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川宫野不知道直哉为什么突然呛到了口水,也不知道他眼尾发红的看着自己是什么意思。
甚至还有些生气的捏碎了茶杯。
明明她只是用非常欣赏的眼神注视了一会,顺带说了实话而已嘛。
因为直哉君——真的很色气啊……
在杂物室恼羞成怒瞪着她,却咬牙伸手自愿解开扣子的样子很色气。为了不让自己的同僚看见脖颈、故意在训练时加快速度到重影很色气。一脸厌弃居高临下露出讥笑碾压着藤原的手指很色气。
尤其是扬起头滚动喉结,小幅度吞咽的动作更加色气啊……
因为内衬的最上面一颗扣子被解开了,所以看的格外明显。
“早川大人。”
门外的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侍女端来茶水:“您没去上体术课吗?”
“去了,但是直哉君不让我进去。我就回来了。”
早川自顾自的拿起糕点,咬了一口又放回去。当时的她在铁网站在一会,等直哉咳好后正准备申请自己可不可以进去训练,结果自己还没开口,禅院直哉就冷着脸把手里的碎瓷片扔向她,还叫她滚。
然后早川就真的回来了。
毕竟训练场没有遮挡物很热,男人的汗臭味又很浓,场上也就直哉和他们白的不像一个图层了。
“这样吗?早川大人不去也好。刚听见她们说直哉少爷的手被烫伤了,正发脾气呢。”
“是吧,我也觉……嗯?”
早川宫野停下咬了一半的糕点。
禅院直哉的手被烫伤了,应该和她无关吧。
她只不过是恰好多盯着直哉看了几眼,又恰好说了一些夸赞的实话,又恰好直哉在看见她后捏碎了茶杯,还拿碎瓷砸了她。
所以,完全和她无关的吧。
说不定是直哉好友中的某一个,比如藤原那个墙头草故意倒茶时浇到了直哉手上。
早川宫野耸耸肩,继续喝着茶咬着糕点。
侍女弯下腰,蹲在早川面前,伸手替她解开靴子,换上木屐:“早川大人要去看看直哉少爷吗?”
“我?”
“嗯,虽然我知道您不太喜欢直哉少爷。少爷他的确有些……但是为了您以后在禅院的生活,早川大人,请还是尽量和直哉少爷的关系缓和一些吧!”
禅院直哉作为众所周知的唯一继承者,要和未来家主打好关系这一点是任何人都知道的。早川也不例外,他关系的不仅仅是禅院、是她在禅院的地位、立足、甚至生命。
其实她并没有多大的抱负和想法,只想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在禅院有一个她的小房间,和熟悉的侍女们呆在一起偶尔聊聊天,养养小花小草,画画漫画之类的。
“倒也没有不喜欢直哉君。”
早川宫野回想了一下,虽然直哉君的确很讨人厌,性格也很恶劣,但是胜在脸实在太好看了,所以缺德的样子也别具一番风味。
况且对于她所经历的幼年生活来比,的确对于直哉的小把戏已经差不多免疫了。
侍女微笑着看着她,等待她的回应。早川叹息一声。
“我知道了,别再这种眼神看着我了…我晚点就过去看看慰问一下好了。”
侍女从柜子最上方拿出一只小药膏,放在桌上:“辛苦早川大人啦,这是烫伤膏,作为慰问礼一并给少爷带过去吧。”
早川停顿片刻,表情有些抗拒:“直哉有专门的反转术士咒术师,压根不需要这个吧。”
“嗯,是的哦。只不过空手拜访会比较失礼,所以请拿上这个吧。”
早川看着桌上的药膏,像是吃累了,又长长叹了一口气。
一直到天黑,早川才磨磨蹭蹭的出门,路上又是看看花摸摸草的,到直哉的院子时也就快十点了。
“是……早川大人吗?抱歉,直哉少爷九点以后是不待客的,请明日再来吧。”
早川宫野以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虽然她的确还挺喜欢直哉的没错,不过也只是身体而已。况且下午已经见过了,晚上再见面就未免有些俗气了。
嘛……毕竟男人这种东西还是要保留一些神秘感,如果全部看完了,会变得无趣的。
“好的,烦请转告直哉君我来过,既然如此我就先离开了。”
这对于她来说是最好的结局,自己既不需要见直哉,又让女孩们开心了。现在只需要……
早川宫野还没计划完自己晚上的行程,从厅堂里走出来一个侍女,说了什么后露出招牌性礼貌的微笑走向早川宫野。
早川已经暗感不妙了。
“请进来吧,早川大人。”
早川:“……”
这下真的不妙了。
*
禅院直哉的房间很大,厅堂是传统日式风格的,插花、暗色的矮桌、墙上的挂画。厅堂的隔壁是娱乐场所,榻榻米上的大屏游戏机,以及散乱在地上的各种卡带。
带领她的侍女拉开门就退出去了,早川宫野原地观望了一圈,并未看见禅院直哉的身影,就在她走到矮桌前琢磨要不要放下药膏先离开时,身后由远及近的黑影缓缓将她覆盖。
早川宫野抬起头,朝后仰去,对上琥珀色的瞳孔。
“晚好,直哉君。”
“嘁……”
禅院直哉看上去的确不太高兴的样子,他嘁了一声转过脸,越过她坐在蒲团上。
他穿的依然是上午那件羽织,但下摆的位置沾到了水渍,有些皱巴巴。两只手都被宽大的袖口挡住,让早川看不清楚到底受伤的是哪一只手。
“来找死吗早川。”
直哉开口打断她的思绪。
“你来干什么,我这里可不欢迎垃圾。”
早川宫野抬起头,她正准备说些什么,直到一眼看见对方的领口。
禅院直哉上衣的最上面一颗扣子———还是没有扣。
像是一种很奇特的反差感,明明对方不管是表情还是话语都恶毒的要死,却依然乖巧的真的维持了一整天和她的承诺。哪怕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也依然如此。
还真是……意外的听话呢。
“噢,我是来道歉的。听说直哉君受伤了是吗,我带了烫伤膏。”
早川说着从怀里拿出递给他:“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烫伤,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早日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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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哉垂眸,看着她手里的药膏好一会,突然低低的笑出声来:“因为你?哈……哈哈哈哈,早川,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会因为你?”
他似乎笑累了,一只脚踩在榻榻米上,胳膊撑着矮桌倾斜着上身,唇边依然是讥讽的笑意:“别犯蠢了,鬼知道你的药膏里面掺了什么,我可不屑于用下等人的东西。”
“你已经叫禅院的反转术士治疗好了吗?如果治疗好了的话我就拿走了。”早川宫野像是完全没看见他讥讽的话语一样,就连脸上都没有多大的起伏。
昏暗的光线里,禅院直哉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双手被袖口盖住,像是在遮挡什么一样。
几秒后,早川叹息一声,朝直哉伸出手:“给我看看。”
“看什么?喂早川——赶紧滚啊。”
“手啊,哪一只?左手?右手?”
“你听不懂人话吗?”
直哉已经笑出声了:“早川,我叫你滚,听清楚了吗?”
早川宫野发誓她的耐心已经到极点了,她甚至懒得开口继续同直哉争论,已经率先一步,握住了他藏在袖口里的手。
“你干什……嘶…!”
是她想的没错了。
因为心里下意识的想要掩盖伤口,所以故意说出格外难听的恐吓或者威胁性的话语,是禅院直哉特有的保护色。
而此时此刻,原本就白皙的皮肤已经泛红,就算不碰也会发热疼痛。虽然不是很严重,甚至只是轻微烫伤,但作为禅院家少爷,没受过这种伤痛也是正常的。
“干嘛不告诉侍女。”
昏暗的灯光下,早川坐在榻榻米的台阶,药膏被她打开放在膝盖上,一只手摊着他烫伤的左手,另一只手蘸着药膏,正一点一点涂抹在他的手背上。
“…不关你的事。”
早川无奈,抬眸看了他一眼,手上加了些力道轻轻按压着他的关节。
“嘶!你要疼死我吗!”
“哦,抱歉,其实就算直哉君你疼死也和我也不关我的事。”
“……”
后半场的禅院直哉明显要沉默很多,脚也没有像刚才那样踩在榻榻米上了,而是比较规整的放在台阶上。一直到她给直哉上完药,才站起身。
“行了,过几天就好了。或者等明天反转术士师来上班了,你让他帮忙弄一下就好了。”
“……”
“直哉君,你会明天告诉侍女或者拜托反转术士的吧?我知道禅院有养很多这种咒术师。”
“……”
“算了,我把药膏留在这里吧。今天别碰水好吗?晚上可能会痒,但是不要抓它。”
“……”
禅院直哉并未开口,早川也不介意,毕竟真的有点晚了,况且她也很困。
明明说好只是来慰问一下的,这下她直接当上老妈子的工作了,回去得好好让……
她思绪未完,眼前一道寒光闪过。
一把匕首横在她的脖颈前。
啊……
早川疲倦的闭了闭眼。
怎么就突然大意,背对直哉了呢。
忘记他可是条有毒的小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