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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伪装

作者:寒烟灵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临近新年却出了这么一茬子事,一夜之间,本该喜气洋洋的皇城笼罩着阴霾,数具尸体中不少是普通百姓家的儿女,父母悲痛欲绝,跑到大理寺击鼓鸣冤,跪在曙光司门前哭喊求公道。


    曙光司,江砚珩用尽手段,可罗明依旧一口咬定是受太子指使,三叔诊脉后断定此人神志不清,已经因炼丹走火入魔。


    江砚珩听着外面的哭声,揉了揉眉心,兜这么大一圈陷害太子,六皇子还真是煞费苦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事尚未解决,凌云快步来报:“殿下,我们在洛云观附近发现铩羽楼踪迹。”


    江砚珩略微思索片刻,让尤钰留在曙光司,自己带人去追。


    江砚珩与黑袍人交手,打斗中击落了他的面具,黑袍反应极快在杀手的掩护下全身而退。


    而留下的杀手如同认定了目标的虎豹豺狼,咬着他们厮杀,凌云率领曙光卫几乎耗尽力气才杀尽这群怪物。


    江砚珩抹去脸上的污血,弯腰捡起掉落的面具,黑如潭水的墨瞳半眯起来,因其黑夜光线不佳,他并未看到那人的正脸。


    但黑衣人遮脸速度之快,似是极不想让他看到正脸,看来是熟识之人。


    忙了一夜,江砚珩在天微微亮时才回了府。


    他披着寒气刚推开房门,一个人影就迎了上来,女子笑盈盈地扭着腰肢走过来,“殿下可算回来了,忙了一夜可是要沐浴,我替殿下更衣。”


    殿下?


    江砚珩唇角刚扬起的笑意顷刻间烟消云散,连带着目光都冷了几分,他后撤半步避开她神来的手,抬眼扫过房内,不露声色地打量着眼前人,久久才开口:“不必了,我还有事要忙。”


    言罢,他转身出了竹韵苑,面色愈发冷峻,回头看着亮着微光的院子,目露寒光。


    他唤来暗卫,冷声问道:“今日夫人出门可有发生什么事?”


    暗卫:“街上突然出现了两匹发狂的马,属下正要现身时,发现有人暗中想要借机偷袭夫人,已经被属下杀了。”


    听完暗卫的禀报,江砚珩周身气压愈发低沉,暗卫瞄了一眼殿下,触及到殿下眼中迸发的杀意咽了咽口水。


    要知道,殿下鲜少有动怒的时候,更遑论起了浓烈的杀意。


    —


    巳时,天光大亮,小雪簌簌飘落。


    此事昨夜传到皇帝耳中时,江黎怒火攻心,一口气没喘过来吐血晕倒,宫中乱作一团,第二日也未照常上朝。


    此前劝过陛下立储君须得从长计议的大臣们似是闻见了臭鸡蛋的苍蝇一下子全涌了上来,口口声声喊着北旭国不可落入这样的储君手中,跪在殿外求陛下废黜太子,直接定了太子的罪。


    江黎下令彻查此事,禁足太子,大臣仍旧依依不饶,认为陛下偏爱太子,实非明君之举,在殿外哭天喊地,劝陛下莫要再一意孤行。


    直到江黎杀鸡儆猴,叶知非代为传话,将带头哭得最欢的那位大臣革了职,其余人才闭紧了嘴,雪愈下愈大,上了年纪的朝臣遭不住天寒地冻的,也便回去了。


    硬邦邦的鞋底踩在尚未清扫的薄雪之上,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叶知非撑伞站在高台上,看着偌大的皇宫,神色复杂。


    —


    冷风呼啸卷着碎雪打在窗上,纪宁萱猛地睁开眼,似乎做了可怖的噩梦,尚还惊魂未定。


    屋内炭火燃得旺盛,她撑起身子揉了揉眼,意识还有些迷糊,看见窗前站着的两个人,一高一矮,她迟疑喊道:“砚珩?”


    那人扭过头来,矮小的身影率先跑了过来,喜道:“嫂嫂你醒啦!”


    “五公主?”


    纪宁萱怀疑自己还在做梦,暗中掐了自己一把,是疼的不是做梦。


    这一掐让她清醒了许多。


    江芸芸趴在床榻边,歪着小脑袋,又跑去哥哥身边,“是啊是啊,是芸芸,世子哥哥说知道我无聊,所以带着嫂嫂来宫里找我玩,还说要住上好几日,对吧哥哥?”


    男人笑了笑:“嗯。”


    纪宁萱皱了皱眉,看向陌生的房间和冲她微笑的江砚珩,视线在他和五公主身上停留了几息后,她讥讽道:“你可真令人作呕。”


    “夫人在说什么?莫不是睡糊涂了,夫君都不认识了?”


    他迈步朝她走来。


    “站住!”


    纪宁萱瞪向他,嗤笑一声:“我与夫君同床共枕,朝夕共处怎会不认识。”


    “但是你,比他矮。”


    相貌声音都能模仿,可身高变不了,宫宴那日五公主嚷嚷着要长高,还与两人比身高,因此她对江砚珩的身高了如指掌,更何况此时还有五公主作对比。


    那人顿了顿,随即笑了起来,也懒得再演,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声线:“我本还想着你若是喜欢这张脸,我戴一辈子也无妨,甚至连圆谎的说辞都想好了,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


    江时干脆撕下人皮面具,露出原本的面目。


    江芸芸眼睁睁看着哥哥变了一张脸,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下一瞬瘪着嘴吓得哭了起来,她甩开哥哥的手跑去纪宁萱那边,“嫂嫂,六皇兄好可怕!”


    江时斜睨她一眼:“给你选的玩伴,若是觉得吵就喂点哑药好了。”


    纪宁萱抱住江芸芸,捂住了她的耳朵,皱眉道:“你想干什么?”


    江时坐到炉子旁捣弄着炭火,慢条斯理地看着她:“不明显吗,杀人啊,我们做个交换如何?我替你杀了那些谋害镇国将军的人,你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


    纪宁萱冷笑:“最该死的就是你。”


    “阿萱,报仇你可别找错人,你们纪家我可是一个人都没动,无论是那个老头子还是你父亲,可都不是我杀的。”


    阿萱?从他嘴里吐出来这两个字,纪宁萱只觉自己的名字脏了,恶心到要吐出来。


    江时云淡风轻地站起身来,笑得可怖:“虽然和我没关系,不过我可以帮你把他们都杀了。”


    他站起身来走向纪宁萱,纪宁萱下意识去找防身的物品,却发现她发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首饰。


    江时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小狸猫果然不好驯服,有过两次被她刺伤的经历,他可不会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


    他面色冷了下来,翻脸堪比翻书:“阿萱最好不要搞小动作,不然这个小家伙我可不保证会怎么样。”


    见小狸猫老实下来,他继续方才的话题:“交易当然是要显诚心的,给你看个有趣的东西。”


    他走到一面墙前,轻轻转动一盏玉壶春瓶,只见桌子右边的墙缓缓移开,这后面竟是藏着一处暗室。


    他拽着纪宁萱的手腕,将人带到暗室里面,数盏烛火燃起,暗室内亮如白昼,墙壁上的裂纹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纪宁萱被他拽着步步深入,待看清眼前景象时,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从她脚底蔓延到四肢。


    她连忙捂住了五公主的眼睛,“芸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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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把耳朵捂上。”


    暗室内锁链拴着一个人,双臂比吊起来跪倒在地上,乱糟糟的长发披散着,染了血污的衣服像是被什么撕咬开,让人不忍心去细看那衣裳下模糊的血肉。


    那人听见动静,僵硬地抬起脸,那张脸瘦的不成样子,往日的嚣张跋扈全然湮灭。


    “秦慕慕?”纪宁萱不可置信地喊出这个名字,她怎么会在这儿?!


    江时:“她不是想放猎狗咬你吗,这种人当然应该自食其果,本来想做成人皮画欣赏的,但怕吓到你,就饶她一命了。”


    做成人皮画……简直是丧心病狂!


    纪宁萱心里一阵恶寒,无法在此处再多待一刻,牵着五公主跑了出去。


    江时慢条斯理地跟在后面,活像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凶兽穷奇,他拎过事先准备好的锁链套在纪宁萱的腕骨上,锁链的另一端则是拴在床头架上。


    “等着我再陪他们玩玩,就让你坐上皇后的位置,到时谁也不敢欺负你。”


    江时伸手触碰她的脸颊,被纪宁萱躲开,“滚开,别碰我!”


    江芸芸伸出小手一巴掌打了上去,肉嘟嘟的小脸上满是泪珠:“六皇兄把兔子烤了,是坏人,坏人走开!”


    江时不屑地笑了下:“坏人活的才久。”


    “六皇子这么有把握能登上皇位?你与不知底细的铩羽楼合作,就不怕他们别有所图?”


    江时顺便把狸猫也拎了过来,放在床头的几案上,似笑非笑:“铩羽而归,受过重伤还活着那才能叫铩羽而归,他想杀的是纪家和景王府,凭借这点不难猜到他是谁,只是我们谁都没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


    “不然你以为我是傻子,没有把柄就与他们合作?”


    末了,江时似是还有事要忙,没再浪费时间留在此处,只吩咐宫女仔细看着此处,一只苍蝇臭虫都不能放进来,走到门口,他嗤了声:“铩羽楼,这名字取的可真难听。”


    纪宁萱深吸几口气,冷静下来擦净五公主脸上的泪,安抚了好一会儿才将人安抚好,她问了五公主才知,是因五公主去见父皇时恰巧碰见从父皇寝殿内出来的六皇子,才被带了过来。


    江芸芸抽噎道:“后来哥哥带着嫂嫂来了,芸芸还以为是哥哥来救我了呜呜呜……嫂嫂我害怕,六皇兄吃了兔子,是不是也要把我们吃了?”


    “芸芸别怕,我们不会被吃掉的。”


    纪宁萱面色凝重,脑海中瞬间就想到了砚珩所说的易容术。


    江时特地制造一起混乱把自己绑来,目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他能易容成砚珩的模样,自然也有人能易容成自己的模样。


    暖融融的屋子中,纪宁萱却浑身泛冷,他派人混进王府是为了夺兵权杀世子?


    另外,铩羽楼针对的还有景王府……与纪家和景王府同时有仇?


    —


    雪花洋洋洒洒落了一地,三公主寝殿,因醉酒方才醒来的江灵头疼欲裂,她不悦地蹙起眉来,昨夜醉酒她好像跑去了李府,在李府门前砸了好多酒坛子。


    再后来……她好像看到是有个黑衣盗贼进了李府?


    她晕乎乎的,还没想出一个头绪,侍女跌跌撞撞地跑来,急喘着气道:“公主,余将军出事了!”


    江灵:“说清楚,表姐好好的怎么会出事?”


    “他们说余将军私藏兵器,意图谋反,已经将人关进牢狱了,娘娘去见陛下,却被拒之门外,此时正在殿外跪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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