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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 19 章

作者:松月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因着脚上有伤,温稚京消停了几日,也没再到处跑了。


    宗靖月来看过她几次,说起那日的情形,都快把她吓死了。


    “你是不知道,当时后院有人喊死人了,整个食芳斋乱成一锅粥,我听到的时候,心都凉了半截,生怕……”


    说到此,声音戛然而止,扭头呸了两声,“不说这个了,晦气!”


    温稚京急切问:“那日你可有遇到危险?”


    宗靖月不知想到什么,目光微敛,须臾摇了摇头:“我还好,巡尉没多久便到了,可惜晚了一步,让那伙贼人跑了。”


    温稚京突然说:“我听闻那日,大理寺少卿也去了。”


    她若有所思,“这个蘅卫,我怎么有些耳熟?”


    宗靖月豁然起身:“突然想起老爷子还有事找我,我先走了哈!”


    “诶?”


    就走了?


    温稚京撇了撇嘴,她看着孤零零敞开的房门,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脚踝转动还有些僵硬,不过已经不妨碍走动了。


    李殷这几日也不知在干什么……


    也不来看看她。


    自从那夜之后,她便没再见过李殷,听府上的下人汇报,他一直待在院子里看书下棋。


    温稚京:“他跟谁下的棋?”


    丫鬟如实回道:“奴婢不知,约莫是和自己下?”


    既然他不来,那她去找他好了!


    打定主意后,温稚京便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候在门口的紫珍见状赶紧上前扶住她:“公主小心!公主这是要上哪儿去?”


    温稚京小心翼翼的提着裙摆,迈出门槛:“我去找李殷,你不用跟来。”


    “是。”


    温稚京虽然一瘸一拐,走得却很快,若非脚伤未愈,只怕是要跑着去。这还是她头一次这么久没见到李殷。


    也不知李殷会不会想她……不过不重要,她想他就好。


    想见的人,就要勇敢去见,温稚京在心底对自己说。


    雪花纷飞,从屋檐斜斜擦过,飘进来游廊里。


    温稚京裹着雪白的氅衣,像只笨手笨脚的兔子,带着一身霜雪躲在墙角,透过蜿蜒的梅树枝,偷偷遥望对面窗下的李殷。


    他在干嘛呢?


    温稚京越发觉得昨日李殷在等她,结果她和阿月出去玩了,害他苦苦等了一日,所以昨夜他如此冷淡,是在生她的气。


    搞清楚事情的缘由后,问题就简单很多了。


    温稚京一向有问题就解决问题,既是她的错,好好道歉就是了。


    于是她猫着腰提着裙,小心翼翼地往李殷屋子靠近,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然而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却被屋子里的人一览无余。


    从李殷的角度看去,只见一个歪七八扭的‘雪团’正左右蛄蛹着往他屋里方向来,时不时还被自己绊得踉跄几步。


    “……”


    真蠢。


    温稚京忍着脚上的不适,终于偷偷摸摸挪到李殷的房门前,她伸出一根手指往前抵。


    没关门?


    那可太好了!


    她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迈进去,转身正准备关上门,一道淡淡的声音忽然从头顶传来:“有贼。”


    “贼?哪儿有贼?!”


    话音刚落,温稚京顿时防备得瞪大了双眼,声音徒然拔高,她慌乱抬眸,却对上李殷意味深长的目光。


    李殷揪着她领子,像拎着小鸡崽一样。


    “小贼,抓住了。”


    温稚京这才反应过来,红着脸从他手下挣脱出来,嘟囔着:“我才不是小贼。”


    说罢,余光偷偷往李殷身上飘去,却见李殷不再理会她,径直回去坐着,继续下棋。


    温稚京厚着脸皮跟过去,在他对面坐下,低头看着案上满满的一盘棋。


    黑子与白子相互厮杀,黑子将白子围得水泄不通,步步紧逼,几乎无力生还,而另一边的白子也不甘示弱,直杀得盘上天昏地暗。


    看不出来,李殷如此斯文儒雅的琴师,棋风竟这般凶残。


    李殷手执黑子,直接断了那几枚白子的气数,一子落,胜负已分。


    他开始收拾棋盘,一手扶住袖袍,另一只手有序地拾起棋盘上的棋子,骨节分明的手优雅的落在紫檀棋盘上,竟衬得格外好看。


    温稚京看呆了。


    李殷抽空抬眸瞟了她一眼,淡淡开口:“公主来想做什么?不会是想要我这副棋盘吧?”


    温稚京脱口而出:“想要这双手捡一辈子的棋子。”


    李殷:“……”


    温稚京说完,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见李殷已经不搭理她了,她又贼兮兮凑上前,用那双亮晶晶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李殷俊美的脸庞。


    “李殷,你那日是在等我吗?”


    李殷拾棋子的手一顿,抬眸看她一眼,收回视线:“没有。”


    “你都没问我是哪日,就笃定说‘没有’。”


    温稚京撑着棋盘,几乎大半个身子都朝李殷压来,居高临下地瞪他:“你分明有!”


    “没有。”


    “你就有!”


    “……”


    李殷不想跟她扯这些没营养的东西,不再搭理她,冷着脸继续拾棋子。


    温稚京就是一个有恃无恐的人。


    从前不知道李殷喜欢她,她还会在他面前稍微收敛一下,如今既然知道他心悦自己,只不过爱在心口难开,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他若喜欢,横竖都会喜欢的。


    见李殷一副完全不想搭理她的样子,温稚京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下一瞬,她身子骤然一歪,整个人直直往地面摔去。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


    衣袂翻飞,青丝纠缠。


    混乱之中,黑白两色的棋子哗啦啦的散落一地,满室都是棋子落地的叮咚声,一如青年被拨乱的心跳,再分不出胜负。


    温稚京勾唇一笑,她缓缓睁开眼,反手搂住那人的腰身,得意地仰头看着眼前这个瞬间便将自己护在怀里的人。


    “李殷,我赢了!”她颇为得意道。


    李殷回过神,冷淡的松开她的腰身。


    “无趣。”


    温稚京扳回一局,心情别提多舒畅了。


    死鸭子嘴硬,只可惜遇上了她,再硬的嘴,她也撬得开!


    李殷肉眼可见地有些羞恼,转身往外走,他一走,温稚京就急了,赶紧爬下软榻追过去。


    只是脚刚一触地,就踩上方才散落的棋子,温稚京瞳孔骤缩,整个人控制不住往前滑倒!


    “啊!”


    李殷听到动静,一转身便看到温稚京朝他扑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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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


    “唔——”


    朱唇蓦然磕上一片温凉,冷冽的梅香几乎瞬间便扑了她满怀,那香气虽淡,却蛮横霸道,一呼一吸间轻而易举浸透她的躯壳。


    窗外的雪似乎下得更大了,被风卷起,飘进了屋子里,落在纠缠不休的青丝上。两人倒在分不清胜负的棋子中,一如那夜,近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温稚京骤然瞪大了双眸,瞳孔骤缩。


    李殷耳尖通红,恼怒地推开她,坐起来瞪她:“你!”


    温稚京却没看他,愣愣地坐直身子,摸了摸嘴巴。


    李殷看她这副显然还在回味的模样,顿时气笑了,只是还未等他讽刺几句,温稚京却突然尖叫一声窜了出去。


    动作之狼狈,出去的时候还绊上了门槛,咚一声巨响,摔了个底朝天。


    “……”


    -


    紫珍拿来药酒搁在桌上,叹了口气:“公主,您看您,这才出去多久啊,又搞成这副模样。”


    温稚京趴在软塌上,稍微一动便觉得瞬身的骨头架子都要散架了,她痛苦地呻|吟几声,才扭过头看向紫珍,一本正经道:“紫珍,你可知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紫珍替她把鞋袜脱下来,取来一旁干净的毛巾拧成一个杵臼模样,将药酒均匀的洒在上面,放到温稚京的脚踝处细细的揉着。


    听她一问,紫珍疑惑道:“发生了什么?”


    温稚京收回视线,目光缓缓跃出窗柩,落到那满树凋零的梅花上。


    “我亲了他。”


    “您亲了谁?”


    温稚京费力地回头瞪她,没好气道:“公主府里我还能亲谁?”


    “您亲了驸马爷?!”


    紫珍惊讶得手上的布团都掉了,她后知后觉回过神来,捡起布团继续上药,一边惊叹:“公主,您什么时候这么有种了,居然敢对驸马下手了?奴婢记得您以前在驸马爷面前都很在乎分寸的,连放肆的话都不敢说一句,生怕驸马爷觉得您是个随便的女子,今日这是……”


    温稚京激动得要跳起来,牵扯到身上的伤,这才老实的继续趴着,她勾了勾手。


    紫珍意会上前,附耳过去听。


    温稚京抬手掩唇,凑在紫珍耳边,一本正经地道:“我觉得,其实李殷就好那口。”


    “啊?”紫珍震惊。


    哪口?


    是她想的那口吗?


    温稚京被她一声啊吓了一跳,连忙示意她小声点,紫珍立马捂住嘴巴,继续凑近听。


    温稚京小声分析:“以前我也觉得李殷喜欢那种娴静文雅的女子,所以从来不敢再他面前放肆,但是那天晚上,我无比确定,我没有烧糊涂,李殷就是亲了我。”


    “啊?!”


    紫珍再次震惊,这次反应很快,立马捂住嘴巴,将惊呼堵在喉咙里,满脸吃惊:“驸马爷,他、他主动……亲了您?!”


    天爷,她家公主不会要熬出头了吧?!


    “对!”温稚京捏紧拳头,满脸肯定,“他若如我们所想,是个克己守礼的谦谦君子,那夜他怎会亲我,且第二日毫无羞恼之意的,在院中苦等了我一日,还去食芳斋接我回府?”


    “所以……”


    “他就是喜欢我!”


    “他就是喜欢您!”


    温稚京和紫珍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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