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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第 57 章

作者:典墨换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积福寺果真是名不虚传啊。”赵柔柯站在寺庙门口看着络绎不绝的香客感叹道。中秋佳节,书院体恤学子,是以休沐三日,供学子走亲访友,团圆小叙。上次就听周啸阑说过此地,今日休沐第一日,她一早起来便拉着周啸阑一起,非要来看一看传说中那棵很灵验的的菩提。


    “沐川说的那道血符,就是你在这座寺庙找的高人画的么?”赵柔柯摸着胸前的那块符好奇问道。


    周啸阑没什么表情,仿佛不愿意提这事,好半天才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嗯。”


    说完又语气不耐地啧了一声,眉峰骤然蹙起,“沐川,叫得可真是亲热。”


    赵柔柯觉得好笑,忍不住起了逗弄心思:“那不然....我叫你啸阑?”


    周啸阑没说话,只见赵柔柯在旁边,一双清亮如雪的双眸似笑非笑看着他,活像一只看着人进入圈套的小狐狸。


    声音满是戏谑,还有一丝蛊惑,只听她说:“还是你更想听......啸阑哥哥?”


    那道声音又细又软,仿佛带着热气飘在耳畔似的,令他脸红心躁。回过神,才见将他撩得一颗心怦怦直跳的罪魁祸首已经提步走进了寺庙。


    周啸阑攥了攥拳,让自己一颗心平复下来,这才紧紧跟了上去。


    寺庙内人更多,烟雾缭绕,如临仙境。周啸阑去取香,赵柔柯在寺庙中转悠,打算去文昌阁拜拜。冬至过后有一场大考,是翰林院联合书院一同出题,学子们十分重视这场考试。


    赵柔柯口中念念有词,说的全是保佑自己一骑绝尘之类的话。她拜完睁开眼便看见周啸阑也在旁边一同参拜。周啸阑看着她探寻的眼神,默默走到香炉前将香插上。


    赵柔柯不解:“文昌帝君保佑学业有成的。你所求何愿?”


    她扬起脸问他,没留意脸颊处不知在哪蹭了一点香灰,周啸阑目光投过去,忍俊不禁。


    云杉木香萦绕鼻尖,周啸阑靠近,用指腹将那香灰蹭掉,眼含笑意回她:“自然是求你所愿。”


    赵柔柯不太习惯在这么多人面前与他如此亲昵,不太自然道:“菩萨面前,你注意仪态。”


    周啸阑不置可否,正当赵柔柯要离开,他却俯下身,在她耳边轻笑:“菩萨可知......刚刚你的脸好烫。”


    赵柔柯闻言睁大了眼,摸了摸自己的脸,温度明明正常,遂又狠狠剜了他一眼。


    刚刚进入寺庙前被她逗弄得躁动不已,如今看她模样,周啸阑心情很好,轻戳她气鼓鼓的跟河豚似的脸颊,语调轻扬:“走了,不是说要去看菩提树。”


    好似自从表明心意后,周啸阑就总是动手动脚的。赵柔柯决心不再理他,一人加快了脚步,走在周啸阑前面。


    周啸阑摸着下巴看她在前方兀自加快脚步,笑得有些坏,直到她快要拐到路口了,这才懒懒开口。


    “虞啾啾。”


    赵柔柯用力转身,斜睨他:“作甚?”


    周啸阑手指了指另一个方向。“在这边。你走错了。”


    寺庙很大,七拐八绕,两人终于来到菩提树下。树身极壮,需两三人合抱,根脉从地底延伸而出,一看便是年岁极为久远。树下系着的祈福红带随风而舞,不知为何,赵柔柯总觉得这个场景莫名熟悉。


    “这棵树据说有三百年了。”周啸阑手指接住其中一条系带,声音淡淡的。


    赵柔柯突然想起来为何觉得此地熟悉,前世父亲曾在她小时候带她来过,那时父亲还在树下挂了三条福带。


    “一愿啾啾身康体健。”


    “二愿啾啾长命百岁。”


    “三愿啾啾无忧无灾。”


    赵柔柯望着树下随风而荡的红带,问道:“你从前来过吗?”


    “来过的。”周啸阑放下那条不知谁写的白首偕老的红色福带回她。


    他回忆起从前,眸光温柔。


    “父母亲在世时,曾带我和兄长阿姊一起来过。那时积福寺有许多猫,还会供应素斋,父亲会在休沐日带我们一家来这里。最后一次也是有一年的中秋节休沐。那日人特别多,我还小,当时在寺庙逗小猫,还差点和兄长阿姊走散了。”赵柔柯脑中浮现一个小公子贪玩逗猫咪,顿觉有趣。


    “后来也就是在这棵树下才找到他们,他们在挂福带。”


    “当时,挂的福带应该是在那个方向。”周啸阑指向一处。


    树下,他写:阿爹阿娘长命百岁。


    爹娘写:子女和睦,幸福美满。


    谁知后来,爹娘早逝,兄长自戕,阿姊远嫁。只留他一个人,独守周府。


    也许,是他偷看了爹娘的愿望,所以才不灵的。


    “那可真是巧了。我前世也和我爹爹来过呢。福带我记得当时是挂在你所指的下面一点。”赵柔柯看着那个方向说道。真是不可思议,在不同时空,他们竟然曾短暂的相遇过。


    树下不远处有一张条案,周啸阑走向前,提笔在福带上写了几行字。赵柔柯在他身旁,她伸长了脑袋想要去瞧,结果周啸阑已经写好,将那福带拿在手中扬得高高的。


    周啸阑将福带小心翼翼地挂在一处很高的地方,赵柔柯本想走过去瞄两眼,见他如此只能作罢。


    “不给看就不给看。小气。”赵柔柯小声嘀咕。


    赵柔柯也写好了心愿,她刚想要挂在周啸阑所挂的下方,便看见周啸阑在一旁盯着他,她伸手把他身体推转过去。


    “你也别看。”


    周啸阑看着自己腰间的手挑了挑眉,嘴边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听话地转过身去。


    赵柔柯在自己的那条上打了个死结,才放下心来。


    “走吧。”


    菩提树下,一高一低两道崭新的福带飞舞。


    “愿啾啾长命百岁,无病无忧。愿与啾啾结同心,共白头。——啸阑。”


    “愿我金榜题名,得偿所愿。愿心上之人,无病无灾,幸福美满。——同玉。”


    走出寺庙时,恰逢有人在门口抽签。


    两人在摊前皆是一停,两两对望。


    摊主看着二人问:“二位可是要求签?”两人点头。


    “二位要求什么?”


    “姻缘。”“前程。”两人异口同声。


    周啸阑听闻眸色微微发冷,赵柔柯避开他的眼神。


    “这算命摊的姻缘签很灵,为何不求姻缘。”周啸阑眼中有些不满。


    赵柔柯摇了摇头,“姻缘自有天定。”


    她将那签筒递给周啸阑。“你先吧。”


    周啸阑闷声不语开始摇签筒。


    啪嗒——一只签文掉了出来。


    摊主拿起签文念:“水寒鱼不饵,满船空载月。”


    “此乃下签。公子,水中捞月,只能抱憾而归,劝公子早日另求她人,莫要在一棵树上.......诶,公子我只是个算命的!"


    还没说完,整个人便被周啸阑揪着领子提起来。


    “闭嘴。”他重新去摇签筒。


    新签文被他摔在桌案上,不用解,仍旧是下签!


    赵柔柯去拉他,“够了。别摇了。”


    他看着赵柔柯拽住他臂膀的手,第一次没有温柔神色,他将那人放下来,将签筒递过来,“你摇。”


    赵柔柯接过他递过来的签筒,听他耳边一字一顿:“摇,姻,缘。”


    在他迫人的目光中,赵柔柯摇了签筒。


    啪嗒——签文掉了出来。


    摊主擦了擦汗,看着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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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宝镜似空水,落花如风吹。”


    “哎。老叟算命解卦多年,实在不想昧着良心。如果姑娘求的是前程,此签便是上签,若是姻缘,便是各自折磨,终是一场空啊。”


    周啸阑看着那几只签文发愣,紧接着他平静地将那几只签文拾起来放在手中细看,随后嘴角浮起一丝笑。


    转瞬之间,几只木签在手中化为一堆齑粉,他手臂一扬,粉尘在空中纷洒。


    他将签筒都清空,把笔和一只空签推在摊主面前。


    “写。”摊主不解其意。


    “写一只,姻缘上上签。”周啸阑笑着对摊主说。


    摊主觉得那笑阴森,又想着刚刚的场景怕他砸摊子,就拿起笔,在木签上写了一行。


    周啸阑看也不看,直接将他新写的签丢进签筒,唯一的一只签文在签筒里晃荡,没多久便掉了出来。


    他拾起来念:“良缘由夙缔,佳偶自天成。”


    “好签。”周啸阑赞道。


    “天定么?”他慢悠悠地说,赵柔柯知道他是在回她刚刚所说的那句“姻缘自有天定”


    良久。他捏着那签又兀自来了一句,“我觉得是我定。”


    “你说呢,啾啾。”


    他将一锭银子扔在桌上,随后牵起赵柔柯的手,也不顾这是在外面,手指插进指缝间,攥得紧紧的,毫无空隙。


    从算命摊前离开这一路,周啸阑都笑的轻松,仿佛刚刚一切都不曾发生过。赵柔柯这次没有挣开手,任他攥着。回到周府,周啸阑攥着她的手越发紧了。


    “放开我,你抓痛我了。”周啸阑听闻她言并未放手,直直将她拽进南苑。翠竹青叶一看这阵仗大声不敢出。


    “出去。”周啸阑沉声命令。


    翠竹和青叶出去后,赵柔柯便被拽进房中,她被摁在门板上,周啸阑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他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在头撞在门板上之前,他伸出另一只手扶在她的后脑勺上。舌尖在她口腔肆意掠夺,这个吻比起那日在松风阁还要更加猛烈一些,直到赵柔柯喘不过气,双眼发红似要落泪,他才慢慢温柔下来,手中也松下了力道。


    赵柔柯不知是疼的,还是委屈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周啸阑停了动作,去吻她的眼泪,泪含在口中,一阵苦咸。


    他将额头抵在她额心。


    良久,他声音嘶哑:“是我不好。啾啾。别哭了。”


    好像表明了心意后,他便格外喜欢叫她的乳名。


    晚膳周啸阑受邀参加宫中宴会,赵柔柯与胡氏一起吃的饭。


    这一去,周啸阑一晚上没回来。


    直到中秋节当天,周啸阑才回来。


    两人闭口不谈那日求签的不快,气氛较之前还是有些别扭。周伯张罗了一大桌子好菜,程川也来了。程川这人是个直来直去的脑袋,席间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人的表情,还一直拿着新的钱袋子给两人显摆说云蘅替他绣的。


    赵柔柯瞥了一眼,果真是绣工精湛。只是她在倚月楼与云蘅相交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要说云蘅弹琴,她信。绣花,怕不是云蘅拿手的。


    只是赵柔柯按下疑问,没有在大喜的日子去找这种不痛快。


    偏偏有人自己这两天不痛快,也见不得他人显摆。就在程川再次提到那钱袋时,周啸阑这次没有给他留半点余地,直接了当地告诉了他实情。


    “傻子。云蘅的针只可能在你脑袋上扎窟窿。云蘅不会绣花,绣这钱袋的是云庭。”


    “对了,上次你显摆的荷包,也是云庭绣的。”


    程川摸摸脑袋,一脸不信,“咋可能。云庭一个好好的男儿,给我绣啥荷包。”


    周啸阑与赵柔柯对上眼神,默契地都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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