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王琛狼狈的倒在血泊上。
他身体剧烈地抽搐,捂着伤口,双眼猩红的发出怒吼:
“楚奕!袭击上官,乃是死罪!”
“我太原王氏,必诛你九族……”
楚奕一步,走了上去。
他狠狠踩住王琛的断臂伤口,用力碾磨,骨裂声渗人至极。
“啊!”
王琛痛得惨叫,声音撕心裂肺,额头冷汗直冒。
“唰!”
刀光一闪。
楚奕手中那一柄绣春刀的刀锋,迅速划过他的颈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嗤!”
一刀,割喉!
鲜血喷涌而出,溅湿了楚奕的靴子。
“真晦气!”
说着,他伸出脚,将靴子上的血迹,全部擦在王琛的衣服上。
全场肃然。
陷入一片死寂!
他们目光惊惧不安,不敢吭声!
至于萧隐若冷冷的看向了那五十名目光呆滞的金吾卫,随意的将骨扇敲在轮椅扶手上,嗤笑一声。
“尔等拿几把破刀,也想杀本官?”
一瞬间,那些金吾卫士兵心生恐惧。
他们手中的兵器“当啷”落地,纷纷跪倒在地,满脸惊恐地求饶:
“指挥使饶命啊。”
“指挥使……”
萧隐若没再看他们一眼,瞥了眼旁边神色镇定的秦牧,冷声道:“秦牧,将他们全部带回去。”
秦牧毫不犹豫应道:“是!”
但话刚说出口,整个人一愣,自己为何会如此服从?
刚才那短短一瞬间,他竟恍惚间感觉到萧隐若身上散发出的威压,与陛下如出一辙,令人不寒而栗。
不过,秦牧很快便回过神来,立马招呼了一声。
“来人,将他们全部带回右金吾卫衙署。”
那三百金吾卫缇骑迅速行动,将跪地的士兵一一押走。
秦牧转身看向楚奕,一脸感激道:“楚千户,今日的恩情,末将记住了。”
他这两天刚进入金吾卫,处处遭到王氏打压。
而今晚,自己可以借着这一次大功劳,名正言顺的整顿执金卫,甚至趁机夺权,别提多舒心了!
楚奕微微一笑,语气淡然。
“秦将军,大家都是在为陛下做事,记住陛下的恩情就好了。”
秦牧现在看楚奕是越来越顺眼了,随即带兵离开了这里。
楚奕又看向了萧隐若,低声问道:
“指挥使,王世容怎么处置?”
萧隐若微微挑眉,表情淡漠。
“本官今天心肠软,见不得杀人。”
“你找个本官看不见的地方,割了他的脑袋,挂到旗杆上去祭旗。”
汤鹤安眼前一亮,兴奋地站了出来。
“指挥使,我去,我去!”
萧隐若看了眼有些冒失的汤鹤安,语气玩味道:“颜舍人的表弟倒是个杀人的好苗子,去吧。”
“是,指挥使。”
而此时。
王世容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他拖着残躯在血泊中爬行逃窜,嘴里还哭着喊:“你别过来啊……”
汤鹤安一脸狞笑的踩住王世容的脊椎骨,便将他小鸡仔一般拖着往外面走了。
“我求求你别杀我,我爹是王守兵,是右金吾卫大将军。”
“对了,我还有一对双胞胎亲妹妹,两个都还未出阁,全给你做妾,别杀我……”
渐渐的,就没有了王世容的声音。
萧隐若只是稍稍抬头,一眼便看到了站在远处的薛绾绾。
那是一位体态妖娆的绝色女子,腰肢盈盈一握,衬托出胸围的傲人曲线,宛如细枝结硕果般勾人。
更别说那狐狸精的面相、气质,却又透着一股难得的纯净气质。
纯、欲?
“你,就是薛绾绾吧!”
薛绾绾倒是从未见过萧隐若。
她只是没想到让人闻风丧胆的执金卫指挥使,竟是这样一位冷艳绝美的冰美人。
当然,不可忽略,其刚才更加狠厉的处事手段!
“妾,见过萧指挥使。”
萧隐若看着薛绾绾这般温顺的模样,眉宇间的戾气倒是消了几分,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本官年少时跟谢祭酒有过一段师生情谊,你若想赎身,本官去跟琉璃坊的老板打个招呼。”
“你,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
楚奕神色微微一愣。
他是十岁那年进入薛府读书的,但从未见到过萧隐若。
所以,她是更小的时候被薛祭酒教过,不曾想跟薛祭酒还有这么一段渊源。
所以,他们也是师姐弟?
薛绾绾眸中也悄然生出了一丝疑惑,她在薛府多年,也不曾听说过萧隐若这个学生的存在。
可她来不及多想什么,脸上依旧挂着那一副温婉的笑容,但笑意……却未达眼底。
“妾既入了琉璃坊,再出去,不过是给家父平白丢脸罢了。”
她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从中传来的刺痛感,才让自己得以压制住心底翻涌的苦涩与不甘。
“就让妾,在这里替薛氏守着最后一点残骨吧。”
楚奕目光复杂地看了薛绾绾一眼。
他看出了她笑容中的隐忍与倔强,也听出了话语里的无奈与自嘲。
今生,自己绝不会再让她受苦了!
萧隐若面无表情道:“什么时候想离开了,可以派人来鹰扬楼找本官,当是还薛祭酒的授业恩情了。”
她略微偏头,将目光移向了,藏在更远处的虎威伯等人身影。
“楚奕,推本官去跟他们聊聊。”
“是。”
楚奕推着萧隐若朝前面过去,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薛绾绾。
她依然站在原地,纤细的身影在夜风中显得有些单薄,不由得让自己的心颤了颤!
长廊处。
除却虎威伯等人,再无其他闲杂人等。
四周,更是有不少执金卫校尉把守,确保了安全性。
虎威伯尽管身为武勋,可面对这位永徽朝第一女帝心腹,却也不敢托大。
“见过萧指挥使。”
萧隐若冷冷地注视着他,道:“楚奕该跟你说的,都说了吧。”
“他无论承诺了你什么,本官都替他应下,绝无半句虚言!”
“所以,告诉本官,你的选择是什么?”
她的语气十分冷淡,但话语间的威压,却让人喘不过气。
虎威伯额头不禁渗出了一层薄汗。
他不敢得罪萧隐若,更不敢得罪其背后的女帝。
可若真要自己舍出身家去与四姓抗衡,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指挥使,此事事关重大,请给我三天时间考虑,如何?”
“不论结果如何,这件事绝对不会泄露出去半分。”
萧隐若都懒得抬起眼皮,只是淡漠的吐出一个“好”字,便挥了挥手示意对方离开。
梁冀在离开时,忍不住多看了眼楚奕。
萧隐若看着虎威伯离去的身影,露出一抹掩饰不住的轻蔑与讽刺。
“本官最讨厌这种优柔寡断之人,现如今这局势都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他还想着万全之策,呵呵。”
“难道,他不知道拒绝本官,就已经是死罪了吗?”
楚奕刚想开口,又见到萧隐若已经将目光转向了他,眼中寒光乍现。
“你不是告诉本官,今晚会拿下虎威伯跟王守兵?”
“这两个人一个没来,一个现在走了。”
“你犯下这种低级错误,本官是不是该把你制成活体卷宗,挂在诏狱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