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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 4 章

作者:秕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祝观明迈着轻盈而稳健的步伐,走过亭子、长廊,穿过庭院。


    巧云双手交叠放在身前,静静地跟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不禁暗自叹气。她深知家主此番心思,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过,她也相信女郎自有主见,聪慧过人的女郎,又怎会看不出家主的算计呢?


    来到前厅,只见祝裴云身着圆领公服,头戴冠帽,身姿挺拔,身高七尺有余。他容貌英俊,尚未蓄须,虽已不惑,却看起来仿若而立。


    在他身旁,站着一位年轻男子,身形高大,相貌却极为普通,眼神浑浊无光,身着翻领公服,眼下乌青浓重,一副沉迷酒色的模样。


    此人刚一见到祝观明,便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那眼神仿佛在审视一件物品。


    令祝观明心中厌恶至极,差点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平日里,祝观明在私下里行事基本随心所欲,可此刻,她面上却不动声色,丝毫未将内心的厌恶表露出来。


    祝裴云浅笑,向身旁的人介绍:“这位是小女月月,这位是李侍郎。”


    祝观明心中暗自纳闷,祝裴云今日怎的这般奇怪,竟唤她“月月”,她的小名“霁月”就这般难以出口?


    也罢,且陪他演这一出,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何打算。


    祝观明优雅行了揖礼,:“李侍郎。”接着又问:“爹唤我来,所为何事?”


    李同文眯着眼睛,笑着说:“听闻祝家小辈人才辈出,我特来见识见识优秀的晚辈。”


    祝观明心中冷笑,祝家小辈十几人,难不成只有她一人优秀?


    祝裴云并未提及李同文具体供职于哪一部,对方也自是不会去巴结官职比自己小的官员。


    朝中姓李的大臣众多,这般年纪还如此色眯眯的,莫不是礼部侍郎李同文?


    她曾听闻,此人最近身体欠安,告假在家已有半月之久。


    祝裴云此时将他请来,想必是身体已无大碍,又或者根本就无病,只是借此来打听消息。


    难道是想看看对方家中有无年纪相仿的小辈?恐怕并非如此,祝裴云向来瞧不上对方的儿子。


    李同文的嫡子,文治武功皆乏善可陈,科举之路更是一次比一次坎坷,最终被塞进禁衙十六卫的左右领军卫做郎将。


    她记得祝朗也在左右卫任职,那位李公子或许在外形上就已被比下去,与他父亲一样,贪酒好色,胸无点墨。


    禁衙之中虽有不少世家子弟,但若无真才实学,也难以分配到重要职位。


    就像祝朗,至今尚无作为,却已被不少人盯上,由此可见左右卫这一职位的微妙之处。


    祝观明心中暗自思忖,不动声色地安静落座。果然,祝裴云笑着寒暄:“李侍郎,近来身体可好些了?”


    之后,他们便移步书房。祝观明心想,下午定有宴会,以李同文的习性,必定会喝得酩酊大醉,身旁还少不了美人相伴。


    只是依照祝裴云这老谋深算的行事风格,她最担心的便是会有意外发生。


    若不是李同文官居高位,她或许还不会如此谨慎。


    宴会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祝观明换上一身黄蓝相间的衣裳,在庭院中漫步


    四周静谧,却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声响,似乎是有人在追逐。


    她只觉头有些晕沉,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夏夏,你在哪里呀?”


    紧接着,那个声音又重新响起,“月月?”


    她猛地转头,只见远处李同文扯着嗓子大喊,似乎正朝她这边追来。


    祝观明此刻正在院中的花苑里,她急忙拉着巧云,快步跑到廊上,寻得一处死角,躲了起来。


    那李同文脚步踉跄,不一会儿就追到了附近。


    他饮酒过量,脑子已然糊涂,嘴里嘟囔着:“人呢?刚刚那个姑娘好像是月月。”


    祝观明和巧云躲在假山后面,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一边绕着李同文的视野盲区慢慢移动。


    祝观明看着脚下和假山上的痕迹,心中不禁疑惑,这假山附近的植物以竹子和树木为主,怎么会有花儿?


    这花儿,唯有两处地方才有,一处是她常去的听竹院,还有一处……


    正想着,见李同文有了动作,她赶忙中断思绪。


    待李同文低头之际,她立刻拉着巧云起身,悄无声息地迅速逃离。脚步轻盈得竟未发出一丝声响。


    回到房中,巧云和她依旧惊魂未定。


    为保安全,她们并未像往常一样洗漱、换里衣上床休息,只是坐在椅子上,打算彻夜不眠。


    祝观明揉着胀痛的脑袋,心中暗自思忖,若不是被人下了药,她又何至于等人靠近了才察觉。


    巧云见状,赶忙取出药粉放入茶中,祝观明服下后,只觉稍微好了一些。


    这时,她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渐渐靠近。


    突然,门被推开,进来一位花容月貌的女子,她气喘吁吁,显然刚刚经历了一番奔跑。


    一双水汪汪的眼眸与祝观明对视,微微一怔。来人正是时夏,祝观明瞬间明白了一切。


    若真是侍女暗中做手脚,在灶房值班或是端菜上菜时,都极易下手。


    时夏知晓她的生活习惯,只要有心人稍加留意时夏,向她套话,便能掌握她的行踪。


    问题是,不只是时夏,其他侍女也有可能。而且她实在找不到时夏的动机。


    祝观明不禁猜测,这背后的谋划者究竟是不是祝裴云?又或者是有人想要帮她?


    祝裴云向来爱做白日梦,李同文夫人身体欠佳,众人皆知,这家伙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她又怎会不知?


    时夏似乎在寻找藏身之处或是想要逃离,祝观明一时也难以判断她的意图。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李郎将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这个贱人跑什么?”


    随后,李郎将瞧见祝观明,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开口:“月月,你怎么也在这儿?”


    祝观明心中厌恶至极,恨不得将这色胚的眼睛挖出来。


    感受到对方那令人作呕的目光,她深知必须尽快转移其注意力,且不能激怒他。


    时夏是来求助的,她能帮一把是一把,再多便无能为力了,一切就看时夏自己能否把握机会。


    除非有更高的权势能够庇护时夏,否则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而且,若不转移李郎将的注意力,下一个遭殃的恐怕就是自己。


    祝观明灵机一动,笑着说:“李侍郎,这位姐姐方才跟我说,你可真让她无可奈何。”


    李郎将的注意力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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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吸引了过去,好奇地问:“哦?她怎么说的?”


    祝观明不慌不忙地回:“她说您在家中与夫人共享天伦之乐,幸福美满;在外与她共享鱼水之欢,令她心生羡慕。”


    李郎将听了,望着时夏,原本的怒火竟消了几分,“夏夏,你莫不是吃醋了?”


    祝观明见状,赶忙拉着巧云溜之大吉,还瞧见巧云点燃了蜡烛。


    她不再理会房中的动静,刚走出门口,便看见祝裴云一脸淡定地站在那里。


    她心中的怒火顿时涌起,忍不住阴阳怪气:“君可满意?”


    祝裴云却并未提及方才之事,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只是淡淡地说:“处理得还算及时,只是用词还需斟酌。若她能把握机会……”


    祝观明心中满是不屑,她本就是故意讽刺对方。


    世人皆认为男子风流乃寻常之事,她却深感不公,只是彼此思想观念不同,对方或许并未察觉她的言外之意。


    而且祝裴云这话,不就是暗示时夏若能顺从,便能摇身一变成为主子,过上比现在舒坦的日子?


    他又怎知时夏是否心甘情愿?时夏入府以来,一直兢兢业业,她的一举一动,祝观明都看在眼里。


    以时夏的容貌,若真想靠美色上位,在祝家挑个男子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可她并非如此之人。


    祝裴云似乎察觉到祝观明心中的不满,冷漠提醒:“若你身处这般境地,又当如何?”


    祝观明想到那些令人不齿的权色交易,心中一阵恶心。


    她暗自思忖,若真有那么一天,她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定会将权力等牢牢握在手中。


    若一开始就注定得不到,那便与对方同归于尽!她可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前提是她愿意、她主动。


    可这话若是直接说出口,祝裴云定会滔滔不绝地说教,想想都让人厌烦。


    于是,她只是冷淡说:“哪怕毁容,我也要有掌控之物,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一无所有。”


    因为在她心中,唯有你死我亡、鱼死网破这一条路。


    她看向祝裴云,眼神中似有疑问:这背后的谋划,难道不是你?


    不过,她又想到,对方之前似乎有所暗示,此事或许真是他计划中的意外。


    而且李同文看起来还算清醒,想必是药下错了人。若是对方真做出有失德行之事,只会为祝家换来更多利益。


    以她对祝裴云的了解,这种本应权衡利弊的事情竟也能出错,实在是少见。


    祝裴云的眉头微微皱起,神色愈发冷峻。


    他本以为计划万无一失,让客人纳一个小丫鬟,既能为自己赢得些许人情,又不会有任何损失。


    但若是因此事冲撞了家中千金,那可就颜面扫地了。


    他又怎会不知,女儿待字闺中,即将议亲,绝不能因这种蠢事坏了名声。


    此次介绍李同文,不过是想为女儿提升名气,祝家已然没落。


    女儿的名气与高门大户相比差距过大,他只能提前为她铺路。


    若祝观明能借此机会崭露头角,祝朗等人日后也能事半功倍。


    他虽还不知祝观明被下药一事,但时夏这件事,关键不在于这个丫头是谁,而是下药一事出了差错,看来必须要好好查一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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