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挽从程家回来已经是晚上了。
她中午吃的东西还没有消化，也就不想再吃，和两位老人打过招呼之后就回到自己房间。
黎挽先洗了个澡，吹干头发后开始做作业。
各科老师都明确了寒假每天的任务，按时打卡拍照发到群里。
春节这么重要的节日很多老师都给他们放假没留作业，除了数学和英语。
黎挽先拿出数学卷子。
她不爱写数学作业，但是为了保持成绩还是坚持把它放在第一个来完成，放在最后的话就会产生疲惫感，做题的时候可能没那么认真。
他们已经开始做套卷，前面的基础题黎挽很快就做完，可第二道大题有点卡壳。
老师已经说过这套卷子整体偏难，但没想到第二道大题就开始犹豫。
黎挽咬着笔，隐约又生出挫败感，但她很快调整过来。
深呼吸一次，黎挽又重新读了一遍题目，一边读一边把重要的条件罗列出来。
读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黎挽看了眼屏幕，周妄京三个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她看了眼时间，纽约正好是白天。
白天周妄京给她打电话的时候纽约正好是深夜，现在那边也应该是清晨，他一直没睡吗？
现在给她打电话是有事？
黎挽抿了抿唇，按下绿色的按钮。
“喂？”女孩儿柔柔软软的声音响起，带着微微的电流声，好听极了。
周妄京微笑着，“还没睡？”
“嗯，时间还早，今天白天我去程家拜年，一天没写作业，老师布置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她不是周妄京可以不写作业。
黎挽把手机放在支架上正对着自己，又低下头想那道看了一半的数学题，一心两用。
“在做数学吗？”周妄京看着黎挽毛绒绒的头顶，嗓音温柔。
“对。”顿了顿黎挽又加上一句，“老师说今天这套题偏难。”
周妄京问：“是第二道大题不会做吗？”
黎挽笔尖一顿，抬眸看着屏幕那边的人，漂亮的桃花眼满是震惊，“你怎么知道？”
周妄京竟然准确判断出她第二道大题不会。
那边的人笑了笑，“猜的，今天群里的卷子我看了，前面的选择填空以你的水平不是问题，第一道三角形的大题注意辅助线的位置，画在∠a比∠b简单，你平常喜欢从∠b入手，但这样会浪费很多时间。”
正式考试的时候每一分钟都很宝贵。
黎挽认真听着，她确实从∠b做的辅助线。
她的视线落在∠a处，如果从这里做一条外角线然后再做题会比直接从∠b做辅助线简单。
有了思路笔不自觉地动了起来，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寂静的房间只有笔尖摩擦纸张发出的唰唰声。
写写算算三分钟过去，黎挽停下笔，看着自己写的答案有种欣慰的感觉。
“怎么样，是不是更简单了？”
黎挽点头，“是。”
她眉眼弯弯，像是一轮明亮的月牙，亮晶晶的，很漂亮。
周妄京指尖轻动，看了眼自己刚刚写了简单过程的卷子，继续道：“第二道题是圆，a和p是圆上两点………”
黎挽跟着周妄京的思路，一边听一边写，讲到一半的时候她就明白了。
又开始自己低头写，周妄京知道她有了思路，就没再往下说。
十几分钟过去，她终于算出了结果，下意识转头看，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习惯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