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不解,但她自己思考了一下:“朱砂姐姐她们会因此受罚吗?但……我们肯定是会隐瞒她们的,跟她们没什么关系啊。”
徐允洄比燕儿了解徐老太爷他们,他们平日里是都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也若人人都是善人,徐府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这说不好,要看祖父届时会发多大的脾气了,发卖也是可能的。”他的声音哑哑的,毕竟方才很是悲痛了一番。
燕儿愧疚起来,少爷既然这样的事情都答应了,她若是还跟他闹脾气就确实有些不知好歹了。
“不行,我跟徐府还有契约在呢,这可怎么好。”燕儿想起周氏是说过去求二老爷,但毕竟这次是要干坏事,最好是不要被察觉出来。
徐允洄笑笑:“这交给我吧,最快下个月你就能回家了。正巧你在外面能做的事情更多……”
两人头挨着头,手牵着手,亲亲密密地商量起私奔地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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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起的时间渐渐晚了,早晨更为凉爽,已经到了夏末。
徐允洄难得的在正院碰到了父亲徐玉缙,他正坐在上首喝茶,旁侧就是二太太,两人时不时交谈几句,气氛是少见的和谐。
“父亲万福,母亲万福。”他低头行礼,身上玉色的袍子随着动作旋出流云般的光彩。
上首两人一同放下手中的茶杯。
徐玉缙是个极为俊美高挑的,即便是多年碌碌无为,他身上还是有那种家境优渥的骄矜气质。他自然认识自己的大儿子,不过也许是好久没见,他看着他倒是觉得有些陌生。
于是难得拉着他闲话了几句家常:“难得老六穿得鲜亮,真是生得一表人才,不怪那宁家非要拉着与我徐家结亲。”
徐允洄早已不渴求父亲的关怀了,也不会做那种受宠若惊的表情,因此只淡淡回了句:“还好,都是丫鬟准备的。”
丝毫没有给二老爷接话的余地,场面一下就冷了。
不过择日不如撞日,徐允洄刚想找人说让燕儿出府的事情,他这个父亲不过是人散漫些,但到底心肠不坏,可以利用一下。
“倒是有件事情要求父亲。”
徐玉缙坐直了身体,好奇道:“说来听听。”他这个儿子可很少求到他这里的。
徐允洄没有避着二太太,反正这事她又做不了主:“父亲也知道我不日将去宁府纳征,我屋里的丫鬟燕儿,就是受父亲的恩惠才到院里伺候我的。”
“还请父亲送佛送给到西,便解了燕儿的契约,让她在家待嫁吧。”徐允洄想的理由非常的合理,他一直表现得很适应燕儿的伺候,不至于说不知道那段往事。
二太太听着却皱了眉,她心想:这小子果然是有点心机,为了讨好宁家连贴身多年的爱婢都愿意送出去了。
她看向二老爷,依旧是不急不缓的:“老爷,这燕儿的父亲,我可记得是个忠仆,如此便把她送回家,是不是有些不妥?”
徐玉缙也露出不赞同的表情,他方才那一瞬间是没想起来,二太太一说他记得了,是有这么个人。
“我原来跟这个丫头的母亲承诺过,要照顾她终身的。不能失信于人。”他连忙摆手,他虽然念书做人都平平,但还是很讲信用的。
“父亲母亲误会了。正是有这样的渊源,我也很感念燕儿的父亲,所以希望父亲能够将她放归。等我娶妻之后,再以良妾之礼迎她进来。她少小离家,这段时日也算全一全她跟寡母的母女缘分,是大大的好事。”
徐允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二太太便是听出不对想阻止也轻易找不到理由,只能眼睁睁看着二老爷应承了此事。
“太太,那丫头的事你都知道吧?就早些办了吧……”
徐允洄既然得了许诺,也不多留,便离去了。
黄氏偷鸡不成蚀把米,脸色自然好看不起来。不过转念一想,徐允洄对这丫鬟如此情深意重,是要把她正正经经的聘进来,那届时,新欢旧爱齐聚一堂,可就有乐子看了。
因此,后续她回过神来,也没有对这件事多加阻挠,任由徐允洄帮着燕儿拿回身契。
不过十日,燕儿就恢复了自由身,回了泠河边的家。
但她可不是真准备在家备嫁,徐允洄既然要准备定亲,就没有很多时间去准备出来的事。燕儿成了自由身,很多事情办起来方便。
若是有旁的办法,他也不舍得把燕儿先送出来。私奔可不是小事,他们非得做好万全准备才能行事,在此之前,能考虑多周详就多周详,怎么都不为过。
他对燕儿说,最近会带些金银首饰之类的出来,燕儿得换着地方把这些东西熔了,最好是弄成方便携带又看不出出处的小珠子或者锭子。
但这都不是最紧要的,最紧要的是一定要说服周氏跟他们一起走,不能把周氏一个人留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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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儿喜洋洋地拿回自己的身契,虽然只是租契,但若是不解决这契约,她还真不好找理由出来。
周氏依旧是坐在梨树下的石桌旁,方才燕儿已经把一切都跟她说了。
她这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骂两个年轻人简直胆大包天:“你说你,留在徐府过好日子不行吗?怎么还说动了六少爷跟你胡闹。”
“这跑出去了还好,你想过你们被抓回去的后果吗?他是徐家子孙,回去打一顿就没事了,你呢?我就你这么一个,你不能做事不顾后顾啊!”周氏初听时何止震惊,简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她这辈子也没想过燕儿能干出这种事情。
“娘,少爷都算好了。我们早晨就出门,提前定好去的车,不过一天就能到。少爷在那买了一处宅子,我们先将户籍都迁出到,然后马上将宅子转让,这样徐府的人就找不到我们去了哪。”
周氏:“怎么能这么单纯,徐府都是傻子,就不知道去告官?你们这般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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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淫奔!一治一个准。”若是告官,燕儿就算迁了户籍,可原户籍还是能查出他身份的,好好的俩个人变成逃犯,何苦来着?
燕儿怎么不知道这事情有极大的风险,她是冒着生命危险去做这件事情的,但少爷都愿意赌一把了,她硬着头皮也只能上。况且,她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她只是想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怎么就这么难?
“少爷说,徐七少爷还要议亲呢,二太太为了他,便能封掉全府的嘴巴。况且徐家老太爷清高了一辈子,怎么会忍受子孙干出这种狂悖之事,若是大张旗鼓将我们抓回去了,徐府只会更加丢脸。”
周氏一连叹了三声,燕儿哭着跪下,她知道这事给娘带来了巨大的麻烦。本来娘只需要在这小院中安度余生即可,但现在也得跟着他们东躲西逃了。
周氏见女儿哭着求她,但她还是轻易不能松口:“给六少爷做妾有什么不好?你知不知道就算你们逃出去了,他想抛弃你就能抛弃你。男子薄幸,可不看这个女人是否跟他同甘共苦。”
“娘,可少爷实实在在为我抛弃了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我愿意为他赌一把。”燕儿之前内耗得太多了,她只知道现在的路虽然艰难,但这是她愿意的。
周氏比燕儿更现实:“他答应你要出去,真的就会走吗?事到临头,他不走了怎么办?”
“你这个傻丫头,怎么能哄你两句,你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周氏虽然劝燕儿好好跟六少爷,但并不是就很喜欢他。她见都没见过这位主子,谈什么喜不喜欢,只不过比较起来最适合燕儿罢了。
燕儿被周氏这几句话打击到了,她是愿意相信少爷的,哪怕是到时他真后悔了,她也相信此刻他是真心的。可是她毕竟要考虑娘的想法,娘是害怕失去她。
可她也没有办法,若是眼睁睁看着少爷另娶他人,她心不甘。
“那就这样,娘,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若是那日少爷跟我出来了,我们就一同来家里接走你。若是……若是我没有回来,你就当没有我这样的女儿。”燕儿知道自己很不负责任,娘这么含辛茹苦将她养大,若有什么不好,娘怎么可能忘记失去她的悲痛。
“娘,少爷说会给我拿钱以后好在别处置产,我悄悄拿些给你。若是我真的信错了人,你就拿着这些钱傍身。”她跪地一拜,满含愧疚:“娘,燕儿不孝。但女儿没办法只为了奉养母亲活着,就当我自私吧。”
周氏实在是个爱孩子的母亲,她没有觉得生气,而是替女儿心酸,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原来的想法是错的。
若没有让燕儿进府,她就不会同徐六少爷相识相爱,或许她会平平安安的同一个普通人度过清贫却幸福的一生。
但这想法很快被她自己否决了。她不能因现在的结果可能不好否定曾经的更好选择,她的错是错在,低估了六少爷跟燕儿的感情。
他俩是一个敢走一个敢跟,天生一对的犟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