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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尸蛊祸乱3

作者:83845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徐战回府的马车上一片寂静,但若是此时有人掀起车帘定然会吓一大跳。徐战坐在主座,他的身边还坐着司空颜,而平日里风光无限的五皇子周明启此时竟然如同一个下人一般跪在车内,他的衣袍有些褶皱,抬脸时就算只借着微弱的月光也可以看清他脸上又红又肿的巴掌印。但是作为一个皇子,就算受了这般羞辱,他现在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在这静静地匍匐在地,等待徐战发话。


    “说说吧,你这次都做错了些什么?”徐战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周明启。


    周明启听到问话,自然而然的就抬起了头,却不料下一秒,徐战竟然一脚踩在他头上,又硬生生将他抬起的头踩了回去,说道:“做了错事就该有态度,我没让你抬头,你就没有资格抬头,就这样说吧。”说话时踩在周明启头上的那只脚并没有收回去,而是就拿他当了一个脚凳一般踩着。


    周明启咬紧牙关,尽量平复自己情绪,虽然内心已如烈火燃烧,但是表面还是恭敬地说道:“我不该没经师傅同意私自命人去刺杀。”


    “这不是关键!”徐战怒道,同时脚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直接将周明启的脸一脚踩到了地上,力气之大,以至于整个马车都向下沉了一下。


    但是周明启很快就感受到,他头上的重压消失了,同时他听到徐战低沉地说道:“关键是你用了自己的人,而她还没有死。”


    徐战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已经压得周明启说不出话,更别说起身,只能保持着跪趴的姿势继续听着徐战说:“今晚窦毒会出手,但是按照线报的消息多半也会失手,之后若是李府深究,就把所有事都推给毒谷,让他们好好斗上一番。最近你就不要有什么动静了,冯源死前留下的信息至关重要,恐怕这位千金之前不只是潇湘阁的一个楼主那么简单,你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现在可千万不可让人留了把柄。”说完徐战随手敲了敲马车箱,示意车夫停车。司空颜也很有眼力的下了车掀起帘子,夜风吹了进来,总算将车厢中的怒火吹散了不少。此事周明启才发现之前的重压已经消失,留下的只有被自己汗水浸湿的衣服。


    “好了,五殿下到你府上了,下去吧。”周明启这才狼狈起身,下车果然看到是到了自己的府邸。身旁的司空颜贴心的送过一顶斗笠后便上车跟随徐战离去。


    一切都不出徐战所料,窦毒的尸蛊失败了。鹿坪丘的院中横七竖八的躺着那些家丁的尸体,只是不同于萧妖雪刚刚将他们击退之时的模样,现在萧妖雪同李安国进到院中看到的却是满地的皮囊。而刚刚检查院落的侍卫,就这样亲眼看着这些“尸体”慢慢扁塌凹陷。此时萧妖雪也明白了,为何刚刚放火烧的时候,这些蛊人并没有散发出很浓烈尸体烧焦的气味。现在看来,这些蛊人体内的脂肪恐怕是已经被尸蛊蛀空了,剩下了一具毫无营养的皮囊,尸蛊在最后的逃离的时候,为了脱离尸体能继续活下来,会疯狂啃食是体内残余的□□,留下一些排泄物和气体,暂时维持着尸体的原状。


    看着这满院的人皮不由得令人头皮发麻,这些家丁多半是原来就在鹿坪丘干活的,看来这个宅子,早就被千足王下手了。


    此时李治正在正堂内安排下人去妥善处理这些家丁的后事,既不能泄露今晚所发生的事,又要给他们家属一个合理的解释。最后鹿坪丘的尸蛊惑乱,就被改为了山贼泛滥,劫了宅院,院众护主,全部牺牲了。


    此时天边已经有微微亮光,萧妖雪在李安国的监督下在马车中睡去。今夜经过了几场斗争之后,又熬了大半夜,萧妖雪睡得很沉。


    隐约中听到车外有人声“父亲,你确定这样留她在家里没问题吗?万一日后真的……”


    “她已经承受了太多,就算时间不多了,我也希望我们可以有一段一起生活的日子。”


    “可是我们毕竟是……”


    “没有可是,安国珍惜眼前人。”


    外面的人说话断断续续,萧妖雪实在不能集中精力侧耳细听,就在这样隐约的对话中再次沉沉的睡去。当再次睁眼时,天已经大亮。深秋的天空总是蓝得一朵云都没有,萧妖雪心想:要是这世间也和这天空一样透亮就好的,可是春雨、夏雷、秋风、冬雪,无论哪一个都是乌云笼罩,就算是天光大好,这地上也总是会有影子的存在,难道她注定是这影子?


    抬眼看去,马车内已经没有了李无忧的身影,踏出车厢环顾四周也不见昨夜李府侍卫的身影,更别说李治和李安国。难道说李家这么快就觉得自己是他们在这个风雨瓢泼的朝堂中的累赘了吗?若是这样,恐怕李家很快就会传出千金遇害的消息了吧。


    正当萧妖雪打算收拾一下,再回京城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说笑的声音,抬眼望去王氏带着李无忧还有一众家仆在马车背后的空地上有说有笑。几个家仆已经架好了锅炉,做了一些简单的吃食,一旁还有仕女切好清茶。不过看来李治和李安国恐怕是因为昨夜的事情已经回京上奏了,这次事情都是千足王主导,这毒谷属于江湖门派,在东梁朝堂与江湖一般互不干涉,而这次千足王虽然行事凶狠,却并没有伤及李家,恐怕圣上也只会拨点金银稳住李家吧,毕竟非要将这罪名安在朝堂上谁的身上也是证据不足,还不如等以后拿了证据来个秋后算帐。


    李无忧是第一个看到萧妖雪从马车里出来的,便高声叫道:“雪姐姐,你可终于醒了,我都快饿死了。”萧妖雪看到李无忧略带愁容的面庞,刚刚的担忧也一扫而空,现在回想起来,恐怕是昨夜受了那窦毒的影响,才会有刚刚这想法。萧妖雪对着李无忧一挥手,示意他自己听到了。便转身走了过去,此时锅里炖的烂肉已经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味,再加上旁边煮茶的清香,这肉显得香气逼人,却又一点都不油腻。萧妖雪坐定后,王氏亲自盛了一碗汤递给萧妖雪,道:“现在已经是午饭时间,看你昨晚太累了,就没叫你,你先喝碗汤暖暖肚子,我们一会再启程回京了。”萧妖雪谢过王氏之后,将碗中的汤缓缓饮尽。这虽说是汤,不过肉糜已经炖的稀烂,溶在汤里,这样一碗喝下确实有了饱腹感。


    如此景色,萧妖雪难免有一种如入梦中之境的感觉,一切都不真实,一切都引人贪恋。没有厮杀,不用忧心那些恩怨情仇,更不用心系天下大事。睁眼便是亲人相伴,闭眼也是美梦常在,若是这样的日子再长一些该多好。


    一行人回到京都后,已经是傍晚时分,天边的晚霞像是昨夜鹿坪丘的火焰一般。要烧尽这片天空。此刻的萧妖雪觉得似乎这李家的深门大院中也不似外界谣传的那么冷漠无情,只是这京都的水太深了,大家每一步走得都太小心了。


    李府之中,家丁已经布置好晚饭,几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上桌,这一桌鸡鸭鱼肉看起来色泽丰富,香气扑鼻,做饭的是李府的老厨子王德发,他在李府干了二十多年,从李治刚刚有了府邸,他就开始为他烧饭,口味着实不错,这些年对李府勤勤恳恳。眼见是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了,王德发已经带出来几个不错的徒弟,就算他离开李府,也不会让李府后厨乱套。前不久,他联系了家里人,给他们在城郊置办了一栋不错的宅院,正打算过几天就就和家人一起般进去,便开始颐养天年的生活。


    今天他特意亲自下厨,做了这一桌饭菜,做完之后恐怕年纪到了,竟然疲惫感剧增,便吩咐几个学徒把之后的事情处理了,自己就先回房休息。可谁曾想刚进房间就觉得这脖子上被什么小虫咬了一口,又疼又痒,但是用手去摸却什么都摸不到,王德发没当回事,便侧躺去了床上,不一会就睡去了。睡梦中只觉得自己全身如火烧般疼痛,想睁眼却怎么都睁不开,火烧之后又如同堕入了冰窖,身上的血液仿似都停止流动了一般。王德发上了年纪后很少做梦,他想起以前小时候爷爷走的时候,娘就和自己说爷爷只是做梦去了,他在梦中不愿醒来,不过现在的王德发更希望这个梦可以立刻醒来。因为这次他做了一很长很长的梦,他梦到自己起床了,李府的晚餐已经结束了,厨娘正在后厨收拾,自己走进了后厨做了一碗鱼汤,似乎自己还在鱼汤里面加了什么,然后就把鱼汤端给了小姐,小姐没喝,反倒说了很多奇怪的话,自己好像也说了一些话,但她好像不理解一样。后面老爷也来了,他还是如同自己刚认识他那样,只是这脸上怎么就有皱纹了。不对,老爷今天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难道是今晚的饭菜不和胃口,他怎么一句话不说……这梦怎么越做越困,人在梦中也会困吗,但真的好困,要不就就地睡一会吧,希望老爷不会怪罪,只要醒了把自己珍藏的那瓶老酒给老爷就好了,他一定不会生气的……之后王德发直觉困倦感就这样慢慢地、慢慢地越聚越多,最后将自己淹没。


    而现实却与他的梦相去甚远,萧妖雪用完晚饭后,王德发就端着一碗鱼汤来找她,萧妖雪看着老厨子眼神呆滞,行动迟缓,便生了疑虑,再细闻这碗鱼汤,虽然鱼汤鲜香,但其中却隐隐透着一丝酸苦味,这味道在《百毒经》中有所记载,正是南疆出了名的毒药“散魂散”据说服下这毒药吗,连灵魂都不能进入这六道轮回。萧妖雪看出了这鱼汤和王德发的异状,开始询问他一些问题,希望换回他的理智,但王德发却好似还不会说话的婴儿一般,只能支支吾吾发出一些声响。


    就在这时李治从门外走进来,看到二人的对峙。而就在这时王德发好像突然学会了说话一样,对着李治说:“李大人,你要为我做做主呀,我听说小姐昨晚受了惊吓,今天特意煮了这鱼汤,可是小姐她却偏偏说这鱼汤有毒,还说我下毒害她。大人我都这般年纪,马上就可以过上那儿女承欢膝下的生活了,我何必如此?”一番说得声泪俱下,好不感人。但是李治却也并未有明显的表态只是看着萧妖雪,萧妖雪淡淡地摇了摇头。在王德发还在期待老爷会让自己离开的时候,一股冰冷的剑气划破了他的喉咙,鲜血并没有想想象中那般彭涌而出,而是粘粘糊糊的滴落下来。眼见王德发已经是再无生机,而从他的伤口爬出了一只尸蛊,这只尸蛊比之前在鹿坪丘看到的那些小上了好多,而王德发的尸体也并未像其他蛊人那般干瘪,看来应该是蛊虫刚刚入体不久。


    王德发已经是李府的老人了,这些年尽心尽力,李治对他也非常关照。虽说之前有鹿坪丘的事情,大家心中的弦还没有松下来,但是李治却怎么也没想到动手的会是王德发。萧妖雪这样贸然出手,一条人命就在眼前这样悄然而逝,如果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李治一时之间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似是看出了父亲的不解,萧妖雪看向李治解释道:“王老,刚刚突然给我拿了一碗鱼汤,我闻着这鱼汤佐料加的着实有点多,又细闻了一下,估计里面是加了散魂散,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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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王老刚刚那架势估计是刚中尸蛊不久。”说罢她停顿了一下,将王德发尸体脖子上的伤口翻了出来。那是一个极其光滑的小洞,边缘齐整,旁边还有刚渗出来还没有干涸的血迹。“这毒谷做事真是执着,可惜了王老,本应是颐养天年的年纪,还要遭此一难,看来朝廷里有些人确实不想我留在李家。今日无论是我喝了这碗毒汤又或是父亲您因为我杀了这府中老仆与我置气,恐怕都是他们期待看见的结果。”


    李治也看看王德发的尸体道:“王老我会安排人厚葬,一定对得起他这些年对李府的付出。他们针对李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是你的出现让他们觉得找到了突破口,但现在还不是机会。只是这毒谷行事如此诡谲,我不可能这样等着他,让你把整个府邸都屠干净,却还是无计可施。这中了尸蛊的人是不是血液都会变得不正常?”


    面对李治发问萧妖雪愣了一下,李治不粘手江湖事,但是终究是活了这么多年的老狐狸,其中的门道却是一语中的。“不错,尸蛊在人体内食人心肺,饮人血液,而排泄出来物质却极其粘稠,所以血液必然会有变化。”


    李治得到肯定答复后,心中对这件事也有了一些想法。


    府上的人收拾好现场,也渐渐退下,各忙各的去了。李安国得了李治的安排,带着李无忧上街去了。府中看起来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只是不少暗中观察的眼睛发现,萧妖雪与李治这整夜都没有再露面。


    这夜的李府,月亮在云彩中升落,而人们怀着各自的心思中睡去。


    萧云雁小记:


    云阁的辩武大会整整持续了一天,萧云雁坐在那仿佛看的不是辩武大会,而是佛陀讲经丝毫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反观她身旁的武清激动得上蹿下跳,周围的人只庆幸这人是在最后一排,不然观众席大概都会演一出比武大会。


    云阁辩武大会最后一个环节,台下的最先夺得绣球的观众,可以指名道姓的选一人进行对打,而被选中的人只要在场,就不易拒绝,同时一场之后还可以的得到今日讲武大师的指点,而在过往也不乏就此拜入云阁之人。这也是为何今日那些人这么着急上山的原因,只要坐得距离那绣球近一些,希望就大一些。


    终于辩武大会进行到了这一步,反倒这时武清也“安静”下来,丝毫没有登台的冲动,只是他的嘴巴又开始忙碌“萧姑娘,萧姑娘,你倒是说句话呀。这一天的辩武大会你就这样冷冷地坐着,你到底是来干嘛的?难道你是为了这最后打擂?那你想找……”


    话未说完,抢擂的锣声就敲响了。武清只觉得身旁风吹过,可是他身后就是墙,这又哪里来的风呢?再看向身旁时萧云雁已经不知所踪,紧接着又是一声锣响,擂台上拿着绣球的人,正是刚刚还坐在他身旁的萧云雁。


    主持的云阁学子上前问道:“不知姑娘尊姓大名,这次要选何人比试?”


    “在下潇湘阁萧云雁。”此话刚出台下顿时如同炸了锅一般。


    “什么!潇湘阁!那个青楼!”


    “这种人怎么配上台!”


    “这可是云阁,一个青楼女子,她想干嘛?”


    “真是浪费时间。”


    吵吵嚷嚷的声音直接堵得台上之人难以开口,好在讲武的两位大师并非无理之人,一声“肃静!”,带着气息的威压很快席卷全场,台下的声音也终于小了下来。


    “不知萧姑娘打算与何人比试?”


    声浪终于褪去,萧云雁也得了机会重新开口:“我要与路川比试。”


    台下再次炸锅,这个路川可是云阁最近出名的大人物,年仅三十就当了云阁的长老,前些日子去南方剿匪那更是声名大噪,也难怪众人对他的评价会这样高。


    听到这话就连大师都有一些震惊,这个女子的信息刚刚已经有人给他呈过来,实在是少得可怜,他也无法预测这会一场什么样比试。


    这时擂台的另一边传来一个极其戏谑的声音“小娘子,这可是云阁,这可是云阁一年一度的辩武大会,可不是你那红帐香塌,你可想好了。”


    “没错我想好了,我就是要和你比,而且我要下注。怎么路川你不敢?”萧云雁看着那站在擂台边吊儿郎当背着重尺的男子说道。


    被唤作路川的男子倒是也不墨迹,一个翻身就上了台,依然是一脸戏谑的说道:“怎么会不敢,你说说吧你要怎么比?”


    “我赢了,我要你为铃音戴孝。”这话说出来就连路川也惊住了,铃音他自然有印象,前段时间去剿匪,路过兰川的时候想着去哪里的潇湘阁快活了一把。看到一个歌姬他甚是喜欢,本想着就这良辰美景行一把快活之事,没想到那女子竟然说自己只是歌姬不做这事。路川一怒之下便在歌姬演出之后在潇湘阁的后巷将人霸王硬上弓。事后他就听人说那女子竟然投河了,路川心中本也有些愧疚,但是想到她本就是潇湘阁那样地方的人,这么做纯属她自己想不开。


    故而此时对面这人竟然让自己为一个青楼女子戴孝,这简直是他的奇耻大辱,但是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会输,只是这赌注对方已经下了,自己又怎能吃亏呢:“好呀,那如果我赢了,我就要你和那铃音一样伺候我,直到我满意为止。”


    双方赌注已下,一声锣响,云阁辩武大会最后一场比试就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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