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第五茗都走到第十殿了,方琢磨明白前面九试,除了第一殿的孽镜台,后续第二殿的上刀山,第三殿的下火海,第四殿的趟油锅,第五殿的走钉板,第六殿的碎大石,第七殿的开头骨,第八殿的接尖枪,第九殿的挨飞刀,都有问题…
太简单了。
贺仁一贯不正常,神经兮兮的,她能理解。贺义、贺礼、贺智、贺信、贺忠、贺孝、贺节、贺勇…莫名其妙均多多少少在她殿试时,露了身影,或是直接消失不见…
不用想,她也知道,他们不寻常的举动,皆是为了在她的殿试上做手脚…
第五茗苦思冥想,心中得了一个答案:她作弊了?!
阎罗殿主考官所为!!!
抱着这个想法,她打算找最不怕“结仇树敌”的贺和,详细打探一番…他们十人为何要帮她过十殿试!!
好家伙…
好心计!!
贺和遁了…
在第十殿迎接她的,不是贺和,而是那永远一问三不知的第十殿审判。
第五茗的脚,刚在第十殿的审判殿站稳,第十殿审判塞给她一根锣锤,五只小鬼架举了一面第十殿都快装不下的铜锣。
又有十名鬼差,用木架抬来第十殿长睡不醒的吉祥物——猛狮。
猛狮但凡入睡,一般不会轻易醒来。其醒后的第一声吼,惊天地、泣鬼神,能帮没有功德本事的小鬼糅合魂气。
锣锤震音,猛狮淬魂,第十殿殿试,正是鸣锣醒狮。
第十殿负责看管猛狮,通常为了避免挑战十殿试而去修魂命的小鬼太多,第十殿便只准备了脸盘大小的铜锣,将应试鬼魂过试的难度增加。
等等!不对!!!
那是一头睁了眼、绑了嘴的“醒狮”???
见状,第五茗愣在原地,不明所以,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照常来说,不仅猛狮难醒,那十殿试应当是一道更比一道难才对。
不仅如此,有些时候,还需看各殿殿主和审判的心情,因此这条路,大多数小鬼不会轻易尝试。应征鬼差一事,自然而然,在众鬼魂和三界流传度不高,非得像埭骰埭桡那样既有功德,又有机遇,方会留下走捷径上任,或是来此试一试。
没给第五茗反映的的时间,审判像被施了法,木木地上前行礼,左招手,右招手,道:“上君,请鸣锣,醒狮,惊魂。”
他一串动作,和一句不足十字的话,仿佛排练了许久,让初次见此情形的人,只觉荒唐!
自然,第五茗也是这种想法。
第十殿众人如此“明目张胆”地作弊,倒是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她眼没动,手没动,脚没动,甚至连一路的疑问都问不出口了。
见第五茗呆愣,第十殿试进展受阻,第十殿审判有条不紊,指挥众人,吩咐道:“上君,抬手。”
第五茗抬手了。两只鬼差从别出飘出,一人扶起了她的一只手。
见鬼了!!
这还是在过十殿试吗?!!
终于第五茗有了反应,她眼睛动了,不过是,睁得更大了一点。
第十殿审判,环顾一圈,视线点数,继续道:“上君,鸣锣。”
这话,一点都不像是说给第五茗听,瞧第十殿审判的模样,仿佛是在吩咐除第五茗以外的鬼差,立刻执行。
不然,那面巨型铜锣动了…
对的,没看错,是铜锣动了,不是第五茗动了。
那话,还真是对其他人说的…
噹!!!!!
第五茗的手算是也动了,锣锤从她手中重重的掉了下来,扶她双手的鬼差双双退走,抬巨锣的鬼差,在锣音的震荡中,艰难地也退了下去。
突然,第十殿审判大喊道:“上君,醒狮。”
“嗷呜~”
猛狮嘴被绑得太久,嘴上禁锢解开,那声音发出来时,它的叫声已然在胸腔内变了味。
“…”
殿内众人均是一怔。猛狮埋下了头,呜呜咽咽低鸣,假装昏睡了过去。
“…”
第五茗僵硬的身子,再次有了一点点变化,她脚下虚软,朝猛狮的方向踟蹰了两步。
幸好,第十殿的鬼差都机灵着,先一步回过神。
那方,审判在第五茗身后道:“上君,惊魂。”
第五茗急忙道:“等一下!!”
哪能她说等一下就能等一下的,这一套流程,没劳她动过一次,更别说最后收集第十殿魂气这一步。
第十殿审判径直向前,几十名鬼差分工分行,几十人抬起猛狮的头,几十人掰开了猛狮的嘴,不顾它还在别扭,将通冥牌扔了进去。
咕咚~
猛狮肚囊微微发光,渐渐地暗了下去,魂气合为魂命,猛狮精力耗完,垂头昏睡。
忽而,第五茗身体有了变化,如同凡人,气色渐渐红润,不像鬼魂那般模样惨淡,身姿轻盈,也不似鬼魂那般笨重,却又不似凡人,她仍有鬼魂该有的特质,无影,飘荡。
通冥牌在猛狮肚中,只待第十殿审判打开猛狮身上的结界,便能取出第五茗带有魂命的通冥牌。
回过神,第五茗讪讪地,一件事一句话,问道:“你们十殿在搞什么鬼?”
第十殿审判疑惑道:“上君说的是哪只鬼?”
还能是那只鬼!!自然是你面前站的这一只啊!!!
白问…
第十殿审判这么答回来,说明他不会答。
第五茗心下了然,知道问不出一个所以然,于是便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又道:“你们十殿在帮我过十殿试?”
这问,第十殿审判知道。
他实诚道:“没有。第十殿的殿试,殿下如何安排,我们就如何做,没有帮与不帮之言。”
好干脆…
却同第一问一样,听在第五茗耳里,好似没回答。
“…”
第五茗额角抽搐,道:“算了,找你问不明白…你们殿下呢?”
第十殿审判答道:“殿下陪同帝君和一众仙君去地下清点鬼数了。”
这里的地下,是地下的“地下”,十八层地狱。
平日里,鬼差不吓鬼时,都称呼十层阎罗殿之下的地方为“地下”,因他们怕说多那个名字,会把自身说去那方地儿。
第五茗声音不小道:“和他们在一起??”
应声,第十殿审判吃惊地侧头看了过来,第五茗见状,掩藏心思,尴尬地笑了笑,找补道:“没事没事…太久没听见仙友的名字,难免激动了…”
第十殿审判颔首,神色恢复正常。
第五茗不安地扫了一圈第十殿的众人,见没有异样,嘀咕道:“贺和把我扔给你们,太不道义了,居然自己捡了最轻松的事做…”
紧接着,她声音小小地,还抱怨了句,道:“没想到,他们竟也在这一殿,太近了…”
与此同时,第五茗的殿试了结,鬼差们也松懈下来,叽叽喳喳,不断攀谈道:“为什么不取通冥牌?”
“上君在和上官聊什么呢?”
“他们?”
“谁啊?”
“上君认识的不是鬼就是仙,还能是谁…”
“有道理!”
“…”
只有第十殿审判,离她最近,听见了她的第一句吐槽,不甘地辩解道:“上君,你这话不对…我们殿下没有逃。殿下有重要的事,急需同帝君商议。上君在第十殿试的相关事宜,殿下也都安排妥当了才离开,并没有像上君说的那样。殿下没有捡最轻松的活去做,自我认识殿下以来,殿下都不怕麻烦,甚至愿意主动承担最艰难的活儿…”
第五茗满头黑线,“哦”了声,第十殿审判没有停下来的打算,第五茗点头如捣蒜,截断他的话道:“是是是,是我刚刚嘴快,说错了,说太大声了…”
第十殿审判停了下来,委委屈屈道:“我们殿下真的好…”
第五茗附和道:“我不是认错了吗?下次我再说他坏话一定不让你听见。”
拍了拍第十殿审判的肩膀,第五茗继续道:“好了好了,别伤心了,我知道你们十殿各审判对自家殿主最是忠心。不过,你下次表忠心,记得要当着贺和的面啊。”
第十殿审判激动的心情冷静没多久,只听进了第五茗最后两句话,蹙眉不安道:“上君?你下次要当着殿下的面说坏话?”
“啊?!”第五茗退后两步,摇头道:“我有那么蠢吗?我现在打不过贺和的…我有笨到要去贺和面前挑衅??我有病吧!!”
第十殿审判道:“那就好,上君…还是少说话吧。”
他一脸嫌弃,一副第五茗“真有病”的神情,周围瞧热闹的鬼差,此时也大差不差,表情俱是大同小异…
看到这里,第五茗莫名地觉得委屈啊…
转念,想起方才听了鬼差的话,想到那群仙还在冥界地府。
避免碰上,她转移话题,向第十殿审判索要道:“审判,要不你先取了通冥牌给我,我上任后再来找贺和殿下叙旧。”
第十殿审判脸色缓和,语气却有些不快,道:“上君且等等,可先在此歇歇脚。”
架子上,猛狮含了通冥牌,通了禁制,昏睡中的模样十分难受,面目狰狞,仿佛在说:怎么还不把肚子里的东西掏走!硌死了!!
第五瞧了一眼猛狮肚囊,问道:“为何?”
第十殿审判毫不掩饰,直言道:“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我就算此时把通冥牌取出来给上君,也不知道应该将上君派遣至何处,需得上君在第十殿等候片刻,等我们殿下回来后,由他为你指派去处。”
前有十殿作弊事,第五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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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谨慎,拔了一根狮子毛,心有疑虑,问语连珠,道:“通常这事不都是你在做主吗?怎么此次要劳烦贺和殿下?他的那些麻烦事能忙过来吗?别到时候等他回来了,我的二十五年阳寿都没了。再说了…冥界地府在人界安插鬼差,不应该是哪里缺人手就去往哪里吗?怎么现在有如此多要求了?”
五问之下,其实问的都是一个意思。
第十殿审判虽一问三不知,可却是个聪明的,他道:“正常是这样,可是上君不同。”
正常?
我不正常?!
第五茗扔了狮毛,俯身打量了自己鬼身一番。
此次入鬼门关,她形貌穿着,皆是有史以来最正常的。
她微微眯眼,道:“我有何不同?”
这一问,第十殿审判答得如流,并答出了第五茗一直没注意到的东西。
第十殿审判道:“上君是历劫之身,身上协配通阳太明之印,下官不知道你是有什么大任务在身呢?还是其中有什么缘由,这差事当真是不能胡乱安排,我们殿下也是慎重起见,方去细细查看如今鬼差的可派之处,斟酌商议之后,才能安排上君的去处。”
第五茗又拔了一根狮毛,狐疑道:“通印?”
她心中暗忖:我贴身收在怀里的,这审判怎么知道的?
通印…闪动了?
她扔了狮毛,低头朝胸口看去,那里什么也没有,平平整整,连衣襟都没乱一分,奇异的光泽,更是没有。
不禁,她重新拔了一根狮毛,在手里蹂躏,嘴里嘀咕道:“你怎么知道的?如何在我身上看出来的?我都未曾现于众人,这身衣裳,可是从孟婆玉袍里节省而下的布料…”
另一只手不自觉抚上腰间的乾坤袋,袋子底部有些若隐若现的金光,第五茗自言自语的道:“乾坤袋…难道是猜的…”
猜天界宝贝好说,怎么能猜到泰山仙府去呢…
通冥牌内说小话了?!!
也不对啊,那九人是肉身飞仙,不该出现在通冥牌内…
难道是隗七??
不对!!!他身份使然,雨无伤也说过,通冥牌内,官越高的越不会在里面说几句话…更何况是他…
审判再不搭话,第五茗估计能想到天涯海角去,然后,再一一否定。
幸好,这次审判主动了一回,他提醒道:“上君…不是你右侧腰间乾坤袋里发金光的宝贝,是挂在左侧腰间的通印坠子。”
第五茗喃喃道:“啊…左侧啊…谢谢哈,谢…左侧我没系东西…啊!!!!”
她攀上了那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通阳太明之印,拽了两下,没扯下来,扔了手上的狮毛,双手去解,边解边尴尬道:“我何时在腰间挂上的…它怎么在这里!绳结上是谁施的法术…解不开呢…”
所谓一问三不知,并不是不答,而是要么说“不知道”,要么不该他回答,他却应了声。
此时,审判正是如此做的。他道:“下官不知道。”
很好…很好!!
第五茗双手在腰间越解越毛躁,在审判的回答中,她胸口怒火顿烧,双手抽回,在猛狮身上拔下了一大戳毛…
嗷呜——
它低叫一声,又趴了回去。
她手上揉搓,声音高过猛狮,大吼道:“没事挂出来做什么!!谁?!!难道这通印还能自己长腿!!!我在地府不够招摇吗?!是谁!竟背着我干这种缺德事!!!”
噔————
她脑中恍过一片衣角,一个后脑勺,一缕秀逸发丝…
第五茗心中震喊道:孽镜台!!
隗七…啊…
她的动作,让通印彻底从裙褶中全部展露,殿内的鬼差眼含羡慕,伸头张望,嚷嚷道:“那就是通印吗…”
“冥钱黄纸上的神力都那般大,那这通印,岂不是无法估量?也不知拿到手中是什么感觉?”
“上君这是在干什么…”
“通印系上后就解不开吗?上君怎么扯不下来了…”
“我情愿戴一辈子,多好的宝贝啊。”
“不太好吧,太招眼了。”
“就是要别人看见才好!”
“对对对,你看上君的十殿试过得多轻松,听说…前面九殿,除了第一殿,其余几殿的殿下,均受殿试残害和反噬,伤重到不能见人…”
“???”
“啊?”
“啊?!!”
“…”
“为什么?”
“你偷摸去通冥牌内听一听便知道了…”
鬼差的声音不小,第五茗全听见了,虽不知道通冥牌内讨论些什么,但第五茗大致能猜到一些。她情难以堪,正准备再薅一把狮毛撒撒气,一只手拦了过来,同时,狮肚上开了一处口子,那只手从里面拿出了第五茗的通冥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