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栖从坐坛上下来时,整个人晕乎乎的,气息也十分凌乱,在她运功调整时,这一场炼试也结束了。
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人也顺利的通过了炼试,这人就是柳玉瑶。
“你还好吗?”柳玉瑶下了高坛,就见木栖脸色不太好。
木栖摇了摇头,难得道一句:“恭喜。”
柳玉瑶闻言笑道:“我也得恭喜你,没想到,你会抢在我前头突破炼试。”
木栖腼腆道:“我这是运气好。”
柳玉瑶并不太在意这些,于她而言,能突破幻境已是大幸。她拿上自己的佩剑,见铁青着脸走来的许知华,顺手将木栖揽在身后。
许知华看了二人一眼后,没说话,臭着一张脸离开了。
柳玉瑶见其走远了,这才对木栖解释道:“他没通过炼试,我担心他会借此找你撒气。”
木栖倒是不怕此人,不过柳玉瑶有心,她总得道一句谢:“谢谢。”
柳玉瑶抱手道:“再次自我介绍,我叫柳玉瑶,御剑宗的弟子,你叫什么?”
木栖同样抱手道:“我叫木栖,是竺圣派……”
“小师妹。”
木栖的话被打断,她转过身去,就见顾南归一路小跑着过来,大师兄跟在其后。
“小师妹,我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啊!”顾南归将木栖转了一圈,检查其身上没有任何外伤,更加佩服了。
柳玉瑶认识顾南归,惊道:“原来你是竺圣派的弟子啊!”
木栖点头应下,就见柳玉瑶直径走到青修的面前,用剑柄顶了一下对方的手臂,埋怨道:“我在宗门等了你许久,你竟然没来。”
青修微微皱眉:“我何时说过要去找你了?”
柳玉瑶道:“那日你明明答应掌门协助收妖的。”
青修道:“你也说了,我答应的是御剑宗的掌门。”
柳玉瑶:“你……”
两人离得远,木栖没有听清二人的谈话,好奇道:“她跟大师兄很熟吗?”
顾南归也看向二人,慢慢道:“她啊,早年跟着大师兄一起除过几次妖,后来就吵着要跟大师兄学除妖术了,但是大师兄的性格你也清楚,哪能那么容易就说通的?所以这次参加通天炼试,也是她和大师兄约定好的。”
柳玉瑶郑重道:“西门青修,我已经通过了通天炼试了,你可不许再耍赖。”
青修没有搭理她,而是来到木栖身前:“感觉如何?”
木栖没有提她头晕眼花的事,毕竟柳玉瑶自下坛后,都没有任何不适的症状。
她道:“没事。”
青修道:“伸出手。”
木栖听话的照做,青修两指搭在她细细的手腕上,摸起了脉搏。
柳玉瑶一旁道:“她方才脸色不太好,许是炼试时伤了心脉。”
她这话一出,木栖就想抽回手,被青修一把握住。
“你跟我来。”
青修领着木栖离开会坛,柳玉瑶欲跟上,被顾南归叫住了。
“柳姑娘,大师兄正生着气,我劝你最好不要跟着,以免…”顾南归抬手在自己的脖颈处划了一下。
青修的脾气固执难猜,柳玉瑶是见识过的,她冲着顾南归尴尬一笑:“算了,你还是跟我说说通天鼎的事吧。”
木栖被青修一路牵到元信长老跟前,这才松开手:“内息都乱了,还说没事?”
元信睁着圆溜的眼睛,看着眼前二人,试探一问:“是来要药丹的?”
青修颔首:“她内息不稳,难以撑过通天鼎。”
元信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毕竟这些年来,青修从不让木栖服用药丹,乃至于他实在看不下去,偷偷给木栖的嘴里塞了一颗,都被青修半道上取了出来。
见他不为所动,青修道:“长老不会不乐意给吧?”
元信闻言立刻从腰间掏出一个药瓶,塞进木栖的手中。
“拿去拿去都拿去,我除了防着你师父,对弟子们可都大方着呢!”
木栖亦是受宠若惊的将药瓶捧在手心,看向青修。
青修盯着药瓶迟疑片刻后,还是打开了盖子,倒出了五颗药丹,其中两颗颜色较深,并非普通疗愈丹。
他将这两颗从木栖的手心拿走,再一抬头,元信长老早没了人影。
青修清楚元信的心思,只道:“这三颗你都收着,内息不稳时服用。”
木栖乖巧的点头,随后将三颗药丹收进药瓶里。
“先吃一颗。”青修看着她。
木栖又从药瓶里倒出一颗药丹,塞进了嘴里。
青修突然轻轻叹了口气,木栖不知他为何如此,只当是不是自己又惹他烦心了。
她道:“大师兄,我不想去通天鼎了。”
青修问:“为什么?”
木栖说不上理由,她只是单纯的察觉出大师兄不希望她入通天鼎,所以她也不想入了。
“我…怕死。”她想了半天想出的理由。
青修静静的看着她,良久没有说话。一双如墨的眸子里倒映出一张清纯无暇的脸,这张脸怎么看,都让人忌惮不起来。
“通天鼎里死不了人。”
通天大会的最后一个环节,通天鼎净化。凡是通过幻境炼试成功者,需进入通天鼎进行最后的灵根净化,方可成为通天师,进行玄降之术的修炼。
玄降之术,神秘莫测,修仙界至今知晓者寥寥无几。
传言,玄降之术是天降神泽,其功法流传于仙界某位仙官之手。术法之内,妖魔鬼怪无不敢不伏。
又有传言道,这位仙官自百年前大战大魔时身道陨灭,才迫不得已将这套功法流落人间。无论世间如何传言,无论事实究竟如何,总之,这套功法意外的流落到了竺圣派的手中。
幻境炼试最终通过者有五人:火灵宗二少主许知言,御剑宗弟子柳玉瑶,极音殿弟子桑平,幽月宫宫主冷容,以及竺圣派弟子木栖。
五人脱去外袍,站在通天鼎的入口。
木栖看着青铜厚重的小门缓缓打开,一股滚烫的热气扑面而来。
“无阳真火。”
人群中有人大声喊道。
凡是参加过五年前的通天大会者,无人不知这无阳真火的厉害之处。
不见明火,却能感知周身如沸火灼烧,撕心之痛,焚烧殆尽。
五年前的通天大会是竺圣派首次对外昭告,来的多是各派掌门,道形高深者。大家多是冲着玄降之术慕名而来,对于这区区通天鼎并不放在眼里,直到一群人入了鼎,方知这鼎中的可怖之处。
柳玉瑶见这无形热浪太过灼人,顿在原地不敢轻易动弹。几人两两相望,均不动脚,直到木栖迈了一步,她才发现同她一起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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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还有一人。
许知言看了她一眼,浅浅一笑后,继续迈步朝前,两人一前一后先进了鼎内。
柳玉瑶见状,也不多思虑,紧跟其后。陆陆续续,五人入鼎后,青铜门合上,一股隐隐的热浪冲天,随后再无动静。
不远处,青修立于两位长老身侧,抿嘴不语。
元悟面色带着几分担忧:“不知这丫头能不能扛过来啊!”
元信也跟着莫名紧张起来,虽说木栖自入门派至今,他鲜少管教,但这丫头实在乖巧,让干什么便干,从来没有二话。想到这,他回头看了一眼元悟身旁的男子,再一想到方才给药丹时的心思再一次被无情戳破,不禁叹了口气:“这丫头真是可怜了。”
“可怜?”元悟和元信对了一眼,瞬间明白了过来,两人一同看向身边之人,一同摇头叹气。
木栖进入通天鼎时,视线是明亮的。
刚入鼎时,她能看见走在前面的许知言,也能看清鼎内周围的事物,空旷无边。这个鼎从外面看时并不大,可身处鼎内时,却感觉好似身处广袤无边的天地。
没错,她的头顶是蔚蓝的天空,脚下是青青草原,手指间是能触碰的徐徐微风。
这一切都太奇妙了。
直到青铜门合上,唯一产生变化的是,眼前的许知言不见了。
她回头看去,身后的柳玉瑶也不见了。身处四方,不见任何人。
她立在原地不敢动弹,因为她知道,眼中的一切都是假象,直到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起来,模糊之中,她见到了那个最熟悉的身影朝她走来。
“大师兄?”她既惊喜又不敢确信。
“大师兄,你怎么进来了?”
对方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大师兄,你是担心我吗?你不用担心,快点出去吧!别让鼎内的热浪伤到你。”
她笑了笑,拼命的揉搓自己的眼睛,视线里大师兄越来越模糊,模糊到身形都变了。变得狰狞,变得可怖,以非快的速度朝她飞来。
“大师兄……”
她惊恐的握紧拳头,脚却没有后退一步。
“大师兄你……”
她感受着脖子上如铁般的指骨,紧紧的勒着,恨不得将她的脖骨捏碎,恨不得将她的脑袋拽下来。
“好热……”
她浑身剧烈灼痛,皮肉像是融化一般顺着小腿滑落,一滴一滴的水声回荡在耳边,她感觉自己轻了许多,也能看见蔓延在她脚底的一大滩血迹。
木栖像一个软绵绵的皮偶,任由眼前暴怒狰狞的大师兄残忍摆布。
“大师兄……为…什…么……”
为什么要伤害她?为什么要苛责她?为什么要针对她?
“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啊!”
她绝望又愤怒,拼命的击打扼住她喉间的手,挣扎中忽然瞥见了自己的双手,白骨铮铮,一点血肉都没有了。
她怔住:我要死了吗?
这个想法一冒出,木栖喉间的桎梏也巧然松脱,暴怒的大师兄不见了,而她如同枯萎的叶子,轻飘飘的落在地上,甚至连一点响声都没有。
蔚蓝的天空不见了,青青草原也不见了,温暖柔和的微风也没有了。
四周一片漆黑,孤凉感席卷全身。
她再度来到了炼试时的幻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