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照,提到这个名字,所有人不约而同想到了一句诗,“南照微明连莽苍,峨嵋拥秀接崆峒”。
没错,南照恐同。
早在见到这个表弟之前,凌凛就已经从名字里看穿了南照的本性,朋友听完笑歪了嘴,道:“你怎么想到这么偏的地方去了?”
因为凌凛是个男同。
他当然不可能说出自己的秘密,只说:“我十岁生日上见过他一次。”
仅仅打了个照面罢了,凌凛甚至不记得南照长什么样,只隐约记得当时那人一副所有人都欠他八百万的样子,凡是上去搭讪交朋友的都被他冷暴/力了。
脾气真坏。
“行了,快下去吧,客人们都来的差不多了,南照应该也在,”朋友用肩膀撞了一下凌凛,坏笑道:“一会儿就知道你猜的对不对了。”
凌凛摸了一下被撞到的地方,右脚一跨和朋友拉开距离,语气微嘲:“我可没空理他。”
“是是是,你日理万机,见你得预约行了吧?”
朋友翻了个白眼,推着凌凛走了出去,金碧辉煌的大厅中三三两两的站着盛装出席的客人们,凌家主和一名中年男人面对面说着什么。
凌凛扶着二楼的栏杆快速的扫视一圈,不悦的皱了皱鼻子,“哪个是他?”
朋友:“你不是没空见?”
凌凛白了他一眼,脖子略微向前伸,这一次,他在靠近门的角落发现了一个面生的少年。
暖黄色的灯光映在俊朗而青涩的面上,显得皮肤尤为白皙,圆润的杏眼一笑就变成了月牙,明亮清澈,额前刻意拨出了几缕碎发,像是只初生的小鹿。
少年一个人站着,低头刷着手机,大拇指快速的滑动着,让人怀疑他根本什么都没看进去。
量子速读?
朋友学着他的样子伸长脖子,嘴里发出一声“哦豁”,紧接着兴奋的拍了拍凌凛的肩,“你表弟长得挺不错啊。”
“不是他吧…”
凌凛望着下方的少年,迟疑的说:“我怎么记得南照以前气质没这么乖?”
“我去问问。”朋友自告奋勇,快步沿着楼梯跑了下去,凌凛想拦都没来得及。
他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秒,终究没和朋友一样失态,站在楼梯上偷窥二人的互动。
当然,凌凛绝不承认这是偷窥。
朋友虽然年纪也不大,但他见多了长辈们如何虚与委蛇,依瓢画葫芦向侍者要了杯酒,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南照还在刷手机。
等朋友终于走到他面前时,南照似有所感的抬起头,四目相对之间,南照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朋友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将手中的酒杯一举。
南照又等了两秒,没等到他说话,低下头继续刷手机。
这破手机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朋友清了清嗓子,发出一声低咳,“我是郭连,认识一下吗?”
楼上的凌凛打起了精神,在他的记忆中,几年前也有人试图这样接近南照,然后——
“你会喝酒吗?”南照问。
郭连捏着酒杯摇摇头,他们才多大,还没到能喝酒的年纪。
南照兴致缺缺的“哦”了一声,从郭连手里接过酒杯,毫不留情的将他丢在原地,拾级而上。
郭连:“哎,你去哪?”
南照没理他,拿着顺来的酒杯走到了凌凛面前,眼尾勾出一条下弯的笑纹,“你在偷看我吗?”
凌凛一只手握紧了栏杆,另一只手不自然的垂在身侧。
他撇开眼,冷声说:“这是我的生日宴,我看什么都不算偷看。”
少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突然拉住凌凛的手,在他反应过来之前,风一般的跑到了走廊拐角处。
凌凛被他拖着跑,不明所以的问:“你干什么?”
“嘘。”
南照回头对他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左右看了看,按住凌凛的肩膀让他向左转,神秘兮兮的说:“看。”
他让看,凌凛就真的看了。
阳台边缘,有两名宾客热情的抱在一起交换着彼此的体-液,他们大胆又克制,不敢发出除了衣物摩挲外的异响。
尚且年幼的凌凛什么时候见过这场面,吓得扭开头,正好看见了南照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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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纤长的睫毛眨了眨,在眼尾落下淡淡的阴影。
南照察觉了他的视线,将酒杯塞进凌凛的手里,用气音说:“他们看不到我们,但我们看得到他们。”
凌凛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他有些莫名的恐慌,会不会在哪个角落,也有人在偷窥他和南照?
不不不。
他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好害怕的。
“表哥,”南照杏眼弯弯提醒道:“你的呼吸变重了。”
凌凛被这个称呼拉回了现实,他压低了声音问:“你怎么知道……?”
南照拿出了手机,上面赫然是一条邀约信息,少年附耳低语:“因为他一开始邀请的是我。”
凌凛先是一怔,紧接着有些恼怒,南照才十多岁,这老男人是变态吗?
“我不会再允许这家伙踏足凌家了。”凌凛满脸嫌恶的说。
南照眨了眨眼,问:“那我呢?”
“你什么?”
“我能来吗?”
喉咙瘙痒,不知道出于什么“欺负你就等于喜欢你”的没素质小男孩心理,凌凛说出了违心的话:“你也不行。”
南照并不惊讶,也没有露出生气的情绪,只是弯了弯头说:“那真可惜。”
凌凛几乎是瞬间接话:“可惜什么?”
少年屈指弹了一下酒杯口,发出清晰的“叮”声,然后飞快的蹿到了墙壁后方。
被杂音惊动的二人惊慌失措的分开,循声望去,正好看见了凌凛,吓得掩面蹲下了身。
凌凛尴尬的移开眼。
墙壁后方,南照对着他吐了下舌头,笑眯眯的说:“这是你的生日宴,你看什么都不算偷看。”
凌凛一哽。
他就说南照性格坏得很。
几年后,凌凛再次见到了南照,当初青涩稚嫩的少年出落的更加俊俏,杏眼依然亮晶晶的,他穿上了诺诗公学的校服,连影子都挺拔漂亮。
碍眼的是,南照旁边站了个讨人嫌的家伙——晋文星。
不是南照微明连莽苍。
南照的照,是恨明月不独照我的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