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共度余生的人合不合适,并不由第三者决定。再说了,她根本没打算履行婚约,一个也不要。安启假意思考,心里嘀嘀咕咕的。
日光白的晃眼,晃得人有些晕,安启感受着顺着脖子直往下淌的汗,整个人往树影里靠了靠。
面前坐着的alpha已经开始喝第三、四……记不清第几杯红酒,在这之前她还吃掉了一整块生鹿肉,这什么铁皮胃。
安启又要了杯咖啡。
「伊利亚公主已经喝掉了半瓶红酒,安启小姐一早上三杯咖啡!要知道,那可是她们信息素的味道!」
「你们知道的,Alpha们总是自恋,高等级尤甚。」
「这样说起来……家主钟爱红茶,似乎验证了这一点。」
「最近家主换了口味,咖啡,但是鸳鸯。」
「哇噢……鸳、鸳鸯?」
「嘘!小声一点。关于咖啡和红茶,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莉莉说三楼那间卧室有人睡过的痕迹,床上还有水痕,她今早才被安排去整理。」
「正中偏左那间,你们知道的。」
「不用如此遮掩,你想说家主是个A同,这没什么。」
「是的,伊利亚公主不照样是,她还结婚了。」
「还有两个孩子!」
「真是可怕,从前在战场上打,现在在床上打。」
「家主恐怕会步公主的后尘,今早才被安启小姐气到黑脸。」
八卦中心的人对这些绯色议论一无所知,还在明亮的日光下闲谈着家事。准确的说是伊利亚在谈,安启主打一个不回应、不拒绝,只负责闲。
伊利亚靠在椅背上,举着酒杯轻轻摇晃,光透过酒液映入对面年轻alpha的眼瞳,投出一片瑰丽的暗红。
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伊利亚再次打破了沉寂。
“你是个很有主意的孩子,安启.海文。”
她似乎是醉了,刚刚竟然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安启,安是姓。”
不要随便送她上天堂,即使她已经去过一次了。
“唔。”
伊利亚敛了思绪。
“我刚刚说了,洛尔.菲斯不适合你。他太有主见,也太聪明。葛兰则刚刚好。”
母亲看自己的孩子,自然是怎么都好。
这样想着,安启并没有接茬,伊利亚便继续说了下去。
“葛兰的性子外刚内柔,若真为一个人融化,必然是又清丽又温顺的。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他需要一个性格更明朗大方的alpha,而不是沉湎于那个寡淡的beta。”
真对不起啊,那都是她,还有,她也不是alpha。她之前也明确告知过洛尔和阿兹特,可所有人都先入为主,她也就将错就错利用一下,这一点若是洛尔和塞缪尔发现了,不过争执一时,但要是葛兰发现……一股凉意从尾椎骨直蹿上脑瓜顶。
“抱歉,我——”
黑色的影子擦过脸颊,碎在脚边。
安启的视线落在那节卷卷的猫尾上,眼中幽光闪了闪。是她屋里的小猫伸懒腰摆件。
伊利亚神色微变,起身走到露台下方。
不得不说,公主是很会选择谈话地方的,她们身后高大的玉兰树枝丫伸展,尖端的花苞正靠着从前安吉尔房间的阳台,如今已被她们这次谈论的焦点——葛兰占用。
也就是公主口中那个清丽又温顺的Omega,此刻整个人伏在阳台的栏杆上,身体几乎悬空了一半。
见两人都看过来,不在继续那让人厌烦的话题,葛兰心情好了些。刚好微风簌簌,将开未开的玉兰伸到近前,Omega便伸手去够。看也不看伊利亚公主一眼。
“宝贝,小心一点,妈妈在这里接着呢。”
Alpha仰着头,语气放软。
这是尾巴,这是左爪,作孽啊,她可怜的猫碎的像零落的星星一样……安启在圆桌底下,树根附近,草丛里蹲着身子诺来诺去,好一顿翻找。
“生我的才是我妈妈,你算么?”
骄纵略带嘲讽的语调传进安启的耳中。
捡碎片的安启身形一僵。这种事情,能不能不要当着她的面说,她还没准备好加入这个家。安启猛地起身,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看症状像低血糖,倒是奇怪,你们刚刚不是在用餐?”
他的居所在主楼东侧,很容易看清门廊处发生的事情,这位可是大清早带着鹿和酒来的。
“是我有意为难,她还没吃上早餐。”
伊利亚倒是直白,没有回避。
“只是我没想到,她一个alpha……相比其他,属实娇弱了些。”
体重也不足够,伊利亚感受了下怀里的重量,把人轻轻放在床上。
“你应该把人带到医务室,然后喊我过去,而不是一脚踹飞我的门。”
“一时情急,别啰嗦,先救人。”
阿兹特看了眼正躺在他床上的年轻alpha。想起她今晨奔跑时蓬勃张扬的姿态,还有之前易感期时脆弱又骄纵的样子。心中生出些难以言明的刺痒。犹如初春的草芽一样,浅浅的、毛茸茸的,拈不起来,按不下去。
“人上了年纪,总是爱捉弄为难年轻人,她可不是你手底下那些皮实的野马。”
“多操心你自己好了,你倒是敢回来,要知道墙头草在哪里都不会受欢迎。”
“您多虑了,我问心无愧,从始至终为了芙莱茵。”
“你最好是。”
伊利亚冷笑。
“别人的想法我可左右不了。”
阿兹特瞥了眼小桌上的方糖盒子,扶了扶眼镜。
“您该离开了,再晚些,怕不是要把葛兰少爷一起送来。”
伊利亚顺着阿兹特的目光,望向主楼方向。临近二楼露台的花都摘秃了,细弱的胳膊正够向更远的一枝。
“看样子今天不摔下来不罢休啊。”
这个小麻烦精。
伊利亚点开通讯。
「去守着你哥哥」
稳健有力的脚步声远去。
有目光落在脸上。
床上的人眼皮微微颤动,脸颊鼓了鼓,又迅速平整下去。
大约是把糖块转移到了另一边。
阿兹特蜜色的眼中笑意流淌。瞧他发现了什么?一只装晕、偷糖的,小松鼠。
稍等了片刻,估量着那颗糖该化尽了,阿兹特伸手又取了颗,递到小松鼠的嘴边。
装晕的安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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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重要?还是命重要?
根本不用选。
张嘴,衔走,轱辘到一边。然后……被喂了五颗。
脸颊撑得像松鼠的颊囊一样,满满当当,没办法轱辘了。
恶趣味的医生还伸出粘着糖霜的手,在“颊囊”上压了压。
忍无可忍,安启睁开眼。
“好些了?”
阿兹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肘撑着桌边,好整以暇地看她。
安启活像一只被人类投喂但仍保持警惕的小松鼠,眼睛直直盯着阿兹特,脸颊鼓溜溜的,身体一动不动。
要命,口水快溢出来了。
两人僵持了片刻。
咕噜一声,清晰的可怕。
阿兹特眯了下眼睛,喉结动了动。
有了开头,后面就很简单了。安启鼓着腮,一边嚼得咯嘣响,一边吸吸溜溜咽口水。没关系的,医生嘛,不丢人。
如果先移开视线的算输,安启当然大获全胜。医生战败,起身去接了杯水,又坐了回去。
安启渴望地看着那杯水,起初只是喉咙痒,继而开始牙疼。
“想喝水?”
“嗯。”
她是想自力更生的,但她做不到,四肢绵软,脱力中。她是真的低血糖了,脑子还让咖啡吊着,心直突突,完全没力气。
“你这个姿势,水会流到我的被子上。”
这个姿势难道不是你摆的吗!安启敢怒不敢言。
“我抱你起来?”
“谢谢。”
警惕小松鼠最终还是顺从地,被狡猾的人类捉进了怀里。
“我可以靠着床头。”
“你会歪到一边。”
阿兹特稳稳地拿着杯子,单手揽着alpha的腰,把人往怀里带了带。
beta的体温总是很低,但比如今浑身发冷的安启好一点。安启慢慢啜着杯中的水。
“信息素外溢得厉害,连我这个beta都能闻见了,你很紧张?”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早上喝了三杯咖啡。”
安启缓缓转头,恢复了些血色的唇带着润泽的水色。
总不能公主一直喝酒一直说,她拿着空杯装样。
“空腹十公里然后三杯咖啡?”
视线胶着在那层水色上,阿兹特的注意力自然跑偏,不去在意焦香源自发丝还是哪里,抬起手,诡异地停顿了下,落在了安启胸口。
“算你命大。”
“医生,我觉得您探颈动脉更合适,您觉得呢?”
“当然,只要你不会再次夹住我的手。”
“我又不是螃蟹。”
阿兹特笑了笑,顺从地把手移到了安启的颈侧。
都已经测完了,换位置的意义是什么?
当然,这话安启目前敢想不敢说。她只考虑到自己胸肌异于alpha,最好避免医生过度探索,没想到一时失智,把小命交到了他手里。
“医生,你的心跳似乎比我快一些,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身体,是心脏,大约是过于靠近你,有些欢喜。”
对不起,是她嘴欠。安启拳头松松握着,默默叹了口气。
掐着她的脖子说这种话,让她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