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那偏远的城镇里,住着一位锁匠,他与两个女儿一起生活——大女儿叫凯拉,小女儿叫希洛。
凯拉继承了他精巧的手艺,希洛则对药剂研究十分感兴趣。
他们在此地幸福生活了十多年,直到锁匠沉迷赌博,背上巨额债务的那一天。
在他穷困潦倒之际,一位慷慨的“绅士”来到锁匠身边,告诉他:自己能够替他还债,条件是娶凯拉为妻。
凯拉看着眼前这位“绅士”,他着装显贵,举止风雅,唯一突兀的——就是他的蓝色胡子。
他自称蓝胡子伯爵,路过此地时对美丽的凯拉一见钟情,愿意用余生给她幸福。
锁匠欣然同意了他的求婚,如此富有又真诚的男人,一定能够照顾好他的女儿。
况且,这样还能给自己带来大量的财富。
希洛不舍姐姐的离去,假扮为女仆混进蓝胡子的车队中。
(二)
婚礼仪式上,蓝胡子为凯拉戴上了一条做工精美的银项链,并宣誓道:“它代表你是我最珍贵的宝物。”
同时,他将一把精美的绿玛瑙钥匙送给凯拉,并向她承诺:
“除了地下室那扇门,我城堡的每个角落都将为你敞开。”
“但是,如果你试图使用这把钥匙,它便会变成黑色,这将是对我的背叛——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做的。”
丈夫的许诺是如此诚挚,但到了使用钥匙的这一天,凯拉发现这个城堡依然有着重重限制。
房间的门确实都不会关闭,但,屋内的抽屉与账本全都上了锁。
在婚礼结束后的日子里,蓝胡子会温柔地劝告凯拉,他以“妻子不该碰这些危险的东西”来禁止她制锁与配药,并拿走了她的工具。
蓝胡子每晚都会外出,每当凯拉问起去处,他就会牵起妻子的手,重复道:“不要过问男人的事物。”
话语间有着警告的意味。
对此,凯拉表示十分理解,每晚都准时为丈夫送行,蓝胡子感到无比欣慰。
在送走蓝胡子后,凯拉会与乔装成女仆的希洛偷偷联系,她们在夜间聚在一起,讨论各种事宜。
“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调查过——蓝胡子伯爵曾有好几任妻子,每一位都巧合般地‘因病去世’,连葬礼都办得很隐晦。”
希洛皱着眉头,不断和姐姐诉说着古怪的见闻。
“感谢你带来的消息,”凯拉轻柔地安抚着妹妹,“在婚礼那天,他给了我能打开所有锁的最大的权限——”
“但事实是,我受到的限制一个不少。”
听完姐姐的话,希洛判断道:
“他必然是在测试你!他想知道你会不会服从。”
凯拉点了点头。
“我到现在都没有打破这些规则,但......”
她拿出自己藏在衣袖中的物件,这是她在被收走工具前就复制好的钥匙模具。
“如果一把钥匙能锁住秘密,那么,另一把钥匙就能打开它。”
(三)
某天夜晚,在蓝胡子离开城堡后,凯拉打开了禁室的锁。
希洛在城堡的窗台上放风,只要蓝胡子提前返回,她就会用镜面反射阳光作为信号。
踏入禁室前,凯拉已做好充足的准备,但在门开启的那刻,她仍然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没有活人,也没有尸体,这是一间被改造的档案室。
雪白的墙壁上是用鲜血写下的文字——这是第一任妻子留下的诗歌,她是一个诗人。
隐蔽的墙角放着一瓶无色无味的药水,看配方应该是蓝胡子每晚饮用的蜂蜜酒——这是第二任妻子留下的,她是一位药剂师。
撬开上锁的抽屉,里面藏着一本破旧的账本复件——这是第三位妻子留下的,她是一名数学家。
账本旁安静地躺着一本皮革日记,凯拉将它拿出,快速翻阅——这是第四位妻子留下的,她和自己都是手工艺者,这个城堡内的所有锁都出自她的设计。
日记的最后一页,凯拉看见那位女士用血写下的文字:
“他以为锁住门就能锁住真相,但他忘了——女人的愤怒比锁更长久。”
在这段话底下,夹着一把未完成的铁钥匙。
将禁室中的东西收好,凯拉把自己来过的痕迹清理干净,便前去寻找希洛。
当晚,在蓝胡子检查那把孔雀石钥匙时,凯拉递上了自己打造的复制品——她对自己的技艺很有信心。
果然,蓝胡子只是随意扫了一眼,便将钥匙递还给她。
凯拉露出甜美的笑容,如同过去一般温顺地送丈夫出门。
没有人知道,她和妹妹每晚都会前往那个禁室。
她们已经找到了破局之法。
(四)
这天晚上,蓝胡子如往常一般检查凯拉的钥匙。
凯拉递上已经变为黑色的玛瑙钥匙。
蓝胡子看到眼前的钥匙,瞬间暴怒,质问凯拉为何要背叛他。
凯拉平静地看向他,露出熟悉的微笑:
“背叛?你又杀了多少人,她们的嫁妆又去了哪儿?”
蓝胡子瞪着她,说出那句重复过无数次的话:“女人不该知道太多。”
凯拉不置可否,毫不客气地讽刺回去。
“那男人呢?谋杀、盗窃、撒谎——这就是你的知识?”
在蓝胡子的手即将掐上她脖子的那刻,凯拉猛得抬起手,用力朝前方一挥。伴随着这个动作,她的指尖散发出无色的粉末——早在他回来前,希洛便在姐姐的指甲里藏着配置好的强效麻痹粉。
蓝胡子吸入那些粉末,瞬间瘫倒在地。
凯拉收起平日温顺的笑容,看着他:
“你以为锁住门就能锁住秘密?”
倒在地上的蓝胡子大笑起来,即使无法动弹,仍表现得胜券在握。
“锁不住又如何?你以为自己赢了吗!错了——你每晚喝下的蜂蜜酒都是我精心准备的毒药,你就安心等着死亡的到来吧!”
他渴望在这张脸上看到惊慌,但令他不解的是,凯拉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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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流露出惊讶。
身后响起了另一道声音。
“蜂蜜酒毒药?你说的是这个吗?”
希洛走到他身前,她的手中拿着的——正是在禁室中发现的药水。
她怒视着眼前的男人,挑衅道:
“真可惜,我早已配置好解药,你的筹码简直不堪一击。”
凯拉亲手摘下颈间的银项链,向眼前的人砸去。
在禁室中,她看见了同种材质的银锁——所有的妻子都曾收到同款项链,但无一例外,它们都被熔铸成锁具。
那间被锁上的暗室里,处处是她们抗争的痕迹。
——诗人在墙上用暗语写下提示,告知她们一切真相;药剂师研究出解药配方,将其藏在暗格深处;数学家留下账本的复件,证实他曾侵吞嫁妆的罪孽;工匠发现自己设计的锁囚禁了真相,试图打造备用钥匙逃跑。
当禁室成为反抗的起点,血迹是永不沉默的证据。
蓝胡子交予妻子们的钥匙只是装饰品,是虚假的权力让度,只有她们亲手打造的钥匙才是真正的解放工具。
他们认为锁住门就能锁住历史,但女人的智慧会复刻一把又一把的钥匙。
凯拉和希洛将瘫倒在地的蓝胡子拖进了密室,锁上门的那一刻,凯拉对着里边的始作俑者说道:
“你总说女人不该好奇,不该有秘密,但现在——你的命就在我们的秘密里。”
身边的希洛举起手中的账本,冷声道:“我们会把你的‘生意’公之于众——包括你如何用婚姻谋杀致富。”
(五)
她们将蓝胡子的罪行印刷千份,撒向城镇的广场。
账本里的内容被公开,蜂蜜酒的真相被揭露,愤怒的居民们举着火把冲进城堡。
望着眼前这一幕,凯拉突然响起了那间禁室中,诗人用鲜血写就的暗语:
“火光会杀死黑暗。”
民众们闯入城堡,发现真凶正躺在那间禁室中——他死在了自己最爱的“秘密”里。
两姐妹变卖了他的财产,在城堡原址建立了一座庇护所。
凯拉熔化了城堡内的所有锁,筑成大门的铭牌——“此处没有禁忌。”
希洛用草药制成永不褪色的颜料,在门前写上:“好奇心是自由的起点。”
庇护所正式建成的那天,希洛将账本的纸页折成纸船,放入河中顺流而下。
“让流水告诉所有下游的人——女人的秘密不再是囚笼中的呻吟。”
她们帮助每一位前来的女性,教导她们如何谋生、如何捍卫自己的权利。
年幼的女孩听闻庇护所的由来后,好奇发问:“如果只是报复,我们和蓝胡子究竟有什么区别呢?”
凯拉在一旁微笑:“我们不是报复,我们是重写规则。”
希洛补充道:“我们要让这个世界再也养不出蓝胡子。”
她们朝天空伸出双手,露出手心的物件——那是生锈的金属片,依稀能看出之前是锁的形状。
不过现在,它已经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