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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命运之主真名揭晓

作者:乞食的八尾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命运,不是他伪装得太好,


    而是你一直以为——他没动笔。


    “完美了。”


    疯子十三站在构造高台之上,语调低沉而平缓,仿佛指挥家在最后一个乐章前,轻轻挥落那根像征终结的指挥棒。


    他的脚下,是刚刚被全灭的十二具秘骸残骸,破碎的肢体与星纹残渣交错堆迭,


    象是一篇被撕裂的草稿,被他毫不留情地弃置在章节末尾。


    他背后,那道“新生之门”正缓缓开启。


    门后的不是火光,不是钢铁。


    是更深的恐惧——一种前所未有的融合奇迹:肉体与规则碎片交织、生命与卡牌边界扭曲。


    那不再是“存在”,而是一种被剧作强行定义的、逻辑与血肉的拼合构造。


    新的秘骸,已经超越了单一面孔的复制。


    它们的身体结构中携带着七位主角的全部战斗数据、命纹残渣、思维模型、甚至声带频谱的高精度仿真片段——


    它们是——


    司命们。


    疯子十三轻挥衣袖,构造高台之上的光幕瞬间亮起,弹出七千条命运波段线,线如潮汐,密密麻麻交织成一片数字之海,


    每一条,都源自秘骸之城开局以来主角团的战斗记录、伤亡曲线、反应速度、情绪波动、技能算法无一遗漏。


    “谢谢你们。”


    他嘴角微弯,笑容中带着一种扭曲的感恩。


    “谢谢你们,把所有抗争——写给了我。”


    “我从中,挑选了你们最锋利、最不可控、最具毁灭性的那一面。”


    “然后,用它,刻成了我‘神之族群’的原型。”


    镜骸们开始缓缓前行。


    它们不再只是敌人,而是某种“对照集”,一种对人类抗争精神的篡写、封装、武装后的重新发布版本。


    塞莉安喘着粗气,双膝已微微发颤。狂猎状态让她力量飙升至极限,但代价是意识逐渐脱离稳定边界。


    她耳膜深处,甚至已经听见“司命”的低语幻听,象是理智的一角正在崩塌。


    她抬头凝视着那具融合体镜骸,瞳孔微缩,语气近乎呢喃:


    “这玩意不是我了。”


    她咬着牙,喃喃低声:


    “这是我们七个,被丢进一口黑锅,烧成一锅粥,再灌进一具尸体里。”


    娜塔莎沉默无言。


    她没有回应,只是动作娴熟地为双枪更换弹匣,指节微微发白,冷静如临终审前的刽子手。


    林恩低头看着手中怀表,那本应精准分秒的器具已碎了一角,她将星图临时嵌入表芯,用以维持最低程度的冷却循环。


    眼角划过细汗,却毫无迟疑。


    庄夜歌的呼吸变得急促,死潮灯笼在他背后仿佛一盏濒死的魂灯,只剩微弱的蓝光像挣扎的心跳,尚未熄灭。


    赫尔曼半跪在一尊倒塌的破碎雕像旁,半边身体缠绕着干涸的血线。


    他的重生机制已经彻底冷却,此刻的他——是一个真正的“凡人状态”。


    信奈的命册在她指尖翻页,却连续三次出错,誊写失败。


    数据字形反复回退,她的权能已经崩解到无法继续续写下一页。


    他们全都站着。


    但都快要撑不住。


    司命点燃了第六颗理智之星。


    命运之线从他指尖流转而出,却在运行到第三弧位时出现剧烈震荡,那是超负荷下即将崩断的前兆。


    他一直在咬牙维持【命运的眷顾】,为众人争取一秒一秒的延迟——


    延迟这注定失败的结局。


    疯子十三站在高台中央,张开双臂,如同迎接神降。


    他的声音变得空灵,仿佛从另一个维度飘来:


    “我曾为你们——记录讴歌。”


    他缓缓低头,神情收敛,声音骤冷,如利刃刺入胸腔:


    “现在,音乐结束。”


    “失败品——应当安静地,献出自己的灵魂。”


    “我不要你们的抵抗。”


    “我要你们的灭绝。”


    这话不再是讽刺。


    是结语。


    是编剧对“冗馀角色”的清算。


    他们,连喘息都开始显得勉强。


    疯子十三的声音高扬,仿佛祭司在神坛上宣告最终的祭词:


    “游戏——结束。”


    司命静静站着,没有动。


    风,从疯子十三背后吹来,命运织死广场边缘的光幕随之崩碎,如同被撕开的残页,飞舞成花瓣状,在空中缓缓凋落。


    众人屏住呼吸,所有感知都锁定疯子十三,等他口中吐出——最后一击的判词。


    可就在此刻——


    司命,忽然笑了。


    不是轻笑,不是讥讽。


    那笑意带着一种令人恍惚的疯意,就象有人在废墟里用指甲抠出一缕尚未熄灭的馀火,然后对着黑夜说:


    “还没完。”


    那是一种狂妄,一种把“不可能”继续咬住不放的——执念之笑。


    疯子十三偏了偏头。


    那一刻,他第一次——露出一丝不解。


    司命的笑,仿佛是一本他从未读过的章节,一段他未能写下的草稿。


    那笑意,不在他设置的剧本里。


    “疯子十三啊。”司命低声开口,语调平稳,字字穿心。


    “你说你获取了我的所有数据,复制了我的全部词条。”


    “甚至”他语气微顿,眼神如刀刃划破纸面,“仿真了我的‘命运秘诡’。”


    他低头,轻轻吐出一口气,仿佛在将沉睡许久的某个存在唤醒。


    “那我问你——”


    他抬起头,眼神如星图回旋,声音不大,却清淅地穿透空间,如结构级别的命令,植入每一个人的意识中:


    “你,见过我的‘主秘诡’具现吗?”


    —


    场间,死寂如沉坠的星海,连风声都仿佛被这句话震散。


    娜塔莎下意识扭头,目光锁定司命的侧影,眉心微蹙。


    赫尔曼眼中猛然亮起一线锐光,象是某根被遗忘的弦突然被拨动:“不对。”


    林恩屏住呼吸,声音低得象是一段真相正缓缓浮出水面:“他从来没有具现它。”


    是的。


    从未。


    司命,从未召唤过属于他的主秘诡咒具。


    他们见过他使用副卡《宿命赌徒的挽歌》,也见过他操作未绑定卡牌、操纵命运之线、施展“真实的谎言”、调动“命运的眷顾”


    但他真正的主秘诡——那张真正属于“司命”


    从未出现。


    从未显现!


    疯子十三眼中浮现一瞬间的动荡,他那不以为意的笑容,第一次出现了微妙的停滞与断裂。


    司命缓缓将手探入胸前衣襟,抽出那张卡。


    那不是普通卡面。


    那是被世界逻辑拒绝解析的“绝对权限构件”。


    卡牌边框布满命运纹理的反射层,其上铭刻着十二星图的倒影,而卡牌四角,


    正以极其缓慢却不可阻止的轨迹,旋转着四枚命运法则的黄金环。


    那是——被封印至今未曾解锁的“真名卡”。


    虚名:《命运之主》


    真名:《真实与谎言,编织命运的千面者》


    司命左手缓缓按住胸口,指尖沉入皮肤,仿佛将某种命运之核点燃。


    他的声音轻柔到近乎耳语,却直达构造层级。


    不是说给人类听的。


    是说给“世界”本身听的:


    “我从未召唤你,是因为你不是用来召唤的。”


    “你,是用来——终结一切剧本的。”


    疯子十三面色倏然变冷,眼中光芒猛然收缩,嗓音压低:


    “你要做什么?”


    司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取出一枚封存已久的秘药管——镜乡特产,涟音走前悄悄塞给他的最后一份礼物。


    “燃烧之前,记得拔掉引线。”


    他的声音轻得象是在重温抉别。


    司命仰头,一口吞下秘药,药液灼热如火,从喉间灌入灵脉。


    他低头,缓缓吐息,指尖轻颤。


    星图——开始熄灭。


    一颗。


    两颗。


    三颗。


    他在自毁“演算馀地”。


    他在熄灭,为了唤醒真正无法仿真的那一点。


    “熄灭——”


    “一、二、三。”


    他轻抬右手,那张卡牌缓缓升起,悬浮于掌心之上。


    它没有光,但它比任何卡都更明亮。


    它没有声,但它的沉默仿佛复盖了疯子十三整套剧本的开头与结尾。


    那一刻,他不再言语。


    他只是——


    低声,默念。


    念的不是技能。


    是“真名”。


    “至高者。”


    “命运之主。”


    “——以千面之名。”


    “降临。”


    他的话语如钟鸣落地,击穿了疯子十三剧作的最底层纸稿。


    因为这一次——


    他不再是“司命”。


    他,是那张卡的——本体承载者。


    是——千面命运,唯一的书写者。


    空间,骤然塌陷。


    轰——!!


    不是震动,不是爆炸,而是整个逻辑结构层级,被某种权能从根部撕开。


    第一颗理智之星,在司命命纹星图中轰然炸裂。


    它不再发光。


    它燃烧。


    但那不是火焰,而是——字焰。


    —


    “第一星。”司命低声呢喃,声音仿佛自喉咙深处剥离而出,带着炽热的金属颤音。


    火光在他指尖升腾,化作由语言构成的字符流,如同字典起主页的“卷首词”,一字一句地燃进骨骼。


    焰纹缠绕着他的掌骨,蔓延至腕,爬上前臂,如蛇般咬住关节。


    “第二星。”


    灰金色的纹路向上攀升,穿越肘部,爬上肩膀。


    每一寸肌肤的焦化,都象是在剥离某种“人类因子”。


    那不再是皮肤灼烧,而是某种不可名状的构造体,正在一点点——将“人类”从他体内抽离出去。


    “第三星。”


    司命左眼剧烈震动,眼角肌肉微颤,一缕细微却无法忽视的灰金泪痕,自他的面颊上蜿蜒而下。


    那不是痛苦的泪。


    而是命运结构剧烈失衡所引发的——叙述溢出。


    一种只有书写者才会拥有的“逻辑崩泪”。


    —


    “第四星。”


    娜塔莎猛然转头,瞳孔骤缩,嘶声惊呼:


    “司命——够了!”


    “第五星。”


    庄夜歌想要伸手阻止,可刚一抬臂,一股无形的规则之力瞬间将他定格。


    他意识到,空间已不再是空间——它正缓慢地,冻结成语言。


    “第六星。”


    塞莉安怒吼,声音中带着难以遏制的恐惧与震惊:


    “你疯了吗!那是十星以上的召唤代价!你会烧尽的!”


    “第七星。”


    赫尔曼的怀表突然逆转,时间感知彻底错乱,寒意从脊椎窜入后脑。他的声音低如咒语:


    “你是要——强唤命运至高!?”


    —


    “第八星。”


    此时的司命,皮肤已然开始剥落,血肉之下的,不再是骨骼,不是脉络,而是——命运之线的生理构成图谱。


    灰金色的线条替代了血管,流动着不是血液,而是叙述能量。


    “第九星。”


    广场上,所有的光源骤然湮灭。


    疯子十三的领域被彻底压下,笼罩星图的文本开始反写,如命运之书被倒置撕扯,意味着主控权——正被转移。


    “第十星。”


    星图——彻底炸裂!


    —


    咚——!!


    那并不是理智爆燃的声音。


    那是某种超越语言体系的存在,正在——抬头看向世界。


    那是命运之主,重新睁开眼所带来的共鸣。


    —


    空中缓缓浮现一枚面具。


    它没有眼,没有口,甚至没有五官。


    只有一层层交织的语言文本,缠绕在一张纯白面具之上,象是将“千种可能性”碾碎之后,揉进一张空白的命稿纸。


    紧接着——


    第二枚。


    第三枚。


    第五十枚。


    第一百枚。


    千面。


    千面之面,围绕司命缓缓旋转,如星云风暴,环绕其身。


    每一张面具,都是他过往写下的可能性,每一道折痕,都是被否定的命运。


    那不只是具象。


    那是他内心撕裂出的——所有失败的结局,所有被删去的希望。


    司命左手缓缓抬起,一枚面具从空中降下,落入他掌心。


    面具瞬间附着,如灵魂嫁接,贴合他掌纹的每一道命痕。


    他的右手,则握住了一柄由语言与命运凝结的——笔。


    不是钢笔。


    不是羽笔。


    是笔尖闪铄着命种律动的叙述权柄。


    那是命运神只的标志。


    是命运之书上唯一可以“改写主线”的至上构件。


    那一刻,疯子十三终于收声,他的笑容冻结在面颊,眼中泛起前所未有的微颤。


    司命——


    不再是“角色”。


    他正逐步从“剧中人”,走向“剧之主”。


    真形——降临。


    疯子十三,第一次,真正沉默了。


    他那十二具秘骸造物停在原地,一步未动。


    它们仿佛感知到了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叙述优先权”已经从它们身上被剥夺了,连行动都成了无效的命令。


    疯子十三缓缓开口,声音带着迟疑、不解,甚至恐惧:


    “这不是卡。”


    “这是命运之上的投影?”


    —


    司命睁开眼。


    此刻的他,左眼浮现出十二层命运轮脉,每一圈都在逆向自转,仿佛时序之轮自行重构;


    而右眼之中,则倒映出无数张千面,层迭、闪耀、变幻,仿佛他自身便是命运的观测者与作者。


    他没有笑,没有怒。


    只是平静地说道:


    “疯子十三。”


    “你的故事,写得不错。”


    他顿了顿,目光锋利如笔尖。


    “但——从现在开始,轮到我写你了。”


    他声音低沉,仿佛命令嵌入法则之中,象在唤醒沉睡的宇宙法条:


    “命运之主,权柄:命运编织。”


    司命缓缓抬起右臂,千面者在他身后盘旋,如一座无声的面具风暴,


    万千幻像如祭司群影、幻梦之人、旧神之脸,在空中缓缓张望,注视世界,低语不止。


    —


    下一秒——


    整个广场“塌陷”。


    不是物理的下陷,不是结构崩毁。


    而是现实语言逻辑的崩塌。


    一场语言的解构,在空间中悄然展开。


    命运之线在空气中浮现,如光轨穿梭,纵横交错,七条为主线,


    围绕司命笔尖旋转成一张命运之网——那是一张专为“编织角色”而设的捕梦网。


    网的中央,锁定的内核点——正是疯子十三。


    —


    疯子十三终于动了。


    他双手抬起,规则如水银聚拢,欲强行释放命种内核中最后的终极构造——融合造物。


    他咆哮着,语气中首次透出慌乱:


    “你能写我?”


    “你是角色!”


    “我,是创造者——!”


    司命一步步走近,目光冷静如夜海。


    他左手捻起一枚千面面具,指尖缓缓摩挲那由结构字符编织的曲面,语气温和得近乎残忍:


    “命名即所有。”


    “你以为创造,是赋予存在。”


    “但命运,从来不是构造物。”


    “命运,是先赋予‘意义’。”


    他将面具缓缓复盖在右掌之上。


    笔尖落下,划出一道笔锋,如同裁纸刀切开剧本:


    “我命名你为——伪神。”


    —


    轰——!!


    疯子十三背后构建的星骸结构,瞬间发出哀鸣般的音爆,支离破碎。


    那些融合体秘骸集体跪倒,象是被从系统底层拔掉根基,


    它们不再属于“目标执行物”,而只是被写错的剧中道具。


    它们的命运节点——被重写了。


    —


    司命继续前行。


    每走一步,一枚面具在他身侧缓缓燃起,化作一道新的命运线节点,宛如步步为文,每一步都是段落,每段话都是判词。


    他写下第二句:


    “我命名你为——第二版本,测试体。”


    “你想成为神族?”


    “可你从未被‘定义’。”


    “你的存在,只是我草稿里未完成的删节句。”


    —


    疯子十三怒吼着挣扎,咆哮像破碎的章节翻滚:


    “不!我是自由意志的火种!我是命种造物主!”


    司命目光一凝,笔锋落下如断绝天命:


    “你不是火种。”


    “你是我,弃用的草稿。”


    —


    这一刻,疯子十三体内的规则权柄开始崩解。


    他的命种之核疯狂反转,想要释放任何技能,试图夺回掌控权——


    但下一瞬,他的技能栏被千面者篡写为:


    【造物失败——词条无意义】


    他的权限,被打上了“不可解析”的标签。


    —


    命运之主真正的力量,从来不是改变现实行动。


    而是——命名权。


    只要司命将某个词,写入“命运内核结构”之中。


    那就代表——世界本身,将承认这个词为“真理”。


    “而你——”


    “已被我,定义为‘失败者’。”


    —


    疯子十三剧烈咳血。


    不是因为受伤。


    而是因为他的“定义权”——正在被一点一点剥离。


    一个“自称神”的存在,正在被从语言层级中——抹除。


    —


    塞莉安怔怔看着场中那步步书写的身影,喃喃道:


    “他在写死神。”


    林恩的瞳孔剧烈颤斗,语气低而颤:


    “不,是在‘降格’一个神。”


    赫尔曼嘴角带血,仰头看着那片文本构建的天空,喃喃:


    “写得真好我快疯了。”


    疯子十三跟跄后退,脚步凌乱,象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连根拔起。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露出恐惧。


    不是因为失败。


    而是因为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被打败。


    而是,被抹掉了意义。


    他的存在,从叙述之中被“否定”。


    司命缓缓抬头,眼中十二重命运轮脉仍在旋转,千面光辉环绕不息。


    他轻声低语,象是在说一段最后的倒计时:


    “还有六分钟。”


    他的声音随即沉下,语气中不再带任何留白:


    “你想写完我们。”


    “但现在,我先把你这页——烧了。”


    下一瞬,他手中笔锋猛然一甩。


    命运织线猛然收拢,如网中猎蛛骤动,结界炸开千道光芒。


    千面者所有面具齐齐低头俯瞰,如诸神裁断剧作者。


    疯子十三猛然伸手,拼尽最后的意志,试图再次释放那十二具融合体秘骸。


    造物门缓缓开启,数据链与肉身结构在虚空中疾速构筑。他一边喘息,一边喃喃:


    “我的造物”


    “它们是新时代的星种,是我精神的繁殖体——”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仿佛一位疯狂的祭司,在为尚未降临的神明布道:


    “它们将替我完成超脱——!”


    “将你们献祭为‘失败’的样本——!!”


    可就在那一刻。


    司命抬笔。


    千面在他身后盘旋升起,命运之线如银河逆流,回环聚拢,复盖全场。


    他左手捻起第五面具,掌心命纹亮起,命名权激活。


    他目光无波,笔锋落下,如钟神击响审判的最后钟点。


    他不是写入卡牌。


    他直接书写在——战场的“未来结构”之上:


    【非吾所承认之造物】


    【将于出场之刻,即视为“无命运物”,予以抹杀】


    文本落地。


    整片现实,开始塌缩。


    不是爆炸,不是撕裂。


    而是逻辑在回滚,世界拒绝承认这些造物的“存在状态”。


    疯子十三尚未释放完毕的秘骸——


    在刚刚具现化的一瞬——


    开始崩解。


    不是被打碎。


    而是——在命运图谱中找不到“定义”。


    无法命名。


    等同于不存在。


    —


    “你不能写死我的造物!!”疯子十三嘶吼,声音在空间中撕裂成回音。


    司命未动。


    他只是轻轻收笔,语气低沉而肃穆,象在宣布一场世界性哀悼:


    “我不是写死它们。”


    “我是告诉命运——”


    “它们,不该存在。”


    “你用星灾生它们。”


    “我用命运,否定它们。”


    —


    这一刻,疯子十三体内的“造物权柄”开始断裂。


    他的命种图层一片黑化,结构回溯自毁,构造域断链。


    他身后所有秘骸召唤链接一一熄灭,像灯塔断电,整个造物矩阵系统骤然坍塌。


    他第一次,从构造高台后退了一步。


    不是因为受伤。


    而是——神性剥落的颤斗。


    —


    全场陷入静寂。


    主角七人跟跄站立于战场边缘,汗水浸透衣襟,血迹粘在手中武器。


    这一刻,他们第一次,看见疯子十三单独暴露在战场中央——


    没有秘骸,没有融合体,没有逻辑庇护。


    他只是一个失控的讲述者,被故事反噬的造物主。


    娜塔莎抬起头,手中枪口指向他,语气冰冷如铁:


    “现在终于”


    信奈接话,声音虽虚弱却如刀锋:


    “轮到我们看他了。”


    —


    司命缓缓闭上眼。


    他右手笔尖仍微微发烫,馀热在指节间回荡,如书写未完的最后一句。


    他低声落下一句:


    “该你了。”


    疯子十三抬头,嘴唇微颤,眼中终于失去了那惯常的居高临下。


    那不再是神明,不再是编剧。


    那是——被拉回文本中的角色。


    他哑声低语:


    “你把我,从作者写成了角色。”


    司命缓缓睁开眼,千面光辉仍未散去。


    他望向疯子十三,声音象是复盖了万千删节的手稿残页:


    “不。”


    “我只是拿回了那只——你偷走的笔。”


    你以为他还没出手,


    其实他是那只——


    藏在你剧情里的笔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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