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回终于意识到了,李暮云跟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以前的他虽然没礼貌,但总体上很正直——虽然孟回很不屑于这份正直。
李暮云报复一样吻了个够,抬起头看到孟回充血的嘴唇,总算是满足地露出一丝笑意,他继续审视孟回:“之前你说,不要装模作样。”
孟回:“我什么时候说的?我说谁了?”
李暮云:“以前是我错了。”
孟回:“嗯,错在哪了呢?”
李暮云不加思考,淡淡回答:“我不该用我自己的方式喜欢你。”
孟回:“?”
李暮云:“我应该用你喜欢的方式。我爱你。”
孟回:“谢谢你爱我,可是我不爱你。”
李暮云:“没关系。”
孟回:“你学过‘两情相悦’这个成语吗?”
李暮云思考了一下,随后发问:“那些人,比我好,为什么?”
孟回也思考了一下,明白李暮云所指,他温柔笑了:“说实话,他们不比你好。”
李暮云:“那么为什么?”
孟回:“我发现你比我自恋,你是不是觉得,凭你的条件怎么也不该被拒绝?你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好?”
李暮云:“只有你不行。”
孟回:“我凭什么啊?我该你的?你的人生到现在是不是一次都没有遇到过挫折?你是不是觉得像我这种人没理由拒绝你啊?你是不是到死都不信真有人不喜欢你——”
“你不喜欢我吗?”李暮云忽然打断了他。
“我——”
孟回犹豫了,他看到李暮云的眼神,平静,淡漠,却又暗流涌动。
孟回忽然走神了,他无厘头地想:或许李暮云可以当好一个演员。
李暮云最后做出了卑微的请求:“请你喜欢我。”
孟回看了他一眼,又看一眼,仔细琢磨他的表情,最后,仍然坚持自己最开始的论调:“不行。”
孟回又说:“像小孩一样任性,得不到就跟大人告状,或者上手去抢,或许有用,但你面对的是一个有思想的活人,也是就本人。
本人可能什么都没有,也可能惹急了你,你一句话就能让我失去工作,但无论如何,有一样是你左右不了的,那就是他妈的老子的自由。”
孟回又说:“你是很帅,可惜本人吃不起细糠,你又能如何呢?”
李暮云刚才在他一声又一声追问中微微低了头,发丝垂落,遮挡了他一部分眼神。此时,孟回终于发泄完了,李暮云重新抬起头:“总而言之,你不能再跟其他人交往。”
孟回气笑了,这小子确实听不进人话。
“那我要是一定要跟人交往呢?”
“我有办法让他离开你。”
?
这小子是在威胁自己吗?
孟回看了看他,发现他的表情称得上宁静优雅,似乎说出这种烂话的不是他。
“你是□□吗。”
“我没有办法。”这小子还身不由己上了。
“到底有办法还是没办法?”孟回发现自己根本不能跟他好好讲理,“那他妈我要是寂寞空虚怎么办?我干脆去当和尚呗。”
“你可以使用我。”
“使用”这个词用的好哇。孟回有些佩服李暮云的语言天赋。
孟回觉得,继续与对方扯皮已经没什么意义,反而会越发显得自己像在撒娇,对方都这么说了,那自己又何必一定要扮演忠贞不渝呢,他确实眼馋李暮云的身体,年轻的、完美的,没有一丝缺陷的美好肉|体。
“好啊,既然是你自己上赶着要求的,那我也实在没什么理由拒绝,像你这样的,”孟回换回他惯常表现在人前的那副脸面,以此来标榜自己并未落于下风。他凑近李暮云,轻轻开口——
“像你这种货色,实在是不多见,说实话我并不亏。”
他故意说得很慢,吐纳空气,柔柔扑在对方脸颊,这一举动向来百试不厌,他很擅长将二人拉入暧昧的距离,将对方置于被动的位置,以此来获取主动权。
只要他愿意,大部分情况下都能够拿对方当狗一样玩,李暮云这小子对自己这么痴呆,理应也该如此。
李暮云先是沉默,随后略带探究地看了孟回一眼,似乎是在思考这话的深层含义。
孟回则是耐心等他思考。
李暮云做出了跟一年前不一样的选择。
他毫无征兆起身,常年健身的高大躯体朝着孟回压过去。
那一瞬间,孟回看到对方的脸骤然放大,随后又是漫长的、暗无天日的吻。李暮云第一次毫无保留地,甚至带点惩治意味去亲吻他的爱人,他刻意抹除了温柔,似乎是为了贴合孟回自己的要求,也可能是报复。
双方都不再纠结,放任自己沉沦。
这一次,孟回终于确定了,李暮云是真实存在的,不是梦,也不是幻想,他切实触碰到对方的体肤,他感受到对方滚烫的呼吸,他被那一双宽阔有力的臂膀怀抱住,年轻的欲望几乎碾碎他的骨肉,他越痛,这欲望则越真实。
事后,他平摊在床上,任凭对方体贴地整理自己,将脑子放空,无意识遐想,他很不合时宜地回忆起了这小子的自白“我的身体很行”。
嗯,确实很行。
“我说,”孟回躺够了,坐起身来,“窗户打开。”
李暮云光|着身子,麻溜下床去开窗。
孟回刚坐起来,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随即传来一阵剧痛,他只好盘起一条腿,侧了侧身子,将脚后跟塞到半个屁股底下作为支撑——这才勉强没那么折磨。
他极力保持稳重,但此时他的姿态属实算不上优雅。
李暮云身上一层薄汗,脸色却正常无比,孟回看了看他,目光总忍不住要聚焦在那尺码过分的作案工具上。
张了张嘴,有心想说点什么,最后啥也憋不出来,指挥李暮云去自己衣服兜里掏出来一盒烟,抽出一根点了上,吞云吐雾间,那阵难以言说的微妙感情才稍稍褪去。
窗外在下雪。
冷风顺着窗口涌入,酒店位于半山腰,体感上风速更大,他刚抽了几口就被风吹得直打哆嗦,但他强撑着想要抽完一根——
李暮云默不作声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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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掫了被子就往他身上裹,还很贴心地给他余出一条胳膊。孟回闭着眼,专心致志地吐烟雾,并不理会对方的殷勤侍奉。
他只管殷勤他的,反正他们两个的关系并没有任何改变,就像李暮云自己说的,这次只不过“使用”了他一次而已,就跟寻常使用的情趋用品没什么区别。
李暮云既说了让自己把他当物件,那自然也不能要求自己对一个物件多温柔。
耐心等孟回抽完一支烟,烟雾稍稍散去,李暮云这才去关了窗。
他跨步上床,坐在孟回背后,隔着被子将他环抱住,两条颀长的大腿缠在孟回身前,他就这么紧紧抱着孟回,把脑袋放在他的脖颈,与他浅金色的柔顺长发相贴,鼻尖传来阵阵暖烘烘的、若有似无的香气——他觉得很满足,甚至可以称得上幸福。
起先,孟回老老实实让他抱着,心里想的是如何将对方弃之不用,李暮云则怀揣着幸福的设想,二人就这么沉默地隔着被子相贴,心中所思却完全背道而驰。
孟回感到尾椎骨那里又传来了一阵坚硬的触感,这触感迅速扩大——他此时屁股正疼着,因此对这触觉产生了极端的憎恶。
他晓得这小子今天大概是第一次,也做好准备宽容他的莽撞,可他竟敢这么放肆。
恶狠狠扭过头去,孟回怒道:“精力这么旺盛?实在不行你下去跑两圈去!”
李暮云离他很近,骤然对上孟回怒气冲冲的脸色,听他张嘴叭叭的,此时却没有心思去管他说的是什么,他下意识就去啄那两片红红的嘴唇,孟回眼疾手快闪了开,李暮云晕头上脑的,连忙着急地把他圈住,不让他乱动,眼睛仍然紧紧盯着他的嘴唇。
孟回见他又变成了这种痴呆样子,心中火气更盛。大力扭了几下,挣开对方,随后姿势奇特地向浴室走去。
李暮云紧随其后,跟他进了浴室,打定主意做个合格的小厮,将孟回伺候妥帖。
孟回阴沉着一张脸往浴缸里放水,放了一会,李暮云按了暂停,往水里倒了许多沐浴液,随后拿起一条浴巾仔仔细细擦了好几遍,又冲了好几遍,这才放心地继续蓄水——他自己平日里不用酒店的浴缸的,第一次使用,怕不干净。
放水的过程中,他时不时伸手试探水温。孟回表情复杂,看他一顿操作,心中总觉得这人太过割裂。
李暮云长了一张贵族式样的让人不爽的好脸,行为却像个尽职尽责的保姆,孟回见识太少,还从没接触过这一款。
孟回心想:这小子是在作秀吗?
及至放满了水,孟回犹犹豫豫地进去,因为有浮力,孟回双手撑着边沿,很轻松就能半浮起来,屁股悬空,不至于受苦。李暮云则继续为他洗刷,一门心思要将他当成一个婴孩一样伺候。
孟回对此颇为习惯,他很习惯被人伺候,他处处懒惰,工作已经耗尽了他的脑细胞,体力上则是一丁点都不愿付出。仔细想想,他在干正事的时候也是很无趣的,能不动则不动,全凭对方摆弄,他只管全心全意扮作一具美丽的尸|体。
这样懒惰的自己,却总能遇上勤快的另一方,怎么不算是懒人有懒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