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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 33 章

作者:敲锣打蛊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高人您千万别跟她那种人一般见识啊。她就是个咱们公司新招的临时工,外面发发传单,没什么见识,行为粗鄙,冲撞了您,我肯定重罚她!”


    “那个女的吧,嫁了个男人是我们本地有名的混子,偏又和我家沾点亲戚关系,之前吧求过来找活儿干,我老婆心软才收留她,其实就是给她口饭吃。这几天考察下来,觉得她各方面形象都和我们‘超越教育’不符合,我肯定会处理她的,绝不手软!”


    王仁抱有私心,不肯和齐修远说实话,偏不想让他知道丁思南就是当初虞晓莲连夜出省找他,提及的那个预知教培行业未来两年走势的人。


    他早就看丁思南不顺眼了。


    自打回到槐市以来,虞晓莲里里外外忙活建立了不少声望,逐渐骑到他这个当家男人头上来了。


    不过终归她也是为了这个家在忙活,付出的一切都成功变了现,替王家攒下了资产家业。


    王仁即便心里有点不舒服,为了这份家业,看着虞晓莲风光下去,听着别人一口一个‘虞老板’,他忍忍就忍忍了。


    后来,‘高人’齐修远点名赞赏虞晓莲,闹得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老婆厉害,比他这个当老公的更厉害,让的脸往哪儿搁?


    他娶的老婆干的再多再好,第一身份也是他的老婆,怎么能心安理得的跨过当家男人的颜面做什么女强人?


    再来就是这个月丁思南的到来。


    真是见了鬼了,这个女的打一出现就是一直在找他王仁的晦气,结果虞晓莲不说替自己出头羞辱羞辱她,反倒还拿王家的教培学校来慷慨,做她的大善人,收留了丁思南那个烫手山芋。


    还说有什么事儿都可以找丁思南商量。


    商量个屁!


    这窝里都快被一群娘们儿占遍了,教培学校成了娘子军了!


    会赚钱的老婆动不了,一个破临时工还动不了吗?


    要是动不了丁思南,他这个老板还当个屁啊?


    王仁对丁思南的排斥在这一刻到达了顶点,趁着虞晓莲不在...就算虞晓莲在又怎么样?


    他才是这里的老板,他说了算!


    “我老婆心善,给她口饭吃,她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真是有眼无珠的东西!”


    “她有眼不识泰山,我们‘超越教育’也不想留这种没眼力见的员工了,今天得罪你,明天要是再得罪几个客户,那我这生意别做了!我肯定要辞退她!”


    齐修远被丁思南当成了空气,却一点都没有生气。他盼星星盼月亮的盼到了这一面,已心满意足。


    既然已经亲眼确认了丁思南就在这里,那么他也不打算走了。


    如果因为他而导致丁思南丢了工作,那自己岂不是成了罪人?


    齐修远瞬间收回了笑容,冷冰冰的眼神看得王仁心里发慌。


    “你太小题大做了!王老板,其实你该向虞老板好好学学,宽容些,心善些,对你有好处的。”


    “那女孩她也没有冲撞我,我看她做事很勤快又机灵,是个好员工,公司最宝贵的资源就是员工。王老板你要是把勤勤恳恳的好员工辞掉,岂不是要伤了其他员工的心啊?人心涣散,那这教培学校还能做得久吗?”


    “你说对不对啊?”齐修远轻轻拍了拍王仁的肩膀。


    王仁的心突突的跳,再努力,嘴角也挂不住失落和不服气。


    “对,对。”


    他已经和齐修远吹过了牛皮,谎称教培学校都是自己一手打理的。


    反正天高皇帝远没人知道夫妻店是怎么回事,常人都会推断男的是老板、女的是辅助,他这么说不怕牛皮被戳破。


    可是齐修远年纪轻轻,却仿佛洞察一切,他不动声色地屡次夸赞不在场的虞晓莲,暗示王仁有这样一个老婆是他的福气,要知足。


    “其实这方面虞老板做的就很好,王老板你不妨多向她学习,有这样一个好老婆在身边,多少人都羡慕你王老板的好福气啊。”


    夸得王仁并不觉得与有荣焉,反倒心里冒起了凉气。


    老婆好,是好事,可是老婆比自己好,却不是个滋味了。


    他怎么还会不如虞晓莲?


    难道外面的人也是这样看待他的?


    信任一旦开始动摇,以往坚如磐石的一切事实都开始变得模糊。


    难道虞晓莲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虞晓莲对夫妻店的任劳任怨,对感情的忠诚,对丈夫的包容,对责任的担当,对外给足男人面子的所有做法,一切一切的付出,此刻在王仁的脑海里,都开始变得扭曲。


    回忆起糟糠之妻过去的所作所为,连每一句话都值得怀疑,每一个笑都仿佛充满了嘲讽意味。


    外面的人只应该知道‘超越教育’的老板就一个,就是他王仁。


    现在是,以后也是。


    王仁觉得自己的权力在萎缩,天平已经失衡,身为男人的尊严和权威受到挑战,他必须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他很后悔,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虞晓莲羽翼已丰满,外界的风评又如出一辙的好,王仁忽然发现,商场上的输赢成败在他心里没有那么重要,可是在这个家里,他必须是唯一的‘老板’,他绝不愿意低老婆一头。


    王仁的脑子里很乱,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齐修远的来临好像把许多事情都搅混了,戳破了。


    一切都似乎没变,却又好像已经都变了。


    丁思南只见了齐修远这一面,像沾上了什么似的,想拼命甩掉被那男人注视过的晦气,可是脑子里总是时不时闪现齐修远的笑容。


    既然摆脱不掉,丁思南痛快决定把这晦气击鼓传花出去,转头便到‘光明教培’看看情况。


    一进门发现前台是空着的,问了人事经理也没收到朱洁莹请假的申请,丁思南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不过朱洁莹这个人不重要,丁思南很快将她扫去脑后。


    对于所剩无几的员工和期待着名师班开班的家长来说,几天没出现的老板娘现身了还是能起到一定安抚作用的。


    丁思南笑盈盈地做好他们的心理工作,转头钻进财务室把账上的钱能提的都提走了,只说是老板住院要钱用,大咧咧地在财务无声的质疑中离开。


    法人是沈时,所有的经济合同上签的名字和印章都是沈时和教培学校,与丁思南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初沈时软磨硬泡地把丁思南和这些钱撇的干干净净,现在倒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戏剧性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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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变幻无常。


    那么她如今奋力地抗争命运,会不会也只是在走命运给她安排好的戏码?


    丁思南往自己手臂上掐了一把。


    胡思乱想什么?


    还记得你的初衷吗?简简单单。


    欠你的,拿回来——钱,还有命。


    潮热的暖风拂面,丁思南出入银行,把提出来的五万块钱存到银行卡里,


    可此刻的她看着余额数字从四位数一下子又蹦回到了小六万,心里已经没什么‘收获’的感觉了。


    她只是尽力把过去自己受的耻辱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擦干净而已。


    打着哈欠走在正午的街道上,丁思南远远就看见一个人。


    背着手,衣着笔挺地站在沈时家小区外面,对着来往的车流皱紧了眉头,还拉住了清洁工人和送奶小工盘问个不停,惹得旁人十分不快,颇有一副指点江山教人做事的意味。


    丁思南嗤之以鼻。


    坐了几十年鸡毛小领导的位置,本事不大,屁事儿挺多,真把自己当皇帝了,以为哪儿都是你的管辖天下吗?


    沈涛也看见了丁思南,眉头一挑,下巴一抬,等着她上前招呼。


    既然沈时肯定地同他表达过丁思南已经回心转意,那么在这个家里,论资排辈,她怎么着也是该敬重他这个长辈的。


    原先拿腔拿调那一套,总算又可以摆到脸上了,这一天不拿出个官腔来,他就浑身不舒服。


    谁知丁思南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旁若无人地招手喊了一辆出租车,头往他这儿一甩丢下一句“上车”,自己便首先钻进了后排。


    沈涛顿时心里冒火,念及这个女人背后的资金库和生育能力,他瘪了瘪嘴,默默把手也搭在后排车门上。


    “啧,坐前面去啊。”丁思南大声轰人,“一会儿你付钱啊,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你…!”


    没教养!


    沈涛脸唰得红了,心中止不住暗骂。


    他平时来回乡镇和家里百余公里,除了蹭政府每周一次的长途班车,从来没有奢侈地打过出租车,连三蹦子都没坐过。


    他是底层穷人出身,真正的一穷二白,在槐市这样经济落后的地方,论穷,他家绝对能排的上号。


    所以他的人生格言是吃点苦不算什么,能不花钱就不花钱,谁要是动了他的钱,就等同于要了他的命。


    那长途班车车型老旧,早该被淘汰了,单程5个多小时,每次在山路上颠簸,乘客就感觉自己的全身骨架就要随这破车的零件一起散架了。


    过去沈涛仗着年轻,这种长途奔波还能熬一熬,现在年纪大了也经受不住,只得减少回家的频率。


    自己一向是把全家的责任扛在肩上,宁愿自己过得苦些,就这,还要被那个无知的王琴怀疑。


    要是没有自己这些年极端的省吃俭用,就王琴和沈时那两个赌徒,家早就被败完了!他沈涛这一辈子都要白忙活了!


    沈涛抱紧公文包,斜昵着后视镜里的丁思南,总觉得这女人和从前很不一样。


    自从结婚后好像脑子被门夹了一样,转变太大了!


    她的笑映在后视镜里,看起来为什么有点瘆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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