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没什么好看的吧。”周柯微眯着眼,看不出什么猫腻,“他俩还能有情况?”
一张跑步机前的合照,稍微熟一点都拍不出这种尬劲儿。
秦笙不搭理她,点进了盛朗的聊天框。
【小盛总在哪遇到的啊,这么快就追星成功了。】
周柯抬眸看了她一眼,似是不满这么点小事,也值得她点完赞还单独发一次。
“你加他微信干嘛?他追宋存,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啊。”秦笙白了他一眼,“追女孩不得请客吃饭啊,况且是他上次主动加我的啊,说以后来吃饭,我一做生意的,还能拒客啊。”
周柯哼一声,“我看你是钻钱眼里去了。”
“要你管。”
“我哪管得了。”
周柯咽了一口酒,拿了烟出去找言列,刚好碰见对方回来,手上的烟还没点。
“我有事,先走了。”言列头都没抬。
“走了?”周柯拿下嘴里咬着的烟,他本来就来得晚,虽说是便饭,也没吃两口呢。“你不吃啦。”
“不吃了,晚上少吃点,没时间健身。”
“.......”
周柯把手从兜里抽出来,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心里啧啧两声,有这脾气发当事者面前去啊。
哦,那是宋存!强取豪夺也得看对象......
宋存健完身回家,洗头的同时又再冲了一遍澡,健身时遇到个不速之客,边跑步还得边搭话,搞得她体能消耗过剩,饥饿感加倍。
她拿出手机,准备点个外卖。附近的外卖更新频率还算快,时不时就有新的优惠券弹出来。
那几家开了十年以上的老店,有口皆碑,还是最受她欢迎的,没有明确目的时点他们总是没错的。选完餐,自动同步上备注,她溜进了琴房。
等食的这段时间,最适合做点零零碎碎的事。
客厅和餐厅连在一起,一个人吃饭,她一般不上餐桌,就在客厅里的茶几上对付。
宋存拎了个连锁蛋糕店的纸袋出来,又掉头去打开投影仪。启动时间长了点,但好歹是没坏。
就这样先放着,准备待会儿吃饭时,看一集关于美食的纪录片。
纸袋里装的不是蛋糕,是乐迷们写给她的信,寄在了公司,助理不定期的会收集整理后拿给她。
她算不上什么明星,知名度只在某个圈子里小有,收到的信不会多,每封都堪称精品。毕竟书信这种东西,没点真情实感,很难下笔。要让她写,她写不出来。
第一封暖色调的信纸,卡哇伊的水彩图案,字迹有一种学生时期特有的公正感。宋存垂眸读起来。
果然还是位学生。其实会给她写信的,大部分都是学生,都说“少年负壮气”,这话是一点不假。
年少时的感情,总是会比较激烈。
她自己也是这样,生气也好、高兴也罢,面上藏着一抹矜持,内里其实总是想让人知道并理解的。
这位学生目前就读于一所普通的文化课高中,从小喜欢钢琴,考过级上过台,想走专业道路却一直游移不定,担心学业、梦想两手都抓不住,家里人也不是很支持,希望她给给建议。
这样的咨询她收到过很多,如今看到还是会觉得压力山大。她将这封信作了标记,方便助理协助回复。
大部分咨询信件,她都会给回复,由公司统一打印出来,按照原地址寄回去。看着像是模板,其实都是她真实的回答。之所以不手写,一来是时间问题,二来是怕厚此薄彼,反倒挑拨些矛盾。
她自己走过这条路,断然是说不出“栽一颗树最好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这种烟花炸响的鼓励之语,这有点误人子弟。大器晚成的紫微星当然有,钢琴界有里赫特,绘画界有高更。
先不论他们是否在年少时就天赋异禀,只是被其他事耽误,单单说他们在选择上的魄力,就与常人不同。断然不会在做了又不做到底这种纠结上徘徊。
钢琴演奏某种程度上已经是一种竞技运动,竞技就是物竞天择,天赋这种东西,不能因为它抽象,就说它不存在。然而在宋存看来,意志力的坚定是所有天赋展现的底盘,这个没有,再多的天赋也会伤仲永。
所以她也给不出什么更高明的建议,只能捡些委婉的话语,告诉她,人生的任何选择,其实都是责权利匹配的游戏。
第二封信就要轻松许多,是对她的夸夸信,一水儿的赞美词,看得她扬了扬眉。
过渡到第三封信,她是沉着眉眼看完的。
翻到信纸的背面,确定没有新的内容后,她拨通了韦敏的电话。
这封信言辞恳切,在文末署名是王涵的舅舅。
她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向韦敏说明了情况。
“是。”韦敏承认了,“我这边确实联系过她的舅舅,怕再出什么幺蛾子,要探一探对方的底。不过你放心,是我亲自经手的,拐了几个弯,不会查到你头上的。”
“可是他直接写了信给我。”伪装在粉丝里,尽管都是些问候和表达歉意的话,丝毫未提及一些敏感的话题。
但在文末的署名,又迫不及待表明自己的态度。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想安定的生活,怕她报复。
“这事我会再查一查,你放心。”说出后三个字,韦敏声音小了些,明显对方是不放心的。
“知道他的地址吗?”宋存问。
“不行。”韦敏拒绝了她的提议,“舆论刚刚平下来,你最好不要与他见面。”
“他忌惮的是我,不是你。”说出的话不好听,宋存自己也知道,“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没有什么是比让我与他见一面,更高效的解决办法了。”
双方都需要一个平台,坦诚布公地谈一次,更何况,其实她心结未解,算了是一回事,想知道真相是另一回事。
韦敏再劝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那你小心点,选在安全的地方见面,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了。”宋存拒绝了,“没事的。”
门铃响起,她挂了电话去拿外卖,再回来时,手机上已经传来了新的消息。是地址和电话,还有那个叫薛辉的人,一些简单的经历。
投影上放着“东北烤串”的纪录片,她吃的却是地地道道的中餐。中途时调低了声音,这样在有伴奏的情况下,也不影响思考。
——
薛辉住在京东方向的城中村,她没有给对方电话,怕引发一些不必要的推脱,准备人到了再说。
当然这有可能会扑空。不过宋存的想法是,先礼后兵,对方会更难以拒绝一点。
这里有很多具有年代感的建筑,房屋楼层低矮,相较于市里的拥挤,人均居住面积倒是宽敞许多。只是交通和购物不便,从市中心过来,她花了将近三个小时。
在途经的过程中,遇上两组架着相机的摄影爱好者,在各个巷子口拍摄旧照片。
左边是红砖瓦房,右边是新盖的小楼,家家户户门口都停着辆出行的自行车,横飞的线缆上蹲着两只小鸟,沐浴在黄昏中。
“叮铃铃”的声音在身后提醒着,宋存侧身吸气,挨家挨户地找。
几只狗看她一副陌生面孔,对着她“汪汪汪”地叫,她努了努嘴,并未后退。被铁链拴着呢,吓唬谁啊。
又看见那两只大黑狗,比那只小黄狗更凶。宋存特意站在它们面前等着叫声停了才拐弯。
好像有一点幼稚啊,和狗计较什么呢?
走到附近时,要么打电话要么就得问问人了。
“姑娘,你找谁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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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不地道的普通话,从院子里飘出来。
宋存转过脸,确实是给她说的,她刚刚正站在人家的正门口左右张望。
“我找薛辉,您认识吗?”
穿着大红色防晒服的女人直起了腰,拍了拍手上的灰,尽量让自己的打量显得不那么刻意。
不怪她好奇,这样年轻有气质的女人出现在这里本就稀少,还不要说是来找个老光棍的。很难不揣摩几个回路。
“他出去了,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
“进来坐吧,坐着等。”女人看她楞在门口,又招了招手。
她踏进院子,香樟树间遗落的光影洒在那人的背上,她勾着腰,继续在自家菜园里忙活。
宋存有一点进退不是,掏出自己的手机,在一个拐角里偷着打。护墙上围着铁丝网,铁丝网上又缠着蜘蛛网,她看得出神。
意料之外的遇了冷。
薛辉的态度非常客气,说了一堆车轱辘话,最后的结论是暂时回不来,只能约改天再见。
女人从菜园里出来,倒了倒拖鞋上的土,天气有些冷了,她还光脚穿着。做完这一切,又跛着脚去角落里拉了把小竹凳在她面前。
“你要找他的话,最好早上来。他下午和晚上都忙着打牌呢,天王老子来了也见不到。”女人爽朗道,打消她遇冷的愁绪。
“坐吧。”又指了指凳子。
“好,谢谢!”
她坐下后,女人指了指自己的腿,“抱歉啊,我腿脚不适,就不方便招待了。”
“没事,您太客气了。”她要是不说,宋存都没发现,她左脚有一点跛。
女人没有因为来了个外人就停滞不前,对她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晚饭张罗好,她将摘好的青菜扔在水池里,转身去屋里拿簸箕。
又自顾自地洗起菜来,手上的茧子厚,搓菜时稍不注意,力道就大了。
女人背对着她,拢了拢颈后的头发,“姑娘,你找他啥事啊?”
“哦,我是...王涵的朋友,受她委托,给他舅舅送点东西。”这个问题,她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女人甩一把手上的菜,这就合理多了,那老光棍还能有这么漂亮个闺女不成。
说到王涵,女人打开了话匣子,“小涵平常和你们这些朋友走动少吧,那孩子,要是愿意多出来交交朋友,晒晒太阳,哪能...走到这一步啊。”
宋存讪讪地笑了笑。大部分人都以为心理疾病,可以通过交谈、晒太阳这样的事缓解,实际的临床表现,药物的效果要好得多。
一名心理医生的干预作用是远远不及一个病患按时定点吃药的。
“不过那孩子人真挺好的,过年过节让人送东西来,没有一次是忘了我们这些左邻右舍的,我还听说她资助好多人读书呢,就前面的那小学。”女人抬了抬下巴,“听说她也捐钱了,她舅舅去吃食堂,人都给他免费呢。”
“就是他这舅舅,你说坏吧,也不是真坏,就爱打牌,从来不知道心疼人的,老婆孩子都不待见,早早就离婚搬走了。现在唯一依靠的外甥女也走了,他也跟个没事人一样,照样打牌。”女人关掉水龙头,无奈地摇摇头,说起邻居的不是,他们总是特别得劲儿。
宋存无意识地点点头,像是认可这些话。女人得到回应,又进屋去拿了块豆腐,边切边唠嗑。推人及己,最后说到了自己孩子身上。
金色的余晖洒在小院里,透过枝叶间的缝隙,为时光镀上一层柔和的色彩。临走时才发现,她居然在这里消磨了一个多小时,真是不可思议。
返回的巷弄里,几个小孩在逗弄一只花猫,追逐嬉戏间,打破了小院的宁静。
宋存抬着头在走,目光在一个身影上定住。
相比起前几次见面,他这次似乎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