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宁抓着宋母的衣襟,左右开弓,就是两巴掌,毫不留情。
“啪!”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接连炸响。
宋母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火辣辣地疼。她被打得懵了,甚至都忘记了反抗。
“我让你嘴欠!”
程月宁骂完,紧接着又甩过去一巴掌扇。
“啪!”
“我让你当着孩子的面胡说八道!”
再一巴掌。
“啪!”
“嘴上不积德,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程月宁一边打,一边骂。
她气极了,这一个月,她不是用手摇轮椅,就是用手撑拐杖,手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比之前大了很多。
这四巴掌下去,周围的人看着就觉得疼,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谁也没想到,看着清瘦、腿脚还不方便的程月宁,动起手来这么彪悍!
打完这四下,程月宁也就耗光了所有的力气,忍耐痛意也到了极限,腿疼得发软,身体晃了晃,就要倒下去。
程月宁却不松手,依旧死死拽着宋母的衣襟,扬起手,还想打,只是身体失衡,这巴掌才没立刻落下。
此时,宋时律离她最近,他下意识地就想扶。
但沈鹤之这回反应不慢,他立刻冲过去,扶住程月宁。
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
在场的男宾客,包括王政委和宋时律的下属,他们想拉架,可对方是两个女人在撕扯,他们男人上去拉扯,实在不方便。
宋时律想去拉架,但他现在不方便去碰程月宁,只能用力将还在发懵的宋母拽开,拉到自己身后护住。
“月宁!”宋时律用赤红的双眸看着程月宁。
沈鹤之立刻扶着程月宁站在自已身后。
程月宁也因为没了拐杖,伸出手来,捏着沈鹤之的衣服。
她娇小的身躯完全被沈鹤之挡住,只露出那几根抓着沈鹤之衣服的细白手指。
宋时律看着曾经想守护的姑娘,被别人护着,站到自已的对立面,就心堵得厉害,又像是被挖空了一般,难受的几乎无法呼吸!
宋母被拉开,躲在宋时律高大的身躯后面,才彻底回过神来。
她捂着自己被打肿的脸,看着程月宁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疯狂。
“啊——!你这死丫头!你敢打我!”
宋母尖叫起来,她抓着宋时律的衣服,用力摇晃捶打着。
“时律!你看到没有!她打我!你快把她抓起来!送她去公安局!让她去坐牢!”
宋母哭喊着,状若疯癫,“看我不过说那小丫头几句,她就急成这样。看来她和这男的之间肯定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你去抓他们抓起来!他们肯定乱搞男女关系了!”
众人听着她的骂声,忍不住了,“老太婆,你积点口德吧。别说人家认识那小姑娘,就是我们这些人都听不下去了!”
“就是啊!那么可爱的孩子,你怎么就忍心那样伤人家孩子!”
他们站在外面,还能听到远处宝宝断断续续的哭声。
唉,孩子可怜呐。
“呸!程月宁嫁过去,也会是个恶毒后妈!我是好心提醒那小丫头,防着点程月宁这个恶毒后妈!那小丫头的妈怎么是个短命鬼,早早死了,给程月宁机会!”
沈鹤之和他的妻子关系极好,从妻子死后,他宁可一个人带着宝宝生活,也没想过再找。
现在见自已的妻子被宋母一而再的骂短命鬼,他脾气再好,此时也沉了脸。
只是他一个大男人,不能直接动手去打一个老太太。
程月宁则没有这个顾忌,即使宝宝听不到了,但宝宝的生母,没得让宋母这样骂的!
她推了沈鹤之一下,又要冲过去打宋母。
沈鹤之怕她伤了腿,连忙去拉她。
宋母被程月宁母狮子一样的凶狠眼神吓得往后一缩,急忙缩到宋时律身后。
宋时律急忙拦在程月宁面前,挡住她。
一个拉着,一个拦着。
程月宁这次没能近身揍成宋母,但她的目光越过宋时律,落在宋母那张老脸上。
她伸出手指,直指着宋母。
“你知道你刚刚在骂谁吗!宝宝的妈妈,为了保护国外的先进技术和图纸,怀着身孕强行突围回国,结果重伤早产生下宝宝,最后不治身亡!”
程月宁用力向前扑,力气大的,沈鹤之几乎控制不住她。
“这样的烈士,被你骂早死鬼!那些为国捐躯牺牲的烈士,都是早死鬼?如果没有他们的英年早逝,哪有现在的太平世道!你骂他们早死鬼!?”
其他人听到这里,也不禁动容,可不是,他们能免于战火,还不是因为在远方有人为他们负重前行!
程月宁红着眼睛,大声质问着,“你有个团长儿子,就了不起的想上天是吧!谁给你的脸那么骂那些为国为人民牺牲他们!”
宋母被她问得一噎,捂着脸,眼神躲闪。
“我、我又不知道!”
程月宁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不知道不是你随意欺负辱骂一个孩子的理由!”
她猛地转向宋时律,“宋时律!你再管不好你这个妈,你这个团长迟早要被撸到底!”
宋时律沉默,他知道月宁说的没错,他母亲不能继续待在军区里。
明天他就会把母亲送走。
宋母一听,炸毛了,“你个扫把星!还诅咒我儿子?!你是不是又想去举报我儿子!你这个女人心肠太歹毒了!”
程月宁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还用得着我举报他?你以为他现在还是以前那个满身光环的兵王?一个有了污点的团长,没了光环了,就很好拉下来。”
程月宁呵笑一声,“毕竟高级将士的位置就那么几个,现在想拉他下来的人,多得是你想象不到。”
宋母慌了,她听不太懂,但后面那句,她听懂了!
程月宁勾着唇笑的讽刺,“再加上他有你这么个妈天天给他惹是生非,到处树敌。”
宋时律的家里是什么样,她最有发言权,前世是她一直努力维护,不让他操一点心,他才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在前线冲杀赢战功。
不是她看不起苏若兰,就以苏若兰只爱自已那自私性格,必然安顿不好宋时律的后方。
特别是宋母这个搅事精,加闯祸精。
看看,这才来了几天,就惹出这么多事儿!
程月宁嗤笑道:“你就能把他给作死!哪还用得着我浪费那个时间去举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