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贺郁芙派侍卫去把阴淅砚从封灵塔中放了出来,果不其然,他一出来就跑到丹阁外找她。
“不见。”贺郁芙正跟丹阁的一位长老研究那日在极寒之毒外覆盖的一层药,没工夫陪他胡闹。
“启禀家主,阴前辈说有重事相商。”
距离他回魔域的日子还有十余天,莫非是为了这件事来找她的?
事实证明贺郁芙想多了。
“有什么事,说吧。”贺郁芙出去后便开门见山道,“如果是有关诅咒神像一事,我贺家愿倾力而助。”
阴淅砚摇了摇头,“我想你了。”他结束发情期从封灵阁出来以后,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甚至身上的灵力都提纯了几分。
“就为了这件事?这就是你说的重事。”贺郁芙撇了撇嘴。
“这难道还不重要嘛?”阴淅砚摆出一副自信模样,“你看我有何变化。”
脸皮更厚了,贺郁芙暗自腹诽。
“我如今是化身后期的修为了。”阴淅砚张开双手任凭她观察,“魔族的发情期格外痛苦,并非意志所能控制。我在封灵塔中虽被限制了修为,但身体本能却拼命地想要冲破桎梏,在无数次的竭尽全力之下,冲破了限制我多年的化神中期修为。”
“你……”贺郁芙有些无奈,居然能通过这种方法洗髓升阶,他是在封灵阁尝试了多少次冲破结界。
“我厉害吗?”阴淅砚眉梢挑着得意的神色,“还不快夸我。”
“厉害…厉害。”贺郁芙本想敷衍就此了事,余光却看到门外有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这里的丹阁,如果是寻常的侍卫修士路过也就罢了,可那人身姿纤细,分明就是段愿薇。
她来这里干什么?贺郁芙留了个心眼。
阴淅砚还在一旁含情脉脉,“我若事成,你可愿嫁我。”
贺郁芙连忙捂上他的嘴巴。之前就观察段愿薇有几分不对劲,此刻她定在墙外偷听,莫非是把她安插在赵子宸身边期间,被杜光禧发现了她的真实目的。
以她墙头草的性格,怕是已经归顺了杜家。
“你想得美,这事要等我爹出关再说。”贺郁芙连忙转移话题道。
“真的吗?”阴淅砚连忙握住她的手,情绪激动,“我可以等。”
贺郁芙用眼神撇了撇门外,嘴型道:“有人。”
阴淅砚被她利用了一回,立马明白原委,眼神又失落下来,手中聚起一团灵力就想杀了门外这个偷听者。
贺郁芙抓住他的手腕制止他,他又立马卸掉灵力。
“你虽是魔界之人,但此事要按照我贺家的规矩来,需要准备三样天灵地宝当做本源聘礼,随后要以心头血作为天道契约,违者将受到天道反噬。随后是星河铺路,合籍大典……”贺郁芙侃侃而谈,迅速转移谈话重心。
她详细地说着,那股画面便流到了阴淅砚的脑海中,他眼神定定的看着贺郁芙,嘴角浮上一抹喜悦,脸上洋溢着幸福。
贺郁芙一秒就猜到了他此刻在脑补什么诡异画面,“这些……你可能做到?”
“只要是芙儿想要的,我都会尽力满足。”阴淅砚演着演着就入戏了,“你父亲何时出关?”
贺郁芙竖起两根手指头来,“大概还需要二十年吧。”她随口一说,当日父亲只是严格下令,任何人不得去后山打扰他闭关,并没有说清出关之日。
阴淅砚迟疑了两秒,便狠下心来道:“我可以等。”
“在此之前,你要答应在我贺家守护二十余年作为诚意,否则一切誓言作废。”她又道。
“可……”阴淅砚刚想出声,贺郁芙就拧上了他的胳膊,“可以!”他连忙点头。
贺郁芙这才收回警告的眼神,没过几分钟,就察觉到门外那道身影匆匆离开了。
段愿薇的潜藏之术有限,她怕被人识破,听到了关键信息后,便去杜家汇报了。
她一路上小心翼翼,避开各种关卡。手中那道下山令牌早已用过了无数次,侍卫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屑。
自从她成为三长老的附庸之时,这些嫌弃鄙夷的眼神如同鬼魅般缠身。因此她更加狠下心决定要投靠杜家,如果有朝一日杜光禧把这贺家吞并了,她的日子岂不就好过了。
“启禀杜掌教,我听得贺郁芙在与阴淅砚讨论嫁娶一事。”她恭恭敬敬的一边汇报一边扭着身体往前走,不料却停在了杜光禧五米开外的地方,他设置了一个隔断的结界。
段愿薇有些疑惑,她本还想施展那些勾引之术,这个杜光禧看起来这么年轻……可惜了。
“继续说。”他皱着眉头道。
“贺郁芙说,要等到她父亲二十年后出关,才愿意结婚,并且在这个期间阴淅砚需要寸步不离的保护贺家。”段愿薇一五一十道。
“结婚?你就听到这一件事?”似乎能解释的通阴淅砚为何一直在贺家,可杜光禧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们俩在一起能有什么别的事情?”段愿薇不悦,“光是偷听这些消息我都差点被发现,我的解药呢?”
杜光禧扔给她几枚解药,“再去打探,下次如果没有有用的消息就不要再来了。”
“什么才叫有用的消息?”
“去打听阴淅砚什么时候会离开贺家。”杜光禧不想再跟她绕弯子了。
遂罢,段愿薇从侧门离开,一路思索着这件事情,觉得杜光禧是在刻意为难她,仔细对比之下觉得他还不如贺郁芙爽快。
可她想通已经太迟了,她在外面晃悠了两天假装在做任务,第三天刚回到贺家时,贺郁芙拦住了她的去路。
天气明媚,阳光照在身上却无半分暖意。
“见过家主。”段愿薇见到她难免有些心虚,把头低下,心想等她过去就好了。
没想到贺郁芙一直站在她面前不动了。
“家主有何吩咐?”段愿薇缩着身子,怯懦地跪在她脚边。
贺郁芙拿起手中的扇子抬起她的下巴,轻轻问道:“去哪了?”
“回家主,我去赵王爷府上了。”段愿薇强忍着扑通扑通的心跳道。
“去了这么久?”贺郁芙笑了,“你以为我猜不到你干嘛,你后面跟着两个暗卫,没注意到吗?”
说来段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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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也倒霉,她知道贺郁芙心思缜密所以处处小心,特意趁着人多的时候来往丹阁,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贺姐姐,我确实是情非得已啊。”段愿薇立马从眼底滑下两颗泪来,“那杜光禧逼迫我吃了一种毒药,每每到午夜时分便烧心挠肺,痛不欲生啊。”
有事贺姐姐,无事贺家主,她这改口改的……
“不忠之人,不用。”如果是平常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可是如此危急存亡的情况下,她一直出卖自己,若不是今天发现的及时,恐怕杜光禧已经知道阴淅砚的行程了。
杜光禧如今正在拓展自己的实力,暗中有了一名元婴期修士以及十几名金丹期修士,他若是知道阴淅砚为了魔族要破坏诅咒之力,势必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挠。
“你要杀了我?”段愿薇抬起头,用难以置信地眼神看着她,得到的却是一脸冷漠的回应。
段愿薇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前些日子贺郁芙查到府上混进来一名杜家的探子,二话不说就将其杀了,如今她也背叛了贺家……
“贺姐姐,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这里还有景哥哥的一枚传家宝玉佩,求你看在他的份上放了我吧。”段愿薇跪着猛猛磕头,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与她平日里演出来的小哭小啼真是大相径庭。
贺郁芙接过她手里的玉佩,一把揉碎,轻飘飘道:“景明桓的面子,算个屁啊,不提他还好,提他,你死得更快。”
段愿薇愣住了,“你不是为了他才愿意将我留在贺家的吗?”
“你太瞧得起自己了。”贺郁芙轻笑着,“他死了,从前的债也一并勾销了。我之所以留你,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如今没有了。”
段愿薇停止了哭泣,隔着泪花望向贺郁芙,她似乎从这一刻开始,才彻彻底底的看清贺郁芙。
下一秒,胸腔处传来一阵刺破□□的声音,她对瞪大双眼,低头望向自己的心口,鲜血早已淋漓,剧烈的疼痛感这才传来。
“啊——!!”段愿薇疼的尖叫出声。
可下一秒,喉咙充斥着鲜血,她发不出声了,尸体倒在血泊中,那双眼睛如同死鱼般死死的盯着贺郁芙,再无生机。
“来人,清扫一下这里。”贺郁芙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不死,只会害更多人死。
就在这时,贺家山脚的大阵传来波动,贺郁芙用灵识向下探去,看到了杜光禧和杜婉娜。
这又是要演哪一出戏?
杜光禧知道自己来这里会有危险,还特意带着杜婉娜一个凡人做挡箭牌。
侍卫正要前来禀报,贺郁芙挥了挥手,“让他们进来。”
杜光禧虽第一次前来贺家,但并没有不熟悉之处,贺绫芸早就将贺家地图给他,只用了一个时辰他便将这庞大领地记得清清楚楚。
“快到了,家主在正殿等候各位。”侍卫刚说完话,杜光禧的目光就停在了中场的一处问仙台上。这里的建筑,禁制机关玄妙,倘若有朝一日成为他杜光禧的……
“贵客请跟紧在下,防止迷路。”侍卫忍不住催促了一下。
他这才将眼底贪婪的目光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