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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污浊了的忧伤中

作者:绵云冷萃一泵糖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因着中原中也这句轻飘飘的提问,尾崎红叶置于腿面的手瞬间攥紧了,垂顺的和服裙摆被抓得皱起,美艳的红发干部紧紧盯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点着朱色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却仍约束着自己不在外人面前驳自家首领的颜面。


    我得相信中也心里是有分寸的。


    尾崎红叶在心中默念。


    三遍之后,攥紧的双手缓慢放松,尾崎红叶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七羽身上。


    由于鲁路修和七羽两人中主导的一直都是鲁路修,加之七羽被认定为异能力,是以他们下意识的更加关注鲁路修,结果没想到,偏偏是看上去颇为无害的七羽打破了现场的平衡。


    “什——么愿望都可以哦。”拉着鲁路修衣角的七羽另一只手抬到脸颊旁边,灰蓝色的大眼睛眨了眨,做了个可爱的张手动作。


    而无论是他的言语还是动作,似乎都带着一股魔力,引诱着心怀愿望的人向自己许下愿望。


    中原中也眼神深了几分,“什么都可以啊……”


    这下连魏尔伦都忍不住往中也的方向投递了视线。


    “这么说的话,我还真有一个愿望来着。”中原中也懒洋洋的往后一靠,双手手肘搭在两侧扶手,带着黑色手套的双手虚虚交握在胸前,“这就是你们来推销的业务?价格呢?你们想得到什么?”


    尾崎红叶在中原中也摆出这等姿态后,有那么一瞬间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前两任首领的影子,反而是平常基本都呆在地下做教官的魏尔伦没看出来什么,还在因为中也没有被冲昏头脑而欣慰。


    他就说嘛,自家弟弟从来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哪怕对方描述得再令人心动,中也都不可能在不明代价的前提下,脑子一热的就答应下来。


    这种事连16岁的中原中也都不会做。


    义无反顾和犯傻可不是一回事。


    “很简单。”鲁路修平静的表情下是大脑的飞速运转,他不知道七羽的主线任务是什么,也不清楚这个世界的背景情况,目前已知的信息并不能让他编出一套完美无缺的说辞,那么……


    “你们必须从他们手中保下七羽,时限是15天。”


    鲁路修用了一个代指。


    “原来是被天人五衰撵得东逃西窜的老鼠。”魏尔伦冷冷一哂,“这样看来,你们口口声声说什么能实现任何愿望,其实这个万能许愿机局限性很大吧?我们港口Mafia可是从来不做亏本生意。”


    “对个人来讲或许是代价很大,但对你们来说……”鲁路修说一半留一半,用刚刚套出来的信息继续滚雪球,“而且你们不会想让天人五衰得到七羽的,你们就一点也不好奇他们来势汹汹的原因吗?”


    港口Mafia的三位高层相互交换了一个隐秘的视线。


    的确,天人五衰发动得毫无预兆,而且他们明摆着并不是单冲着横滨来得,不然吸血鬼之灾就不会遍及全球了。


    当然,太宰治的死亡或许也在里面起到了一个加速的作用。毕竟在太宰活着的时候,俄罗斯的那个病秧子可不会如此嚣张,多多少少都会因为顾忌太宰治与中原中也同时存在的缘故,至少提前布局铺垫引走他们其中的一个,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直接简单粗暴的选择武力碾压。


    等一下,太宰那家伙的死亡不会有蹊跷吧?


    中原中也收紧眉心。


    自从听闻太宰死讯那一日起,中原中也勉励维持的平静心绪突然翻涌起来。


    他是不认为魔人能够像诱导A上吊自杀一样,也诱导了太宰跳楼。要说这世界上有人能杀得了太宰治,中原中也是不信的。


    哪怕太宰不想活了,就他那扭曲的自傲性格,也不会允许自己落下一个技不如人惨败而死的评语,尤其他肯定知道,要是自己成了衬托魔人的翻车鱼,中原中也绝对会用这种糗事去他坟前开香槟,把他从头到脚痛骂一顿,给他扣上“废物”的死后名。


    所以,太宰治绝对、百分百是自杀。


    中原中也毫不怀疑这一点,他怀疑的是,这是不是太宰那混蛋想出来的某种新花活。


    搞不好在大决战就缺人间失格一锤定音的时候,那条青花鱼就会施施然的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笑嘻嘻得嘲笑他又上当受骗了。


    “你的意思是,魔人和神威的目标是他?”见中原中也跑了神,尾崎红叶适时把话题接了过去,“而所谓愿望成真的代价,是可以由多人平摊,或者由他人代付的?”


    尾崎红叶会这么猜测是有依据的。


    首先,港口Mafia现在的确是因为各种问题束手束脚,连带着情报部对情报的收集掌控也受到了影响,但即使如此,他们的底蕴还是在的。


    一个异能力者是不会凭空出现的,一个异能力者组织也不可能和外界毫无接触,而只要接触就会产生信息,只要拥有信息,就会生产情报。


    异能力者也是人,也需要吃饭睡觉,也需要进行社会活动。


    比起他们的组织隐蔽到无人知晓,尾崎红叶更倾向于他们组织的规模很小,或者是单独接单的雇佣兵,或者是专门给某个国家的官方组织干黑活的隐秘部队,或者干脆,他们和魏尔伦中也一样,是某个异能力研究组织一直没投入使用的实验品。


    那么什么样的情况下,对方会认为在同样的许愿代价下,他们港口Mafia反而更有优势呢?


    规模。


    这就是尾崎红叶得出的结论。


    “嗯哼。”鲁路修深知最高明的说谎方式就是说真话这一点,所以他句句属实,“你们可以让部下来许愿,只要那个部下足够忠诚,并抱有必死的觉悟。”


    鲁路修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过你们的话,哪怕被索取了肝脏,应该也可以解决。”


    这个世界连吸血鬼都有了,力量体系一看就知道比自己的世界高出来不少。他们的世界都能通过安装仿生学器官来避开死亡,想来在这里,内脏重生也不是没有可能。


    虽然七羽索要的不一定是内脏,但按照鲁路修经历的那次经验,这种事早晚会发生。


    七羽索要的东西,几乎都是对鲁路修意义重大的东西。


    朱雀用来请求和好的袖扣,他准备送给C.C.的求婚戒指,以及保障生存的Code。


    但这个意义重大似乎并不按照许愿人的在意程度排序,而是按照七羽认为的重要程度排得序。


    不然七羽第一个就应该索要他的Code,最后再索要戒指才对。


    哦,对了,还有那个和前三者不搭调的最后一个强求。


    这刚好是印证鲁路修猜测的铁证。


    只是“哥哥”的存在对七羽来说很重要吗?


    七羽有兄弟?


    鲁路修迅速回忆了一下,发现七羽并没有提过这方面。


    “你算盘打得倒是不错。”魏尔伦冷笑,“把武装侦探社的死亡天使卷进来,也就把你们的能力间接透露给了她身边那位名侦探,一桩买卖赢两次,啧。”


    魏尔伦才不信,武装侦探社那帮烂好人知道了事情始末后会袖手旁观。


    “你的意思是,为了验证你们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我们不仅要搭上一个培养多年的衷心死士,还得去跟武装侦探社请求协助?”


    中原中也的问话令会议室陷入了寂静。


    “叩叩。”


    僵持中,会议室的大门被从外面被叩响了,静待几秒后,广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首领,武装侦探社的江户川乱步与芥川龙之介前来拜访。”广津稍稍停顿了一下,见会议室里没有其他声音,才继续说了下去,“江户川先生说,有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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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的事要告知首领,和天人五衰发动吸血鬼之灾的真正原因有关。”


    “哦?”中原中也尾音玩味的上扬,他打量着对面鲁路修的神色,笑道,“这还真是巧了,验证你们说辞的机会说来就来。”


    有七羽兜底的鲁路修从容极了:“请随意。”


    广津躬身候在门外,等待着首领让自己把那两个可疑人士带回地牢的指令,但片刻后,门内却只传来让他把侦探社的两位访客带过来的命令。


    黑蜥蜴的队长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但他并未质疑首领的命令,而是鞠躬后依命退了下去,前去会客室向两位武装侦探社的访客传达了首领的邀请后,带着二人折返回了会议室。


    敲开门,待两位客人都走了进去,广津轻轻带上了门,并不探听里面讨论的内容。


    “又见面啦,可爱帽子君,听社长说你们上午刚刚经历了一场苦战,但你看起来还挺有精神嘛。”


    江户川乱步双手包在脑后,很是自来熟的溜达着往里走,甚至自来熟得过了头,直接跳过了应有的寒暄。


    但当他路过七羽后两秒,名侦探的脚步一停,又倒退了几步,“这孩子就是让帽子君你都拿捏不了的危险家伙吗?”


    江户川乱步摸着下巴弯腰凑到七羽脸前:“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江户川前辈……”芥川龙之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让自家的名侦探大人收敛点,关键是,芥川龙之介很清楚,乱步除了社长的话之外,别人的话在他那里都和耳旁风区别不大。


    而且……


    芥川龙之介自己正处于对港口Mafia情绪最复杂的时间段,这种复杂是随着港口Mafia因为太宰治死亡而压力骤增后逐渐加深的,尤其是在夏目漱石的牵线下,横滨的三大组织联合抵御天人五衰的吸血鬼之灾后,这种复杂情绪加深到了顶点。


    他和那个刽子手人虎从太宰治口中知道了一切,但他们却不能说出去。


    看着那些前仆后继奔赴战场,却被同化成吸血鬼的战士,芥川龙之介没办法不动摇。


    他明明不应该动摇的,因为和江户川乱步同属一个组织的他最为清楚,只要露出丁点蛛丝马迹,那在名侦探江户川乱步的眼里就不存在秘密。


    中原中也刮了他一眼,“少说废话,早上那个烂摊子可是你们那那个草帽小鬼丢给我们的。”


    “安啦安啦,所以我这不是来报恩了吗?”江户川乱步绕着七羽和鲁路修转了一圈,就沿着原路走到中原中也身边的空座坐下了。


    “还是龙之介和敦不好,明明早点说出来就好了嘛。”江户川乱步叹口气,“说什么你们首领告诉他们,这件事超过三个人知道世界就会崩溃,现在世界不还是好好的吗?”


    名侦探扳着手指头挨个数数:“龙之介、敦、我,以及天人五衰,怎么求都超过三个了呀?”


    听到了这里面的某个关键词,中原中也周身的空气明显冷了起来,“你一定要继续绕弯子吗?”


    “别这么严肃嘛,又不是没机会挽回了。”江户川乱步盘着腿坐在宽大的椅子里,“不过啊,乱步大人不建议你那么做哦?”


    这话的意思是……


    中原中也眯起眼:“天人五衰真的是为了万能许愿机?”


    “嗯哼,龙之介说那玩意叫‘书’,天人五衰就是为了得到这本‘书’才发动了这场战争,什么逼迫人类统一战线啊,得到大指令啊,都是烟雾弹。”江户川乱步点点头,“据说,那本‘书’在你们家前首领手里,怎么样,帽子君有什么线索能提供吗?”


    能实现任何愿望的“书”?


    还在太宰手里?


    港口Mafia的三位高层齐刷刷的看向七羽。


    嗯?


    所以其实是太宰安排他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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