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简直就是浪费纸。’
盯着手中泛黄的纸页,读完第一段的他在心里刻薄地评价道。篝火的光晕在纸面上跳动,将那些露骨的描写照得无所遁形。
山洞里唯一的光源就是他跟前的篝火,因为火光有点弱了、影响他看书,所以他又添了一点柴,动作很轻,他不想吵醒你,倒不是因为什么怜惜不怜惜的,只是因为他是偷摸在看,看你的书。如果把你吵醒了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难道要一脸正气的说你的书掉在地上了我只是帮你捡起来?
墨迹在火光里晕开暧昧的轮廓,那些好像只有他读起来才会难为情的描写让他喉结不自然地滚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纸页边缘翻页。
‘给未出嫁的贵族小姐们请的教导老师居然会看这种工口书。
真是道貌岸然还行骗的女人。’
虽然他偷看别人的东西不是什么很有礼貌的行为,但这都是有原因的。
提到一月,人们往往会联想苦寒的冬天。可今年的升温来的如此之快,人还没反应过来,新的季节就提前来临了。忍者冬天的任务很少的,到了春天就要开始忙了,他从宇智波族地奔赴此处,按照委托人要求接到了你,并送往目的地,可途中出了点小意外……
宇智波泉奈杀了一只出来觅食的兔子,因为他也要吃饭。
沉默的扒皮,去头,去内脏,用树枝粗暴一捅,架在搭好的篝火之上。橘红的火舌卷着干燥的松枝,偶尔炸开细碎的火星。洞外的天色已经将暗,但雪光还映着一点灰蓝,衬得洞口垂挂的冰锥像一排倒长的獠牙——这个形容莫名的,让泉奈觉得山洞里的两个人像是被巨物吞入口的猎物。
一时之间这里只剩篝火炸星的噼啪声和冰锥化水的嘀嗒声。
他不做声的在观望着坐他对面的女人。
年纪约莫在二十五上下,打扮得体,神色疏离,而且没有对他们落得这个境遇抱怨任何一个字,甚至一直垂着眼盯着篝火,没有直视过他。
简直像是从那些老掉牙的训诫书里走出来的完美女人。
温顺得像把就算收在鞘里也未曾开刃的刀,安静得像一道不会反驳的影子。
哪怕因为他的任务而被迫困在这湿冷的山洞里,她也没有流露出一丝不满。他粗暴的处理兔子时,更不会像寻常女人那样惊慌失措或喋喋不休。
她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连呼吸都轻得几乎听不见,仿佛连存在本身都是一种克制。
连垂眸的角度都恰到好处。睫毛投下的阴影像是两道细密的屏障,将所有的情绪都隔绝在内。
符合了男人对妻子的所有幻想——美丽、隐忍、不会说话。
泉奈成长的环境不缺年长男性对晚辈的劝诫,他已经十六了,估计就是这几年了。
一些族中的前辈开始‘指导’他。
他们说像他这样天资优秀的男人更要小心,小心女人用眼泪或媚笑作为武器,可眼前这个在他看来——她甚至连武器都不需要。她的顺从会让任何一个男人不舍得伤害她。
这样的女人,大概会被大名们争相聘去教导自己的女儿吧?教她们如何做一个不会让丈夫烦心的妻子,如何用沉默维系体面,如何用顺从换取生存。
给自己未来的妻子请一个这样的教导老师要多少钱?世子未来正妻的教导老师的收费……应该够他做一年的委托了吧?
也许和她说说话拉进关系可以给他一个亲友价。
但泉奈忽然有些恶劣地想,可是怎么知道她是真的好?只凭借现在的表现可不值得他去请。
若是此刻故意将兔肉在递过去时装作无意碰到她的手。
她会不会终于皱起眉头给点反应?
下一秒,他就否定了这个念头。她大概只会用那双平静的眼睛擦拭着皮肤,然后用最得体的方式和他说抱歉,仿佛连多余的情绪都不会外泄。
他要试试。
“您不饿吗?”他故意用上了敬语。
她终于抬起眼,目光轻轻掠过他手中的烤肉,又回到火堆上。
“不熟。”
泉奈的手指顿了一下。
他没料到她会回答这两个字。
——不熟?
他低头看了眼插在树枝上的兔肉,外皮焦脆,内里却还渗着血丝。确实没熟透。
可问题是,她怎么敢挑毛病?
刚才还一副恭顺到骨子里的模样,跟那些贵族老爷们推崇的物语里走出来的女人一样。现在却突然开口指责他的烤肉技术?
泉奈眯起眼,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世子夫人的教导老师就这水平吗?
“哦?”他故意把兔肉往她那边递了递,一滴血水顺着肉的纹路滴落,“那您要尝尝看吗?”
“听不懂吗?”她的手指搭在没有被他捏着的地方、推开,“我不喜半生不熟。”
好恶劣的态度。
这还是她除了“嗯”、“知道了”、“好”以外说过的字数最多的一句话。
是因为他是忍者、不是她的服务对象所以才暴露她的不耐了吗?
……
你好烦。
篝火噼啪炸响一声,火舌吞噬着木枝。你盯着那点木枝发黑的灼痕,让你想到了带土后面挂在腰上的虎皮面具。
你真的很想砍死带土,怎么样都行只要能砍死带土,现在把团藏和带土放在你跟前让你选杀哪个,你一定会选先杀带土。不给砍的话你苦无都懒得用,直接掐死也行。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为什么不能多给你一点时间?
当你在一个困境感到无从下手、毫无头绪不知道要怎么报复世界时,你又被投放?流放吧。流放到另一个垃圾世界,你只能靠一些大众所知的信息去推算,时间上大概比你和带土抢书的时候早七十年左右。
但社会环境和文娱水平在你看来跟原始世界没区别。
这里没有冲水马桶。
刚落地的时候真的好恨,你恨所有伤害你的人,甚至包括抛下你自杀的止水。但你一边恨、虫子一边吃。除了偶尔会让你耳鸣——问你怎么还不找止水的意思。这白痴虫子还不知道同为感染者的他已经死了、不,还没出生。
在娱乐少、女性工作机会更少的这个背景下你第一件事就是想去投靠斑,跟他蹭吃蹭喝像你在木叶48年时刚继承片段记忆一样。
你打听了下宇智波的名号,斑这个时候已经很出名了。
但实在是算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上辈子的自己和斑的弟弟在一起没有,贸然去找他说‘你好我是你弟媳的转世,麻烦你给我很多钱让我过上好一点的生活不然我会死’有些太大胆了。
你落地后靠(划掉)行骗(划掉)正常的忍者手段为自己找了一份相对安逸的工作。
出嫁女人们的教导老师,明面上说是指导女人:礼仪和教养,比方说茶道、香道、插花,实际上是带小姐们看小说(你带了一卷轴的纯爱小说来);文艺修养,比方说和歌、物语、三味线,实际上是带小姐们看小说。实用技能,比方说裁缝、做饭,实际上是带小姐们看小说。
小姐们很开心,你也很开心。
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堆成小山的聘书。果然无论在哪个时代,小姐们对禁忌读物的热情都永不熄灭。你随手翻开《霸道族长爱上敌对家族的我》,为了看这本书的小姐们已经开始排队了。
但这些跨时代小说能存在,本身就是围绕着你发生的超魔幻,它们离你超出十米就会化作光点消散。所以想看点乱七八糟的只能说喊你来家中当教导老师。
于是你在未出嫁的女儿们之间大火。被这家借来被那家借去。
真是……意外的生财之道。
在还没来得及找斑抱大腿之前,你就又变成了富婆。如果斑这会没钱,你甚至能反哺。
所以当老主顾的妹妹在信中问她讨要你的行程时,你主动问能不能雇佣宇智波一族的忍者送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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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你的主动很惊讶,原本以为你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还想替你回绝。又说没必要选宇智波,千手的女忍更体贴你可以选择千手。
你说就要宇智波。
斑那种杀器是不可能接护送‘教导老师’这种任务的,你又怕贸然见到他弟弟,梦中那个很封建很恐怖的长发男你会吐出来,虽然只有片段记忆但你怀疑对上辈子的自己来说,他和带土两个人的污染程度不分上下。
就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先接近宇智波探探情况。
谢天谢地,来接你的并不是宇智波泉奈。
是你记忆中没见过的人。
你试探性的摘掉了斗笠,露出变身术后与自己脸相差两三分的面容。
他没反应,没说自己像泉奈的女友/妻子。
呼——看来这会上辈子的自己还没和他在一起。
斑说过你长得除了比上辈子年轻一点看起来没什么区别,还是谨慎一点。
不过记忆中并没有这会‘你’在哪的片段,你能回忆起来的只有不断的争吵、相拥、争吵、相拥,斑一开始还会劝‘你们两个’不要再意气用事,但是后面他也懒得管了。所有记忆从宇智波的族地开始,然后大段大段空白,最后只有斑把‘你’喊醒,然后‘你们’去……不知道哪里,最后是个山洞,斑说就这。你在木叶的时候就是靠那个记忆找到他的。
其实一开始你的记忆是乱序,泉奈没出场前你以为斑才是和你私奔的丈夫。
当时埋下了‘要去山洞找教科书上的人’这个念头时,你还觉得:你靠,上辈子的你是宇智波斑的女人啊,这么厉害啊,谈个这么猛的。
后面借着任务,离山洞只有20里左右时你们小队扎营入睡,你才梦见原来他是自己前辈子丈夫的哥哥。
还好梦见了,不然上来找斑说‘你好我是你转世的老婆’,那会都要九十的斑要怎么看自己?
不过就算碰到上辈子的自己了也不会造成什么时空紊乱吧?
当然要是紊乱了也行,从裂缝里掉出你死掉的活体前夫也可以。叫止水的那个,还没出生的那个。
然后上辈子的你和泉奈相爱去吧,现在的你有止水就够了,你们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又远离了木叶又没叛变啊。
你在被宇智波的忍者接到后,还因为想到超魔幻展开还蛮开心的,但在还没开始套话时却遭遇了意外。
雨后的山路弥漫着土腥味。杀气在你感受着新鲜空气时袭来。
你见到了记忆中早就去世的二代目火影。
……怪年轻的,好不适应。
这个时候说‘二代目爷爷你好,你老的时候我还不小心踩过你哩,你葬礼上我和我妈还哭了哩,你在净土听到没呀。’会很搞笑吧。
对不起本来应该严肃一点,但是一想到止水也有可能因为超魔幻蹦出来你就好开心。你可以原谅他的死,只要你见到他。
直到二代目火影开始拿苦无戳你。
宇智波五郎把拎着你往后拽,虽然他不拽你你也能躲开,但是谢谢。
千手扉间(因为刚刚试图捅你所以你决定直呼大名)追击,五郎持刀相迎。两个人的兵器在视线中间碰撞。
“疯狗吗你是?”宇智波五郎抵着千手扉间的苦无,抬手之间又挡住他另一只手砍过来的匕首。
“何必遮遮掩掩?”千手扉间开口,“宇智波泉奈。”
五郎、不,泉奈……在扔了起爆符和火遁配合后带着你跑路。
他已经解除变身术了。那个标志性的低马尾终于彻底暴露时,你正被他抗在肩上盯着他后背的宇智波团扇,发尾扫过你脸颊的触感让你想起记忆碎片里那些糜烂的夜晚。
你想——
你想死。
你觉得自己可能搞错了什么。
你从刚刚的幻想中挣脱出来,嘴角先前因为不切实际的畅想、和后续套话准备的礼貌弧度,变成一条抿起的直线。
你回去要杀了带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