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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安娜 “你可以试试。”

作者:酒花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怎么不能二次分化,分化成Omega?”


    “毕竟alpha有缺陷,不能说是进化的终点。”


    洛尔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安启的腹部。


    你永远也猜不到一个Omega的脑子有多少奇思妙想。


    安启和梅可对视一眼,齐齐打了个哆嗦。


    “我可能是被人算计了。”


    “她更像是被人设计了。”


    “是吗。”


    在理,但莫名有些遗憾。洛尔摸了摸安启的肚子,又摸了摸。


    “殿下,要不你还是把我带走,随便找个地方安顿一下?”


    安启咬着牙吸气,她今天说不准会栽在洛尔手里!


    “我把你带走?”


    梅可左颊的酒窝闪了一下又消失,明显是在强忍着笑。


    “还是洛尔来吧,刚刚不还亲的难舍难分。”


    她感觉安启以后的日子不会很好过,这她就放心了。


    “殿下!”


    安启眨眼,救命!这回是真勾搭。


    “你们去玩吧,我就不碍眼了。”


    梅可开开心心地走了。


    很满意梅可的知情识趣,洛尔绿眸一转,忽然把安启横抱起来。


    “洛尔!”


    “洛尔今天要吃掉一个安启。”


    洛尔认真凝视怀中的alpha,碧眸荡漾,鼻尖动了动,带着莫名的渴望。


    “!!不可以!”


    果然要完!


    “洛宝,带我去找医生好吗?或者来一池冰水,我也受得了。”


    “不、好。我受不了,我见不得你受苦。”


    洛尔坏笑,抱着安启跑起来,然后左脚绊右脚,一路滚下草坡,滚进了花丛里。


    花枝簌簌摇动,淡淡的花果香气卷着焦香飘过,路过巡逻的侍卫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走开了。


    一条雪白的手臂穿过花丛搭落,花团摇曳,蝴蝶飞起又落下,雾紫、水蓝,猩红,是无尽夏的花……不,猩红是她的眼瞳。


    “安启,唔……”


    “轻、轻一些……你是……要吃了我吗,安启?”


    被反压在身下的洛尔舌根发麻,勉强说出几个不成调的词。


    她刚刚差点吞掉他的舌头。


    身上的人不答。


    努力把冷沁沁的白变成柔粉,再变作深深的樱红。


    洛尔死死咬住下唇,哀鸣涌出来又咽回去,胸口剧烈起伏着,反倒把自己送进了野兽口中。


    “呜呜!”


    好疼。他就是吓唬她一下,她怎么敢这么坏。


    “呜……”


    洛尔的肩膀颤抖着。


    “别吃我……”


    “那只是玩笑……安、安启,我疼。”


    好疼,好疼,好疼啊……她是切切实实地,想要吃掉他。


    肩膀颤动的频率越来越低,像濒死的蝴蝶逐渐无力振翅,最后停止挣扎。


    洛尔的头垂在一侧,泪水顺着纤长的睫毛沾花了附近的草叶。脆弱的蝶彻底粘在了蛛网上,被蛛丝卷裹,只待被吞食殆尽……


    “走!”


    一声低喝惊醒了陷入混沌的洛尔。身上的重压消失,绝望的翠眸对上了深沉的,掺了红的褐。


    “安……启?”


    “不,别走……”


    “安启?”


    洛尔勉强撑着身体坐起来。


    “快走!”


    脱下外套披在洛尔身上,安启一头扎进了花园迷宫。


    「安吉尔……」


    「别吵」


    「原来你也是路痴啊。」


    几乎要虚脱,完全是强撑着找路的安吉尔:“……”


    「要不你来」


    「不不,您请。」


    她可没这么好的自制力,让她操控身体,她保不齐寻着味儿倒回去追洛尔。


    也不知道那个促分化剂的效果到底是什么,她体内的饥饿、躁动之感愈演愈烈,一直催着她吃掉或者吞噬什么。洛尔只是恰好符合她的欲.望所趋。


    「那就闭嘴」


    安吉尔再次走进了死胡同。


    「你来」


    安启憋住笑。


    「!」


    重新接管身体的瞬间,安启捂着胃,压下痛呼,强忍着饥饿和撕心裂肺的疼痛,扯下发带蒙住眼睛,磕磕绊绊往前走。


    直到草木的气味消失,安启缓了缓神,抬手去扯发带。


    「不要摘」


    「继续走」


    「怎么?」


    「救你」


    安启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着向下,向更深的地方走,直到出现滴答的水声。


    「好浓的血腥味……你把我带到了哪里?案发现场?」


    「你得剥离那个东西」


    「?」


    「hello,安吉尔?咱俩交流还需要配翻译?」


    「促分化剂」


    「含有神泉水」


    「得尽快把它剥离出来」


    「除非你想完全属于这里」


    有黏稠的液体落在脸上,一滴又一滴,还温热着。


    安启打了个哆嗦。


    「我该怎么做,像分化成beta一样,把菌丝收回孢子?」


    「不是」


    「是驱逐」


    「是吞噬」


    「和它打一架」


    「你的身体撑不住」


    「等下吞掉那些血」


    「其他的,有我——」


    尖锐的暴鸣声伴着剧烈的闪光撕裂了黑暗。


    周围的空气沸腾起来,一阵烈火烹油的滋啦滋啦声过后,安启抽搐着倒在地上。


    「安吉尔……」


    脑海中的声音没有回应。安启慢慢蜷缩起身体。


    一头白色驯鹿从她背后窜出来,撞上穹顶,化作一团云雾渗了进去。


    寒光肆虐,银蛇狂舞,在即将触碰到石棺中的尸体时,险之又险的避开,暴躁地砸落地面,留下点点焦黑的痕迹。


    电光消散,一柄细剑悬在石棺上,剑尖正对棺中尸体的眉心处。


    “远点”


    “我差点被你烧焦”


    伴着轻快圆润的少年音,灰白的鹿角探出来,抵着剑尖推远。


    “安吉尔,你是想再死一次?”


    隐隐的蓝白色弧光在剑中游走,警示着不安分的灵魂。


    “你可以试试。”


    声音懒散,带着点笑意。


    阿兹特持剑戒备。


    “安娜?”


    “你醒了?”


    “嗯,时不时得给同伴传个讯。我毕竟是个探路的,失联太久族群要找的。你也不想再来一个比我还冷血还无情的探子吧,或者,直接大军压境?”


    “以一己之力颠覆芙莱茵,好一个探路的。”


    就因为这一句话,他们始终被她牵着鼻子走。


    不能杀,又不能放,她说什么,做什么,他们都要慎重考虑,再三思量。因为畏惧,畏惧她身后的势力。如果那里每一个人都如她一般强大,那将是个可怕的、不可想象的族群,他们不敢赌。


    “赌约还在继续,我们没有违背承诺,你最好也别做多余的事。”


    他们会赢的。强大的兽也会有柔软的脏腑。真冷血无情的人怎么会放任敌人的匕首扎进去。


    他会让时间会磨损她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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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走她的记忆,把她割裂,只留下那些柔软的,温暖的情感,然后驯服她。她终将属于这里,为守护这片大陆而战。


    阿兹特收剑。


    “什么叫多余的事”


    驯鹿钻出来,雪白的蹄子扒着石棺边缘往外探头。鹿角差点勾住阿兹特的眼镜链。


    阿兹特本能地想要后仰,但忍住了,强行扳直身体,伸手扶了扶镜框。


    “比如,教一只,只会哈气的小兽,怎么伸爪子。”


    明明不敢,还要试探。阿兹特想起那只和他较劲的手,心尖发软。


    “伸爪子难道不是兽的本能?你多少有些无理取闹了,祭司。”


    安娜懒洋洋地开口。就只会欺负安吉尔,真没长进。


    “总而言之,不要污染她。”


    她是他们费劲心思割裂出来的纯白灵魂。


    “若你执意让她记起来,那就鱼死网破,我会持剑静待你身后族群的降临。”


    「不要污染她?」


    「你做了什么,安吉?你背诺了?」


    安娜忍俊不禁,爽朗的笑声回荡在石棺里。


    「什么都没有」


    「我能污染她?」


    驯鹿灰白的鹿角顶了顶棺材板。


    「她误食了神泉水」


    「我刚带她到地宫」


    「祭司就出现了」


    「差点把我烧焦」


    「尾巴尖还在冒烟」


    驯鹿试图甩甩,没成功,尾巴短。


    「驯服一只兽,在她懵懂无知时引导,在她哀鸣无助时降临,在她痛不欲生时拥抱抚慰,他赶走了你,然后自己去……哇,好狡猾的祭司。」


    「看样子,我们的安启要吃点苦头了。」


    「祝她好运吧。」


    声音散散慢慢,沉寂了下去。


    驯鹿纯净透彻的圆眼眨了眨。拿蹄子踩了踩安娜汩汩流血的胸口,激得安娜睁眼瞪它。


    「痛死了,臭蹄子拿开拿开。」


    「就这点痛」


    「还要叫嚷」


    「她吞下了神泉水」


    敲骨吸髓之痛。


    「疼痛会让她警醒。我们不是同样经历过。」


    知道此间世界在驱逐、在排斥、在吞噬你,才不会沉溺。


    「她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使命」


    「没有信念」


    「疼痛会让她畏缩」


    「祭司会欺负她」


    「别傻了,22岁的安启什么德性我会不知道。」


    安娜拍了拍驯鹿。


    「你个小不点,管好自己。收收心思,好好看戏。」


    还想着保护长大后的自己。


    「!」


    驯鹿有力的蹄子暴踩安娜胸口,疼得她直想翻滚。


    拍它屁股,找死!


    安娜又欠欠揉了把驯鹿短短的尾巴,再次被闪着血光的铁蹄践踏。


    「你看看,你看看,我都没摸两下呢。就要被你踩死了。」


    「安启那翅膀比你蹄子还硬,祭司碰上她你该祝祭司好运才对。」


    她那无知无畏,没有枷锁的22岁。


    「嗯」


    「Goodluck」


    蹄子重重踏在安娜心口的刀尖上。


    「嗷!」


    「别叫」


    「你多痛一点」


    「她能好过点」


    「给她留点力气」


    「她要应付祭司」


    「偏心的臭小孩。」


    安娜翻了个白眼。


    在两人无知无觉地拌嘴逗趣时,石棺后高高矗立的石像眼珠子动了动,拈花执刃的神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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