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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十七点

作者:去也如何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狗皇帝和姜笃的脸色肯定很难看吧?”


    姜点微仅是脑补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就笑得前仰后合。


    “肯定啊,”系统道,“我觉得以皇帝的心情,大概是念在今天是大朝会为姜笃小题大做不划算,否则他多半会发作那些跟他唱反调的官员。”


    姜点微撇嘴,“做贼心虚是这样的。”


    “话说回来,君辞让的效率很高诶,我以为这事儿至少得三两天才能搞定,没想到他一个晚上就来了个双管齐下!”


    “嗯,他确实有点儿能耐。”


    系统与有荣焉道:“我就说吧,能打败太子的只有主角光环!”


    姜点微目光幽幽,“不如你改名叫‘反派逆袭系统’,跟君辞让绑定算了?”


    “嘿嘿。”


    系统讪笑着撒娇,“哎呀,统统都有宿主了呢,哪里能三心二意嘛!”


    姜点微没好气地睨它一眼,问:“那后来呢?狗皇帝总得表个态吧?”


    “是啊,”系统点点头,“按照以前的情况,只要有人弹劾姜笃,根本用不着皇帝出头,他的党羽都会对那人群起而攻之。”


    “可是现在闹得满城风雨,朝堂上不管是中立的,还是结党的官员都大义凛然地给皇帝施压,皇帝为了快速平息事端以免牵连到他自己,就下旨让姜笃停薪停职。”


    “并配合三法司调查。”


    姜点微道:“如果真的找出点儿什么证据,姜笃肯定会完蛋,就算最后他全身而退,估计也讨不了好。”


    “毕竟他年纪轻轻就成了副相,眼红他的人肯定多如牛毛,尤其是他的政敌,这段时间不疯狂搞事才怪呢!”


    “对呀,”系统道,“据说现任中书令过了春闱便要致仕,姜笃等这一天等的望眼欲穿,结果还是出了意外。”


    “他散朝的时候,灰溜溜的跑得可快了,就怕被别人奚落。”


    “那他回府了没?”姜点微道,“狗皇帝既然让他停职,没道理他还赖在衙门不走吧?”


    “没错,”系统道,“皇帝连工作交接的时间都没给他,命令他直接回府待审。”


    姜点微闻言,“腾”地坐起身,“快快,给我直播!”


    系统从善如流地将光幕面板展开,画面的视角由韩嬷嬷切入,只见她带对姜点微的满腹怨气,一路疾驰。


    途径小花园,不经意听到两个粗使婢女躲在树后叽叽咕咕地讨论刚从厨房采买婆子那儿学来的闲言碎语。


    “也不知那崔家是什么来头?值当老爷去骗婚?”


    “当真没见识!”


    “咱们家先头那位夫人正是出身清河崔氏,家族底蕴深厚着呢!别的不说,就说她当年的嫁妆,皇帝嫁女都难以与之相提并论!”


    “哇——那老爷也太不厚道了吧,这般富贵花娶回家都不晓得珍惜也就罢了,还为现在这小门小户的夫人搅进人命官司里。”


    “唉,若老爷仅是停职倒还好,就怕他一旦被下狱,咱们也没了去路。”


    韩嬷嬷是姜府的老人,对姜家的陈年往事多少有所了解。


    是以她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当即恶声恶气地审问了俩婢女一番,弄清楚来龙去脉后,两条腿好似踩上风火轮一般,不出片刻就赶到嘉禧堂给姜老夫人报信。


    嘉禧堂的上空好似笼罩着一片愁云惨雾。


    姜老夫人自昨日几次大动肝火后就始终不太好,夜里睡得不清净,人也醒得早。


    昏昏沉沉的坐在妆台前,由着贴身伺候的李嬷嬷给她揉按头部穴位。


    默然半晌,她终是忍不住忧心道:“淑云,我这个心呐,从昨夜起就没缘由地发慌。”


    “你看我是不好了,还是甚不详的预兆?”


    李嬷嬷轻声宽慰她,“您的身子本就不爽利,切勿思虑过重,以免延误了病情。”


    姜老夫人抚着心口,给自己顺了顺气,颔首道:“你说得对。”


    由于得避谶,她不再提及神神鬼鬼的话题,只道,“你马上去看个日子,趁着近来日头好,我到庙里住上几日,以便养病。”


    李嬷嬷应了。


    然而她刚转身欲走,韩嬷嬷就被嘉禧堂的小婢女领进了屋,对着姜老夫人草草行过礼,就满脸急切道:“老夫人,老爷被陛下停职了!”


    “什么!”


    姜老夫人先时暗示自己别胡思乱想,谁料这就给她来了一记晴天霹雳!


    她将手中把玩的玉簪“啪”地拍在妆台上,转而站起身行至韩嬷嬷面前,虽是手脚发软,嘴唇也颤抖个不停的模样,问出的话却是完整的,“你从何处知晓的此事?”


    “一五一十说得详细些!”


    “老奴也是无意间听府里那些个小丫头们碎嘴,道是城中有人散播咱们府上的谣言,且传到陈御史耳中。”


    “陈御史联合其他朝臣大肆攻讦,直言老爷‘罔顾律法,私德不修’,陛下迫于压力,无奈停了老爷的职务,又罚没俸禄,命他回府思过。”


    “至于谣言是否属实,以陛下的意思,想必会着人细查。”


    话音未落,姜老夫人的心就彻底坠落谷底。


    一切都完了。


    她苦心孤诣经营了大半辈子的名声已然土崩瓦解,日后...


    过去种种不足为外人道的秘事被翻出,成为直刺二郎以及姜家的利剑,她还能有日后吗?


    姜老夫人的神色灰败,脚步虚浮,险些站立不稳。


    李嬷嬷搀着她坐回妆凳上,温声劝慰道:“老夫人,满京城的世家名门,谁家没几件难以启齿的糟污事?”


    “更何况咱们家那些可大可小,端看是否有人承担后果。”


    “再者陛下就是不念着老爷在御前行走多年、劳苦功高的好,也得考虑到宫里的皇后娘娘,和她膝下两位文武双全的皇子的脸面啊!”


    姜老夫人闻言,忽然福至心灵。


    对啊,细数姜家的陈年旧事,揭过构陷崔氏一事不提,唯独棘手的一件反而与罗氏脱不了干系...


    若是...


    她的心思毒辣,须臾间便做好取舍,正要让人去请罗氏,转眼发现韩嬷嬷还杵在原地,当即不耐地挥手让她退下。


    韩嬷嬷原想跟姜老夫人卖个好,到头来却是白忙活,离开时自然心有怅然。


    她边走边琢磨,到底是何人在背后操纵流言,欲要置姜家于死地?


    忽而惊觉昨夜九娘子的所作所为...


    怎么会呢?


    韩嬷嬷连连否认自己的猜测,若九娘子有对付老爷的能耐,岂能在姜家忍受众人多年的磋磨?


    不过是孤立无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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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小娘子而已,哪怕性情大变,在深宅内院能做的事也少之又少。


    嗯,没错。


    韩嬷嬷专注于内心的碎碎念,也就未曾注意到前方脚步匆匆的姜笃。


    两人一个跨门出嘉禧堂,一个跨门进嘉禧堂。


    然后好巧不巧的,来了个正面对撞。


    姜笃反手将韩嬷嬷一把推到地上,而后犹不解气般又抬腿踢了她一脚,嫌恶地喝道:“不长眼的瘟婆子!”


    “给我滚!”


    韩嬷嬷平日里甚少与姜笃打照面,眼下还是头一回见到对方暴怒的模样,她唯恐小命不保,半句废话都不敢有,扶着腰连滚带爬的,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院门处的动静,姜老夫人不多时便已知晓,她平复好心情,着人到屋外迎接姜笃。


    姜笃满身风尘,身上的官服未褪,官帽也被摘下夹在臂弯。


    他一到里间就挥退包括李嬷嬷在内的所有下人,而后跪地痛哭流涕地与姜老夫人行大礼,“母亲,儿子不孝。”


    “劳您跟着担惊受怕。”


    姜笃自小聪颖好学,长大后又进士及第,官至宰辅,是姜老夫人放在心尖尖上的骄傲,任谁都取代不了他的地位。


    眼下见自家好大儿分明一副受了极大冤屈,却还隐忍着的悲切之态,姜老夫人心如刀绞,眼泪也跟着往下淌。


    她双手上前将姜笃搀扶起来,“儿啊,与母亲仔细说说,是哪等卑鄙小人在背后害你?”


    母子俩生得极为相似,皆是尖脸高颧骨,年轻时尚且不显,但凡显出露出几分老态就难免让人觉得刻薄。


    好在姜点微的样貌与姜笃大相径庭,否则着实浪费崔玉宓的美貌。


    姜笃一时情难自禁,发泄过后就冷静下来。


    他抖了抖官袍与姜老夫人并肩坐在炕上,叹道:“对方的攻击既快且准,儿子始料不及,难以确定其身份来历。”


    姜老夫人拧眉道:“会否与马尚书有关?”


    “他贯来与你不对付,又与陈御史等人多有交情,倘若有心搜集你的把柄加以陷害,也未尝没有可能。”


    姜笃却摇头,“他外强中干,并无多少城府,此事当不是他所为。”


    姜老夫人闻言沉默半晌,忽而满脸惊恐地抬眼看向姜笃,“城里传的流言既涉及崔氏,莫非当年有漏网之鱼?”


    “如今向咱们家寻仇来了?


    姜笃忖然道:“崔氏嫡支死的死,流放的流放,绝无再有回京的机会。”


    “至于旁支宵小四散飘零,难成气候。”


    “更何况,世人只道儿子走了大运,得崔氏女青睐下嫁,而那流言却详述儿子是冒充他人身份,蓄意骗婚崔玉宓。”


    “个中细节,好似亲身经历过一般。”


    “若说是崔玉宓本人在世,儿子也信得。”


    “说的什么傻话!”


    姜老夫人立时面露不虞,责怪道,“你是读圣贤书的人,该晓得子不语怪力乱神的道理。”


    “即使崔玉宓心怀怨念,难入轮回,那也是她咎由自取之故!谁叫她识人不清,自个儿撞到了你的面前?”


    “如今咱们家还养着她留下的野种,已是仁至义尽。”


    “你莫要为此感到亏心。”


    姜笃微微颔首,“儿子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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