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照片里的男人,一头砂金色的头发,在阳光照耀下笼上了一层薄纱般的金辉。
金灿灿的,将他整个人衬得在发着光。
他从那辆惹眼的黑色劳斯莱斯上下来,照片定格在他刚迈出了一条腿的动作上。
一尘不染的手工定制薄底皮鞋踩住地面,露出一段被黑色中长袜紧密包裹的脚踝,甚至能看清一点突起的踝骨。
不论从何种角度来看,他都那么矜贵又得体。
就只看了这一张照片,沈郁棠浑身的血液瞬间直冲脑门。难怪索菲娅会激动地连说三个超级性感。
或许索菲娅和她一样,对禁欲的正装肌肉帅哥没有丝毫抵抗力。
沈郁棠把手机还给索菲娅,由衷感叹了一句:“你说得对,他确实很性感。”
性感得离谱。
话音刚落,她的背后骤然覆下一道高大的阴影,顿时连窗外的阳光也被遮去大半。
“沈小姐,又见面了。”
一句没带多少情绪的声音在沈郁棠耳畔响起。
仿佛用一片柔软的鹅绒羽毛勾过她的耳廓,微麻的痒意迅速在四肢蔓延。
他们的距离是如此近,近到身后人的温热吐息撩过她的脖颈,立刻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紧接着,她的鼻腔迅速被冷冽的气息侵占——是苦艾的味道。
那香气没有丝毫甜腻,干燥、清冽,带着植物茎叶被碾碎后的苦涩。
像一枚深冬未化的橙皮硬糖,冷硬地贴在舌根。
沈郁棠缓缓转过身去,一双近在咫尺的灰蓝色眼睛直直撞入她的视线。
冷沁得如薄雪冷泉。
由于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过分,沈郁棠不得不往后退了两步。
令人心跳加速的压迫感这才得以淡去几分。
“劳伦斯先生,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郁棠假装不知道刚才照片里的人是他,惊讶地微微瞪大了眼睛。
“天呐,Tang,你们居然认识?”索菲娅挤上前来,硬生生在沈郁棠和劳伦斯本就不宽敞的中间,挤出一个位置。
劳伦斯不动声色向后退了几步。
沈郁棠客气地笑笑,“认识,不过并不熟。”
她向劳伦斯点了点头,礼貌地转身离去。
倒不是说她不想和这样的顶级帅哥多交谈一会儿,而是她昨晚查过了劳伦斯的资料,当他的家族族徽以及背景介绍毫无保留展现在她眼前时,她就明白了——
他们之间,根本就是天与地的差别。
那只象征着罗马贵族后裔的鸢尾花族徽,宛如冰冷无形的墙阻挡着她。
那里,是她无法踏足的世界。
即便贵族没落的今日,其家族在商业、艺术、政治界的影响力依旧不容小觑。
所以哪怕有无数人觊觎他、垂涎他的美色、财富和资源,也没有什么人敢真的靠近。
对于不可能的事情,沈郁棠向来不喜欢浇灌心血在上头。毕竟,她的精力实在有限。
沈郁棠走进教室,坐在了中间偏后的位置。
索菲娅没一会儿也走了进来,一看见沈郁棠就开始大吐苦水,诉说那位超级性感的劳伦斯究竟有多么不近人情。
“我不过想要得到他的联系方式,他是特邀讲师,提供给他的学生一些帮助,不过分吧?他居然直接拒绝了我!”
沈郁棠把书和平板从包里拿出来,笑着打趣她:“谁不知道你究竟想得到他的什么帮助。”
索菲娅的目光一直锁定在讲台前的劳伦斯身上,她咬着笔头,苦恼地说到:“他那么性感,谁不想睡到他?”
说着,她又忽然贴过来,脸贴在桌子上,侧着脑袋盯着沈郁棠,兴奋地问她:
“听说劳伦斯先生有中国血统,中国男人做的时候是不是都很绅士?很温柔?”
沈郁棠:“……”
索菲娅问话的声音不算低,引得前面坐着的几位同学也都纷纷扭头过来,盯着沈郁棠,似乎非常期待她的回答。
“也不都是吧。你这是刻板印象。”
“索菲娅,原来你喜欢在床上温柔的男人。”
索菲娅笑着瞪了开她玩笑的男生一眼,接着,他们就“温柔好还是粗.暴好”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内容露骨直白到骇人听闻。
接下来一整堂讲座,索菲娅和周围两位金发美女对劳伦斯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女凝。
从他无可挑剔的脸,到写板书时胸口微微绷开的缝隙,到修长笔直的双腿,甚至是背过身去时饱满的臀部线条,上上下下全都讨论了个遍。
最后,她们得出的结论是,劳伦斯的腰腿一看就很有力,生育力很强,床上功夫一定很好。
听得沈郁棠都不敢再盯着劳伦斯看,总有种被迫染指他的错觉。
他这次来学校讲课,无非就是介绍一些他们家族基金会过去赞助的艺术项目和博物馆,再从商业角度解析当下艺术赞助的价值。
为了能够邀请到劳伦斯,想必亚当教授昨日在宴会上费了不少口舌。
讲座结束,往日最早蹿出教室的几个同学居然全都冲到讲台上,围住了劳伦斯。
里外围了两圈的人,堵得路口水泄不通。
沈郁棠下午还得去会展兼职翻译,只好一边拨开人群,一边往教室外挤。
劳伦斯很高,又站在讲台上,只需要稍稍侧过些头,就能瞥见那个艰难朝门外走的身影。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微微停顿了一瞬,很快又波澜不惊地移开了。
沈郁棠好不容易挤了出去,没走出几步,就被亚当教授叫住。
“Tang,等一下——”他三两步追上沈郁棠,瞧着她神色匆匆的模样,问到,“今天下午也要兼职吗?”
沈郁棠点点头,“教授是有什么事情吗?”
亚当教授推了推眼镜,“是这样的,劳伦斯先生,你认识的吧?他这一个月都会在佛罗伦萨进行考察,需要一名对于艺术史和数媒都非常了解的助手。我向他推荐了你。”
“什么?”
沈郁棠感到难以置信。
“这会是一次非常宝贵的经验,系里有许多同学都想得到这个名额呢。”
沈郁棠面露难色。
她当然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仅能有实习经验,还能近距离接触劳伦斯一整个月,换作任何人一定都会毫不犹豫答应。
可是,她为了礼服和鞋子已经透支了两个月的生活费,若再推掉兼职,还怎么活?
总不可能……找那个人要钱吧?
那她宁愿饿肚子死在意大利。
亚当教授似是看出了她纠结的原因,郑重地拍了拍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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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选择权在你。”
“这个助手……会有酬劳吗?”
沈郁棠并不想这么轻易就放弃,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嘴。
“这——”
“沈小姐想要多少。”
沈郁棠和亚当教授闻声同时往后看去,却见劳伦斯站在他们身后几步的距离,一只手抄兜,唇畔带着一丝礼节性的浅笑。
沈郁棠惊讶于劳伦斯的移动速度,更惊讶于他的听力实在够好。
她稍微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伸出手指试探性比了个5。
还没来得及说话,劳伦斯先开口了,“500欧?”
沈郁棠吓得急忙摆手,“不不不,50欧足够了先生。”
在展会给中国老板当翻译和地陪时薪差不多是35欧到40欧。
她要50欧不过分吧?
劳伦斯沉默片刻,像是在斟酌如何用词。
沈郁棠以为是她开的时薪超出了他的心理范围,顿觉劳伦斯在自己眼里的光环都黯淡了不少。
不至于吧?
财富榜上赫赫有名的德维尔家族后裔,连50欧的时薪都无法支付?
就在沈郁棠想要提出拒绝的时候,劳伦斯又开口了,“做我的助理会比较特殊。”
他灰蓝的眼瞳盯着她的时候,会让人联想到潮湿又充满雾气的海面,和永不会放晴的天空。
特别是靠得近些,总会透出一些若有似无的威慑力。
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
“我每天都会有无数的会议,所以不确定什么时候会突然需要你。也就意味着,你需要随时待机。”
“我对佛罗伦萨并不如罗马熟悉,需要你为我做一份详细的美术馆选址方案。具体内容我会通过邮件形式发给你。”
“还有,我会与几个中国企业有洽谈和合作,届时需要你来作为翻译。”
“其余的一些细节,后续我会一一列出来。”
劳伦斯平静地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的内容,以防说意大利语太快太多,她听不太明白,他还贴心地用了英语。
说完以后,他又继续保持沉默了,给了沈郁棠充足的时间去理解、消化、纠结。
沈郁棠完全怔住了。
倒不是因为他说话的内容,而是——端着一口牛津腔公事公办的劳伦斯,真的……
太太太他爹的性感了。
性感到沈郁棠头脑发昏,差一点就要被他的外表哄骗了进去。
好在她还尚存一点理智,清醒了过来。
“劳伦斯先生,是这样的,如您所见我现在是大三的学生,即将毕业,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去——”
“我理解。助手的事务确实繁杂,所以我愿意支付沈小姐每日六百欧的薪资。”
“工作时长若超过六小时,每超过一小时我会外加一百欧。”
什么!
六百欧?!
沈郁棠捂住胸口,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换了一副好脸色,“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做您的助手,想必会是我履历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劳伦斯轻轻翘起些唇角,透出几分势在必得的矜傲。
他知道,面对如此诱人的条件,很少有人能够拒绝。
他轻笑一声,说到:“那么沈小姐,不如我们,就从今日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