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温软骤然抽离,余佑安从记忆漩涡中抽身,不解地看向身侧的女子,对上她水光潋滟的眸子。
姜隐咬着下唇,定定地迎着他的目光,心头酸酸的。
“怎么了?”眼瞅着她眼底泛起红意,他不安起来,慌忙抓着她微凉的双手握在掌中问着。
她死死咬着下唇,明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内心的失落与莫名的伤感紧紧缠绕着她,令她难以挣脱。
她憋不住,开了口:“我知道这样想是我不该,但听你提起她们,我还是会吃味,觉得你应该记着她们,但又觉得心里不好受。”
她挣开他的手,侧过了身去,顾自生闷气:“你且让我自己静静吧,我也不知自己……”
话音未落,她已哽咽难言。
“我知道。”余佑安展臂,从后方环住她的纤腰,清幽的香气沁入鼻间,“阿隐,我可知我有多欢喜,这说明你心里有我,也只有我。”
“可是我不开心。”她闷闷地说着。
明明她是个现代灵魂,自己不应该这样,可她做不到。情情爱爱一旦陷了进去,哪里分现代人和古人,都是一样的自私。
他将下颌搁在她的肩头:“阿隐,我与第一任妻子,相处不过三日,甚至我与她都不是真正的夫妻,她只担了个虚名。”
他说着,湿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侧。
“我虽与第二任妻子相处得久些,但只是敬重她,并无男女之情,不如我欢喜你,欢喜到几欲疯狂。”他说着,将人扳过身来,看着她眉眼都带着红意,只觉一颗心都要化了。
“我从不知自己也会为了一个女子牵肠挂肚,看着她一颦一笑便心动不已,看到她伤心难过就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他说着,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指抚过她的眉角。
“阿隐,你不知我有多欢喜你,我只要你,往后余生,我只想你陪着我。”
只这短短几句话,姜隐就觉得自己彻底沦陷了,向着这个叫余佑安的男子举手投降。
她高兴,又有些害怕,委屈纠结之下,投入他的怀中,埋首于他的襟前,紧紧抱着他。
“我也不想离开你,这辈子只要你。”她可以忘记自己真正的身份,放弃那个没有亲人的世界,让他成为自己一生最为亲近的人。
两人心意相通,有些话自然不用再说,而知道了宣哥儿真实身份后,姜隐对于带他一起参加慎王府晚宴之事也犹豫起来。
但她也不知慎王有没有在侯府安插眼线,届时他们若不带宣哥儿同行,就怕惹来他们的怀疑。
两人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将宣哥儿带上。
慎王毕竟是皇子,哪怕他暴虐阴狠,还是有不少人巴结,想方设法地来参加这场晚宴。
雕花铜灯将殿宇照得煌如白昼,姜隐看着殿内的宾客,只觉得今日慎王报邀的宾客,让她有些瞧不明白。
他们相邀的都是年轻夫妇,带着自家的小娃娃,或是成年的小郎君,这晃眼看去,竟无一个待嫁的姑娘及老者。
姜隐和余佑安互视了一眼,他默默无声地说了别怕两个字,便带着她在一个偏角的小桌旁坐了下来。
据姜隐所知,慎王还未有正妃,只有两位侧妃。
那日来探望她的茹夫人是其中一位,而今次得女的是另一位燕夫人,至于其他身份的女子有多少,她便不得而知了。
两人将宣哥儿放在中间的位置,拿出随带的糕点喂给他吃,对于桌上摆着的茶水点心是一点都没让他碰。
随着宾客越来越多,姜隐在其中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赵六郎和莫无项。
如今姜隐对莫无项丝毫不敢轻视,哪怕他仍是一副落魄书生的模样,即便他看向众人的眼神仍是谦卑至尘埃的样子,她也不会忘记那日在东禅时他的神情。
“慎王,燕夫人,茹夫人。”随着丝竹声响起,便见越盛携带两位侧夫人入了殿来,至上位入座。
“各位请坐。”赵盛手一挥,待众人入了座,他又端杯道,“本王喜得一女,心中万分欣喜,所以才邀各位共享,大家不必拘着,随兴便好。”
话音落下,底下便有人附和,姜隐举杯,酒液沾湿了唇瓣,在余佑安看来之时,她已经放下了酒杯。
赵盛瞧着十分开心,连饮了三杯,这才一手端着酒盏,一手拎着酒壶走了下来,与宾客交谈饮酒。
若是换着往日,姜隐最多只是对应付赵盛的不耐烦,而今多添了一份紧张,目光追随着赵盛移动着。
“姜少夫人,许久未见,你近来可好?”视线突然被人遮挡,随即响起一道娇柔的女声。
姜隐忙收回视线,抬头见是茹夫人,立刻起身,在看到她伸来的酒杯时,又忙弯下腰身端起了酒盏。
“劳夫人挂心了,我近来很好,身子已愈,还要多谢夫人来探望我。”说罢,她举杯与茹夫人手中的酒盏轻轻一碰,随后小抿了一口。
抬眼,却见茹夫人已仰头饮尽了杯中之酒,她不由感叹好酒量的同时,总觉得自己在她眼中看到了落寞的神情。
倒也不难猜,同为赵盛的侧妃,好歹燕夫人生下了一个女儿,而这位茹夫人比燕夫人还早一年进门,至今无所出,也难怪她在今日这样的日子难过了。
“姐姐与姜少夫人相熟,怎也不为妹妹引见。”她正望着茹夫人出神,忽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惊醒了各自神思的二人。
微微转头,便见燕夫人抱着孩子已到了跟前:“京都人人都说姜少夫人将侯府嫡子教养得极好,日后我还要向少夫人讨教,少夫人可不要藏私哦。”
茹夫人对燕夫人横插一脚似乎并不介意,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还顺手逗了逗她怀里的孩子,只是才一个多月的孩子,跟个木头差不了多少。
姜隐笑了笑,转而看向身侧,余佑安已不知去向,倒是宣哥儿,她晓得,方才赵盛下来与人喝酒时,就让余佑安命芳云带到殿外去了。
“对了,宣哥儿呢?”燕夫人同看向她的身侧,没见着孩子,忍不住问道,“都说那孩子聪慧,我还未见过呢,所以求了殿下,定要让你们今日带他同来。”
姜隐不由斟酌起此话来。
不过是个孩子,又不是稀世珍宝,她一个女眷,随便到侯府转一圈便能看到宣哥儿,何必兴师动众地特意传话。
所以,姜隐对她此话存疑。
“是啊,宣哥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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