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可心再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床上,浑身酸软。
“阿姐!”
她抬眸看去,小妹坐在床边,担忧地看她,紧攥着她的手腕。
她方要开口,头忽得刺痛,好似有针扎一般。
徐念安皱着眉,拿湿毛巾轻轻擦拭她脸上的虚汗,面色担忧。
徐可心微微蹙眉,忍着额心刺痛,半晌才缓过神,“我睡了多久?”
外面天色明亮,她以为还未到晚上。
“已经是第三日了,阿姐睡了一天一夜。”
忽得想到什么,小妹紧拧着眉,不满控诉,“我去寻府中大夫,药童告诉我,几个大夫全在春熙斋,我只能去府外寻郎中。”
“郎中说阿姐食用过量蒙汗药,人身体瘦弱,不抵药效,才昏睡不醒。”
徐念安俯身,环住她的身子,依赖地靠在她怀里,面色紧绷后怕道,“阿姐终于醒来了。”
她话语不停,徐可心却无暇顾及,倏地起身,“昨日我未醒来?”
徐念安迟疑点头,“阿姐,你为何食用蒙汗药?可是入夜无法安睡?”
徐可心微微摇头,知晓已经过了足足一整日,她无暇顾及自己为何误食蒙汗药,满心想的都是昨日还未送点心给大人。
她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徐念安一把按住她的肩膀,“阿姐你做什么去?”
“我……我昨日还未送点心。”她犹豫道。
徐念安面色一怔,好似未料到这个回答,眉头紧拧,“阿姐方醒,身子还未痊愈,如何再去点心给林叔?林叔也不可能因你少送一次就同你计较。”
徐可心走下床,未听从她的劝解。
那日她未去见大人,入夜大人就未来她房中,昨日她未去,大人仍未来听雨阁,她不知晓大人的喜好,却知晓若她不去,大人也不会主动来。
大人每日公务繁忙,一日两日不见,徐可心怕大人忘记了她。
她匆匆穿上外衫,不顾小妹的阻拦,向门外走去。
她脚步匆忙,出门时未多加留意,直接撞进来人的怀里。
“当心。”
清朗的声音在身前传来,透着几分告诫的意味,冷白修长的手紧攥她的手臂,扶住她的身子。
徐可心方要道谢,抬头看清来人的面容,到嘴边的话霎时停下,转为一声不解,“长公子?”
身形颀长的男人身着蓝衣,站在她面前,面色冷漠,算不上好。
清雅寡淡的沉香味萦绕至面前,徐可心忽地意识到,两人的姿势太过亲密,不自觉想起自己那日被夫人喊去罚跪,她慌乱退后,想要同男人拉开距离。
可攥着她手臂的五指格外有力,好似铁钳一般,让她难以脱身,她身子不稳,险些摔在地上,修长的手先伏住她的后腰,稳稳地托着她的身子。
温热的掌心隔着薄衣紧紧贴着她的后背,沉香味贴在身上,愈发难以忽视,她整个人被男人半揽在怀中,面色窘迫。
红意从耳尖蔓延至脖颈,眸色躲闪。
她扶着男人的胸膛,半边身子靠在他怀里,只觉男人的胸膛格外坚硬结实。
未等她说什么,林怀瑾没有征兆地收回手,向后略微仓促地退了一步,目光落在她的身前,面色紧绷。
徐可心低头,却见自己的外衣虚虚穿在身上,不知何时敞开,露出半边白皙的胸脯。
刚刚他揽着自己时,徐可心感觉他胸膛很硬,没道理对方也毫无感受。
思及此,徐可心的脸色也愈发涨红,她慌乱地勾着外衣,背过身子忙不迭整理衣服。
站在门外的林怀瑾也早就转过身,脸色难看至极。
徐可心方要同他道谢,见他脸色铁青,也不敢再开口,半晌才轻声道,“谢过公子。”
她说完,不敢多加停留,越过林怀瑾就要离开,本面色难看的男人没有征兆抬手,拦在她身前,“姨娘身子还未痊愈,要去何处?”
对上他审视的目光,徐可心下意识垂眸,不与他对视。
她不说,跟在她身后的徐念安上前,“还能做什么?阿姐要为林叔准备点心。”
“还请长兄代阿姐告诉林叔,她如今身子不适,不能去送点心给他。”
徐念安的语气算不得好,还带着几分指责的意味,好似林远舟存心为难她,每日强迫她去送点心。
徐可心连忙扯住小妹的手腕,示意她勿要再多言。
小妹不满她成了大人的妾室,长公子不满大人纳她为妾,徐可心站在他们二人之间,只觉手足无措,不敢去看他们二人的脸色。
“是我主动去送点心给大人。”
此话一出,谁都未再开口,可两人的目光格外直白,让她难以忽视,半晌徐可心松开小妹的手,向小厨房走去。
她还未同大人解释她失约的事情,大人说不定再等她。
思及此,徐可心的脚步也快了些许,她忍着不适,做了一份点心。
等她从小厨房出来时,院中早就没了林怀瑾的身影,不知何时离开。
她跑去书房想要去见大人,还未等进去就被侍卫拦了下来。
侍卫看了眼她手中的食盒,斟酌道,“眼下四姨娘在书房,想必今日不会离开,不如卑职代姨娘转交给大人?”
话音刚落,未等徐可心回答,书房内传来脚步声。
房门被从里面推开,四姨娘站在门前,她勾着眉眼,目光意味不明,带着几分探究,好似阴毒的蛇在自己脸上爬行,令人格外不适。
徐可心微微蹙眉,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
四姨娘见状,嗤笑一声,直接夺走她手中的食盒,“身子骨好了吗?就跑到书房勾引人,还真是不要脸。”
她话语直白,丝毫不顾及站在一旁的两个侍卫。
知道大人不喜争执,徐可心垂着眉眼,挨下她这声骂。
她不应,四姨娘白了她一眼,“装什么呢?还真以为自己仍是什么身份金贵的千金小姐。”
“大人正在榻上午寝,我代你转交。”说完,四姨娘直接关上门,将她拦在门外。
徐可心站在书房门前,站立良久,才缓缓回过神,忽视一旁侍卫复杂的目光,叹了口气转身向院外走去。
大人眼下午寝,又有四姨娘在身边,今夜想必不会再来听雨阁寻她。
她低垂着脑袋,还未等走出院门,头再次昏沉,徐可心面色苍白,忍着头疼回了院中。
听雨阁。
徐可心方走进屋内,却见徐念安坐在琴前,面色难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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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对视,徐念安好似要说什么,可在看到她的瞬间,脸色肉眼可见凝重,“阿姐,你先休息,我去为你请郎中。”说完,她急匆匆跑了出去。
徐可心眼神不解,见小妹背影匆忙,她轻抚自己的侧脸,疑心自己的脸色格外不好。
她秉着口气走至床上,跌倒在床的瞬间,身上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头格外沉重,好似被人下了降头。
不知睡了多久,她的意识终于清醒几分,但依旧睁不开眼皮,徐可心躺在床上,依稀听见耳边传来小妹焦急的斥责声,还有一道些许熟悉的声音。
那人向大夫问询她的病情,又命下人去抓药……
有他在,小妹本慌乱的声音也逐渐平复。
半梦半睡之际,清朗的男声一直陪在身侧,莫名地令人感到安心,徐可心的心也愈发安稳,沉沉睡去。
不知是余毒未消,还是知晓有人陪在自己身侧,徐可心睡得很沉。
她醒来时,天色已黑。
徐可心下意识去寻那道声音,但屋内空无一人,俨然没有那人的身影。
过了半晌,房门被推开,徐念安端着药碗走进,见她醒来下意识喊了声阿姐,连忙上前。
徐可心接过她手中的药碗服下汤药,犹豫半晌还是未问她那人是谁。
徐念安站在床前,话语不停地询问她的病情,知道她的头不再疼,徐念安才松了口气。
她坐在床前,忽得想到什么,紧拧眉心,“阿姐,他们也太欺负人了,不说那几个大夫一直赖在春熙斋不走,不来听雨阁为你诊治,连那几个药童也不挑拣药材,只说没有。”
“还是大公子派人前去,药童才舍得拿药,一问才知晓,原是他们得了四姨娘的命令,不得为你医治。”
“怎么你方中毒,她那里就下了命令,要说是巧合,狗都不信,阿姐此番中毒想必和那女人脱不了干系。”
徐念安气得脸色涨红,咬牙道,“先前那郎中医术拙劣,只查出你误食蒙汗药,等御医前来,才知晓还中了旁的毒,若非及时医治,想必这毒在体内蔓延,日日夜夜侵损阿姐的身体。”
她话语不停,徐可心闻言也白了脸色。
小厨房失火的事还未过去多久,这毒又下在她口中。
徐可心只觉浑身血液冷凝,脑海中忽得浮现起白日在书房前四姨娘的那句话,面色不自觉绷紧。
她伏在被子上的手指不自觉攥紧,良久才看向徐可心,“大少爷为何会知晓我中毒?”
她刚开始醒来一直惦记点心的事情,还未仔细询问,如今四下无人,身子彻底好了,才想起自己两次昏倒,林怀瑾都知情,还意外地……帮了她。
徐念安本来控诉不停,闻言话语一噎,良久才小声道,“我去了他院中,求他为你找郎中。”
“是你让他前来的?”徐可心不自觉蹙眉。
好似听出她话里的质问,徐念安连忙解释,“阿姐,我没让长兄前来,我只是求他寻郎中,是他知晓你晕倒主动过来的。”
话音刚落,徐可心眸色一怔。
“真的,阿姐你信我,他眼下就在院外,不信你问长兄。”
她下意识向窗外看去,却见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屋外,不知听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