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什么。有点冷。
姜明钰心里这样自言自语的对话了一番,裴珩在路边停下车,把外套脱下来给姜明钰。
他其实不用管,但裴珩一想到暑假的时候,姜明钰只因为在空调房里没有穿他的羊绒袜,就头晕脑热的感冒了整整一周,不得不十分谨慎。
姜明钰穿上外套,又重新抱住裴珩。
车辆从弯道分岔驶向半山,裴珩这时想到:“你家里有人吗?”
姜明钰想了想:“不知道,说不定有。”
程晓槐和姜肃时的婚姻并不幸福,据姜明钰所知程晓槐曾有一个十分相爱的初恋男友,不过当时她家的公司出了很大的纰漏,距离宣布破产仅有一步之遥。
姜明钰的外公在一场酒会机缘巧合的结识了姜肃时后,很迫切地推着女儿走到了联姻洽谈的这一步。
程晓槐有不得不嫁给姜肃时的原因,在商场以‘肃’杀冷酷著称的姜肃时却没有不得不娶她的原因。
如果真的有,那想必是因为程晓槐年轻时无与伦比的美貌,以及他或许真的曾经爱过。
所以他才会同意这场地位并不平等的商业联姻。
但男人的喜欢总是变质得很快。
姜肃时很快厌倦了程晓槐的美貌和她无趣的性格。
不过没关系,这段婚姻暂时还不需要终止,他需要有一个听话的妻子,除此之外,他还有很多的情妇。
这是人尽皆知的秘密。
三四年前程晓槐和姜肃时就不严格的分居了——
姜肃时能暂时被称作家庭的房子太多,并没有太多的空时常回来。姜明钰两三个月见不着他爸一面都是很正常的。
而程晓槐呢,她倒没有另一个家庭,姜明钰的外公在四年前去世,那间靠她牺牲婚姻死而复生的公司最后留给了程晓槐继承。
这家公司在C市,距离这儿太远。
她在她公司的附近有一套私人住宅,最近几年她常住在那,只在周末回来陪一陪姜明钰。
所以就算姜明钰,他其实根本无法确定自己家里有没有人。
毕竟姜肃时和程晓槐才是大人,没有必要向他报备自己的行程。
反倒是他今晚要真的在裴珩家过夜,管家一定会向他俩报备的——太不公平了,姜明钰也想当大人。
裴珩没有嘲笑姜明钰怎么连自己的父母回不回家都不知道,载有两个人的电动摩托车转过山路的弯道,一堵巨大的门映入眼帘,铁质的尖顶围墙连绵地隐入远处深山的树林。
旁边保安室走出来两个保安,这儿附近是很有名的景区,裴珩骑的是陌生电动车,没法通过车牌识别身份,他们不确定这两个带着头盔无法确认面孔的人是不是误闯的游客。
姜明钰把头盔摘下来,冲这俩人招了招手。
保安认出姜明钰,喊了一声:“小姜总好。”另一个保安很自然的对裴珩说:“车钥匙给我们吧。”
裴珩来过姜明钰家两三次,知道里面还有一段路,会有代步车,送他们再往里去。
姜明钰说:“不用了,你俩开门吧,我等下让他把车停门口。”
等保安开门的那段时间,姜明钰抱着头盔很得意的说:“我家大吧?”
他凑过去帮裴珩摘头盔,这下他收获了两个头盔,全部一个叠着一个地抱在怀里。
姜明钰怕硌到裴珩,伸手压着头盔摸了一下裴珩的背,结果他发现裴珩的背肌结实又很好摸,倒回去既是羡慕又是一种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地摸了一把,指尖从裴珩的背部快要滑着摸到腰。
他其实还想摸一把裴珩的腹肌,之前体育课二班和七班撞过体育课,他俩在一个更衣室换过衣服。
姜明钰害羞地偷瞄过裴珩两眼,知道这家伙看起来高高瘦瘦的,身材却很好。
他当时想摸来着的,但怕裴珩礼尚往来的也来摸他的肚子,那就有点糟糕了。
而且姜明钰很|敏|感,他怕痒,力气还没有裴珩大,要是裴珩一直摁着他摸,他又没什么力气反抗,那就更糟糕了。
做人就是要像他这样深谋远虑,才能规避一些可怕的风险。
姜明钰微红着脸抬眼看了一下,两个保安都背过身返回去操作电子屏开大门了。
现在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毕竟他家的保安还在,裴珩总不能当着保安的面来欺负他。
夏季校服的衣服很薄,姜明钰偷偷伸手要绕到前面摸裴珩的小腹,裴珩突然一把捏住了姜明钰乱摸的手,他没说什么,大部分时候裴珩都不怎么说话。
因为从小体弱,姜明钰的手是凉的,裴珩正好相反,裴珩的手热得一覆在他手上,就好像能烫得在他身上留个印子。
刚刚还在喊冷要裴珩外套穿的姜明钰感觉自己一下子全身都热起来了。
摸两下怎么了,不准摸啊?
裴珩这个人好小气哦。
姜明钰心虚地把手收回来,随即转移话题,逼问裴珩:“你哑巴了吗,裴珩?”
裴珩说:“嗯,是很大。”
什么大?
姜明钰已经忘记掉自己说了什么了。
裴珩把姜明钰抱着的两个头盔都挂在了把手边的挂钩上。
姜明钰终于很快想起来,原来裴珩是在夸他家很大。
他更加得意了,甚至突发奇想:“既然大的话,你今天晚上不要回去了,和我一起睡觉吧。”
裴珩:“……”
保安开了门,裴珩面无表情的启动了电动摩托车,姜明钰立马抱紧了裴珩,没有头盔的阻拦,他把头靠在裴珩的肩头。离得太近,裴珩听着姜明钰呼吸的声音说:“有什么联系吗?”
姜明钰说:“当然有,我家有很多客房的。”
裴珩说:“可你不是想我和你一起睡觉吗,这和客房有什么关系。”
姜明钰心想就你这家伙话多,隔了一会儿,裴珩载着他穿越过低矮的茶田、栽种了许多名贵牡丹的花园。
裴珩把车停在了他房间的楼下。
台阶往上,这栋大部分时间只有姜明钰一个人居住的房子,映入眼帘的先是半高台上一个四季恒温的户外游泳池。右侧一面半墙上挂嵌着一个巨大的纯金鹿头,鹿的眼睛是两颗拳头大小的深蓝色宝石。
据裴珩的回忆,姜明钰小时候成哭着闹着要把这个鹿头换掉,换成自己在草地上学羊打滚的巨幅写真,姜肃时当然不同意。
这张照片最后仍在姜明钰的强烈要求下洗出来,挂在了全世界上唯一一个赞同姜明钰想法的裴珩的房间里,一直到裴珩十三岁才撤下来。
裴珩说:“少爷,上去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姜明钰先下车,往石阶上走了两步,他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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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折返回去。裴珩还停在原地,他一下子凑到裴珩的耳边,悄悄的说:“有关系的,我的床也很大。”
有张大床的姜明钰说完这句话后,就乐颠颠地跑上楼。
他隐隐听见裴珩好像在叫他,估计是要说些无聊的话吧。故意假装没听见。
有些事情只有一次机会,谁让裴珩刚刚不给他面子说客房多与留在他家陪他一起睡一个房间没关系的,就算裴珩哀求他想要住在他家,这一次姜明钰也绝不会同意了。
姜明钰连电梯也不坐,一口气跑到二楼,跳水似地跃到沙发上。再扭脸朝着整面的高透玻璃望出去,这里原本能视野很好的一直看到裴珩下山。
他原本想看下裴珩走了没,那辆电动摩托车还停在楼下,但裴珩不见了。
姜明钰正在纳闷,裴珩去哪儿了。
“我在这里。”裴珩说。
失踪的裴珩走上楼,出现在姜明钰面前,手里拎着一个很眼熟的书包。
裴珩另一只空着的手去揪姜明钰的耳朵:“聋了?我说你书包没有拿,怎么跑得跟兔子一样快。”
他作势要揪,其实只是捏了姜明钰的耳朵一下。
姜明钰捂着耳朵往后退,整个人贴在沙发上,觉得自己整张脸都被裴珩捏红了。
早知道,他就该趁着裴珩没有戴头盔的时候,偷偷地拔他的头发。
他为自己辩解:“我困了,想睡觉!”
裴珩的目光越过姜明钰,这栋房子的室内构造大多都由采光度极高的玻璃搭建,房内仅留了几根作为支撑的柱子,是设计师ASHER近二十年来的杰作。这套房子目前只有姜明钰长期居住,从二楼以上,都可以称作他的卧室。沙发后面做了垂直防溅处理的水台隔断了休息区与休闲区,但稍偏转下角度,依然能见到姜明钰口中的那张‘大床’了,确实挺大的。
他垂下眼睫,短促地笑了一声。
这声笑里轻佻的意味太浓,姜明钰立刻恼羞成怒。
客房在别的房子里,他当然不准裴珩去睡客房,他本来就要和裴珩一起睡觉的。裴珩会笑一定是知道他刚刚拿客房当幌子,想骗他留下来陪他。这有什么好笑的,姜明钰愤愤的想,我就是没长大,我就是够幼稚,我就是想要你陪我,这有什么好笑的!
他们的思维总是能跳跃到一块儿去,姜明钰知道裴珩在笑什么,裴珩也确实在笑话他的小心思。
姜明钰生气地去捂裴珩的眼睛:“我准你乱看了?”
裴珩很轻易地抓住他的手腕:“你不是困了吗,去睡觉吧,明天别忘了带书包,你今天做了作业呢。”
这会儿已经快要十点半了,姜明钰做了个“去去去”的动作,毫不留情的将裴珩赶跑。
说自己困了是假话。
姜明钰昏倒了一下午,夜里他一点都不困,抱着自己的枕头,计算了一会儿裴珩到家多久了,迫不及待地摁亮手机屏幕,给裴珩打电话。
裴珩过了一会儿才接起:“你不是睡了吗?”
隔着手机,裴珩的声音失真得很有磁性,叫姜明钰无法分辨裴珩是一直没睡还是被他从睡梦中吵醒。
姜明钰有点老实的说:“骗你的。”他给裴珩打电话是想求助的,语气上带了点无助:“裴珩,我睡不着。”
“那么你想我怎么做呢?”裴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