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拍卖会本意是三山联合所设提供物品交易、以此赚取差价的场所,拍卖的物品诸如仙界蟠桃、灵丹妙药,忘川的毒蛊“忘魂”,妖界稀奇百怪的法器等等。
妖界不缺钱的妖怪很多,但缺少好东西的门路,他们瞄准了这个机会,鼎盛时期,他们也曾赚的盆满钵满,也得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
只是后来变了味。
浮山之主不满足于这种形式,逐渐由交易“物品”转为交易“妖怪。”
妖怪自诞生起便划分了三六九等,神兽、仙草、仙物化灵的妖天生富有灵气,最容易飞升成仙,其身上的每一寸血肉都会帮助其他妖怪增长妖力。于是有些想走捷径的妖便动了歪脑筋。
拍卖的设立更是助长了这一风气,大妖小妖都拼了命的攒黄金,祈祷在拍卖上捡几个有灵气的妖回去囚着。
如此一来,本该最有能力飞升的妖怪,近些年一年比一年稀少,像殷晚澄这样的白龙,几千年不曾见过了。
能够成仙的妖本就不多,如今更是混杂了些参差不齐的脏东西进去。
岁初已是大妖了,且她没有成仙的打算,根本不需要拍这些小妖。再加上很讨厌那里的氛围,多年未曾参与,想与道魁分一杯羹的妖怪越来越多,自然不缺她与鹤妖,退出拍卖会根本不用挑明。
算了算,也有几千年未曾去过了,这次来邀请她做什么?何况,她什么时候同意去了?
竹青见岁初面露不耐,在一侧小声提醒:“就是刚才,这位虎侍提到的……山主刚刚点头了。”
“哦。”她接过帖子随手瞄了一眼,“容我考虑考虑。”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并不觉得道魁是真心邀请她,到时候寻个由头推了就是,难道他还能逼着她去不成?
再说下去也得不到肯定的回复,虎侍有些不甘地告辞。
想到这些银子都是掺杂了无数小妖的血,先前的喜悦已所剩无几,瞅着都不痛快。
她想,道魁提这件事,八成就是为了恶心她。
“随便找个地方收起来。”
只要看不到,过一阵她就自动忘了,吩咐好一切后,转身正见殷晚澄站在她身后。
他掀着腰间垂落的衣摆兜着青色杏子,抿唇,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岁初的方向。
“他什么时候来的?”
跟个鬼影子一样,那么长的龙尾拖在地上怎么都没有声音的?
竹青回道:“在虎侍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站在这里了。”
她想提醒的,可是山主一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样子,竹青不会主动去提。
怪不得当时虎侍的表情不对劲,殷晚澄穿成这穷酸样就来见人,再加上她这样讹黄金的架势,想必虎侍会觉得荫山穷得揭不开锅了。
“把他的杏子扔掉。”
这青杏又酸又涩,他当个宝贝似的捧着,又不好吃,傻了,难道味觉还会坏掉吗?
竹青顺着岁初的话,伸手正要拿走殷晚澄怀里兜着的杏子,谁知道他吓了一大跳,猛的后撤一大步,警惕地瞪着竹青,连面上的表情都凶了几分。
“这……这是怎么了?”竹青百思不得其解。
这几日的相处里,殷晚澄虽然对竹青不如对岁初那般亲近,但也很和善,总是笑眯眯的,从未有过这么大的敌意。
眼下他面色阴沉下来,一双眼像面对死敌般看着竹青,好似那个杀伐果断的殷上神又回来了。
“不准你碰我。”他眉头皱成一团。
岁初和竹青两人皆是心头一紧。
如此嫌恶疏离的语气,是清醒的殷晚澄才会说出来的话。
岁初眼眸一亮,她唤出锁灵链,准备趁殷晚澄发飙之前将他捆起来。
锁灵链还未聚形,只见他怒目而视,龇牙咧嘴继吼道,“旁人不能碰!”
锁灵链停在半空,岁初一时没明白殷晚澄在说什么。
他这是在发什么疯?
“你做什么呢?”她皱眉问道。
一听岁初的声音,他才大跨步地跑过来,改用一只手兜住杏子,一只手扯住她的衣角:“没有让旁人碰!还是干净的!”
“……”
像个小孩子一样向大人炫耀。这傻子,有话他是真的往心里记。
岁初向竹青招手,轻佻道:“竹青,过来,碰他一下试试。”
殷晚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她:“不可以!”他一手指着竹青,一字一顿,“旁人,脏。”
竹青一听愣了,看了看自己身上,自言自语:“哪里脏了……”
“咳,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脑子有问题,在意一个傻子的话做什么?”岁初没想到殷晚澄会把她这句话理解成这样,但好像计较起来也没有不对,她也不打算纠正了。
难得有个把她随口说的话记在心里的人,千百年来,头一次。
可惜是个傻的。
将他兜着的杏子一股脑扔给竹青:“找个地方扔了,扔远一点,别被他看见。”
竹青接过杏子,向殷晚澄示威地吐吐舌头,一扭头跑远了。
打发掉了碍眼的杏子,抬头望见傻龙目光更加不善,此刻正像一块冰似的呼呼地冒着冷气。
他手里没有杏子了,主人还将杏子赏给了主人不喜欢的旁人,旁人还抱着杏子藏起来了!
那不是给他的宝贝吗?
岁初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不准嫉妒。”
殷晚澄顿了一下,思考了一下“嫉妒”的意思,理解不能,继续瞪。
岁初挡在他身前,无奈他长得比她高一个头,根本拦不住,而且他瞪人就在那一直瞪,人家都走得没影了还伸直了脖子张望,牙齿咬得咯咯响。
“跪下。”她换了种他能听懂的。
话语刚落,殷晚澄便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俯视改为仰视,视线里都是岁初,他的神色才恢复成乖巧的澄澄。
还是这样说话比较顺眼。
“我把你东西扔了,你不高兴?”
岁初微微俯身,长发垂落在他脸上,他的眼睛眨了眨,感觉到轻柔的痒意。
“都给她了。”
都给她了,他一个都没有了。
声音渐渐委屈:“给我了,就是我的。”
为什么又给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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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初故意说:“那我给竹青其他东西。”
他立马接道:“有澄澄的吗?”
岁初被他的反应逗笑了:“我怎么不知道,澄澄是如此善妒又贪心的小蛇,怎么,东西就只能给你,旁人一个都不能有?”
殷晚澄不说话,抿紧嘴唇,并不服气。
她看向他腰间鼓鼓囊囊的荷包,她记得,里面还有几个杏子。
殷晚澄被她这样一看,死死捂住了腰间的荷包,目光心虚得四处躲闪。
小傻子,这不就是主动告诉她,他身上还有东西吗?
但他只是躲了一会,迎上她的视线,一点点解开荷包的绳结,主动将里面的杏子倒出来,数了数,确认没少之后,全放到了她的手心。
“我的,就是主人的。”他似乎觉得不太对,皱眉想了好半晌,才认认真真地说,“我们的,不给旁人,澄澄有的,主人也会有。”
岁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谁跟他是“我们?”
只是酸涩的杏子,这么廉价的东西就想讨好她?
殷晚澄见她没反应,从她手心取走一颗杏子,放在衣服上擦拭。
岁初挑眉。
哦,这是又觉得全给了她心疼了,自己又收回一个。
没良心的小傻子,多一个杏子都不舍得给她。
唇间突然被杏子抵住,是他将杏子递到了她唇边。
“好吃的。”
杏子上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加上他诚恳的眼神,她愣愣地张口咬住了。
表面还泛着青的杏子,却不如它表面那般酸涩,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但舌尖却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淡的清甜。
怎么是甜的?
一定是错觉。
她从桌子上拿起一颗蜜饯塞到口中,浓重的甜一入口便极其霸道的宣告了它的存在,这才是她想象中的甜。
“本来就是我给你的杏子,你要送我东西,可不能是送我给你的东西。”
但看殷晚澄那懵懂的眼神,她也知道殷晚澄听不懂她说的话。
更何况,此刻的殷晚澄能拿什么东西送她……
他低下头久久没有说话,岁初笑自己对个傻子生出了期待,下一刻,手心被他塞了东西进来。
质感光滑柔软,岁初低头一看,是三片没有血污的雪白色龙鳞。
他背上的鳞片坚硬,放久了如刀锋一样锋利,眼下这几片放久了也没有什么棱角,是腹部的鳞片。
她眉心一皱,下意识望向他的腰间,被衣服遮蔽根本看不了里面的鳞片有所缺损。
“他们都喜欢澄澄的鳞片。”殷晚澄道,“主人应该也喜欢。”
“三片鳞,主人可以换万两黄金。”
那天的谈判他在场,有些话,他听到了,并且悄悄记在了心里。
万两黄金的概念他不理解,但他刚刚站在她身后,看到了他们交易的全过程。
他觉得,自己的鳞片是有用的。
“不够的话,我还有……”
他把尾巴横过来,落在她的脚边。
“全都可以给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