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眸色一沉,“那你觉得,孤图什么?”
安小月抿唇不语。
萧衍盯着她半晌,嗤笑一声,“原来在你眼里,孤就是个奸诈阴险,处处算计的小人?”
他松开她,后退一步,眼底怒意褪去,竟透出几分疲惫。
“安小月,你真是……”他顿了顿,似嘲似叹,“没良心。”
殿内烛火摇曳,映着安小月单薄的身影,她后退半步,直接跪倒在地。
“殿下所忧之事,永远不会发生,妾身既入太子府,生死皆由殿下做主,只求殿下,莫牵连妾身骨肉至亲。”
萧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色晦暗不明。
半晌,他低笑一声,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当真做什么都可以?”
安小月指尖掐进掌心,心里万分不愿,可还是回了句,“是。”
“好。”萧衍松开手,转身走向床榻。
“孤要你明日搬进孤的寝殿,贴身伺候。”
他侧眸瞥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同吃同住,同床共枕,安小月,你可听清了?”
安小月心头微讶,面上却不显,低声道,“是,妾身明白。”
她虽不解太子为何突然要她贴身伺候,但眼下别无选择。
弟弟和娘亲的命还捏在太子手里,她只能顺从。
萧衍见她乖顺,眼底闪过一丝晦暗,又道,“明日孤会派人送你娘和弟弟回相府,毕竟,他们如今还是相府的奴婢,离府太久,容易惹人闲话。”
安小月心头一紧,抬眸看他。
只见太子似笑非笑地补充道,“不过,若你伺候得好,孤也不是不能想办法,将他们从相府里弄出来,安顿到别处去。”
安小月呼吸微滞。
这是在和她谈条件?
她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轻声道,“妾多谢殿下。”
萧衍盯着她看了片刻,伸手抚过她的发丝,语气意味不明。
“安小月,你弟弟的户籍,已经过了明路,从今往后,他不再是奴籍。”
安小月猛地抬头,瞳孔微颤。
可他却已经收回手,转身朝殿外走去,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
“记住你的承诺。”
太子向来说一不二。
安小月回去告诉娘和弟弟这个消息,两人虽有不舍,但因为户籍的事情,倒也没有太过伤心。
翌日天还未亮,晨雾湿冷,安小月早就陪着林氏和安小阳在府邸侧门外等候。
她紧紧攥着安小阳的手,眼角微微泛红。
“阿姐,我如今已是良籍,不必再躲躲藏藏了,你不必担心我,我已经长大了。”
少年低声说着,眼底却仍带着不安,“可娘亲她……”
安小月将一包碎银塞进他手中,声音压得极低,“阿姐知道你机灵,你在相府附近找个住处,别离太远,我会想办法托人照应你们。”
她顿了顿,又转向娘亲,眼角泛泪。
“娘,您一定要保重,小心王氏安欢颜那些人,我一定会把您也接出来。”
林氏攥着帕子,担忧不已,“月儿,太子府不比相府,你……”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三人俱是一惊,安小月更是下意识将弟弟往身后一拉。
马蹄声渐渐逼近,原来是赵忠驾着一辆青布马车过来了。
他利落地翻身下了马车,朝安小月抱拳行礼。
“安娘子,殿下命我送夫人和公子回府。”
安小月暗自松了口气,却又在听到“公子”二字时心头一酸。
她的阳儿,终于能堂堂正正被人称作公子了。
“多谢赵大人。”她福身行礼,犹豫片刻还是开口,“只是舍弟初脱奴籍,在外独居,我实在放心不下……”
赵忠闻言立即拍胸口。
“娘子放心,我在军中认识几个好手,他们早就赋闲在家,我明日就挑个稳妥的来护着小公子。”
他说得斩钉截铁,却在安小月感激的目光下突然别过脸。
盯着地上的青砖道,“这都是分内之事,娘子不必客气。”
安小月不疑有他,郑重道谢,“大人的恩情,小女子铭记于心。”
街口人多眼杂,顾不上多说。
安小月把娘亲和弟弟一一送上马车,又目送马车消失在晨雾中,心里感慨万千。
等她再回到太子府时,发现自己的东西已经被搬进了太子寝宫的偏殿。
王嬷嬷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喜色。
“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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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回来了,老奴就知道您不会这么干等着!”
安小月张了张嘴,想解释自己只是暂时住在这里,但看着王嬷嬷殷切的眼神,终究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她走进偏殿,看着自己的衣物被整齐地收在柜子里,妆台上的胭脂水粉也摆得一丝不苟。
这显然不是临时安置,倒像是早就准备好的。
“殿下什么时候回来?”她低声问。
王嬷嬷笑道,“殿下今日入宫议事,说是晚膳前回来。”
安小月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整理起自己的东西。
她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太子回来后会是怎样的态度。
若是真的要她……
她轻轻叹了口气,拿起针线,低头绣起帕子,暂时将这些烦心事抛之脑后。
而另一头的相府,林氏和安小阳刚被送回来,消息就传到了王氏耳中。
“太子竟亲自派人护送?”
王氏猛地拍案而起,茶盏震得叮当响。
“这是明摆着要抬举那贱婢的女儿!”
她胸口剧烈起伏,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一个奴婢生的贱种,也配踩在我颜儿头上?来人,去把那对母子叫来,我倒要看看……”
“母亲。”安欢颜突然出声打断。
她脸色苍白,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显然多日未曾安睡。
王氏一愣,“颜儿,你这些日子总做噩梦,怎么不好好歇着?”
安欢颜攥紧帕子,声音发颤,“别动他们,至少现在别动。”
她眼前又闪过那个反复出现的噩梦,血淋淋的尸体,苏德冷漠的眼神,还有太子无情的背影……
王氏还要说话,忽见女儿浑身发抖,连忙上前扶住她,“你这是怎么了?”
安欢颜艰难地摇了摇头,她这些日子总是心神不宁。
自从苏德那日来传话,太子那句“自己想法子退婚”就像一把刀悬在她头顶。
她不敢告诉父母,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日日夜夜被这个秘密折磨着。
直到前几日,她听说太子在嵩山行宫**的消息,整个人更是如坠冰窟。
太子会不会以为她也参与其中?
她推开王氏,攥着帕子在屋里来回踱步,看上去不安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