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认为拖不动大少爷,果断把这个邀功的机会让给了狗腿二号,二号幽怨的看了我一眼,蹲到车旁问:“大少爷,手给我一下。”
晋文星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将手伸向了空中,指尖的方向却不是狗腿二号,而是我。
?
干嘛,压榨我?
晋文星定定的凝望着我,良久,用干涩的声音说:“南照,拉我一把。”
他都点名道姓了,我也不好装作没听见,苦哈哈的走了过去。
都怪晋则风,害我大晚上加班。
晋文星的手很冷,几乎感觉不到这只手的主人是个活人,我还没用力,他就自己挤了出来,整个人倒向我的同时,用另一只手夺走了我的手机。
以晋文星一贯的脾气,必然要问候一遍晋则风的祖祖辈辈,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挂掉了电话。
然后将晋则风拉进黑名单。
我哭笑不得的扶着晋文星,听到神色阴鸷的男人说:“不许把他拉出来。”
“好。”我随口应了。
反正我不止这一个手机,晋则风也不止一个电话号码。
回去的路上,晋文星不知道是睡着了该是昏迷了,他的脑袋压在我的肩上,右手紧紧的与我十指相扣。
狗腿二号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这一幕,勾起唇说:“南哥,你怎么知道大少爷在那里?”
问问问,就你长了嘴。
“我夜观天象,掐指一算,觉得就该在那,你信吗?”
狗腿二号笑得更欢了,“我信,我哪能不信你啊,那南哥你也给我算算呗。”
我无聊的捏着晋文星手上的戒指,问:“你要算什么?”
“算算我什么时候登堂入室吧。”
狗腿二号是私生子,但又不是一般的私生子,他没有兄弟姐妹。
也就是说,他是唯一继承人。
但私生子的身份不光彩,狗腿二号的父亲一直在想方设法调理身体,争取生一个正统继承人。
我和他在后视镜中四目相对,狗腿二号很快移开了眼,笑眯眯的问:“怎么说啊南哥,我真的挺急的。”
我有些心虚。
上辈子,晋文星死后,晋家不得不更换继承人,这件事给狗腿二号的父亲敲了个警钟,万一狗腿二号也死了,他又没生出孩子,那家业不就后继无人了。
就在晋文星的葬礼结束后,狗腿二号被接回了本家,正式更名牧永言。
但现在晋文星没死。
我想了想,道:“要不你揭竿而起,打入牧家逼宫吧。”
狗腿二号:“这算家-暴吗?”
“算消灭资本主义。”
正胡说八道着,我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来电显示:000。
凌凛?
他这么晚打电话干什么?
狗腿二号也注意到了,他意味深长的说:“南哥,你今晚好忙啊。”
我划拉了两下屏幕,回道:“要不怎么我是狗腿一号呢。”
除了凌凛,不久前还有一个人给我发了消息,是晋以笙。
一边长达九百字的小作文,深度剖析了酒精的坏处,多次强调那晚的吻不是因为他对我有非分之想,字里行间写满了欲盖弥彰。
我横看竖看,终于从字缝里看出了两个字:男同。
要不是晋文星晕过去了,晋以笙的号也得被他拉黑。
出于礼貌,我还是回个消息。
【狗腿一号:互删吧。】
太礼貌了点。
【晋小三:……】
【晋小三: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吗?】
那倒没有,只是想起来晋家三个加上我居然只有他活到了最后,有一点小小的不爽。
上辈子,晋文星的葬礼上,晋则风充分的展示了什么叫做表演型人格,趴在晋文星的棺材板上大哭,如高猿长啸,哀转久绝。
晋以笙则混迹在前来悼念的人群之中,不说他是晋家的都以为来蹭席的。
但葬礼的主角不是晋家任何一个人或尸,而是我。
从我走进灵堂后,众人揣测的视线就不断的投来,狗腿二号直接做了个统计表格给我。
三分之一的人认为我会转投晋则风,三分之一的人认为我会跟凌凛,还有三分之一的人坚定的相信我会替晋文星完成他没完成的事业。
听起来很让人感动,但我细想了一下,那不就是替大少爷继承家产吗?
这个我真愿意。
可惜晋家主不愿意。
送了花之后,凌凛的“抛弃论”更是把我们俩推到了话题的中心,晋则风的哭声都失去了吸引力。
狗腿二号左右看看,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小声问:“南哥,你要换晋则风还是晋以笙啊?”
我推开他靠近的脸,顺手抽走了狗腿二号手里还没送出去的白花,走到棺材旁。
晋则风蹲在棺材旁,两眼泪汪汪,看到我来,默默的挪了一下位置。
凌凛也站起身,走到了棺材的另一边。
晋文星一定想不到,他死后还能有两名护法。
更没想到我会给他送两次花。
“文星。”
我一开口,所有人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大脑飞速转动,编不出台词,我只能干巴巴的说了一句:“我会永远记住你。”
说这句话的我不打算真的记住,但是晋则风应该是记住了。
他用一只手掩住脸,手下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我看,我猜他现在一定很想鞭他哥的尸。
葬礼到了尾声,晋则风哭完了,捂着红通通的眼睛,走到我旁边,轻声说:“大哥死了,你想好后路了吗?”
我挑眉,后路这不是自己送过来了吗?
但晋则风不点明,我也配合他装傻,垂下眼道:“事情太突然了,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一天……”
凌凛在旁边听着,突然冷哼了一声。
你好烦啊。
我白了他一眼,继续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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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则风指了指自己,“不考虑一下我吗?”
“我是晋文星的弟弟,晋家现在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南照,我觉得我值得一个保送。”
他哥才刚死,他就不叫我南哥,直接叫我名字了。
我一怒之下,一巴掌抽了过去,故作悲愤的说:“文星才刚死,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看见了吗凌凛,晋则风才是真没心没肺。
但凌凛显然不能理解我的暗示,他惊讶的看着我,“你对晋文星居然是真心的?”
你们男同在意的只有这个吗?
晋则风也同样惊讶,他捂着侧脸,怔怔的看着我,嘴唇嗫嚅了一下,说:“你不是这样的人…”
他觉得我认钱不认人。
他觉得我会立刻抛弃晋文星。
他觉得我会在五年的情谊和利益之中选择后者。
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要立人设的。
不表现出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我第一狗腿的职称还要不要评了?
晋则风还是不懂我。
事实证明,不要在别人的葬礼上搞事,除了那天安分守己,毫无存在感的晋以笙之外,我、晋则风、凌凛都在不久后嘎巴一下死了。
“嘟——”
汽车鸣笛声将我从回忆中拉出来,晋以笙又发了消息过来。
【晋小三:南照,说实话。】
【晋小三:你其实是在养鱼吧?】
污蔑,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我根本不是男同。
甩过去一个愤怒的垂耳兔表情包,我退出和晋以笙的聊天界面,接通了凌凛的电话。
“干嘛?”
我承认我说话有点不客气,但凌凛早该习惯了。
他天天骂我没心没肺,到处和别人说我脾气差,我还没告他侵犯我名誉权呢。
凌凛沉默了一会儿,问:“你在家吗?”
“不在。”
凌凛又沉默了一会儿。
“我在你家楼下。”
偷听的狗腿二号猛地一刹车,晋文星被惯性带得从我肩上摔了下去。
他发出了吃痛的抽气声,眼睛却还没睁开,几秒后再次失去了意识。
我确定凌凛听到晋文星的声音了。
不然他不会对着听筒大叫:“你旁边有人?!”
“小声点,表哥,”我捂住耳朵说:“你要扰民吗?”
凌凛深呼吸了几下,咬牙道:“凌晨三点,你不在家,旁边还有人。”
“南照,你干嘛去了?”
那我能怕他吗?
我将手机从左耳换到右耳,义正言辞的问:“凌晨三点,你不在家,一个人跑到我家楼下,凌凛,你想干什么?”
凌凛闭嘴了。
我听到了衣物摩擦的声音,悉悉索索的,一会儿后,凌凛说:“我到六楼了,给我开门。”
“……”
我面无表情的挂了电话。
有本事你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