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细腻的触感。
如同密集的雨滴落在面颊上,白棠感觉好似在仰着脸淋一场轻柔湿热的雨。
雨?怎么回事?是下雨了吗?可是她不是在客厅看电视吗?为什么会淋到雨?
她刚才是在做什么来着?
对了,她吃了巧克力。
是哥哥带回来的,瑞士酒心巧克力,放在茶几上,黄厄辰吃完没有封好包装袋,就那样敞开着,香甜浓郁的巧克力味飘出来,勾得她也拿了一颗。
她受不了酒精,小时候误食过酒心巧克力当即睡过去,原本不打算吃的,但想着黄厄辰吃了那么多都没事,看来酒精含量不高,她就吃一个应该没有问题吧?
谁知刚咬下去,酥脆的外壳破开,丝滑的巧克力浓浆流淌进口腔,口齿甜腻,掩盖之下的浓烈酒味这才涌上来,直冲脑门。
她皱眉咽下后,没过多久就昏沉沉的打不起精神,趴在沙发上想要小憩一会,没想到干脆就这样睡过去了。
所以现在她是在做梦?还是真的下雨,窗外的雨落在她脸上?
她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抬起手想要去感受这雨是否存在。
没摸到细细的雨丝,手指先碰到什么柔柔滑滑的,比剥了壳的鸡蛋还要滑腻,两只手都摸不出全貌……好大一颗蛋啊!
看来她真的在做梦。
她来回抚摸着,想要摸清楚这个蛋到底有多大,手腕猝不及防地被抓住。
温热的掌心摩挲着她纤细的腕骨,然后被抓着贴在那枚蛋上轻轻蹭,好奇怪的感觉。
白棠缓缓睁开眼。
——少年俊朗的面庞就在她正上方,半眯着眼睛,握着她的手,侧头用脸蛋亲昵地蹭她,猫咪似地撒娇。
这……这一定是做梦……
白棠快速闭上眼。
再睁开,目之所及都是少年,他们相距不过几厘米,鼻尖都快撞上,呼吸不分彼此。
被眼前的景象镇住,头脑瞬间清醒!
那滴落下来的也不是雨水,而是少年正在滴答滴答流鼻血,落在她的睡衣上,浸透成一朵朵红梅。
看她醒了,黄厄辰眸中放光,放下她的手,俯下身再度凑上来。
白棠立即反应过来,一把推开,整个人缩到沙发的角落,拽紧可怜巴巴的睡衣,怒道,“你想做什么?!”
就算她再傻,一个晚上连着两次,她也明白过来了,之前的那次并不是她的错觉,他就是故意的,他居然想要偷亲她!
黄厄辰没有防备,被推坐在地上,有些狼狈。
本来他想趁白棠睡着了偷偷亲一下,奈何她的攻击实在太猛烈了,他刚低下头,就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鼻子一热,啪嗒啪嗒开始流鼻血,还没亲到她就醒了。
此刻被白棠推坐在地上,还挺委屈,“我想和你成为仙侣。”
“仙侣?”白棠狐疑地瞪他。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是什么游戏或者电视剧里面的设定吗?还是故弄玄虚的说辞?
他们之间的信任,哪怕是经历过两个世界的考验,此刻也像松脆的小饼干般,咔咔碎成渣。
之前白棠对反派少年不设防,是因为在修仙世界,他那么强大,也未曾偷袭过她,更没有红颜知己,她以为他对这方面不感兴趣。
没想到突然本性暴露了,猝不及防地像是丧尸变异,不由得又怕又恼。
黄厄辰从地上站起来,单膝跪在沙发上,声音恳切却步步紧逼,“阿白,你不想和我做仙侣吗?如果成为仙侣,我们就可以共享生命,不会生离死别,我们可以继续一起玩,永远都在一起。”
白棠双手格挡着,防备少年突然凑上来,同时不住往后缩,快要被挤进沙发的夹角处了。
可是就这么点地方,根本无处可躲,只能勉强应付着,“我也想跟你一起玩,但仙侣什么的听起来好沉重啊……”
她左顾右盼找逃跑路线,轻易就被钻了空子。
黄厄辰微微俯下身,低头就从她双手的空隙中钻过来,眸光闪亮,好似在玩游戏。
白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连忙按住他的肩头拉开距离。
连着两次被拒绝,黄厄辰恼羞成怒,“你怎么可以这样?你那样拼命攻击我,我都没有记在心上,我就趁你睡着的时候想亲你一下,你却几次三番推开我。”
“我哪有攻击你?”
之前黄厄辰也这么说过,白棠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他还真把这当正事,现在拿来吵架。
“你就有!”黄厄辰自暴自弃地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胸,一一控诉罪状,“有时候看你一眼而已,你就偷偷攻击,害得我心跳加速,血液都要逆流了,我默默忍着没和你说,谁知道你变本加厉!都不在我身边也要攻击,晚上睡觉前我想一想你,也会躁动不安,心脏乱跳快死掉!你真的太坏了,坏白糖!”
白棠目瞪口呆,这怎么听着都像是恋爱的反应吧?
她好像有点明白反派少年的发癫是怎么回事了:千年铁树开花,凶残的厄神坠下神坛,坠入爱河了。
他自幼就被丢入虫谷,没有父母兄弟姐妹,感知不到正常的情感。
不懂亲情,才接触到一些友情,现在突然进阶到白棠都未曾涉足过的爱情,实在太高阶了,他只能试着用原有的思维回路去思考,以为心动是被攻击,以为思念是诅咒,以为亲吻就能与她长相厮守。
他怎么那么傻那么纯情啊。
而这些改变都是因为她,他追随着她的步伐,心甘情愿从神坛跑下来,懵懵懂懂地跳入爱河。
他爱她。
白棠从刚才的恼怒,一下子变成了羞涩,却同样的慌乱。
黄厄辰发泄完,又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可是你那样攻击我,我还是想和你成为仙侣,我想把我的生命分给你,不想和你分开。”
天啊天啊,这这这跟表白有什么区别?
白棠感觉自己化作了温度计,一股暖流蹿起,整个人从头到脚红温,化作指针的心脏提在了嗓子眼上,快要冲出去了。
黄厄辰看她咬着唇就是不说话,以为她还是不愿,把心一横,不管不顾地又要扑上来亲她。
白棠害羞极了,不敢与他有身体接触,怕碰一下就要融化。
不住往后缩,恨不得能变成一条毛毛虫顺着沙发靠背爬走,再顺着门缝钻进卧室。
她也差不多这么做了,手脚并用地从沙发上跳下来,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就迅速冲到卧室,砰得一声关门,将身后一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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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糖”的呼唤隔绝在外。
她背靠着门,似乎还在梦魇中,胸膛不停起伏。
怎么办怎么办?她被告白了,该怎么处理?
正常这时候可能会找父母或者姐妹寻求帮助,可是白棠的父母很早就过世了,是奶奶和哥哥养大她,这种事情也不好意思和哥哥说,奶奶又不一定懂她的心思。
想来想去,想到了好友胡骄。
她拿出手机打电话,可是快要接通时忽然觉得太过羞耻,根本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声音和朋友说这种事情。
连忙按掉电话,又改为微信。
胡骄的信息先发了过来。
胡骄:[怎么了?我刚接通电话,你就挂了。]
白棠:[救命!我有件很难以启齿的事情想跟你说!]
胡骄:[你说吧。]
白棠:[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
胡骄:[好。]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白棠反反复复编辑了很多次,过了足足三分钟才发出去,还好在此期间胡骄都没有催促,就平静地等待,让她冷静不少。
白棠:[我感觉黄厄辰好像喜欢我,是男女朋友的那种喜欢,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的错觉。]
她以为自己向对面发射了一枚巨型导弹,发过去后就闭上眼睛不敢再看,然而预期的震惊并未出现。
胡骄:[不是错觉,他会喜欢你是理所当然的事啊。]
不愧是胡骄啊,白棠对好友的敬佩又上了一个新的层次,面对恋爱这种话题都这么坦然,和成年人一样。
她敢说,要是她将这么劲爆的消息告诉哥哥,他肯定会惊讶地瞪大眼睛,可胡骄还在冷静帮她分析。
胡骄:[你看你们天天待在一起,你又那么可爱又善解人意,我觉得他不喜欢你才奇怪呢。]
白棠被夸得扭捏,不知道该回复些什么。
胡骄又发来信息,[我觉得你俩谈恋爱也挺好的,很相配。]
她不知道,胡骄同学早在漫展时就已经以为他们在交往,现在终于找到机会坦白心事,所以一切都顺着交往的方向说。
可是白棠一看到“谈恋爱”三个字,就像是晋江审核看到了口口,当即起了应激反应。
白棠:[不可以早恋!]
胡骄:[那就先定情,高考后再正式在一起。]
白棠:[那也不行,我们还是学生,而且马上就要高三了,如果现在想着恋爱的话,没心思学习,以后考不到一个大学,说不定就得异地恋,然后吵架分手;就算勉强能考到一个大学,不好好学习的话,毕业后找不到工作买不起房子,到时候怎么养家糊口啊?而且我还没想好以后要去哪个地方工作生活,也还没有考察过那里的房价……]
她情绪上头,一股脑发了许多信息过去。
被迫接受长篇大论的胡骄,无奈地看着,虽然好友明确说不想谈恋爱,但怎么看未来十年规划都已经做好了呀。
她似乎已经能看到手机屏幕另一边口是心非的少女,忍不住坏心眼,想要捅破那层窗户纸。
胡骄:[先不考虑那么远的事情,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白棠:[什么?]
胡骄:[你喜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