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政事繁忙皇上歇在了乾清宫。
得知消息小太后即刻派人出宫送信,一个时辰后昌景回来递上一张字条。
小太后迅速看了眼字条立即道:“哀家要出宫。”
翠笙看了眼漏壶上的箭杆:“娘娘,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去。”
“明日不一定能去。”她匆匆走出殿外,四下张望片刻,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之人,想来皇上安排的暗卫只在她白日出宫的时候才会跟着,现下夜已深暗卫说不定也去休息了。小太后眉梢一沉,“哀家要立即出宫,以防皇上突然造访翠笙留下周旋,昌景寒春随哀家出宫。”
“是。”
————
茗御馆是皇家专门接待外邦使臣的馆驿,修得恢宏阔大高贵奢华,与大祐国泱泱大国的气派十分契合。
夜深了,馆驿里依旧烛光点点。
一辆普通马车匆匆停在馆驿门前,上头下来一个身披暗色斗篷的女子。
那人戴着兜帽,刻意压低了头,瞧不出究竟什么模样。
当值的管事瞧见来人赶紧上前:“姑娘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啊?”
女子从袖袋里掏出一块牙牌,牙牌正面清清楚楚写着慈宁宫三个大字。再看女子,虽穿了件不起眼的斗篷,可斗篷之下露出的一小截裙摆用料上乘价值不菲,那繁琐精致的绣工怕也只有织造局中一等一的绣娘才能绣得出来。
来人怕不是太后身边的大宫女。
管事偷偷觑了女子一眼,奈何女子兜帽太深看不清长相。饶是如此,仅凭堪堪展露的一小截洁白紧致的下巴尖儿管家敢笃定,此女定然生得极美。
从慈宁宫来的又生得极美的年轻女子,莫不是慈宁宫的正主太后娘娘?
管事赶紧识相退到一边:“原来是宫里的贵人,是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贵人,还望贵人见谅。就是不知这个时辰贵人来茗御馆所为何事啊?”
跟在女子身后的小随从开了口:“我家主子办事自有主子的道理,难不成还要同你一个小小管事交代么?你如此多话,难不成……想以下犯上?”
管事吓得弯腿就跪:“小的是职责所在例行查问,是小的嘴笨说错了话,还望贵人莫怪,莫怪啊。”说着自动朝一边跪行几步给几人让出一条路来。
女子微微点了点头,领着身后两个随从上了二楼。
二楼客房不少,却只有一间尚存烛光。
女子想也未想朝着那抹光亮几乎是飞奔而去,眼角不由有泪如倾,她却顾不得仪态一把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哐啷”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只是里头空无一人。
“没人?怎么会?难不成是有人故意捉弄她?”女子迷茫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无助失望的眼泪汹涌如潮。
也是,事到如今那人又怎会给她留字条?
不可能的……
她哭得伤心,多日来强压下去的悲伤再次卷土重来。她像只溺水的小猫,只觉嗓间肿胀难以呼吸。
嗓子疼,心疼,肉疼,哪儿哪儿都疼。
她疼到不能呼吸,只靠着最后一丝执念保持清醒。
大概真是痛入骨髓难以自抑,她眼前一晃就要晕过去。
“嫽嫽!”不知从哪里蹿出一人紧紧抱住了她。
眼泪自眼角无声淌落,刚好坠在那人胸前。她的目光沿着那人衣领交叠的弧度缓缓往上,终于,她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一张让她牵肠挂肚的脸。
“哥哥……”
凉本桀一身峤国使臣装扮,望向她的目光里有思念,不舍,心疼,还有种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
环住凉少荇的手不由收拢将她一整个收入怀中,他低头,嗅着阔别已久的梨香,鼻头一阵发酸:“嫽嫽,哥哥没有死,哥哥回来了。”
寒春昌景二人见状默默退出了房间,还顺带着将门关好。
“哥哥……”凉少荇抓紧他的衣袖,将头深深埋进他的衣衫,哭得泣不成声,“哥哥是个坏哥哥……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为什么不回来,回来找我?就算有苦衷,也该,也该托人捎封信回来。我真以为哥哥没了,我……”
喷涌而出的泪水很快浸湿了他的衣衫,凉本桀既心疼又惭愧,默默将人抱得更紧:“都是哥哥的错,嫽嫽,要打要骂都随你,怎么样都行,别哭了,好么?哥哥瞧着心疼。”
在哥哥面前凉少荇觉得自己又变成了那个可以哭鼻子耍无赖的小姑娘,她故意将泪水擦在他衣衫上,气鼓鼓道:“我就要哭,哥哥看不到的时候我哭得比这厉害多了。如今哥哥回来了我就是要让哥哥心疼,如此哥哥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她边说边哭,鼻尖儿哭得通红,眼角的泪却依旧扑簌簌落个不停。凉本桀拿她没办法,只好假意威胁:“嫽嫽别哭了,再哭哥哥可要走了。”
谁曾想这话算是捅了马蜂窝,凉少荇哭得更厉害了,哭得是上气不接下气,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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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穷无尽般总也止不住:“哥哥不要走!不要,不要再留下我一个人……”
饶是征战沙场多年的年轻将军也终是洇湿了眼眶,他哑着嗓子抱紧怀中的人儿:“都是哥哥不好,哥哥只是随便说说,嫽嫽不哭,不哭啊,乖。”
“坏哥哥!哥哥最坏了!”凉少荇越哭声音越大,越哭越觉得委屈,可同时她觉得自己又是幸运的。
幸好哥哥回来了。
幸好,哥哥没死。
“好嫽嫽,乖嫽嫽,就当是哥哥求你,咱不哭了,不哭了成么?”凉本桀急得心里发焦,“你哭得这般凶,简直比活剐了哥哥还要难受。”
“不许这么说自己!”凉少荇猛地抬手捂住他的嘴,“哥哥收回刚才咒自己的傻话。”
凉本桀被他说得有些懵:“哥哥并没有咒自己,嫽嫽这话什么意思?”
“不咒也不行,但凡是用词不吉利的话嫽嫽都不要听,哥哥也不能听。”她粉泪莹莹望着他,目光却极为认真,“哥哥快将方才的话收回去,收回去……”
“好好好,若我将方才的话收回嫽嫽可就不能再哭了,好不好?”
凉少荇这回总算松了口:“好。”
凉本桀也不迟疑,嘴巴做了个往回吸的动作:“吶,不吉利的话我都收回来了,嫽嫽可不许再哭了。”
“好。”凉少荇破涕而笑,“只要哥哥平安我就不哭,以后都不哭了。”
目光落在面前那张明丽乖巧的脸上,凉本桀心下微动,抬手轻轻抚过她的面颊:“哥哥还是喜欢你不哭的样子。”
指尖滑落在她耳侧却并没有分开的打算,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约莫是分离太久,只是这般轻微的触碰都能让他心绪大动,只觉触碰过她肌肤的指腹隐隐发烫犹若火烧。
凉本桀也被自己这反应惊到,按理说他该迅速收手,可内心压抑多年的情愫却在两人生离死别再次重逢后肆意滋长,他舍不得松手。
不但不松,反而想触碰更多。
留意到哥哥表情古怪,凉少荇也变得不自在起来:“我们约好今晚见面,方才哥哥怎的不在?还有,哥哥既然活着为什么没有回大祐国反而成了峤国派出的使臣?”
“方才我不在是怕万一事情败露来的不是嫽嫽,这才在临间探查过后才过来的。至于峤国使臣这个身份……”凉本桀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其实,我的真实身份不是峤国使臣,而是……”他神色紧张同她对视,“峤国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