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没良心!”
她的确没良心。
当她发现父母不够爱她时,她立刻选择了不爱他们,当她发现思念薄景言很痛,她就不想他了。
自始自终,她最爱的人,都是她自己。
“恩。”
手机的两端骤然间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过了几秒,薄景言有些惊慌地说:“小凤凰,我开玩笑的,你不是没良心,你是世上最好的人。”
她怎么可能是最好的人?
倒是他,对她越来越小心翼翼了。
“我也在开玩笑,你不会当真了吧?”
“呵……呵呵呵……”薄景言笑了,他的笑声听着有些发苦,“小凤凰,原来你也学会逗人了。”
“不行吗?”
“行。”薄景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了,你去吃饭吧,我去登机了。”
“恩。”
“小凤凰,我们京北见。”
“一路平安,薄景言。”
安静挂断电话。
她刚挂断电话,薄景欣就凑过来,半促狭、半羡慕地问:“我哥电话?”
“恩。”
“他怕你被我拐跑了?”
“也不是,他就是不太放心我出去,所以让小钟陪我们一起去。”
“啧啧。”薄景欣忍不住摇摇头,“原来不管多不可一世的男人,一旦谈了恋爱,都会变成傻子。”
傻子吗?
在误会薄景言“抛弃”她的八年里,她恨过他,却从来不觉得他“抛弃”她的抉择,是错误的。
像他这样出生豪门的公子哥,就该娶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抛弃”她,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可他却为了她,甘愿做一个傻子。
“走吗?”
“走,坐我的车。”薄景欣把保时捷的车钥匙抛给小钟,“你来开。”
“好的,薄小姐。”
保时捷刚开出去,薄景欣就皱起了眉毛:“安凤,不对啊,你还没出薄氏,我哥怎么就知道了?”
“大概是因为他在我的手机里安装了定位吧。”
“定位?”薄景欣大叫一声,“那是不是说,如果你便秘,坐在马桶上刷手机,我哥也能知道?”
“……”
薄景欣真是她见过最接地气的豪门小公主了!
“谢谢薄小姐的提醒,我会记得在上厕所的时候,不带手机。”
“别啊!
我哥没那么变态啦,他也不是非要掌控你的行踪,主要是最近京北不太平,他是怕你出什么事。”
“怎么个不太平?”
“那个……”薄景欣掐着手指,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车水马龙,生硬地感叹,“今天天气真好。”
“恩,天气是挺好的。”
安静笑了笑,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听见薄景欣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小姑娘的心里,藏着秘密呢。
下午一点半,保时捷开到全福楼的正门口,全福楼的大老板点头哈腰地为她们拉开后座的车门。
“安小姐好,薄小姐好。”
安静客客气气地点了点头。
“齐老板好。”
“不敢,不敢。”齐老板紧张地摆摆手,“安小姐,薄总在顶楼开了包厢,请您和薄小姐跟我来。”
“有劳。”
“客气了。”
齐老板领着她们往楼上走时,薄景欣突然冷笑一声。
“齐老板,我一直都是你家的VVIP客户,怎么我来了这么多次,从来没见你亲自过来招待我?”
VVIP客户和未来老板娘能是一回事吗?
“薄小姐,这是薄总的要求。”
“呵!”薄景欣更不高兴了,“我哥是有钱,但他一向抠,他才不会像我这样,经常光顾你们家。
你讨好他,捞不到好处。”
“是。”
齐老板笑嘻嘻地应了一声,没有和薄景欣多争辩。
“安小姐,薄小姐,这边请。”
这个点的全福楼有一些冷清,三楼除了最里面的那间包厢门口站着十几个服务生,其他都空着。
薄景欣扫着两边的空包厢,不客气地吐出一句:“齐老板,你家今天生意不行啊,怎么都没人?”
“薄小姐误会了,今天三楼没人,是因为被薄总包场了。”
“包场?”
薄景欣不敢置信地停下脚步。
“我记得你家的包楼价,起步二十万?”
“是,大厅包场二十万,二楼包场三十万,三楼包场五十万。”
“呵……呵……呵……”薄景欣大笑三声,“这是开玩笑的吧?我哥居然肯花五十万来吃顿饭?
他疯了吗?”
安静不觉得薄景言疯了,他一个京圈太子爷花五十万吃饭很正常,反倒是薄景欣有些奇奇怪怪。
“薄小姐,你今天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你才不舒服!”薄景欣激动地掐住她的肩膀,“安凤,你没听见吗?他说我哥花了五十万吃饭!”
“所以,他不能花五十万吃饭吗?”
“不是不能,是不可能!
你别看他身价很高,其实私下抠门的不行,这些年,子明哥的零花钱至少有一半是被他坑走的。
除了子明哥,豪门圈好多公子哥都是受害者,他们每一次和我哥赌钱,都会输得只剩一条裤衩。
所以大家都在背地里,偷偷骂他是守财奴。”
“……”
她知道的薄景言从来都是一掷千金的。
他可以为了请她吃一块新鲜的安格斯,包飞机运送,也可以为了送她一束花,不惜花上数十万。
他怎么可能抠门?
“薄小姐,你可能误会薄总了。”
“呵呵!”薄景欣翻出一个白眼,“齐老板,我哥之前来全福楼吃饭的时候,有掏过一次腰包吗?”
“薄小姐,薄总不需要掏腰包。”
“对,都是别人请他!”
薄景欣骂骂咧咧地走进了包厢,安静跟在她身后,也要进去,大老板突然凑到她身边,小声说:
“安小姐,您别听薄小姐的,薄总早几年是被人戏称过守财奴,后来他身价上去了,就没有了。”
安静本来就不信薄景欣的,但她没想到,薄景言真得抠门过。
“齐老板,你说的早几年,是哪几年?”
“大概是2003到2005年之间吧。”
那时的她,人在江城,对于京北的事一无所知。
“他那会儿是遇上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