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个料子怎么样?”柳若梦捻起一个藏青色的布料,转头看向谢冷章。
谢冷章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好,你挑的都好。”
柳若梦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心中不由涌上几分慰贴,才又拿起另一块略浅些的料子问道:“这两个哪个好?”
谢冷章不似其他男人那般,神色颇为不耐,他看得极为认真,挑得也仔细:“我穿浅色好些,但深色比较耐脏,买深色吧。”
柳若梦拿着两块布微微举高,对着日头再三对了几遍,又不放心站起身在谢冷章身上比划,才对店家说道:“大叔,这蓝色的料子帮我扯一块。”、
老板正和别人算着账,连头都没抬,直接应道:“好嘞,稍等。”
“我来!”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儿,扎着双丫髻拎着个尺子跑来,利索抖开布,一手拿尺一手扯布,稍作比划后,用剪刀剪出口子,一扯也就出来了。
“上衣七尺,下裤六尺八,合计七百七十文,给个七百六好了。”边说那女孩儿边利索将布匹包好。
柳若梦也没再继续谈价格,直接数出铜钱递给对方。
女孩儿接过铜钱颠了颠,点了点头,转身继续帮她父母忙了。
“小心。”谢冷章扶住转身时差点儿被撞到的柳若梦。
柳若梦没多言,拉着他快步挤出人堆,才拍着胸脯说道:“可算出来了。”
见她这副劫后余生的模样颇为有趣,谢冷章不由展颜一笑,漂亮的眉眼瞬间舒展开,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这布料果然好贵。”柳若梦紧抱着怀里的布,轻轻叹道,“难怪父亲之前常说,村里穷苦人家常只有一条见人的裤子,谁出门谁穿。”
“富贵人家一件衣服穿上三五次就已经是可以称得上美德的节俭了,百姓人家却连遮身片缕都难得……”谢冷章也不由叹了口气。
“不要想那么多,咱们不过是平头老百姓,做不得什么主。”柳若梦不在意地回道,转而看到卖果子的。
“店家,这杏多少钱一斤。”
“三文钱,客官可要来上一斤?”
柳若梦挑拣了两斤杏买了,才将布料放在背篓中,用杏盖上,以防万一又找店家要了些叶子遮挡。
“咱们先去胡大娘家买油,再去买些调料米面就够了,盐的话先借六婶家的,回头去县里官盐店买了还给她。”她细细盘算着要买的东西。
“再买些彩线吧,三婶家的线颜色太少了。”谢冷章提醒道。
“也行。”说话间两人来到了一个卖针线的摊位,仔细翻找起来。
谢冷章无意中扫到旁边摊位上的胭脂水粉,小心看了眼柳若梦,摩挲着指尖,抿着唇,许久没说什么。
挑拣好了东西,又随便逛了逛买了些吃的,两人才回到聚集地。
此时聚集地已经有不少人在等待。
“大家可还有要买的,没有咱们就回去,有的话就晚些回去。”村长看了看时辰并不算多晚,想了想问道。
村民们互相看了看,才纷纷摇头,见状村长和其他村长沟通后,带着人往回走。
柳若梦二人买的米面到底是被村民们帮忙背回家的。
请人喝了水,两人才有些疲倦地坐在躺椅上不愿动弹。
“你腿怎么样?”柳若梦歪头看向谢冷章。
“没事儿。”谢冷章笑着回头说道。
想了想他又站起身,去厨房抱了个木盆出来,将杏放进去用井水浸了浸:“已经入秋了,不好再食凉物,略浸浸凉气就好。”
柳若梦不在意地点了点头,接过几颗杏子啃了起来。
和经过无数次实验培育后的现代甜杏不同,这种传统的杏并不算多甜,带着清爽的酸意,果香气十足,很合她的胃口,竟然一连吃了七八个。
“杏不宜多吃。”说着谢冷章又将杏盆往旁边推了推。
“我知道,杏伤人,桃养人,李子树下埋死人嘛。”柳若梦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摆摊?”谢冷章见她果真放下手中的杏,唯恐她再想起,忙转移话题问道。
柳若梦想了想说道:“我如今只做了五把匕首,明日做几个坠子,然后等过两天村里有去县里的人,咱们一起去。”
见状,谢冷章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时间在忙碌中过得很快,七八天也不过是眨眼的工夫。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柳若梦将几个藤盒子和几块木板放在板车上,抬头看谢冷章。
谢冷章看了下自己手中的提篮,点了点头:“都带齐了。”
“那咱们就走吧。”说罢,柳若梦扶着他上车后,自己也爬上车,对驾车的老把式说道,“周三叔,咱们出发吧。”
“好嘞~”驾车的周三叔一挥鞭子,车就咕噜咕噜往前走了。
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哒哒哒”的马蹄声从后方传来,打断了他们的话。
周三叔利索地挥起鞭子,将驴车往边上一靠,让出路来。
柳若梦还有些疑惑,便见后面数匹马急匆匆而至。
马背上是锦衣华服的少年,背着长弓,手持缰绳,马背上挂着兔子或是雉鸡,一看便是刚刚打猎而归。
匆匆而过,在柳若梦等人耳边留下少年人意气风发地笑谈。
“鲜衣怒马少年时啊。”柳若梦下意识感慨道。
谢冷章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随即又缓过来对她说道:“若咱们有了银钱,也买一匹骏马,买个山,空了去打猎游玩。”
“好啊。”柳若梦因为如今是贫苦之人,就觉得这些不过是些痴念妄想,她可是很自信自己能够在这个时代闯出天地的。
谢冷章含笑看着她,只觉那双清透的眸中带着自己从未体验过的认可和鼓励,他的对少女的情意更添了几分。
“哎呀呀,哎呀呀,快走快走,可受不得你们这些小夫妻了。”周三叔脸上带着戏谑,扬着马鞭挥得利索。
谢冷章和柳若梦相视一看,瞬间如被雷电击中一般,躲闪彼此的双眸,红透了自己的脸。
“那就先放在这里了哈。”周三叔将驴车停在一个小院门口。
柳若梦先是下车谢了周三叔,才搭着手将东西搬下来。
不等她去敲门,身后的木门被打开,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妇人正着急往外看。
“三娘!”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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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是她,忙笑着迎上。
“姑姑。”柳若梦上前施了个万福礼。
“好孩子,这就是你那个夫君吧,是个相貌堂堂的。”姑姑上前仔细打量了一番谢冷章,在他羞涩的问好中,连连点头笑得满意。
“表姐表嫂都不在吗?”柳若梦在姑姑的搭手下将东西挪到院中,才有些奇怪问道。
“你表姐去绣坊上工了,你表嫂跟着你哥哥在店里忙着,你姑父去帮你找位置去了。”姑姑从进门起就一直抓着她的手不曾撒开。
“我早些日子便说将你接到家里,你总不愿意,我可听说老三家的找你麻烦了?”姑姑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当年大伯就是个贪婪的,如今生了个儿子是那样,娶了个婆娘还是那样,忒不是个玩意儿,以后离他们远些。”
“放心吧姑姑,三伯娘在我手里讨不了好。”说着柳若梦将这些日子的交锋说了一通。
听着她折腾三伯娘如此惨,姑姑不由拍手叫好。
“是三娘来了吧,我老远就听到娘的笑声了。”正说着,门外进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
她容貌称不上顶尖,也算是个清秀美人,身量就像姑父家人一样,高挑修长。
“表姐。”
“三表妹。”
姐妹俩相互见了礼,才携手坐下。
“你今儿怎么回来这般早?”姑姑看着女儿有些奇怪。
表姐张莺歌笑着说道:“工坊有事情,东家给放了一天假,我呆在那里无事就回来了。”
姑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反倒是表姐好奇问道:“听爹娘说,妹妹找了个新营生,是什么?”
柳若梦也没想瞒着他们,直接从旁边拿起一个藤盒子,打开给二人看。
不过巴掌大小的藤盒里是填满的稻草,剥开稻草后,透蓝色的蛋白石饰品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这是……”姑姑和莺歌不可置信地看着盒子里宛如宝石的存在。
“这东西你打算摆摊卖?!”二人异口同声道。
柳若梦被二人提高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呆呆地看着两人,僵硬地点了下头。
“你这东西打成首饰便是价值连城,竟在街市上贩卖,哪有人肯买。”姑姑叹了口气说道。
柳若梦知道姑姑的担忧,只得将这东西材质清脆做不了首饰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既然如此,你就去试试吧。”姑姑想了想觉得也未尝不可,只得点了点头。
“表妹这些东西,送入内宅才是好的,只可惜咱们没有人脉。”莺歌也跟着叹了口气。
“什么送进内宅?”外面传来姑父的声音。
几人相互施礼介绍了一番后,姑父才看见藤盒里的东西,不由倒吸一口气。
不等他开口问,莺歌直截了当地将事情解释了一遍。
姑父想了想:“那我找到地方可能略偏了些,且咱家等着,我再去给你踅摸踅摸。”
说着不等柳若梦劝住,转身快步离开。
“随他去吧,就这个性格。”姑姑见柳若梦想要阻拦,给他递了一杯水,笑着说道,“咱们先聊咱们得。”
见状,柳若梦也不好再说什么,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