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夏城,气温已经回暖了,风从窗边吹来拂过窗帘带来一股柔和的暖意。
此时正是下课时间,大部分同学出去透气,只剩几个趴在桌子上补眠,有几个玩得好的凑在角落里低声说笑。
稀稀落落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好像冲破了一层朦胧的雾一点点涌出。
“喂,吃糖吗?”少年的嗓音清朗,带着一股薄荷的甜香气。
伴着鲜血的画面“咔嚓”一声碎裂消散,江逾眠缓缓抬起头,因为长时间趴伏在桌面上导致眼前有些模糊,透过半阖着的双目只能看到一个高挑纤细的剪影。
好像午夜梦回在她梦里出现的那个少年,阳光、漂亮,洋溢着满满的青春气息。
她下意识伸出手接过,听到自己略显干涩的嗓音:“好啊。”
柔软温暖的指尖掠过掌心驱散了浑身的凉意,带来一丝难以觉察的痒,江逾眠近来被失眠噩梦困扰得混沌的脑子突然清醒,猛地睁开眼睛,“今天几号?”
“四月二十五号啊,周二。你怎么了?最近刷题太多过糊涂了吗?”少年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似乎觉得这糖块挺好吃,又往嘴里塞了一颗,圆溜溜的糖抵在脸颊处鼓出一个小小的包。
像只屯粮的仓鼠。
“有可能吧。”江逾眠不着痕迹地挪开横在书本上的手臂,露出下面的课本封面。
高二下册。
撕开包装纸,目光落在少年身上一点都不敢挪开,“马上月考了,你这次觉得怎么样?”
薄荷糖在舌尖上滚过一圈,有点甜,但是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不令人讨厌。
“啊?不要说这么严肃的事情了吧。”谢渊苦着脸,觉得嘴里的糖都不甜了。
少年可怜巴巴的,眼角那一颗小小的痣越发突显,更惹人怜爱了。
“眠姐姐,你教教我好不好?我数学和物理都好烂……的。”谢渊拽着江逾眠的一条手臂晃晃,努力眨眼睛装可爱,然后被自己恶心到了。
“有事眠姐姐,无事喂喂喂是吧?”江逾眠瞅了一眼手臂又收回视线。
谢渊不语只一味眨眼。
江逾眠安静看着人,“行,明晚,你家。”她站起来,手臂自然下垂,掌心收紧。
“好诶!眠姐你去哪?”谢渊侧身让了个位置。
“太闷了,出去走走。”看少年跃跃欲试的样子,江逾眠开口,“别跟着了,回座位看看卷子吧。”
“哦。”
蔫哒哒的,如果是一只猫的话,大概已经看到他的飞机耳了。
其实早该明白的,他向来明媚张扬,只有在她面前才会是一幅乖巧软萌的样子,少年向来把欣喜热爱放在明面上,炽热又真诚,只不过是她没有看清选择逃避罢了。
“操,你是不是有病,脑子不好使眼睛也不好使是不是?”江念好正走得好好的就被踩了一脚,她鞋可是新买的,今天才第一次穿,白色鞋面上印着一个灰扑扑的脚印,搁谁谁不恼?
但她回过头脸上的愤怒立马换成了谄媚:“眠姐,你心情不好啊?”
这位可是能给她提供答案的大佬,以后的作业还得考人家呢,高中作业向来多得要死,能写完的都是狠人,要是没有江逾眠免费提供答案,她早晚得凉。
“抱歉啊,我在想事情没有看路,疼吗?”江逾眠一只手揣在校服兜里,另一只手扶了江念一下。
“不疼,不疼。”江念拍拍裤脚和鞋面,“你看一拍就干净了。”
“哦,回头我笔记借你看。”说完继续向前走了。
“好嘞,谢谢大佬!”江念在后面挥手,虽然江逾眠看不到,但她的手却挥得欢腾。
“干啥呢你,抽风了?”另一个女生一勾手搂住江念脖子。
“滚,别拿老娘衣服擦汗。”江念嫌弃地推开那女生的手,“眠佬把笔记借我看,嘿嘿这次月考稳了。”
“嘿,你擦我一手灰!”“你给我站住,别跑!”
不知不觉江逾眠又回到了教学楼,但是没回班级,而是在转角拐上了顶楼露台,手肘撑在栏杆上,望着眼前寂静的校园,上课铃刚刚响过,这时的校园基本已经清空,只有几个芝麻大小的人影从远处冲过来又隐没在教学楼里。
大概多久没有做过这样平静的梦了呢?不记得了。
闭上眼再睁开是不是还会回到深夜,是不是还会摩挲着玻璃相框,思念着再也见不到的那个人?
如果从这里跳下去,会清醒,还是会死呢?
"诶!那个学生,你哪个班的,都上课多长时间了你知不知道,还搁这晃悠呢?下周就月考了,心里没点数啊你!"有点秃顶的教导主任靠在拐角铁门边上一顿输出,嗓门不小,下面一层的人大概也能听见。
“抱歉啊,郝主任,月考快到了,我压力有点大。”江逾眠走到主任身边半低下头装作失落的样子,声音叶有些低沉沙哑。
“逾眠啊,你成绩已经够好的了,上次考试成绩稍微下降些有点波动也是正常的,放宽心。”郝主任认识面前这个孩子,江逾眠成绩名列前茅平时也乖得很,就拍拍她肩膀安慰了她两句。
“再说了,压力大也不能不上课啊,像什么话,快回去吧。”一边催她回班上课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就说这门应该锁死。”
看着主任油亮的脑门,江逾眠由衷地感到喜悦,或许她真的回到了十八岁那年——那个青春美好、满载希望的时代。
教室里是物理老师耿诺柔和的嗓音,老师是个很温柔的男孩子,刚毕业不久,声音一直不大,挺催眠的。
距离下课还有不到二十分钟,江逾眠没有进去打扰,而是斜倚在后门那,透过小窗去看里边的人。
谢渊身材高挑,在男孩子里个子偏高坐在中间组倒数第二排,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他的侧脸,看得出来他有努力想听课了,但还是抵不过物理的催眠,手里握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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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一点一点的,笔记上大概已经看不出字的模样了吧。
江逾眠盯人盯的一点都不收敛,按理来说对视线稍微敏感点的都该感受到了,但是少年毫无察觉,反而是他前桌的女生忍不住了悄咪咪转头,和江逾眠来了个四目相对。
江逾眠没有被影响到,反而笑了一下,继续散漫地看着少年,那个女生却像是被烫到了一样,一激灵又转回去了。
‘我去,江逾眠不会喜欢女的吧?她难道喜欢我?以后可得和她保持距离。’张童抹了把脸,把脑子里的乱想甩了出去。
江逾眠不知道她那一笑给某个女生心里留下了多大的阴影,她只觉得少年漂亮得不行,年少时期的自己大概是个傻叉,自以为是睁眼瞎的大傻叉。
下课铃声响起,物理老师准时下课,他向来这样,就算是题没讲完亦或是大题过程写了一半,也会马上放下粉笔走出教室,是唯一一个从不压堂的老师。
江逾眠从正门进教室正好和耿诺擦肩而过,她朝着老师鞠了个躬,他看了少女一眼,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就那么抱着教案离开了。
走到谢渊桌边,将手平放到桌面上,正好接住男生垂落的脸颊,软软的。
“唔,下课了吗?”感受到不一样的触感,谢渊迷蒙地睁开眼,摸了一把嘴角。
“笔记借我看看?”江逾眠收回手背在身后不着痕迹地捻了捻手指。
“给你吧,但是我后面睡着了……我真的有努力好好听课的!”谢渊头两句还很是心虚,但后面看着江逾眠的眼睛就又打起精神,攥起拳头像是在蒙蔽自己。
“你开心就好。”江逾眠没忍住揉了一把他的头顶。
“别摸头,摸傻了怎么办?”谢渊眼神很是幽怨。
“本来就不怎么聪明。”江逾眠眼神又一瞬间的幽暗,如果他足够聪明的话,上辈子也不会是以那样的结局收场。
将酸涩压回心底,随手翻了翻少年的笔记,虽说谢渊的物理成绩确实不算好,但是物理笔记却记得很漂亮,字迹工整隽秀,还特意用了不同颜色的笔来区分内容。
不过很明显能看出来大半都是课后补的,因为通常在某节课的中间部分就会出现几条飞扬舞蹈的线然后再戛然而止。
坐在靠窗前排的两个小男生脑袋凑在一起小声地笑还时不时回头看两眼:“磕到了,苍天有眼,我磕的CP发糖了!”
“磕到什么了?”坐第二排男生旁边的班长一头雾水,满头问号。
“你不懂,一边呆着去。”男生把班长凑过来的手臂推开,继续和前排小声蛐蛐。
与此同时,在众人不知道的时候,三中校园论坛悄然出现一个帖子,#逾渊#,里面只有一张照片,女生站在桌前微微倾身去揉少年的头发,目光温柔;男生则是抬着头面带幽怨,在阳光下,在喧闹中,她们耀眼得像画中人。
【楼主:偷偷磕,悄咪咪,嘘.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