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做不要不敢认嘛。我们是同道中人。”那人调出自己的身份卡展示了一下,罪行那一栏赫然显示着玷污罪三个字。
好吧,亵渎和玷污姑且可以算作近义词,但既然被分列为两种不同的罪名,说明其中必然是有差别的。
路麦可不想和这种家伙成为同道中人。虽然不知道在星际法律上的定义,但她敢打赌,玷污肯定是比亵渎更加令人不齿的行径。
“在这种地方过日子很无趣的,我们可以做个伴,互相解决一下需求。”那人用肾亏的声音说着猥琐的话,用盯着猎物般的眼神打量着自己物色到的对象。
路麦到现在还没炸毛,不是因为素质高,而是她不想惹是生非。
被平白扣上通奸帽子最大的弊病其实不是变成别人的八卦素材,而是被这些变态盯上。
她还没忘记这里可是犯罪者的大本营,像她这种蒙冤入狱的是少数群体。
正对面的隔间里传出奇怪的声音,脆弱的门板被撞得砰砰响。
活了这么多年她还没见过真在公厕做这种事的人。今天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我没有这个需要,你找别人吧。”路麦不动声色地向入口处挪动脚步,准备瞅准时机开溜。
那人手臂一伸,勾住路麦的肩膀,一下就把她顺了回来:“欲擒故纵?嘴上说着没有需求,在这里待上两天就知道滋味了。”
路麦冲着他下面抬腿就是一个膝袭,趁那人松手的时候像脱缰的猛犬一样爆冲起来,那人却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用力往后拉。她脚底一滑,仰天倒在地上,视野里出现了一对充满贪婪之色的眼睛。
至于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路麦不怀疑那人情绪上头,能把她就地给办了。
那家伙骑在她身上,一只手将她的双腕拉过头顶,一只手伸向了她的裤腰。
腹部被那根火热的手指碰到的时候,周围的动静恍然间变成了重低音,空气也凝滞得可怕,一秒好像有十秒那么长。
砰。
一条腿狠狠踢向那人的脑袋,终结了刚才的慢镜头。
男人侧身倒地。路麦赶紧从那人身下逃脱,并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正义之士致以崇高谢意。
“不用谢,我只是觉得碍眼。”正义之士说,“宠物博览会应该是一个充满和平友爱的地方。”
那声音充满磁性,音调低沉,音色却优雅清亮,让人觉得很酷,但又不会产生误会: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正义之士梳着干净纤细的低马尾,穿着竖条纹号服,弯腰将失去意识的色魔从地上提了起来。她就像拖着一只垃圾袋一样,拖着那家伙飘然走远。
路麦看着她脑后一晃一晃的马尾辫有些出神。
隔间的门不知何时停止了震动,下一秒,那扇门就被打开了,两个看起来已经和机器人没太大差别的家伙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其中一个还在整理自己的衣服。
他们旁若无人地从路麦身旁经过,而路麦连口大气都不敢出。
真是惊人啊。即便身体已经被改造成了那种样子,还依然保留着原始的欲望吗?
这到底是技术太过先进,还是仍有改进余地?
愣了一小会儿,路麦揉了揉手腕,从地上爬起来,该干嘛干嘛去。
回到会场,胖子正抱着琪琪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你还好吧?”
路麦意识到自己的样子有点狼狈,用手指梳了一下头发:“遇上了一个色魔。”胖子说:“忘了提醒你,这地方秩序不太好,你要有心理准备。”
路麦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后指了指已经走远的正义之士的背影:“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胖子问:“你问哪个,男的还是女的?”
路麦说:“女的。”
胖子摇摇头:“我不清楚,大概不是住我们那一片的。那个男的我倒是知道,整天想找人和他上床,一个臭名昭著的家伙。你遇上的色魔就是他?”
路麦没说话,恋恋不舍地看着正义之士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
胖子又问:“你不会是弯的吧?”
路麦抽了他一下:“别瞎说,东西买好了没?”
博览会的场馆足足有六层,其中四层有休息区,可以借阅杂志,或者购买补充体力的营养液。服刑者们必须在场馆里呆足八个小时,否则不予离开,休息区的存在对胖子这种不想走太多路的人来说非常有必要。他在买完东西之后就直接带着路麦去歇着了,还很豪迈地请了她一支营养液。
路麦没有标明自己讨厌那种味道,只是将它收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之后向胖子请教了一下这鬼地方的生存技巧,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下这个世界的情况,期间收到了一条新犯人入境的推送,八个小时也就这么过去了。
“话说回来我觉得管理局的人也多少有点不正经。”路麦在过出口闸机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
胖子问:“为什么?”
路麦说:“入睡提醒啊,没必要用‘亲爱的’这种词吧?怎么,难道是想让我们这些空虚寂寞的囚犯感受到家的温馨?”
胖子的表情显然有点困惑:“什么?”
路麦觉得有些无趣:“没什么……”
回到宿舍,路麦继续早上没有完成的工作,将床上用品更换一新。正忙着,终端收到新消息:“亲爱的,没事吧?放心,我会帮你教训那个家伙的。”
对话框里还能看到上一条消息:“亲爱的,该睡了。”
路麦感到一阵恶寒。一种被窥伺的恶寒。
——这不是系统通知,是只发给她一个人的私聊消息。
发送消息的人知道白天发生在博览会场馆里的事,他或者她在现场,就在她附近?
是那个正义之士?
如果是倒好了。
她将对话框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严格来说,这不能被称为对话框,因为没有进行对话的渠道,只能单方面地接受信息。
“你是谁?”她对着空气问道。
虽然这么做会让她看起来有点傻帽,但如果真的有人在全天候地监视着她呢?
她等了一会儿,再没有新的消息出现,但是空气中却响起一阵嗡鸣。那声音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只尖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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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钻头在大脑上打洞。
她对那种声音非常熟悉,熟悉到恍惚间以为自己并未离开原先的世界。如果放任那东西在房间里横行霸道的话,短时间内就可以和优质睡眠说再见了。
还是先解决最近的麻烦,再考虑长远的事吧。或者说她现在也没法计划更加长远的事,只能靠解决眼前的麻烦来缓解焦虑。
她转动视角,寻找目标,结果看到了一对红色的眼睛。
她愣住:不是蚊子?!
那东西居然不是蚊子。
——至少不是她认知中的蚊子。
那对在空中快速晃动的红点仿佛在提示其所有者的残暴属性——就像很多游戏会让精锐怪物或是狂暴化的怪兽眼放红光一样。
路麦的脑海中迅速产生了几个想法。
其一,如果被这家伙叮上一口,有多少机会感染丧尸病毒。
其二,难道这就是发信人用来监视她的工具?
其三,不管是哪种可能,今天这屋里有我没它,有它没我。
其四,拍死它的时候,接触其尸体的皮肤是否会发生溃烂……
红眼的蚊子漫无目的地在屋中飞行,不一会儿,停留在天花板上。其邪恶的模样终于在黯淡灯光的照耀下彻底暴露。
结构特征确实与蚊虫无异,但体型如同来自热带雨林的生灵。
更不用说那对血红的眼睛和体表上扭曲而诡异的花纹,让它看起来完全是恶魔的使徒。
路麦从书桌上抄起一本笔记本充作武器,像施展拔刀斩一样向敌人猛攻过去。
对手却先行一步,完美闪避攻击,还耀武扬威地从空中掠过,口中哼唱着不屑的小曲。
路麦气急败坏,像个青蛙一样上蹿下跳,半天也没碰到蚊子一条腿,反而被那小飞虫牵制着转移到了不利的战场——卫生间。
蚊子悠然地停在洗面台的水龙头上——它好像知道那是一个很难下手的位置。
这时候,一条黑影擦着路麦的眼角一晃而过,像闪电一道劈向水龙头。
掠食者成功捕获猎物。
它用两条毛茸茸的前肢抱住红眼,带着一脸无辜的表情咬掉了那只带着吸管的脑袋。
红色的昆虫眼球在它的螯肢下方晃来晃去,如两粒鲜血。
掠食者是一只蜘蛛。
比起仿佛变异过的红眼蚊子,它看上去完全像是原产自地球的平凡生灵,那种总是隐匿在家庭的角落,像大型猫科动物一样靠爆发力捕猎的生物。它们不结网,只是默默吃虫。
路麦对此类生物总是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此刻她依然奉行此等宗旨,安静地退出了这片围猎场。
梦里又来到那片模糊的沙滩,沙滩上没有别人,只有被海水冲上来的仿佛打了马赛克的贝类。
路麦掬了一捧沙子,发现自己的双手也成了一片屎黄色的马赛克。
莫非那家伙是知道她今天没有洗澡,所以才避而不见的吗?
沙子从指缝间漏完了,手也恢复成了正常的样子。
没有美男的沙滩,竟然丑得如此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