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要求是漱清提的,可没想到冥王会这么爽快答应。
漱清眨眨眼,一时有点呆愣,没了声响。
很少见的表情。
尽管漱清的长相毫无攻击性,看上去纯真又无辜,非常能够迷惑人心。
但尖锐果断的气质透骨而生,很难伪装或改变,所以冥王才能一眼能看透他是只有心机的小蝴蝶。
然而此时,所有防备都卸下了。
大概是受伤的缘故,漱清面色苍白而虚弱,透着些许疲态,显得眸子特别黑,冲着自己眨动时,有股呆呆的可爱。
原来再气人的小蝴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么?
冥王不自觉上扬嘴角,伸出手指点了点漱清的鼻尖。
“怎么,真留下来你又不乐意了?”
漱清被点回了神,鼻尖有些痒,想伸手摸摸,奈何手臂太沉抬不动。
“没有……那殿下,陪我躺会儿吧……”
既然冥王真愿意留下来,那漱清当然要再得寸进尺地试探下。
冥王哼笑:“你惯会得寸进尺。”
但看漱清还能这样,很自然地多了几分安心。
漱清半真半假地说:“我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好像在海上漂似的,靠着殿下能踏实点……”
冥王不该同意的。
他很清楚不能纵容这只小蝴蝶,尤其已经看穿这是漱清在得寸进尺。
可病怏怏的小蝴蝶太乖了。
只要回想起他在自己怀中吐血的模样,那种抚过皮肤发凉的触感,冥王就难以拒绝。
最后还是在漱清身边躺下了,冥王正经地说:“老实睡觉,等会儿再起来喝药。”
漱清枕上冥王的手臂,脑袋发晕也不妨碍他继续制定之后的对策。
眼下算是个冰释前嫌的好机会。
跟冥王闹了那么些日子,真要漱清低声下气地求和讨好,他根本做不到。
昨晚算是冥王给了个台阶,但要一直不上不下地僵着也不行,冥王迟早又要发疯。
至少现在能正大光明的示弱或任性了。
之后可不能再惹冥王生气了……
在他顺利离开之前,最好是跟冥王保持和平相处……
想着想着,漱清真犯迷糊睡了过去,不过并没睡太久,因为下人煎好了药端来,冥王喊他起来喝药。
端药来的是小草。
这次他因是新来的躲过一劫,却也被吓得不轻,此时抖如筛糠,碗面水纹晃荡得厉害。
倒是一眼能排除嫌疑。
懦弱唯诺的模样让冥王看了就火大。
“连碗药都端不好,放下,赶紧滚出去。”
小草将药放下,逃跑的脚速意外很快,立刻不见身影。
看着他仓皇离开的背影,漱清心底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快点把药喝了。”
漱清回神,看着黑乎乎的药汁,眉头都凝到一起,表情分外痛苦。
“可不可以,待会儿再喝……”
“现在就喝。”
“……”
除非脑子有病,否则没人喜欢喝这么苦的药,漱清也一样,先前就不爱喝药,上回那些药断断续续只喝了没几回。
但这回是危及到了生命,漱清更惜命,挣扎一会儿后,还是端过药碗大口饮尽。
天气已黑。
吃过药,嘴巴发苦难受,为了将嘴里的苦味压下去,漱清终于肯吃几口东西。
冥王耐心地陪着他,又有几分看不下去:“这才吃了几口,多吃点,早上你说的想吃肉,还有烤鸡,现在怎么不吃了?”
早上是想吃没错,但现在闻着就恶心,即便冥王亲自为他盛汤,可看到油腻腻的汤水,漱清就有些想吐。
伸手将碗推开:“……不吃不吃,我现在不想吃了,闻着就怪恶心的。”
“娇气。”冥王这么说,“看来真是把你惯坏了。”
漱清差点又忍不住,想回击这算什么惯坏,他要真担得起这一声惯坏,还有人敢给他下毒吗?
还好中毒减弱了他的反应,等脑内想到这些话时,冥王已经将汤放了下去。
“那吃点甜的吧。”
冥王又将汤圆推到他面前。
“听春梨说,这段时间你就爱吃些甜的。”
漱清又不甘心,想了想:“……殿下喂我。”
冥王眯起眼,才说完他娇气被惯坏,结果漱清当场就提出了更任性的要求。
偏偏双手不听使唤,还真端起了碗,亲自舀起汤圆喂到这只小蝴蝶嘴边。
“那就好好吃。”
漱清张口吃下,慢慢咀嚼,一颗汤圆在嘴里滚来滚去嚼了很久。
见他是真肯吃,冥王耐心也更多了点,这回没再开口催促,而是仔细观察漱清吃饭的模样。
仍是平时没见过的乖巧。
气人的时候是真气人,可乖起来的时候,又是真的叫人心软。
于是冥王殿下就这么端着碗勺,耐着性子,一口一口喂漱清慢慢吃着。
侍卫进来汇报时,虽然相隔着屏风,看不到具体的画面,但身影轮廓摇晃,一眼就能辨出冥王在做什么。
“启禀殿下,审问结果都已经出来了,还请殿下定夺。”
“知道了。”
冥王也不介意,又喂了漱清一口,语气冷淡地回道:“等会儿我亲自过去。”
“是。”
漱清眨了眨眼,没说话。
等侍卫出去后,才扒住冥王的袖子不放:“殿下还是要走么,不要走……”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冥王离开。
除非先把春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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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给他,否则他不能安心。
这回冥王态度强硬了些。
“既然说过要给你一个交代,这件事我定要亲自去处理,要一直在这里陪你,我还怎么处理?”
“可是我不想一个人待着,我害怕……”
“怕什么?先前伺候你的那批人都不在跟前了,本王就在这里,谁还敢来动你?”
嘴上这么说着,实际冥王非常乐意看到漱清黏人撒娇的模样。
“我不管。”
漱清决定展示一下恃宠而骄的样子。
“反正我不要单独待着……”
他也不会想到,其实冥王就等着他这样。
心底被勾得有些发痒,冥王面上还得继续装出没办法的模样,叹了声气。
“罢了,就再纵容你一回。”冥王道,“不过就只这么一回。”
最后冥王没有离开,而是让手下将人一个个带进这边处理。
外面原来的桌椅被撤掉,摆上了冥王的办事桌,相隔着屏风,漱清则躺在床上休息。
大夫的药方里加了安神助眠的药材,又吃了好几个敦实的汤圆,躺上床没多久,漱清就迷迷糊糊地犯困。
但他强撑着精神,听着下人一个个被带进来问话。
直到春梨也被带进来,亲耳确认冥王饶她没事后,这才终于放心睡去。
……
怕打扰到漱清休息,冥王刻意压了压音量,但余光还是时不时往屏风的另一边落,观察里面动静。
不知漱清有没有睡好。
先前非要靠着自己才能睡着,此刻自己不在,这边又有声响,大概很难入睡吧。
冥王忍不住想,有人敢给小蝴蝶下毒固然可恶,只是能看到小蝴蝶黏人乖巧的模样,又实在难得。
以后要能一直这么乖该多好。
自己肯定会更宠他,给他更加锦衣玉食,人人艳羡的生活。
不过冥王也知道不可能。
漱清永远都不会变成安分的性格。
这回是被人暗算,惨遭意外,真有些吓到了,所以反应才这么大。
等过几天身体好了,找到凶手了,估计又要开始耀武扬威,趾高气昂地要人好看了。
问话完毕,关了几个略显可疑的家伙后,冥王快步进入屏风内,想看漱清对此是什么反应。
哪知漱清已经睡着。
外面的声响竟一点没打扰到他,此时裹着被子,缩在一角,睡得又深又沉,连自己进来了都没发现。
冥王皱眉,突然有种自己是被利用了的感觉?
这是害怕该有的样子吗?
这不是睡挺好的吗?
但眨眼之际,紧皱的眉头又松展开来。
不对。
大概是因为自己就在外面,所以才能睡得如此安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