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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秋日的午后,沈艺出生了。
名字是沈涛起的,寄予祥瑞才能之美意,饱含了沈涛对宝贝孙子极大的厚望。
沈艺从小就是个被宠坏的孩子,无论他搞了什么破坏,提出什么样的要求,爷爷奶奶和妈妈从来不会对他说半个不字。
巩静文真真实实地体会到了母凭子贵的福气。
有了沈艺,家里对沈时的期待自然而然地降低了不少,所有人都把注意力完全放在这个未来的沈家‘太子’身上。
巩静文早就注意到,只要是打着为了沈艺好的名义,沈涛的口袋就像哆啦A梦的百宝箱一样,要什么就有什么,要多少钱都能掏的出来。
此时,有没有沈时的怜爱已经不足为道了,她一门心思的把沈艺锁在身边,让他事事离不开妈妈的思想,变相成为了她自己的许愿池。
当然了,当年娘家视为累赘的巩静文现在可是沈家的大功臣,她也该为自己的下半辈子好好做做打算。
沈艺出生之后,沈涛每个周末都留在家里带孩子,恨不得把他的宝贝孙孙系在裤腰带上,去哪儿都得带着。
他看了大量育儿书,也接触过不少单位上级领导的后代,深信娃娃必须要赢在起跑线上。
槐市这个地方经济落后,鲜有人文艺术类的教育活动,要说专门为了让沈艺接受各方面的熏陶,而特地跑去省里或者别的城市,成本超出了沈涛的认知。
但是只要是槐市一有任何阿猫阿狗声称要举办什么艺术表演、才艺培训,沈涛必带着沈艺报名参加,列席其中。
他还给孙子买了大量的书籍希望他可以比同龄人提前识字识数,开发大脑,最好能做个远近闻名的小神童。
可是沈艺一看到书上的字就发脾气,一直长到上小学依然只愿意抱着儿童绘本不放。
“不要紧,我们孙孙这是对美术有超强的敏锐呀,将来肯定是个艺术家。”
在巩静文的反复洗脑下,沈艺也很快学会了察言观色,知道家里的话语权和钱袋子都是掌握在沈涛的手里。
天底下最爱自己的是妈妈,最舍得为自己花钱的是爷爷,只要听妈妈的话,只要讨好爷爷,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在以沈艺、沈涛、巩静文为支点的圈子里,形成了沈家新一代的权力三角。
到了为沈艺花大价钱择校的时候,论瞎子也看得出来沈家的核心和真正的少爷是谁了。
巩静文凭着儿子,直接越过沈时,一点一点渗透进沈家的角角落落。
她与沈艺形影不离,上小学了还要每晚睡一张床说夜话。
她让沈涛先替她当着这个家,等到老头子一死,沈家的一切就是她和她儿子的了,到时她大可学慈禧太后,垂帘听政。
沈时算什么?
沈时可以在外面沾花惹草,她也可以。
她还要花着沈家的钱去养小白脸,叫沈时只能看着干生气!
借着沈艺这个靠山,巩静文向沈涛先后提出了两项要求。
一、房子加名字;二、给她安排一个稳定一辈子的铁饭碗工作。
沈涛想都没想,断然拒绝了第一个要求。
不错,他是疼爱孙子,是重视传宗接代,不过他从底层爬上来在官场打滚这么多年可不是傻子,巩静文这个女人的心思昭然若揭。
当初儿媳妇和别人搞暧昧被儿子发现,小夫妻之间早已起了嫌隙,沈涛喜爱沈艺是真,但也不是完全被孙子蒙蔽了双眼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如果巩静文愿意好好过日子,沈涛也愿意劝诫儿子别闹,吃点闷亏全为了孙子好好成长,做人要有大局观,在他心里的天秤上,沈艺压过所有人。
但若是巩静文动了什么歪脑筋。
哼。
沈家可不是给她当冤大头的人家!
她巩家倒贴过来一文不值的女儿,到了沈家就成了要贴金贴银的少奶奶了,没有这样的事!
沈涛抿了一口茶,不动声色。
原以为巩静文一无是处,但总归还算是个上进的,看她嫁进门这六年来,憋着一股劲儿,就想证明给大家看她的学历不是浪得虚名来的。
在家虽然样样都不管,只蒙头在房间里,书桌上永远摆着一沓的英语教资备考材料,看上去是卯足了劲儿要考教师。
虽然说五年过去,日日挑灯夜读,那刻苦专注的背影连沈涛每每见着,都不禁心里赞叹,可考试结果连个面试都进不去。
在那个年代国家刚刚和世界各国缔结贸易关系,各省大力招商引资,进入外企工作才是当代有能力的年轻人之首选,考公考编的热潮丝毫没有掀起,甚至处于职业选择的末尾垫底。
即便在经济发达地区,考编的竞争也不足为道,还时常招不满人,更别谈是人口年年流出并且经济在全国倒数的槐市了。
巩静文报名的岗位甚至都不属于槐市几大经济排名靠前的区县,而是一个离家八十公里偏远乡镇里的初中特岗教师。
她自己觉得自己优秀有什么用?现实是,只有选择那种偏僻的没人愿意去的岗位,她才有胜算。
远归远,特岗还需要有三年的转正期,待遇同编制,但只有服务满三年转正后,编制才会真正地落下来。
只要熬过去,便能吃上铁饭碗。
全职考了六年,就只有最后一次笔试成绩压线进了面试排在第十,可是那次运气不好,岗位招聘只要八个人。
不管怎样,那个岗位让她看到了希望,所以她就跟中邪了一样死磕那个岗位。
她的算盘打得可好了,先迈入门槛再说,后头有什么吃不了的苦,这不还有沈涛可以帮忙走动吗?
既然不肯在房子上加她的名,那第二个要求,她说什么今天也得让沈涛松口答应。
不然,她大好青春浪费在沈时那个废物身上,还冒着生命危险给沈家生下来大胖孙子,难道一点表示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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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爸,你看沈艺快上小学了,那可不比小时候,这学校吧就是一个小社会。我们家孩子肯定不能上那种普通小学呀,到时候他同学的家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那我作为他的妈妈,也不能太差对不对?”
“我特地打听了一下,咱们这儿好的小学,那些孩子的父母不说是家里有房有车家世显赫吧,但至少也有当公务员或者教师医生的。”
“可是你看沈时那学历根本就拿不出手,他成天没个人影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事业,将来开家长会什么的那肯定都是我去参加,到时候我和其他家长坐在一起聊起来,我没个拿的出手的工作,不是给沈艺丢人吗?”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今年的笔试成绩已经出来了,皇天不负有心人,考了第十!能进面试,只是…面试最后只选八人,我这个笔试成绩没有太大的胜算。爸,你看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我最后的总成绩排进前八?”
巩静文说得真诚,双眼中饱含期盼,就像一个一心一意为了孩子好的无私母亲。
“沈艺上小学之后,那就是他人生中的关键时刻了。我已经错过了孩子宝贵的成长期五年之久,以后,我想多空出时间来陪陪孩子,我相信对他将来的成长会有很大好处的。”
“我研究过一些教育方面的书,据说有母亲付出长时间陪伴的孩子,智力和成绩都比一般普通小孩高30%。我们家沈艺本来就是聪明胚子,肯定不能在这方面白白落后、被人赶超啊对不对?”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
沈涛锁紧眉头,虽然满眼嫌弃,嘴上终归还是答应了下来,“这个事情我心里有数了,你就等消息吧。”
在家里再怎么惹人厌,在外面她依然是沈家的儿媳妇,是沈家面子的一部分,不能不帮。
只要巩静文做人不至于太没底线,家丑不外扬,反正没人知道,他老头子的名望不受损,那他们年轻人的事情,他也懒得去管。
见沈涛被说动,巩静文的贪欲再次攀上心头,贼心不死地还想试探。
努力是努力,诚如巩静文自己说的,作为沈艺的妈妈,帮她弄到一个体面的铁饭碗,那么沈艺将来走出去也有面子。
只是这房子,都是他一人的血汗钱来的,就算没有巩静文这个当妈的,房子将来也是毫无疑问会留给孙孙的。何必要加她名字多此一举?
沈涛眯起眼睛,任凭巩静文舌灿莲花,列举了一二三四五六…等等等等的正当理由。
“那房子的事情…”
沈涛眼一瞪,拍案呵止:“叫你别说了!房子的事情没得商量!”
巩静文瞳孔一缩,唯唯诺诺,生怕惹怒了他,连工作的事情一块儿黄了,赶忙装作懂事听话的顺从模样,扯着笑脸给公公续茶。
沈时知道了这消息后,急火攻心又和沈涛大吵一架。
他下了决心要一脚踹开的脏东西,结果父亲居然还打算消耗沈家自己的人脉和金钱去替她博来一世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