吧”。总这么辛劳身体迟早吃不消。
李琤望一眼窗牖,天色不知何时已经暗淡。院子高大的榕树隐在黑暗中,愈发显出夜晚的寂寥。
几乎是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击中他的心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样的寂寥,已经伴随他走过无数春秋了。
习惯了孤独,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她的一颦一笑皆牵动着心绪,有如一颗石子砸在平静的水面,泛出阵阵涟漪。再想轻而易举恢复原样,已经不可能了。
望着夜色,李琤心里忍不住想,也不知道后院那个女人醒来没有。下人们都顺着她,也不知道是否任由她睡到天昏地暗,连晚膳也不吃。
李福好似他肚子里的蛔虫,小声提醒:“殿下,奉仪娘娘已经醒了,听说现在正用膳”。
李琤斜他一眼,那意思告诫他:多嘴。虽脸上没承认,然,太子的腿已经不听使唤径自往芷兰居方向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