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干蜿蜒虬结,表皮斑驳,一看就知道经历了漫长的岁月。无数合欢花在树枝上绽放,簇拥着这颗古老的生命。
程辞走到树下,抬头看着那颗参天巨树,眼神温柔。他转过头,看着正在花丛中穿梭,一会儿闻闻花香,一会儿摸摸花瓣的程笙,开口说道:“这是阿笙最喜欢的地方。”
江寻闻言,目光落在程笙身上:“最喜欢?你喜欢合欢花?”
程笙听到江寻的声音,便从花丛中钻了出来,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她走到那棵大树下,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从低垂的枝条上摘下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那花骨朵小小的,透着浅浅的粉色。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花,轻轻呼出一口气,像是在对待什么珍贵的宝贝。然后她抬起头,眼神清澈,语气里带着一丝独特的浪漫和憧憬:“是呀,所谓合欢,有合即欢。我最喜欢合欢花了,这花瓣是不是很像很多小小的丝线合抱在一起?”
她把那朵小小的花骨朵送到鼻尖闻了闻,脸上是纯粹的喜欢。
程辞看着妹妹,眼中满是宠溺。程笙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而这片合欢花林,无疑是她心中最美的风景。
江寻凑到程笙身边,好奇地问道:“合欢有合即欢?这是什么意思?”
程笙笑眯眯地解释道:“就是说,聚合在一起,就会很开心呀!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她说着,举起手中的花骨朵,示意给江寻看。
江寻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搓了搓下巴道:“好像是有点道理。”
从合欢花林出来,甜腻的花香还在鼻尖萦绕。
程笙心满意足地蹦蹦跳跳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跟在后面的程辞和江寻。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是不是沿炣山最漂亮的景儿?”她笑眼弯弯。
江寻负手跳下台阶,表示赞同,“确实是。”
“那是自然,”江寻笑着附和,“要我说,这合欢花林的美,都能赶上红湙河的落霞滩了!”
程笙一听这话,立刻不乐意了:“什么?落霞滩?那能跟我的合欢花林比?”
“哎,我说,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江寻立刻反驳,“落霞滩的夕阳,那可是出了名的美,金灿灿的,像一匹巨大的锦缎铺在河面上,可壮观了!”
“哼,夕阳再美,也只是一瞬间,”程笙撇了撇嘴,“我的合欢花可是能开好久的!”
眼看着两人又要争起来,程辞笑着摇了摇头,上前一步,揉了揉程笙的头发:“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一个落霞滩,一个合欢花林,都是难得的美景,不分伯仲。”
程笙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挽住了程辞的胳膊:“还是哥哥最好了!”
江寻在一旁无奈地耸了耸肩,心想这兄妹俩真是感情好。
程笙转了两下竹笛,跳上去,御笛而行,“上次我功夫不到家,这次看我掌握的如何?”
“阿笙小心点,”程辞抬头看着在空中飞舞的程笙,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别飞太高了,当心摔下来。”
江寻仰头看着她,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哇,可以啊阿笙,飞得挺稳的嘛!”
“放心吧,哥哥,”程笙笑嘻嘻地说道,“我现在可厉害了,不会轻易掉下来的。”
程笙得意地朝他眨了眨眼,操控着竹笛在空中盘旋了一圈,速度越来越快。“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程辞歪歪头看了眼他们,“走咯。”说罢便将断肠向前一施法,飞上去。
江寻在后面笑道,“好啊,等等我。”
墨勒和周无漾依次跟上。
几人绕着沿炣山转了半圈,最终停在山腰处。
此时已至夕阳时分,阳光在几人身上镀上一层金色。几人躺在郁郁葱葱的草地上,看天地辽阔。
程笙将竹笛放在身边,探过头看着周无漾手中的折扇。
周无漾见她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青丝看,轻笑一声将折扇递给她。
程笙接过周无漾的折扇好奇的打开,却发现最后一跟大骨和小骨合在一起,怎么都展不开,程笙蹙眉看着周无漾。
周无漾道,“因青丝属于灵器,威力巨大。尾闾骨与收官骨之间设有一道封印,非必要之时,不会解开,青丝也自然不会全展。”
程笙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随即又露出一副遗憾的表情,“这么多的道道,我那红袖不也是灵器吗?怎么也没什么巨大威力或者封印什么的?”
程辞回想了一下沿炣山里的古籍,想到有关红袖的概述。
她一个医师,永远用不到才好。她那么善良,应当永远不会用到。
程辞道,“就算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好歹也是个灵器,保护自己够用了。”
程笙转念一想,接着笑起来,“那倒也是。”
她将折扇还给周无漾,拿起竹笛站起身。“好山好景,阿笙要不辱其名,吹奏一曲,各位捧个场怎么样?”
江寻一听便来了兴致,简直是个捧场王,“好!听此一曲,不负人间一趟,此曲只应天上有......”
程辞将断肠在手中掂了几下,“诶,我说江寻,你是不是找打?”
江寻连忙摆摆手,“可别,我可不想在阿笙面前打哭你。”
程辞作势要打上去,江寻连忙起身跑到墨勒旁边。
几人哭笑不得。
程笙将竹笛放在唇边,笛声随着她指尖的动作和随风而如流水般舞动的裙摆一同流淌出。
一曲毕,周无漾似乎还在回味着她那句“不辱其名”,问道:“阿笙名字是有什么来源和寓意吗?”
程辞道,“自然是有的。在给阿笙取名字的时候,阿娘联想到我名字里的“辞”,就寓意为诗词,“笙”对应的是乐器,合在一起就是诗词歌赋。”
周无漾点点头,“原来如此。”
程辞看着天边的夕阳,无限美好,道,“沿炣山有好酒,我与诸位皆是为了行侠仗义,自由潇洒一生,志向一致,今日在此一聚,不妨结成共友,今晚在沿炣山畅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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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寻第一个站起身,走上前,“好!”
程笙拉着周无漾走过去,“一生行侠仗义,一生自由潇洒!”
墨勒回头看了眼姜棠,低头笑笑,将他拉过去,“走吧。”
残阳如血,将山染成一片金红。六道身影立于半山腰,衣诀翻飞。
“一生行侠仗义!一生自由潇洒!”
落叶簌簌飘落时,似是见证他们的誓言。
程辞眼尾微挑,还未开口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众人回头看到后方负手而立的白衣中年人。
“阿爹!”程笙提着裙摆就往前扑,发间铃铛叮叮作响。
——
晚宴设在沿炣山一处开阔的平台上,晚风习习,吹动着悬挂在四周的灯笼,光影摇曳,气氛格外温馨。
程宗主亲自下厨,做了一桌沿炣山的特色菜肴。
“来来来,都尝尝,”程宗主热情地招呼着,“这可是我独门手艺,外面吃不到的。”他一边说着,一边亲自给几人布菜,众人碗里的菜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江寻看着碗里满满当当的菜,有些不好意思:“程宗主,太多了,我吃不完。”
“吃不完也要吃,”程宗主大手一挥,“咱们沿炣山好客,就怕客人吃不饱。”
程辞看着江寻那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忍不住揶揄道:“你就别客气了,吃吧,不然他该生气了。”
程辞转头问道,“林澈呢?怎么不一起来吃饭?”
程宗主叹口气道,“这孩子把自己逼得太紧,又出去行医了。”
程辞点点头,“确实太累了,改天我给他制些缓解和放松的药丸,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姜棠看着面前的饭菜,却心不在焉,听着两人的对话。
而江寻惊得竹叶都掉在地上:“宗主还会做饭?”程辞笑得恣意,断肠上的琉璃珠叮当作响:“当年我娘怀阿笙时,我爹可是将《药膳经》翻烂了三本。”
暮色四合时,八角亭里摆开青玉案。周无漾靠着亭柱剥莲子,余光却追着程笙发间晃动的银铃。那姑娘正缠着墨勒尝新酿的梅子酒,纤白手腕从杏色衣袖里探出来,像枝头初绽的合欢花。
“尝尝这个。”青瓷碗突然推到眼前,程宗主执筷的指节还沾着灶火灰,“用合欢花蕊调过味的芙蓉羹。”周无漾舀起一勺,甜味未入喉先嗅到暗香,抬眼正对上程笙笑盈盈的眼睛。
夜风拂过花林,带起万千绒花如星子坠落。姜棠望着碗中倒映的月光,忽觉袖口微沉。程辞不知何时坐到了他身侧,往他掌心塞了颗温热的青梅:“我爹酿的,比你们若羌的苦茶强多了。”
更漏声里,程笙趴在石桌上数梅子。
周无漾解了外袍正要给她披上,程辞先走上前,道,“阿笙,时候不早了,该回去睡觉了,我们明天再玩。”
程笙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转了转,站起来环顾四周,只剩下他们三个了,“爹呢?还有墨勒哥和姜棠哥呢?我就一会没看,怎么就剩我们三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